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认为自己的誓言不够赤诚,他举起手掌: “我保证,等你伤好了,咱们就解除婚契,祁仙医说,这条红线,只有咱们能看见,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咱们的事!到时候你就可以……” “住口!”傅玄野怒吼一声。 桑言吓得肩膀一缩,闭紧了嘴巴。 胸口处的酸涩感更加明显,桑言控制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他用力闭紧眼,也抑制不住往外跑的眼泪。 这是男神第一次凶自己。 就因为自己强行和他结契。 桑言低着头,喉咙里像是塞了个核桃。 傅玄野声音软了些,但是还带着股怒意: “别坐在地上!” 桑言吸了吸鼻子,声音格外委屈: “是爷爷把我困在这儿的!” 桑言不敢要求傅玄野帮他解除阵法,但也没坐着,改为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 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房间里燃着烛火,桑言低着头,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他抬头,和傅玄野脸贴脸。 傅玄野低头研究阵法,并没有分给桑言多余的视线,几缕墨色长发落下桑言脸上。 很痒。 桑言伸手抓住,指尖触摸上头发的同时,傅玄野的触手也缠上了他的手腕。 带着惩罚意味地收紧,捏得桑言有些疼。 桑言咬住唇瓣,不敢出声。 他赶紧松开了傅玄野的头发,结巴道: “抱…抱歉!” 傅玄野倏地抬头,一双深邃的眼瞳十分具有威慑力: “如此不愿,和我结契?” “啊!”桑言愣住。 他不明白傅玄野这话里的意思。 但他知道傅玄野是比霍祥还厉害的大反派。 他曾在霍祥手里吃过亏,当反派这样问的时候,一定要表真诚。 就算表了真诚,也会受惩罚。 “不,不愿,您放心,我到时候一定会履行承诺,不会赖着您,我会走的远远的……” 手腕上的触手越缠越紧。 桑言刚止住的眼泪,又往外冒。 他弱弱道: “师弟!我疼!” 傅玄野眼底的怒火丝毫不减。 片刻后,缠住桑言的触手松了力,绕着桑言的身躯缠了两圈,把人从地上抱起来。 桑言吓得抱紧傅玄野的脖子,回头发现地上的阵法,已经被傅玄野解开了。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其他事,明早在议!” 傅玄野把桑言放在床榻上,没得人说话,自己也躺了上去。 “师弟!” “你很嫌弃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傅玄野眼眸散发着一股寒意。 似乎桑言说个“是”,就能一口把他吞吃入腹似的。 桑言吞咽口水:“不,不是!” 傅玄野闷咳一声: “天这么晚了,难道你想我出去睡?” “不是,我是说我……” “地上凉,这床榻宽敞,你我睡着不挤!” 傅玄野又是闷咳几声,打断了桑言的话。 身上的触手放在桑言的腰侧,有些痒,桑言身子动了动,触手警告般裹得紧了些。 桑言不敢乱动,小心翼翼喊道: “师弟?师弟!” 没有听到傅玄野的回应,只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声。 桑言叹了口气。 桑言不是介意和傅玄野一起睡,只是他睡相太差,好几次醒来都像个八爪鱼一般,趴在傅玄野身上。 傅玄野身上又有伤。 桑言见这床榻确实很宽,和傅玄野之间的距离还能在睡下一个成年人。 桑言费力把枕头放在两人之间,防止自己爬过去。 他告诉自己一定不要越过这条河。 桑言闭紧了嘴巴,在地上坐了一整天,他浑身酸痛,这会儿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疲惫感席卷而来,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傅玄野睁开眼,中间的枕头被触手扔到地上,他把桑言拉进怀里。 在桑言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既然是你开始,结束只能我说了算!” 桑言穿过来这么久,第一次睡到了自然醒,他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桑言搓了搓眼睛,睁开眼一看。 差点叫出声来。 他正浑身光溜溜,八爪鱼一般抱着傅玄野。 他昨晚明明记得自己被触手绑着,躺尸一般规规矩矩睡得挺好啊! 枕头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 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脱的! 什么时候黏在傅玄野身上的! 桑言记得昨晚梦见掉进了一个大暖炉里,热的受不了,就开始脱衣服。 他平时也是裸睡,自从来到这地方后,穿着粗布衣服,睡着硬板床,没睡过一天好觉。 桑言抓了抓头发。 昨晚还信誓旦旦和傅玄野发过誓的。 这一幕再被傅玄野看见,还怎么解释! 还好自己没有扒掉傅玄野的衣服,不然真是有理也说不清,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桑言光着身子,蹑手蹑脚往外爬。 这时。 门咚一声打开。 “少主!该起来用膳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桑言正像个螃蟹一样,架在傅玄野身上,被祁狩这么一下。 开了闪现一般,裹着被子缩到床的一脚。 动作之余,仿佛踩到了傅玄野的。 桑言额头冒汗,视线在祁狩和傅玄野脸上来回变换。 突然一道黑雾把正要笑出声的祁狩拍了出去,房门重新关上。 桑言只露出一个脑袋,一双眼像兔子眼睛一般红。 刚刚踩那一下,有点硬,想来是很疼的。 傅玄野居然没有动一下。 “师弟!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嗯!” 傅玄野的声音沙哑: “道歉,总要有诚意!” 桑言以为傅玄野不会计较,但那种地方,确实太过分了。 “那,那怎么,才算诚意?” 傅玄野喉结动了动,看着桑言半响才说: “你答应,满足我一个愿望!” “什,什么愿望?”桑言皱了皱眉。 傅玄野唇角微微上扬: “你都能答应祁狩一个愿望,为何到我就不愿了……桑言也是男孩子,一定懂那种地方受伤,有多难受吧!而且万一落下病根,后果也很严重!” 桑言咬了下唇瓣,看傅玄野眉眼带笑,也不想扫兴。 “那不能是做犯罪的事!” “嗯,不会!”傅玄野道。 “那好吧!”桑言裹紧被子。 傅玄野的触手捡起地上的枕头,和桑言扔在地上的衣服。 桑言顿了顿,开口: “昨,昨晚……” 傅玄野把衣服给桑言,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最晚什么?” 桑言见傅玄野不追问,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接过衣服: “没什么,谢谢师弟!” 桑言穿戴整齐,才起身去开门。 见到祁狩,便觉脸颊烧红。 “祁仙医!” 祁狩重新换了一盘吃食,递给桑言。 “别说,我怕听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祁狩都没和傅玄野打招呼,就溜走了。 桑言端着饭菜放在桌上。 两人围在桌上吃早饭,桑言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给傅玄野。 说到爷爷是三味宗的怀春大师时,傅玄野的脸上并没有惊讶之色! 桑言瞪眼:“师弟!难道你一早就知道?” “嗯!见到第一面有些怀疑,但刚刚的阵法,你说是爷爷布置的,就猜到了。” 桑言一脸不可思议。 这难道就神和人的区别吗! “师弟你真厉害!” 外面一阵风吹过,一道黑雾朝窗边袭击过去。 窗户打开,殷怀春站在外面,接住傅玄野的攻击,黑雾在他面前散去。 “小子,不错。” 傅玄野道:“前辈!” “刚刚不还叫爷爷,怎么改叫前辈了!”殷怀春走进房间。 在桑言身边坐下,自己倒了口茶喝。 傅玄野抿唇,没有回应。 桑言扯了扯殷怀春的袖子: “爷爷!你过来干甚?”
第六十章 解毒 殷怀春挑眉:“我来当然是来和你们商量,治疗的方案。难道是来讨论孙儿的婚事?” 桑言赶紧打圆场: “那爷爷你快说正事吧!一会儿奶奶该来找你了!” “小傅的经脉被挑断,不能愈合的原因是因为燃魂毒,只有去除毒素,才能修复经脉。” “那如何去除毒素?”桑言问 “燃魂毒可以除去?”傅玄野问。 傅玄野前世也见过这位怀春大师,但当时他只是帮自己恢复了灵根,却没有除去燃魂毒的办法。 所以,上辈子,傅玄野是带着一身病痛,含恨而死。 重来一次,居然这折磨人的燃魂毒也能去除。 “自然!” 殷怀春点头,视线看向桑言: “我倒有个高效去除的法子,罢了!” 说到一半他有摇头:“你还是老老实实泡我研制的药浴吧!但药浴逼毒,毕竟见效慢,得慢慢来!” 傅玄野没有异议,道了句多谢! “药材我都准备妥当了!现在就可进行治疗。” 他话音刚落,几个药童便抬着一个大浴桶进来,接着往浴桶里加入一盆盆的药材。 片刻后,一股浓郁的中药味便充斥着整个房间。 桑言皱了一下眉。 殷怀春对着桑言道:“把人扶到床上去,我帮他施针。” 傅玄野的轮椅自动滚到床边,没有用魔气,乖乖等着桑言去扶他。 药童把殷怀春的器具盒子展开,里面放着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银针。 “治疗期间不能使用魔气!否则会刺激增加燃魂毒的毒性!” “是!” 殷怀春在傅玄野的穴位上扎满针,每落下一处,都会给桑言讲解其中的含义,用途,技巧。 格外耐心,桑言也很用心,手里甚至拿起小本子,做起来笔记。 施针结束,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傅玄野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 殷怀春收起针,吩咐道: “帮他擦干净身子,在浴桶泡两个时辰。” 殷怀春在这里观察了一会儿傅玄野的反应,没有什么异常,就让桑言盯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桑言送他到小院门口: “爷爷,您说的快速逼毒的法子是什么?为何不说下去,是有什么危害吗?” 殷怀春低头看桑言: “倒没什么危害!只是怕你不愿!” “不愿什么?” “不愿帮傅玄野逼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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