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心情不好吗?出来撸串喝酒啊……” 夏南希摁掉电话,身体软绵绵往前一趴,消沉地扑到床上去,整张脸闷在被子里。 不多时,大脑中又诡异地回溯出无法直视的画面,连带着唇间舌尖都仿佛有了湿软火热的感触。 他和傅钧霆接吻了。 还是湿吻。 淦! 啊啊啊啊啊啊—— 夏南希恼恨地扯起枕头将自己满是糟糕画面的脑袋死死捂住,试图让其尽快缺氧,昏厥过去。 经过脑细胞的疯狂抵抗,他最终没晕上半点。 但多少有点精神上的影响。 他失眠了。 第二天,所有人发现少夫人不爱笑了,变得忧郁了。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三日,傅钧霆请了赵医生来看。 赵医生简单诊断的结果是夏南希大概出现了孕期抑郁症状,建议家人多陪伴多关心。 多陪伴? 不必了,谢谢。 赵医生三句话就治好了夏南希的颓废状况,他总算振作起来。 既然夏家和傅家都不给他活路,他必须自己盘算出一条生路。 从那日起,他开始坚持早睡早起,每日早早出门,尽可能避免与傅钧霆见面以及单独相处的机会。 庆幸的是,这段时日傅钧霆又变得忙碌,在家的时间并不多。 第二件事就是坚持每天直播挣钱,直播的收入每达到一万元他就提现,攒够六万就去换成金条。 一个月多月过去,连同之前积攒的,他的小金库里已经拥有31根金条。 这些财产对于有钱人来说还不够一辆豪车,却完全足够夏南希找个小地方安稳生活。 他买了个质量很好的背包,将所有金条条放进去,又从黑市买了部带电话卡的旧手机。 准备妥当,就差一个逃跑的契机。 逃去哪里,他还没计划好。 惶恐的日子一天天过着,一日从陈运那儿听到个事:三天前傅泰武与人斗殴,被揍断三根肋骨外加脑震荡进了ICU,目前尚未从ICU出来。 事件具体经过是:三日前的夜晚傅泰武与两位狐朋狗友去街边烧烤摊撸串,三个人都喝了不少,突然隔壁桌有个老哥找他们借火,三人不借便算了,傅泰武瞅着隔壁桌的两个女孩长得漂亮,就扔出两沓现金让两个女孩跟他们玩玩。 隔壁桌的两男生一听可还得了,都是脾气冲的,两方就打了起来。 有一个细节蛮奇怪,隔壁桌原本只有两男两女,傅泰武他们一动手,不知从哪儿冲出七八个混混,对着三人就是一通狂揍,其中的三个花臂大汉还专逮着傅泰武一个人揍,有种往死里打的架势。 后来警察到场抓住双方斗殴的人,那几个狂揍傅泰武的大汉却早没了踪影。 陈运一向守口如瓶,会把这事如此详细的讲给夏南希听,自然是傅钧霆的授意。 夏南希听得心惊肉跳的。 这就是傅钧霆曾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的“不算什么大事他管了”。 对于傅泰武这类渣渣,夏南希绝对没有同情心,但这样根据对方的性格缺陷,设圈套找机会,并将一切完美佯装成意外的方式。 太让人惊心。 可以说,若非傅泰武自个作死,这场斗殴压根没机会发生。 又或者呢,这样相似的陷阱并不是第一次设下呢? 从傅钧霆答应会管的那日起,他就埋下了一个接一个圈套,区别不过是早晚罢了。 而且于他而言,这仅仅是一件不值得费心的小事。 夏南希脊背生寒,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愈发让他见识这个男人的深沉可怖。 愚弄他的人,背叛他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顶着越来越大的心理压力,夏南希又煎熬了半个月,同时他腰上的宝宝也比之前大了一层。 现在他是六个月的孕妇了。 荒唐。 更荒唐可笑的,这个月按时回老宅参加家宴时,他未出生的“儿子”得到老爷子赠送的一块地皮。 这块地恰好位于傅钧霆的建筑公司承包改造的棚户区旁边,一块仅有5000多亩的地皮,对于傅家而言算不上什么,但只要在这块地架上高架桥和隧道,就能将棚户区与最繁华的二环经贸中心互联贯通,将棚户区建成第二个经贸行政中心。 可怕的男人。 家宴过后回到家中,夏南希心中受到的震惊如同潮水一浪盖过一浪,看着近来日渐锋芒毕露的男人,禁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地块的事是你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吗?” “是。”傅钧霆一脸坦然。 “那……假怀孕也是计划的一环?” 傅钧霆抬眸轻笑,笑得散漫不羁,“这倒不完全是。” 听不懂。 这些日子,但凡与对方说上超过五句话,夏南希便会莫名心悸气短,毛骨悚然的感觉遍布每寸皮肤。纵然心中仍盘踞许多疑问,他却不敢再谈。 假模假样打了个哈欠,做起困倦状,“好困,我先上去睡了,晚安。” “等一下。” 傅钧霆温声叫住他,“小聪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他叫你出去玩你也不去,心里有事?”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夏南希干巴巴地笑了笑。 傅钧霆像一个关心小辈的长辈,谆谆教诲:“有时候还是该多交些朋友,别老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有损心理健康。” 变态还懂心理健康? 嗯,就像病人比没生病的人更了解疾病一样,变态可能真比普通人懂些。 夏南希摸了摸隆起的绵布小肚包,“可是我现在都六个多月了出去玩怕是不好吧。” 蓦地,睫毛忽闪两下,他竟生出一个颇为大胆且作死的念头,眼眸难得浮出几分亮色,“既然你要的地块已经到手,这个小肚包是不是可以摘下来了!” 确实是个胆大包天的念头。 关于这个问题,傅钧霆煞有介事地思考了半分钟,有些为难,“六个月的宝宝,打掉岂不是很残忍,对你身体也不好,还是先戴着吧。” 随后他好心地给出建议,“出去玩的时候化上浓妆,别让人认出你的身份,万一真被认出,死也别承认。” 有时候怎么说呢。 这人挺懂耍无赖的。 “好的,明白!” 这算是近来让夏南希最舒心的事,心中阴霾驱散不少,他弯起眸子,脚步轻快地上了楼。
第21章 醉了 次日,恰逢周末。 夏南希联系多日未见的夏晓聪,想想与几个女孩也许久未见,便让夏晓聪叫上女孩们一起聚聚。 大家约在女孩们排练演出的地方见面。 夏南希接受某人的建议,化上亲娘见了都认不出的大浓妆,穿上热辣的短裙机车外套,肚皮上的包袱也彻底卸下,从外到内的感到轻松。 根据孟思佳发来的定位信息,他打车来到南城一幢白墙青瓦的民宅面前。 拎着给女孩们买的汉堡炸鸡全家桶,夏南希推开并未上锁的小院铁门迈入其中,很快一阵节奏明快的电吉他乐声从里向外冲击而来。 出于对音乐的敏感,他能听出这段乐曲音律基调还不错。 越接近排练室,女孩们嬉闹欢笑的声音越发清晰。 叽叽喳喳的如同黄莺唱歌般清脆悦耳,自然而然让人心境开阔。 夏南希步入房间,几人看见他,纷纷迎上来,你一言我一句激动问好。 “希希姐,你这两个月去哪儿了?” “对啊,怎么都不出来和我们玩?好想你哦。” “小聪说你心情不好,我们都好担心。” 就连一贯少言寡语的周然也靠过来,用关心的目光望着夏南希,叫了声:“希姐。” 夏南希一时竟觉眼眶湿润,孩子们真好啊。 他别开脸压了压心中酸软,转回脸绽开大大的灿烂笑容,“没有的事,我就是嫌天气太热才懒得出门,这不最近刚降温,就来找你们了。” 将炸鸡可乐递给几人,“看你们排演辛苦,犒劳你们的。” “哇哦!” “又能接受希姐的投喂了!” 周然没有那么嘴馋,她看夏南希坐到一边的小沙发休息,慢吞吞害羞地凑了过去。 夏南希:“不吃炸鸡吗?” 周然摇了摇头,随即用一种腼腆却难掩热切的眼神注视夏南希。 这孩子今天怪怪的,夏南希朝她招招手,周然搬着小板凳又坐近一些。 “有烦恼要跟姐姐倾诉?”夏南希温柔地问。 周然又摇头。 怪了。 夏南希认真观察起周然这张情绪很难外露的脸庞,不一会儿,他瞧出来了,这孩子有话想说。 “实在想说就说吧,别憋坏了。” 这话一出,周然清淡的眸子聚拢一团深色,定定地打量夏南希一分钟,才轻声开口,“姐,你是‘爱夏天的南希’吧。” 在夏南希惊讶瞪圆的目光中,周然继续道:“我是‘紫色燃燃’,只要有时间你的直播我都会看。” 紫色燃燃这个ID夏南希颇有印象,确实是他忠实粉丝之一。 网络上的周然似乎比现实中活泼一些,有时还会在他的直播间评论区吹几句“唱的真好”、“天籁之音”之类的彩虹屁。 可是,他直播时的音色与穿女装时刻意调整的音色并不同,也从未透露自己在网络上直播唱歌,更何况“爱夏天的南希”能够听出是男生。 周然是怎么将女装少妇和网络直播少年联系在一起的? 匪夷所思。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夏南希压低声音问。 “是听出来的。”周然说,“说话的语气,名字都有希字,有次我们去KTV,你唱了两首歌。” 竟有这么多破绽吗? 夏南希才不承认。 只怪这孩子音感太好、太注重细节。 又或许是粉丝的力量,有些粉丝比爱豆亲妈都要了解爱豆。 夏南希轻轻拍了拍周然的肩,“这事你知道就行,别给其他人说,姐想安静的唱唱歌。” 周然点头。 可她心底仍有一个用各种细节佐证也无法解答的疑惑,忍了半分钟,她扯扯夏南希的袖子,小声问:“希姐,你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夏南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给了周然调皮的两个字:“你猜”。 弄得周然更加迷惑。 究竟是女扮男,还是男扮女? 哥儿姐,还是姐儿哥? “然然,又发呆呢!”孟思佳拿着一块鸡翅叫她,“快来,你最喜欢的奥尔良鸡翅。” 周然起身融入伙伴当中,又回头望了望面带微笑的夏南希。 其实是男是女也不怎么重要,唱歌好听就行。 夏南希这边扫视房间一圈,方才发现没瞧见夏晓聪这小子,“小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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