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师,赌王的房间紧闭,敲门也无人应答,小人怀疑赌王与刺客有关,想破门一探究竟,但房间里布置的结界没办法破除,还请大师施以援手……” 桑言紧盯着门口,不知那神秘的大师做了什么,结界的样子呈现出来,在房门的中央有个金色的阵眼。 半响后,那阵眼中心出现了裂痕,结界像是被敲了一锤的玻璃,轰然倒塌。 桑言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赶紧掀开被子,躺在傅玄野身边。 轰隆一声巨响,门打来,外面乌泱泱闯进来一大群人。 傅玄野双眸还闭着。 桑言吞咽口水,从床上爬起来,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尽量让声音变得镇静。 “谁?你们是谁?天还没亮就闯进别人的房间,是要干什么!” 桑言穿着单薄的寝衣,坐在床上,声音带着沉睡过后的沙哑,其实是吓的。 轻纱遮住桑言,外面的人看不见他惨白的面容。 一个侍卫拱手道: “很抱歉打扰到公子休息,属下奉命搜查刺杀坊主的魔族,挨个房间搜查,只差公子这里没有查看,公子可否行个方便,让小人探查一番……” “当然,若是在这里找不到刺客,这位小哥可否给在下一个交代!” 桑言瞪眼看着轻纱外的侍卫,高大强壮,是个生面孔。 最边缘有个存在感很低的人,他穿着一件从头盖到尾的斗篷,手里拿着一个两米长的权杖,周围空出一个小圈,没靠近他。 “这……” 桑言冷哼一声: “没想到这就是你们飞舟的经营之道吗?客人睡到半夜,因为一个无中生有的借口,随随便便就把门窗给人拆了……” “坊主受魔族行刺,非无中生有。” 说话间,侍卫已经不顾桑言反对,带队在房间里找寻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 桑言厉声道: “如何?这位侍卫小哥,你平白无故打扰我和师弟清梦,蛮横无理,甚至损坏了我师弟费尽心力做好的结界,你打算如何赔?” 那侍卫似乎是看了一眼角落里,杵着权杖的透明人,朝桑言步步逼近。 “公子别急,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检查……” 桑言脊背发凉,声音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手里紧紧攥着凤骨扇。 “你放肆!” 侍卫站在床前: “得罪了……” 侍卫的手伸向帷幔,一道金色的灵力,直接将手臂绞杀成碎片,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在房间外面的长廊上。 那截手臂瞬间灰飞烟灭,一点血都没有呲出来。 桑言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就被一双大掌蒙住,后背贴着傅玄野结实紧致的胸膛,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 “言言做得很好!都是师弟的错,师弟回来晚了……” 沉稳好听的嗓音安抚着桑言。 桑言瘫软在傅玄野的怀里,脑子里紧绷的弦松开,他浑身无力。 好险! 傅玄野再晚回来一秒,桑言觉得自己真的会发疯。 金色的灵力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类似盾牌的形状,护着整张床。 看着无害,实则是个熔炉。 傅玄野危险的声音响起: “谁还要过来检查?” 有侍卫不怕死的,或者看不惯傅玄野修为低阶,却享受着比他们高人一等的待遇的修士…… 冲上来的人都化为灰烬,连神魂都融化得一干二净,任何东西都没留下。 能在三楼四楼居住的人,都出身于比较有名气的宗门,修为最低也是金丹圆满,却被一个筑基圆满的毛头小子按在地上摩擦。 大多数人的脸色比墨还要黑。 却没有人敢上来送死。 “你一个筑基圆满,修炼的何等邪功,能瞬间秒杀金丹圆满,还说你不是刺客……” 桑言悬着的心在傅玄野回来后,就落回了胸腔里。 听见这当面扣屎盆子的话,身后的傅玄野还默不作声的样子,着急得脚趾都抓紧了。 眼睛还被傅玄野蒙住,他挣扎两下,从傅玄野怀里坐起来。 看看是哪个蠢东西,又在污蔑男神。 桑言叉腰: “怎么?自己技不如人,上来刷存在感了?污蔑人能不能拿出证据,还是说你出生时被猪踩了一脚?说话不过脑子?” “有本事别藏在里面啊,你让人检查……” 桑言掀开帘子就要出去,被傅玄野扣住腰肢又拖了回去。 “想检查,让坊主亲自来!你们还不够资格……”
第七十六章 师弟,我幼稚吗? 僵持不下,站在角落里的黑袍大师轻咳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众人见大师都走了,纷纷退出房间。 余下的侍卫也后退几步,想离开,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侍卫哆嗦地跪在地上: “求公子恕罪……” “把门修好再离开!” “……是。” 破坏的门在几息间变得完好无损,傅玄野才放侍卫离开。 门关上,一道金色的灵力重新笼罩着整个房间,隔绝了外界。 傅玄野身子倒在床上,桑言惊呼: “师弟!你怎么了?” 傅玄野额头浸满了汗珠,抓着桑言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忍耐痛苦。 “柳河抓走了狐族的人。” 桑言不知傅玄野哪里受伤了,一边擦傅玄野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解他的衣服。 “你受伤了?” 傅玄野轻咳一声: “我没事……” 桑言皱起眉头,傅玄野伤在神魂,身体上看不出异常。 他拿出凤骨扇,用灵气给傅玄野调息。 半刻钟过后,傅玄野煞白的脸色才恢复些血色。 桑言扶着他坐起来。 “师弟,可有好些?” “都好了,多谢言言……” 傅玄野眉头却没有松开,把在五楼看见的事都告知给桑言。 “刚刚那穿黑色斗篷,杵着拐杖的人,就是殷怀春。” 桑言愣住,他不会质疑傅玄野,但事出惊人,他问: “确定吗?” “八九不离十。” 桑言呼吸有些急促: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能从殷怀春手里,救走狐族吗?” 傅玄野道: “救走被困住的狐族不难,但,要看你奶奶是否愿意跟我们走,若是她不愿的话……” 傅玄野的话音戛然而止,看着桑言,在等回答。 “她应该不会不愿!” 傅玄野诧异:“为何如此笃定?” 桑言咧嘴笑起来: “说不上来,可能是心有灵犀吧!” 傅玄野摸了摸桑言的脑袋: “殷怀春已经察觉出异常,飞舟未靠岸,咱们还需低调行事!” 桑言点头: “师弟打算如何救人?” “我已经将五楼的守护阵法改为聚魔阵,只要我催动阵法,便会有魔物攻击飞舟,到时趁乱救出狐族。” 桑言点头,傅玄野的计划很完美,但他心里却很不安。 他感觉殷怀春对桑柚的感情有些偏执,若是带走了桑柚,殷怀春会不会做出伤害傅玄野的事。 因为在雪巅峰上,没人知道殷怀春对傅玄野的身体做了什么。 但傅玄野现在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修为也突飞猛进,甚至比之前还要厉害。 “师弟,这世界上有没有毒,下在身体里察觉不到,身体也没有异常的?” 傅玄野认真地盯着桑言: “为何如此问?” 桑言如实说: “之前你和殷怀春独自待在雪巅峰疗伤,我担心他偷偷在你身体里投毒!” 傅玄野弯唇一笑: “殷怀春不是你爷爷吗?为什么会怀疑他?” 桑言小脸皱在一起,认真又严肃道: “师弟!你得记住,在这个世界上不能相信任何人,就算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信。” 最后那场恶战,傅玄野为救整个修真界身受重伤,最后被最亲近的师弟和师傅杀害。 就是因为太相信别人了。 桑言其实想把话挑明,但他不能剧透,而且没有证据就说傅玄野亲近之人的坏话,太像挑拨离间的小人了,有损自己的形象。 桑言不想傅玄野厌恶他。 “那你呢?” 桑言还沉浸在回忆中,对顾冷和原七辽深恶痛绝,听到傅玄野的话,怔愣片刻,没反应过来。 “我什么?” “你也不能信吗?” 这几个字像是利剑一般戳在桑言的心巴上,不疼,激荡起层层叠叠的小爱心。 傅玄野说自己是他最亲近的人。 桑言有被宠到。 他板着脸,铁了心要改变傅玄野的想法。 “谁都不要信,我也不能信!” 傅玄野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失落: “那言言,也不信师弟吗?” 桑言软趴着的肩膀耸立起来: 师弟不一样!我当然是信…… 话都到嘴边了,又被桑言憋了回去。 自己这样说岂不是很强盗,妥妥的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教育孩子,太没有说服力了。 桑言转移话题: “总之,你谁也不要信。” 剩下几天,殷怀春每日都会在三楼晃悠,若不是傅玄野刻印在身体里的阵法,不仅能盖住狐族身份,还能变换容颜。 桑言还真以为身份暴露了。 他们每天待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 坊主没有出现,没有证据证明身为赌王的傅玄野是刺客,那些侍从不敢怠慢,每天会送来新鲜的食材。 房间里有厨房,傅玄野每天换着花样,给桑言做许多好吃的。 桑言手里拿着鸡腿和鸡翅,满嘴沾满油渍。 他好羡慕女主啊! 要是和傅玄野结为道侣,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吧。 桑言啃完一个鸡腿,又拿起鸭头,他太馋了,和傅玄野讲想吃卤味,傅玄野就按照他说的做法,做了一大堆。 味道不输某味鸭脖和某黑鸭。 桑言满足地舔了舔唇: “这个好次,师弟你尝尝……” 范秦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桑言把兔头伸到傅玄野唇边。 “你们在干什么?” 因为要打消殷怀春的怀疑,桑言和傅玄野两人打开大门,正对着大门放着一个圆桌,饭菜的香味散发到长廊上,引得路过的修士频频侧目。 也许是傅玄野那天太过残暴,或者他威名赫赫的赌王身份,没有人敢踏进门来蹭饭。 除了范秦。 每次来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香粉浓得都能招来蜜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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