“哈哈哈哈快请进吧,两位小公子~” “真是水灵呢,姐姐们喜欢。” 两人在一片香云粉雾中,略显狼狈的混了进去。 - 与此同时。 两国进行谈判。 拼接的长桌,两国臣子对坐。 大家熟练走了彼此客套的流程,然后开始激情对轰。温柔礼貌的问了对方十八代祖宗是否安好,逢年过节是否能吃四个菜。 三皇子有点不太适应,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勉强和对面的南宁国皇子一样端坐着。 礼部左侍郎悄悄附耳:“殿下,南宁国这边不太对劲啊,怎么这么激愤,好像我们才是战败国一样……我们就是想让他们割掉幽云六城、江州十二城而已,至于这么拼命吗。” 三皇子也低声道:“一开始你们不是跟我说,幽云六城的吗?” 礼部左侍郎说:“殿下可懂砍价?” 三皇子:“……” 对面一使臣怒目而视:“你们大周,简直是欺人太甚!” 语罢猛地站起,握住礼部左侍郎的肩膀,晃来晃去:“以为我们南宁怕了你们是吧!” 礼部左侍郎面无表情,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破口大骂:“是,你们不怕不怕,你们厉害,连皇子都送来这里了,请问贵国皇子是来这里游玩的吗?” 眼见就要打起来。 禹若担忧的站起来,弱弱的拉着两人,“好了、好了,大家好好商量嘛……”他看向三皇子,恳请道,“尊贵的殿下,您也劝劝。” 三皇子叹了口气,对他以后要寄人篱下,也抱有几分同情。 他站起来,跟着这位南宁皇子一块拉架,结果他的手才刚刚碰到南宁皇子的手,后者就惨叫一声:“啊——!好痛!” 禹若狠狠往后摔了一下,后脑勺磕在了地面,当场流了血。 他虚弱又不敢置信的看向三皇子:“你推了我!” 三皇子看向自己的手:“??” 禹若悲愤道:“我…我虽是要入你大周为质,但却也是南宁的皇子!尔国如此羞辱,还提出如此夸张的和谈合约,与小人得志有何区别?” “难不成大周根本无意和谈,只是为了羞辱我南宁?” 谈判的双方都备着太医,见有人受伤,上来诊断治疗,大周的太医诊断完后,到他耳边低语几句:“脉象虚弱,心跳杂乱,伤得不轻。” 礼部左侍郎看了眼禹若掌心的血迹,脸色逐渐严肃下来。 就算知道中了算计,这下也不好谈了。 - 春风楼内。 曲渡边:“你不是说你是常客?” 夏赴阳嘴硬:“春风楼隔壁酒楼的常客,也算常客。”他怕他真的熟悉了这种地方后,他娘亲会举着棍棒撵他六条街。 他俩紧紧盯着项公子的背影,斗嘴的同时,也没跟丢。 直到他去了二楼拐角的一处房间,门外有仆人守着,他们这才停了下来,在仆人狐疑看过来的时候,转身趴在栏杆上,曲渡边声音故意大了点,“哥,这里往下看,下面垂的红色纱幔好漂亮啊。” 夏赴阳:“漂亮吧,我是不是没骗你。” 曲渡边凑近,压低声音:“还等他出来吗?” 夏赴阳:“没这个必要,记住二楼的哪个房间就行,回头我托人问问这里的姑娘,看看他是不是常来。” “项家也知道谢家有意相看他家儿郎,项家公子竟然还来春风楼里逛,”曲渡边说,“幸亏跟着来这里看了看。” 夏赴阳:“咱们做不了决定,把事情跟谢大人和谢夫人说明白,他们才是做决定的人。” 曲渡边:“要是他们不信呢?” “你有什么办法?” 曲渡边想了想,拉着他又溜出了春风楼,找到项家公子的马车,避开旁人,用石子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了一朵歪歪扭扭的五瓣花。 “他这辆马车没有家徽,显然是自己备的私车,做个记号,如果不信的话,让他们自己追马车的踪迹。” 夏赴阳鼓掌:“这花画得可真别致。” 曲渡边瞥他一眼,懒得搭理。 两人办完事情,正欲走的时候,忽的听见春风楼门口传来争吵声,伴着恼怒的呵斥,还有女子的哭泣声。 外面围了一大圈人。 曲渡边两人挤进去一看,有个膀大腰圆倒三角眼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正拽着一位花楼姑娘的手腕,要将她拖上马车。 卢国公:“老子买了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一个妓子,还装贞洁?赎身还不愿意了,是不是感觉往后只跟一个人会寂寞啊?!” 花楼姑娘名叫引兰,眼中含泪,奋力挣扎:“我就是死在大周,也不会跟你回南宁!我引兰生是大周人,死是大周鬼!” 周遭人议论纷纷: “啊,他是南宁使臣的人?” “好像是听说南宁使臣入京了……” “他们逛大周的春风楼?” “男人到哪里不能风流?买个人怎么了,贱籍,多送几个也不会怎么样。”围观的人中,有个模样约莫十七八的男子,揣着手炉。 曲渡边扭头看向身边说这句话的人。 手炉男被他眼睛中的寒意吓了一跳,搓搓胳膊,反应过来后,暗骂自己竟然被个小屁孩吓着了,恼怒道:“你看什么看!离我远点!我衣服贵着呢,你弄坏了陪得起?” 夏赴阳拉着曲渡边走到另一边,低声说:“他叫徐诚,跟你还有亲戚,但是你俩没见过。” 曲渡边嫌恶的搓搓胳膊:“徐家二房家的吧。”怪不得外祖父和外祖母也讨厌他们。 这都教出来的都是什么东西,还不如在地里给他的花花草草当花肥。 引兰挣扎,卢国公反而笑了:“开了眼了,第一次见骨头这么硬的女子,回去你就是我的三十六房夫人,吃香的喝辣的。” 他挥手招来两个自己带的壮丁,又看向春风楼外面看热闹的打手:“买了你们这里的姑娘,怎么,不送她到马车里?拿个绳子来,烈性得很。” 春风楼的老鸨点点头,打手们拿着绳子过来。 引兰:“我不去!我不去!放开我,我死也不去!!” 有看不下去的,站出来:“就算是花楼姑娘,也是大周人,怎么能卖给南宁使臣?这岂不是踩着我们的脸打我们吗!” 卢国公哼笑:“我乃南宁国舅,我妹妹是南宁皇后,来你大周谈判,连买个花楼姑娘都要被指指点点?待客之道何在啊?” “再说了,本国公又不是没有付钱,我给的还多呢,交易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哪里不对?” 出头的人语塞。 夏赴阳脸色越来越沉,拳头逐渐捏紧。 引兰身上被绑了绳子,眼中逐渐绝望,她忽然不挣扎了,对着卢国公道:“南宁和谈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羞辱别人,总有一天,你们的国家也会被别人践踏和羞辱!” “你今日捆绑我,来日也必将被捆绑,看南宁皇城付之一炬,尔等化为飞灰!” 卢国公点点头,眼底弥漫起冷意来,不阴不阳的看了她片刻:“你是挺会说,不知道没了牙还会不会说话。” 他抽出腰间的鞭子,一下甩了上去。 夏赴阳眼神一凝,正要出手,就见旁边唰的窜出去一个人,稳稳抓住了卢国公甩出去的鞭子。 他精神一振,好!有骨气! 再一看,那握住鞭子的是谁,他差点眼珠子瞪出来,“苍天啊——!”小七什么时候速度这么快了! 夏赴阳顾不得别的,三两步跨过来,“你掌心没事吧!” 那一鞭子挥的不轻,他看见曲渡边垂落在身侧的左手掌心迅速泛起红肿,微微渗血。 他顿时心中火起。 曲渡边盯着卢国公的眼睛,猛地甩开他的鞭子,声音第一次冷得彻底。 “大周的地盘,轮不到路边的野狗也撒野!便是花楼姑娘也是我大周的百姓,尔等战败之国也配染指?!” 该死的,莽撞就莽撞吧,前世受了快二十年的爱国教育,他真的忍不了这个。 夏赴阳眼睛睁大,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他眼底亮起微妙的奇异神采。 远处茶楼之上,想来看看外甥在干什么的徐停凤,此时缓缓皱起了眉,对旁边的薛乐添道:“推我下去,快点。” 卢国公目光落在曲渡边破旧的竹编帽子、普通的粗布衣衫上,大怒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是什么身份,可知与使臣呛声,我可以跟你们大周的皇帝说你们无礼!” “我今日就是要带着她走,你要如何?!可敢揍我一顿为你身后这位花楼姑娘出气?平头百姓殴打南宁国公——是死罪!” 曲渡边撸起袖子:“今日小爷打的就是你!” 他运了一遍心法,拳头上藏了内劲,一拳捶了出去,谁料捶到一半,他经脉中往常积累的真气,以恐怖且不受控制的速度,迅速朝着丹田穴涌去,然后轰的一声—— 丹田穴开了。 曲渡边:“?!” 他动作僵住,卢国公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推,人就倒了。 他纳闷:“就这?” 夏赴阳接住曲渡边向后倒的身体,惊怒道:“小七?!” 真气在他体内乱窜,气血翻涌,曲渡边隐约意识到这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但真气汇入丹田的那一刻,一股强烈且柔和的困意袭来。 “小七!” 曲渡边低下头,哇的一声吐了口血。 匆匆避开众人进来的徐停凤,眼中只剩下那一抹刺目的红。 徐停凤嘴角温和的笑缓缓拉平,眼底迅速酝酿起了黑沉风暴,他到了夏赴阳身边,掌心轻轻拍了拍曲渡边的脸颊:“小七?” 这个时候,曲渡边被困意闹的意识已经很不清晰了。 连带着味觉都慢了半拍似的,他被夏赴阳扶着,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 在彻底被困意征服陷入昏睡的前一秒,他抬头对着卢国公咧嘴一笑: “你…你完了。”
第87章 “我只是推了他一下!” 卢国公道:“而且你又是何人?” 大周的人简直是没完没了, 走了一个又来,蝗虫一样。 徐停凤并未正眼瞧他,探了探曲渡边的脉后, 把人交给夏赴阳:“夏公子,还请带着小七走,进宫找太医。” “让开让开!!” 织仪扒拉开人群, “弟弟!” 夏赴阳一下将曲渡边背在背上冲出去, 对织仪说:“跟上!” 太医、回宫这些字眼一出, 再傻的人也该意识到刚才那小孩另有身份。 卢国公眼皮子莫名跳了一下, 心中微妙涌起不好的预感。 徐停凤没跟着, 他留了下来, 叫薛乐添买断了花楼姑娘引兰的籍契单子,又让老鸨把卢国公的钱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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