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哟!”掌柜的嘴巴一撇,神色震惊,“您竟然连袁小角,袁大师都不知道?” 叶澄心道若是知道那才怪了呢。 他摇摇头,又忍不住问:“是位有才华的女子?” 这名字听着真像个女孩。 掌柜的将头摇成拨浪鼓:“货真价实的男子汉!” 说完,又气冲冲地质问叶澄:“瞧公子您年纪轻轻的,不会也是个以名字断人的人吧!” “您万不可以名取人!不可因为名字就认为人家是个弱女子!” “女子也不一定弱啊。”叶澄盯着掌柜的气愤不已的模样几秒,接着试探道,“敢问掌柜的您姓甚名甚?” 掌柜悲愤极了:“杜小溪!!” 叶澄:“......”他就知道! “你俩可以凑一对。”叶澄想到方才掌柜的对袁大师的评价,又扫了眼留着八字小胡子的掌柜的,相当真诚给出建议。 “胡说什么!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你还当真了...” 叶澄正跟杜掌柜斗嘴斗的火热,一旁的谢承南有些忍不住了,当场咳疾发作,一连咳了好几声。 叶澄立即闭嘴飞到谢承南身旁,轻轻拍了拍谢承南的后背:“你怎么了?是不是渴了?再等一下好不好,等买完画就带你去酒楼。” 谢承南这才眨巴了两下眼睛,点点头,似只乖乖的大狗狗。 “乖!”叶澄照常揉了揉谢承南的狗头,又问,“连环画看完了?感觉如何?” 毕竟小孩不会撒谎,而此时的谢承南智商就等同于小孩,所以谢承南的观感一定是最真实的,他必须得认真听取! 谁知谢承南抿了下薄唇,低声说:“不如。” “嗯?”叶澄扬了扬眉。 谢承南说:“不如你画的。” 叶澄一怔,而后一双漂亮的水杏眼突然绽开点点笑意:“骗人。” “没。” “......” 站在一旁格外光亮的杜掌柜:“......” 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咳咳,二位客官!我觉得可以了!别再眉来眼去了!您的连环画拿好!” 说罢,杜掌柜欲把使黄纸包好的连环画递给叶澄,不想还没递出去,一旁谢承南就伸手接了过去。 杜掌柜:“......” 叶澄欣慰无比。 真好!他的傻狗会疼人了! 考虑到谢承南的身体状况,叶澄顾不上跟杜掌柜反驳他没跟人眉来眼去,而是拽着杜掌柜来到了角落。 “向您打听个事儿。” “您说。”杜掌柜瞧他神色正经,便也不再玩笑,正色起来。 叶澄忙问:“您铺子里的这些画,都是从何处买来的?” 杜掌柜一听,脸上旋即爬上警惕:“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开画廊,不跟你抢生意。”叶澄猜出他的想法,很快解释道。 杜掌柜这才松开了皱着的眉头,疑惑问:“那你要做甚?” “我想卖画。”叶澄低声道,“您这儿收不收?” 杜掌柜一愣,而后细细打量了一番叶澄:“收是收,我这儿还能印刷呢,只是——你会画?” 叶澄拍拍胸脯:“必须会!” “也罢,看在咱们今日有缘的份上。”杜掌柜沉吟片刻,瞧着他不似玩笑,便开口道,“过几日你将你的画拿来,我得先瞧瞧成不成,再作定夺。” “没问题!” 二人的秘谈以握手结束。 待叶澄飞回谢承南身旁时,谢承南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 叶澄吓了一跳。 坏了!得赶紧带人去吃饭了! 瞧把孩子饿成什么样了!
第12章 穿越以来终于办了件正事的叶澄,从丹青阁出来后显然心情不错,眼角眉梢都染着笑。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他嘴上问着谢承南,眼睛却四处寻摸着附近的酒楼。 谢承南怀里抱着连环画册,任由叶澄牵着走。 听见叶澄的问话,也只是轻声说:“听你的。” 叶澄顺手揉了揉谢承南的狗头,用指尖轻轻点了点谢承南怀中的连环画册:“重不重?若是重就给我抱一会儿。” 谢承南顶着略微凌乱的头发,如实摇头。 莫说区区八本连环画,就算是八个叶澄,他也能抱得动。 叶澄似是也记起谢承南未痴傻前的身份,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谢承南的宽肩窄腰上。 嘶...这腰!这肩!这腿! 确定过眼神,是他羡慕不来的身材。 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打消了想替谢承南分担的念头。 很快,叶澄便发现一家瞧着生意红火的酒楼。 名字也好听——芙蓉醉。 就这家了! 叶澄当场拍板,拉着谢承南就要抬腿。 不料还未走出两步路,身后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呵斥声与脚步声。 ——莫名有种兵荒马乱的气势。 叶澄听着声音作出判断,为了不被误伤,他忙拉着谢承南倚到了墙边。 站好后,叶澄才看热闹似的朝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 只见有七八个身着玄青色捕快行装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貌似在问话卖肉的小贩。 这群人个个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腰间系着代表身份的腰牌,身上均有寒气逼人的配剑。 这一名名高大英挺的捕快,瞬间吸引到了这条街上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方才卖力卖苹果的小贩都忘了吆喝,专心致志朝那边瞧热闹。 叶澄则立即记起了学生时期在学习襄朝历史时,因为好奇特意记住的那一段。 襄朝的捕快分为两种,分别是三法司下负责重案要案的直派捕快与寻常地方州县衙门的捕快。 而属于三法司之一的刑部,捕快服装的颜色正是特别的玄青色,与身着红色的地方州县衙门捕快和同属于三法司之一的大理寺、都察院捕快的服装颜色均明显区分开来。 既然是刑部的捕快——岂不是跟谢承南是同事? 叶澄不由得多看了那群人两眼,紧接着又瞧了瞧眼前眉眼深邃、英气逼人的谢承南。 嗯,这领导就是领导,跟谢承南比帅,那群人还是稍微逊色一些。 若是谢承南穿上那身衣服,得迷倒多少人啊... 谢承南不知叶澄在心中夸赞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扫了那群捕快一眼,随后垂下脑袋对着叶澄开口。 “我饿了。” 这可怜巴巴的声音令叶澄一下回神。 对对对,这热闹可看不得! 万一谢承南的脑子再受刺激,他这弱鸡身板是真的承受不来。 他忙拉住谢承南,朝方才看好的芙蓉醉走去。 / 这边领头的宋子安跟卖肉小贩了解完情况,便皱着眉头朝前走。 没成想再一抬眼,就瞧见不远处一高一低的两个人。 尤其是低一些的那位,脚步匆忙朝前走着,似是在躲什么人,防止被追上似的。 身为捕快,宋子安的谨慎和疑心病均比普通人重得多的多。 他愈发觉得这二人步伐可疑,令他不由得细细打量起二人的背影来。 而其中那名衣着朴素却高大挺拔的身影令他倍感熟悉... ! 这不是他们谢大人吗?! 那一旁那个腰身简直堪比柳枝的男子又是何人?! 该不会是那混不吝的叶家二公子吧? 这还得了! 他早就耳闻过这位叶公子的“光辉事迹”,现下又将他们谢大人带出来,想来也不是做什么好事。 如若自己不理,那他家谢大人定会受一番折辱了! 不可!万万不可令那人得逞! 宋子安想也没想,三步并两步窜到了叶澄前方,拽住人一摸一把骨头的纤细胳膊,凶神恶煞道:“站住!” 同时,他还向谢承南投去了“你放心属下定不会叫你受辱”的沉重眼神。 谢承南:“......”终究是没躲过。 众捕快见状,也赶忙跟上。 可在场知晓谢承南扮傻内情的人只有一个负责与谢承南对接情报的宋子安,其余捕快包括叶澄都是不知情的,都以为谢承南是真的痴傻。 所以等在场的所有捕快看清了面前站着的是何人时,本来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当即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这——对着他们已经变痴傻的捕头大人,是行礼呢,还是不行礼呢? 虽说谢承南现下已经变痴傻,可他先前的留下的余威却是尚未消散。 众人神色各异的僵住,于是,场面变得愈发诡异起来。 而叶澄见到这群人将他和谢承南围住,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群人的衣服。 那天他就画了一幅画,就把谢承南刺激的要掐死人。 这会儿七八个活生生的捕快就站在跟前,谢承南还不得当街砍人啊! 昔日捕头变痴傻当街砍前下属,最后被下属就地正法...... 叶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可不可,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他急中生智,当即母鸡护崽似的挡在谢承南跟前:“各位大人,我们可是良民,为何无缘无故挡住我们的去路?” 说着,还挣了挣手臂,试图将胳膊从宋子安手里抽回来。 宋子安自然不会放过他,于是手上攥得更紧了。 他心中冷笑。 哼!身为一名男子,胳膊居然细成这样? 还成日谋划着折辱人!真是不自量力! 也就是他们谢大人忍辱负重,暂时下不了死手罢了。 “良民?如何证明你是良民?” 他愈发替谢承南打抱不平,手上的力度也愈发大了起来,将叶澄那露出半截的嫩生生胳膊上掐得泛起了红。 他只顾着教训人,却全然没注意到谢承南愈发铁青的脸色。 叶澄只觉得掐他这人是个神经病,恶狠狠地盯着他无理取闹不说,还掐得越来越紧了。 他越想越气,管他什么捕快,捕快也不能当街欺负人吧? 于是想也没想,张开嘴当即对着宋子安的胳膊就是一口。 因着叶澄嘴下没留情,猝不及防被咬一口的宋子安臂上一疼,旋即松开了叶澄的胳膊。 叶澄连忙缩回两只手,背到身后,紧紧攥住了谢承南的手,悄声安抚:“承南,你别怕,我保护你。” 谢承南的下颌线紧紧绷着,盯着叶澄泛起红晕的胳膊,舌头忍不住顶了顶腮帮,眼里愠色渐浓。 “无凭无据,就算是捕快也不能当街随意捉人吧?大襄朝的王法何在?”叶澄语气暗含薄怒。 宋子安则不可置信地盯了几秒胳膊上的一圈牙印,随后脸色愈发黑了起来。 他当着众同僚丢脸的事小,可他们谢大人即将受辱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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