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眸,看向酒吧中央被众星捧月的阮羡,他身边围满了穿着时尚,对他大献殷勤的男男女女。 阮羡好似个精致优雅的混蛋,就那么高高在上的坐在中央,大方接受所有人的殷勤,又勾勾手就能给与这些人想要的一切。 还笑得那么好看! 真是没天理! 季雨眠又愤愤灌了几口矿泉水,那俊眉紧拧的样子,好像他喝得是什么烈酒似的。 粉红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了然一笑道:“喏,你也认识他?” “嗯。”季雨眠冷淡道。 “哈哈哈,那真是巧了,我也认识他。”粉红男道。 季雨眠喝水的动作顿住,冷厉的眸子狠狠盯着粉红男。 粉红男被他这跟凶兽一样目光盯得发慌。 “哎呀,你放心,我跟他可不是好朋友,我跟你一样,很讨厌他。” 季雨眠正要冷着脸说我跟你不一样。 又想起自己本来就很讨厌这混蛋,就抿紧了薄唇,什么也没说。 只是矿泉水瓶子又被他捏扁了一个。 “他这人就是这样,整天像个花蝴蝶一样招蜂引蝶,我们圈子出了名的浪.荡公子,都不知道招惹了多少烂桃花。” “不过,今天可有他好戏看了,你还不知道吧?如今京城最大豪门的苏家,苏伦旭放话了要整他。” “你说什么?”季雨眠捏着新的矿泉水瓶,眼神冰冷的盯着粉红男。 …… 酒吧后巷隐秘的角落里,季雨眠拳头抵着墙,鲜血从他指缝间溢出,落在满是沥青的潮湿墙壁上。 阮羡被人嘲笑被人整跟我他妈的有什么关系? 他那么混蛋,又有那么多贴心的小情人,我管他干什么?! 脑海里回荡起刚刚在酒吧里,一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小男生贴在阮羡身上,阮羡挽着那个小男生,凑到小男生耳边说了句什么,逗得那小男生哈哈大笑的画面。 季雨眠用力握紧拳头,暴虐的情绪让他想冲进酒吧捣碎一切。 锋利的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掌心,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反而有种自虐般泄愤的爽感。 他舌尖顶着上颌,过了会,他摸出口袋里放了许久的一包香烟,点燃,放到嘴边。 尼古丁顺着咽喉进入肺部,随后升至大脑。 季雨眠有一瞬间的迷惘,愤怒稍被平息了一点。 他似乎透着这氤氲的烟雾看到了一张轻佻放荡的脸。 那人手指修长,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殷红的唇瓣间吐出薄薄的烟雾,明明是很纯粹的眼神,可笑着看人时,却好像在有意无意勾引人。 季雨眠心脏猛地一震,小腹处也跟着收紧,一股隐晦的欲.望生根发芽,以势不可挡的姿势膨胀、蔓延。 他无比唾弃自己。 都这时候了,他竟然还管不住下.半身,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 “季秘书,我找你好久了,你偷偷躲在这干什么呢?” 身后突然有靠近的脚步声,季雨眠浑身紧绷,想加速逃离现场,可双脚却无法动弹。 上好的牛皮靴铮亮漆黑,踏在巷口坑坑洼洼的泥地上。 阮羡光鲜亮丽,穿得人模狗样,长腿一迈,就堵在了季雨眠对面。 季雨眠呼吸一滞,鼻间满是甜腻气息,他微微侧过身,将手中的香烟藏在了身后。 可阮羡微微一笑,挑了挑眉,鼻子凑到他胸前闻了闻。 又露出那种在季雨眠眼里又纯又浪荡的表情来,抬着眼眸看人。 “背着我偷偷抽烟呢,哈哈哈哈哈,季秘书,你可学坏了哦。” 季雨眠阴阳怪气回怼道:“抽烟就学坏了?有些人还左拥右抱,更坏更可恶。” 可视线却不受控制的从阮羡的眼睛移到他的嘴唇上。 阮羡的唇并不饱满,可唇形却十分优美,总是微微上翘着。 而且唇瓣的颜色是很淡的殷红色,给人一种并不昳丽,却很好亲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阮羡眯着双眼笑道:“小季,你这是吃醋了?” “怎么可能?”季雨眠冷声反驳,眼神凌冽,“你跟谁来往都和我没关系。” 他说完一顿,视线停留在阮羡白皙纤长的脖颈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露出里面伶仃细腻的锁骨来。 他眼睛似乎着了火,死死盯着那截锁骨,查探着上面是否有多余的红色吻痕。 “这样啊。”阮羡笑了笑道:“季秘书,能借我一支香烟吗?” 季雨眠用力捏着烟盒,薄薄的眼皮遮住了他瞳孔里的阴冷。 他几乎把后槽牙咬碎了,才忍住了没将眼前这个浪荡的男人按在墙上的冲动。 就那么饥.渴吗? 他就离开了一小会,衬衫纽扣就被解开了。 这人真是太不安分守己了!就应该被关起来,学会怎么好好穿衣服再放出来!
第23章 学坏了 “怎么了?小季。”阮羡凑近了他,甜腻的气息包裹住他全身,那白得晃眼锁骨也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会这么小气,连根烟都不请老板抽吧。” 季雨眠深吸一口气,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到阮羡手中,带着气声道:“少抽点。” “季秘书,你这么关心我啊。”阮羡接过烟,熟稔地夹在修长的指间,姿态放松而又随意,弯起嘴角对他笑了笑,这幅模样几乎与他刚刚眼前的幻觉重合。 阮羡看了眼香烟,又笑道:“你这么贴心,我以后都要离不开你了。” 季雨眠心脏猛地又跳动了下。 心脏处又涩又麻。 可他知道,阮羡说这种暧昧的话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开口道:“阮总,你让我去青腾集团,其实就是想赶走我对吗?” 可阮羡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香烟举到唇边,挑了挑眉道:“唔,小季,借个火。” 季雨眠眉头紧皱,很想继续追问下去,可话堵在嗓子眼无法说出口。 他手背上的青筋紧绷,过了半响,才将手伸到口袋里去摸火机。 可他还没碰到火机,阮羡的脸就突然凑了过来。 阮羡的皮肤细腻白皙,五官精致立体,殷红的唇瓣咬着烟嘴,挑起眼尾看他,带笑的眼眸有些湿润,莫名透着股纯洁而又勾人的气息。 季雨眠低着头,瞳孔紧缩。 他唇边含着烟嘴,烟头的火光在夜色里忽明忽暗,已经燃至二分之一的位置。 阮羡咬着烟嘴靠得愈发近,近到季雨眠能看见阮羡纤长的睫毛。 他的心陡然慢了半拍,知道阮羡是要这样借火。 很轻微“嘶”的一声,一明一暗的烟嘴在空中触碰到一起,阮羡的香烟被点燃,殷红的唇瓣微微启合,一缕青烟从那两瓣唇中涌出,烟雾缭绕升至空中。 季雨眠隔着这缕青烟看向阮羡湿润的眼眸,又看向他咬着烟嘴的嘴唇,最后落在白皙锁骨上。 他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连呼吸都不敢过于用力。 小腹处又控制不住的发烫,蔓延。 硬的难受。 可阮羡很快就退开了。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倚着墙壁而站,又深深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圈。 季雨眠却还无法回神,嘴唇还咬着烟嘴。 直到阮羡轻飘飘道:“谢了,小季。” 季雨眠这才回过神,只见阮羡神情放空,十分慵懒地吞云吐雾,并没有任何引人遐想的勾人举动,仿佛刚刚只是很平常的借了个火。 季雨眠气愤自己不受控制的反应。 阮羡只是借个火,他就昏头转向,连要问什么都全部忘光了! 他自虐地掐着掌心的伤口,鼻间却还残留着一股夹杂着尼古丁的甜腻气息,心脏处又涩又麻,根本无法平静。 他得出一个结论,阮羡是比香烟还要危险的东西,比这烟里的尼古丁还让人上瘾。 …… 挣扎几响后,季雨眠忍不住道:“阮羡,闻玚也在这酒吧。” 虽然他气愤阮羡对他的欺骗,可若是让闻玚和苏伦旭那种小人得逞从而让阮羡身败名裂,这也并不是他的本意。 “哦。”阮羡食指轻轻弹了弹香烟,烟灰落在满是裂缝的石砖上,他轻描淡写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季雨眠尽量语气平稳道:“你知道他要对你做什么吗?他勾结了一个粉红男,说今天要让你在圈内身败名裂。” “哈哈哈哈。”阮羡笑得很是开怀,“那他尽管来吧,我不怕他。” 季雨眠抿着唇,内心深处的唾弃感成倍的涌了出来。 阮羡根本就不在意,他还像个狗腿子一样在这打小报告。 显得多廉价似的。 阮羡却凑近了他点,笑得很狡黠道:“季秘书,粉红男是谁啊?是你的新桃花吗?” “不是。”季雨眠快速解释,“我不……” 可他还没解释完,阮羡昳丽的眉毛突然紧紧皱着,烟头被他碾灭扔进了垃圾桶。 他碰了碰季雨眠垂在身侧流血的手,担忧道:“季秘书,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快进去包扎一下。” 季雨眠咬紧唇,心里五味成杂。 阮羡完全不在乎他与另一个人是什么关系,完全不在乎。 …… 季雨眠在酒保的指引下去了一间休息室,一个年轻温柔的女医生给他包扎了伤口,并叮嘱他最近都不要碰水,因为玻璃碎片扎得很深,若是不注意会感染。 季雨眠没怎么听,一心就想着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这当然不是关心阮羡会被闻玚陷害,他只是觉得阮羡骗了他,就应该是他来让阮羡知道错了,而不是那个下三滥闻玚。 就是这么个理。 绝没有别的意思。 晚上九点的酒吧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正中央的LED屏幕上流光四射,五彩的灯光洒在舞池里兴奋的男男女女脸上。 dj在台上激情四射地打碟,全场陷入一片沸腾,嗨得几乎掀翻整个屋顶。 季雨眠皱眉走过喧闹的人群,余光中却瞥见打碟的一个男dj戴着黑色口罩,露出来的眉眼英俊迷人,仅仅一个眼神,就让台下的观众陷入癫狂。 季雨眠脚步顿住,密密麻麻的恐慌冒上心头。 这家酒吧是高级会员制,能来这的人非富即贵,闻玚会愿意在上面戴着口罩打碟,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他才刚察觉到这一点,LED屏幕上跳动的彩色字体就突然“咔”的一声黑了屏,劲爆的音乐声也戛然而止。 舞池里扭动的男男女女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个个诧异地看着身边的伴侣,摇晃在空中的手臂显得有些许尴尬。 很快,舞池里就抱怨声四起,有人嚷嚷着赶紧恢复音乐和灯光。 舞台上戴黑色口罩的dj眼里跳动着恶意的光,修长的五指在黑胶唱片上滑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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