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也被打惨了,骂也被骂惨了,还是改不掉这个臭毛病。 后来他阿父的兄弟就支了一招,送到私塾里去读书。 还不想成张逍林是个读书有天分的,脑瓜子聪明、学什么都麻溜,稍微一支点就懂了。 或许是在私塾里,不跟这些兵痞子打交道;又或许是老夫子的管教严格,慢慢的这些不好的口头禅也就改掉了。 最后还抱得美人归,把老夫子的小闺女娶回家了。 只是啊,这大大咧咧的说话的习惯还是没有板正回来。 张逍林这张嘴是在博文出了名,但是为了不丢人丢到淮湖去,在赏荷宴前一天,他们班的讲郎千叮万嘱,让他保持高冷,能不开口绝对不开口。 也是这样,张逍林给许泽平留下个冷峻青年,不好打交道的印象。 许泽平看着这半山腰的风景,风吹树叶簌簌而动,四周争相的虫鸣声,他深呼一口气,皆是山间的鲜活。 “施兄,这放眼望去,都不见山顶。”许泽平顺势转移了话题,“这样跑上去还要多久啊?” “不上去了。”施华指着那山亭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武课长跑的终点,这是白鹿山中间偏下的位置,再上去就不安全了,有野物出没。” “原地在休息片刻,我们就下山!” 施华发出命令,他就走到最前头,摆好队形。 算经院的学子稀稀拉拉的开始排队,排队的过程中,不免的发出抱怨声,觉得休息的时间太短了,他们都跑了半个时辰了。 从博文书院跑到这山亭来,他们都测算过,最快跑也要半个时辰。 其实按着他们稀稀拉拉的速度,其实都不止半个时辰。 施华没有生气,只道:“若是你们还想被诗经院的学子指着鼻子羞辱,你们尽管抱怨!” 蹴鞠赛是考验球技,但是除去球技以外,最最重要的就是玩蹴鞠者的耐力。 两院蹴鞠比赛,他们并不是指定人选,主力队是随机抽签……抽到谁就是谁! 所以人人都有上场的机会。 除去上场的主力队,候补队是可以由他们指定的。 施华一开口,抱怨的人都闭嘴了。 这让许泽平有些疑惑,自古众口难调,什么时候人心变得这么统一了? 等到张逍林边跑边跟他说蹴鞠赛的规则时,许泽平就恍然大悟了,人人都有机会参赛,怪不得啊! 跑下武场时,天色都有些昏沉了,显然早就过了下课的时间。 但是两院夫子还是等候在原地。 算经院学子刚回到武场不久,诗经院的学子也回来了。 两院夫子清点完人数,交待了下次比赛的时间后,就宣布放学。 一说放学,整个秀才院的学子们都活过来了,也不插着腰喘气了,三三两两的相互结伴走出武场。 “许泽平,明日你要去金州城逛吗?”张逍林的夫人回娘家去了,上次他向岳丈吹牛要拿赏荷宴的魁首……嗯,为了避免到岳丈家中被念叨,这次他就不回去了。 金州城? 说起金州城,许泽平就想起自己动心思写的话本子,想着要不去城中逛一下? “许泽平,金州城也没有什么好逛的。”许泽平没有回答,张逍林就替他做出了回答:“中旬我们就要蹴鞠比赛了,不如明日我教你蹴鞠吧,不然抽到你,你不会,那就丢我们算经院的脸了! 施华,你说对吧?” 施华并排走到许泽平的左手边,赞同的说道:“确实是该练练,不仅是蹴鞠,还有耐力,这跑白鹿山山亭不过一上一下的一个来回,泽平你就喘成了那个样子……嗯,确实不大行。” 许泽平:……男人,怎么能够说不行?! “喂喂喂,施华,你说这话,我就不大爱听了。”张逍林反驳的说道:“许泽平这第一次跑,能够不倒下就很不错了,好吧? 想想你自己当时,指不定还不如他呢?” 施华:我谢谢你。 “许泽平,我带你回学子院吧!” 许泽平摸摸自己咕噜咕噜的肚皮,“张逍林,你不饿吗?” …… 折腾一天下来,许泽平躺到床上只觉得腰酸背痛。 这学子住的四人间自然没有他们住的客人院舒服,当然比大通铺是强远了。 为了保护学子的隐私,床榻之间都是用木柜隔开的。 恰好给许泽平分配的床榻在最里边,这使得一边挨着墙壁,一边有木柜挡着,再拉上蚊帐,那就自成一个小空间了。 许泽平住在勤学一院的南屋,他的床榻是在上课时,小虎收拾出来的。 床榻上的被褥也是博文书院统一发给学子的,故而他没有费什么心神,吃过晚饭、冲了澡,小虎收了他的脏衣服,他就舒服的躺到了床上。 听着侧壁床位传来的呼噜声,许泽平还没有睡意,他侧过身子推开床边的窗户,夏日的夜风拂来,驱走内心的燥热。 透过窗户看着满天的星星,他不由的想到了程哥儿还小时,总是喜欢缠着他一起看星星。 那时候,他的心是浮躁的。 他不知道这破星星又什么好看的,架不住程哥儿磨的厉害,也只好陪着他偷偷跑出祖宅去田埂上看满天夜星。 有次回来差点被阿兄逮住,还好阿兄只是翻了身。 现在想来,亮亮闪闪的星子多美。 就像程哥儿那双会说话的眼眸,很亮、很闪。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几时,许泽平就睡着了。 或是因为白天的武课太过疲累,许泽平一觉睡到了辰时,还是张逍林大着嗓门来喊他起床。 “许泽平,起床了!”隔着木柜,张逍林咚咚咚拍打着柜子,将睡梦中的许泽平从周公哪里叫起来了。 许泽平揉了揉眼角,他坐了起来:“张逍林,几时了?” “快快快,赶紧起来,我都看到诗经院的在练习蹴鞠了。”张逍林催促的说道:“现在都辰时二刻了,我给你带早饭过来了,赶紧起床吃了,我们好去站位置。” 练习蹴鞠也不算着急,许泽平他探出头看向张逍林:“张逍林,博文可寄家书?”
第177章 江南游31 许泽平拿着信笺久久没有下笔,他心里盘算着,自是不能够单独给程哥儿写家书的……不然,有碍程哥儿的名声。 所以他得给家里人没一人都书写一封,至于坐在床榻上催促的张逍林,不急,就让他等上一会儿好了。 许泽平、张逍林以及施华他们都住在勤学1院,不同的是他与张逍林住南屋,施华住在北屋。 昨日住在南屋的另外两名学子归家去了,所以现在只有他与张逍林二人,还算是比较安静的。 张逍林见催促许泽平没用,为了稳住自己的急躁,他也只好打开自己的柜子,从上层拿出了一本书开始看起来。 许泽平看着洁白的信纸,他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给程哥儿写一封信,很多话都无法用言语表达,过于露骨的话又怕惹恼了程哥儿。 在心中又是盘算片刻,他决定写一篇短文小话本,堪堪千字。 写得是一个小哥儿上山采药救了一只受伤的狐狸,经过半个月细心照料,狐狸得以痊愈,却不告而别了。 这惹得小哥儿伤心不已。 小哥儿年纪适龄,家中自当为他寻访亲事。 约莫一月后,媒婆领着一个白衣小子登门说,这小子爱慕你家哥儿良久,特意聘请我上门为他提亲。 白衣小子生的极为俊朗,一双清澈的狐狸眼与小狐狸生的一模一样…… 小哥儿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白衣小子,当场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三日后,二人大婚。 新婚之夜,白衣小子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很想你,你想我了吗? 许泽平的打住了小哥儿的话,他将这篇短文小话本的结局定在了这里。 他的胸膛在打鼓,不知道程哥儿能否明白他的心意? 待到墨迹吹干,他仔仔细细折好这三张信纸,然后放到信笺中,密封好。 最后题写上:程哥儿亲启。 将信笺安放好,他才拿出新的信纸开始给家中各位写信。 同阿姐说江南的风景很好,气温事宜,希望阿姐能够下江南来游玩一番。 同阿兄说他侥幸得了赏荷宴的魁首,江南才子甚多,他还需要向他们学子。 同阿父说,博文的同窗甚好,人好愿意带着他玩,不管是蹴鞠还是读书,都能够完成一团。 同阿娘说他赏荷宴得了一百多的银两作为奖励,希望阿娘不要挂念他。 最后在这些信纸上,同时落笔,一切安好,勿念。 阿娘不识字,许泽平知道阿娘的信纸终究会让阿父来给他念,故而将他们二人的信纸装在了一个信笺中。 写完这些信纸,许泽平伸了伸腰,恍然发现距离午时只有一刻钟了。 他揉了揉脖子,只道做事专心起来,果然不觉时间过得来。 “张逍林,我写好了。” 许泽平嚎了一嗓子,将沉寂在【尚书】中的张逍林拉了出来。 张逍林将【尚书】往柜子里一扔,拉着许泽平就往外走:“快快快,我们去玩蹴鞠去。” “张逍林,我得先去掌院哪里,然后用过午膳,才能够去玩蹴鞠。”许泽平晃了晃手中的信笺,“不然玩到一半没有体力了,那岂不是很丢人?” 在博文学院,做掌院可并不轻松,山长负责学子们的发展方向以及各项活动,而掌院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山长背后替他管理一切的杂物事宜。 比如学子们吃穿住、以及他们的家书、又或是学院的财政,都是由掌院这派来负责。 从掌院的办公室出来,许泽平想到掌院脸上藏不住的疲乏,他不禁一抖,果然不管在哪里,想要人前显贵、人后就必须受罪。 掌院看着是山长之下,风光无限。 再联想到劳累奔波为百姓干实事的蔡大人,许泽平深深的觉得,果然一个强健的身体很重要。 像张逍林那般壮如牛,就挺好。 …… 吃过午饭,许泽平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张逍林,要让他教自己玩蹴鞠。 博文蹴鞠场有两个,分为东场和西场。 现如今东场和西场都有人在玩,刚好一边是算经院的学子、一边是诗经院的学子。 两个球场挨得也不远,恰好看着都要结束了。 张逍林看了一眼,是和他不熟络的学子,所以他就不着急,索性就给许泽平指点起蹴鞠的游戏规则。 他指着球场中央竖立两根高三丈的球杆,上部的球门直径约一尺,说道:“那叫风流眼。” “蹴鞠分为两队,每队12或者16人……” 许泽平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知道蹴鞠与足球类似,当然也仅限于知道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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