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树走到他姐旁边,眉毛紧拧。 “你别乱来啊,旁边站着就行。”谢听月一看谢心树这表情就知道这小兔崽子是生气了。 从小到大她和谢心树闹过不少矛盾,但谢心树真生气的时候并没有几回。 她这弟弟要是真的生气,还是挺吓人的。 “听见没?我会处理。你是选手你别乱来。”谢听月又一次压低声音瞪他。 “嗯。”谢心树应了声。 “找杨致?他不在,有事你和我说。我是他前队友。”沈流双走到陈刚面前,拍开他和原时纠扯的手,“这几个小朋友是我们俱乐部的种子,你别吵吵,让他们安心训练,我跟你聊。” 陈刚看了沈流双好几眼,表情稍微有些和缓。 他刚想说什么,基地门口传出滴滴声。 有人刷脸进来了。 杨致一身的风尘仆仆,面若寒霜。 他一进门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谢听月身边,谢心树那张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隐怒表情。 “杨神!”原时冲他喊。 这一喊,沙发上坐立难安的女人一下回头,起身朝杨致走了两步,但又马上停下,满脸的踌躇。 她目光里是有惊喜的,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和害怕。 杨致显然也看到了她。 “..玛依。”杨致顿了顿,嗓音带了点无奈。 曲比玛依一瞬红了眼眶:“..阿措,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杨致冲几个人看了眼,介绍,“这我小姨。” 他又看向陈刚,淡淡,“还有我小姨夫。” “坐。”杨致指了指沙发。 他一到场,沈流双就把原时和缪思羽带活动室去了,不过没叫上谢心树。 显然谢心树也不会走,他站在谢听月身边,拧眉一直在看着陈刚,目光充满戒备。 陈刚冷笑了声,坐回沙发上。 “说吧,什么事。我们时间比较宝贵,见谅。”杨致道。 “你还摆上谱了?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陈刚带着刺问。 “有长辈把小辈八字扎巫毒娃娃上的吗?” “还给我寄寿衣?”杨致说。 他这两句话说出来,谢听月眼睛瞪得很大,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下意识扭头去看谢心树,发现谢心树表情似乎没那么意外,好像是听说过这种事。 “快点。”杨致面带不耐烦,他手指叩了叩桌面,“我们很忙。你不懂这个行业没关系,但别给我们添麻烦,谢谢。” “..行啊。”陈刚呵呵一笑,“你要搞爽快的是吧?给我打十万。” “凭什么?”杨致看他。 “你弟弟生病住院了!手术要钱!我们来回路费住宿费也是一大笔钱!你多久没给家里打过钱了?我给你发的信息你都不回是吧?你是个死人吗?一辈子不打算回美姑了?出来混了点名堂就忘了老祖宗?” “别忘了是谁把你带大的!你杨致能有今天靠的都是家里亲戚!” “我没有十万。”杨致说。 “你他妈放屁!”陈刚又想起身,他唾沫满天飞,情绪很激动,“住这么大别墅,打那么多比赛,天天上网都能看到你新闻,你跟我说没钱?” 他说着说着居然直接冲上来揪住了杨致的衣领,手劲大到把杨致衣扣都揪崩掉了两颗。 杨致还没反应,旁边有个人影飞一般地冲了过来。 速度快出残影了。 谢心树一巴掌扇在陈刚脸上,直接把基地所有人打蒙了。 “我草!”原时站在活动室门缝边偷看,震惊捂嘴。 “我草....”沈流双瞠目结舌。 “我草。”缪思羽跟了嘴意思意思。 “撒手。”谢心树目光冷得像个冰窖。 陈刚真撒手,但不是因为听话,是因为他脸被扇得马上起了红手印。 肿了。 甚至还他妈开始耳鸣了! 陈刚第一反应不是打回去,而是猩红着眼睛,捂着脸问:“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吗,我草你吗了个——” “我管你是谁。”谢心树站在杨致跟前,冷冷道,“滚出去。” 沙发上的曲比玛依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红着眼睛哭了,抱住陈刚手臂让他不要冲动,不要和人动手。一连串女人的啜泣让基地一层被染上感伤和凄凉。 陈刚甩开曲比玛依,可是没成功,他一边想走上前砸谢心树脑门,一边又被女人死死拽住,最后他怒极反笑地看着谢心树,“你这么义愤填膺啊?那你知道杨致是什么人吗?” “他害死了他外婆!” “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孽种!” “谁会稀罕他?要不是看他赚了点钱,他就是死在外面我们都不在乎!” ....
第85章 好呀 * 基地鸦雀无声。 那句“他害死了他外婆”如雷贯耳地回荡在耳边。 杨致的表情慢慢地死了。 像突然被大力抽干了灵魂。 陈刚是个一惯会蹬鼻子上脸的人, 他耀武扬威地露出个诡异的微笑,“是吧?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你弟弟也是你害成这样的。杨致,我告诉你, 你想跟家里两清,没门!” “十万, 一分不要少。我当初抚养你的学费都不止这个数。” 放他吗屁的学费。 杨致大学学费都是他先在缴费系统里欠着,学期末再用打职业挣的钱还上的。 九年义务教育更不用说, 政府包了, 能花他们自己多少钱。 平时杨致零用钱也都是外婆给的。 外婆用的退休工资。 陈刚张嘴还要说话, 杨致一脚踹翻了茶几。 水杯砸在陈刚腿上, 滚烫的开水烫得陈刚当场发出杀猪叫, “草!杨致!你吗的——” “够了,滚。”杨致额角突突地跳,手臂青筋暴起,“我是死人, 你当我死了就行。要钱没有,有也不可能给你。” “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子说一遍?!”陈刚卷起裤腿要上来抡拳头。 谢听月吐了口气,像是憋得实在受不了似的。 她上前一个过肩摔把人撂倒在地, 砸得陈刚差点脑震荡。 但她练过柔术和拳,知道怎么打能让人疼,但不至于真弄出伤。 特别阴损。 对付这种无赖刚好。 曲比玛依完全没想到谢听月放倒陈刚比放倒个鸭子还轻松, 吓得尖叫了一声, 站在旁边肩膀发抖。 “报警。”谢听月朝旁边丢了句话,而后冷冷地踩着陈刚肋骨,“我可以赔你医药费, 拿你三根肋骨来换十万。” “草!”陈刚手臂都摔出淤青,脑子嗡嗡地响, 他蠕动了两下,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你们要杀人了是不是?!要杀人了!来人啊!这里杀人了!光天化日法治社会!你们是要吃人血馒头吗!”陈刚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 谢听月低头看着陈刚这怂样,有一瞬间真的很想把这男人的肋骨踩断。 曲比玛依这时候走上来,她咬着嘴唇红着眼睛,看杨致,双手合十在胸前做哀求的模样。 她一共来回摆了六次,第七次时杨致开了口。 “月姐,把人丢院里去吧。给他捆着。”杨致揉着眉根,声音略有些疲惫,“麻烦你了,谢谢。” “哦。”谢听月撤开脚。 又往后一勾,再借力往前一踹。 当场把地上的陈刚踹出去四米远,直接撞上玻璃门。 “你站在这。”谢听月指了指谢心树,“看着他,别让他动手。好歹是杨神。传出去不好。” “当然,你自己也不能动手。”谢听月满眼都是警告。 谢心树又是“嗯”一声。 得。 她说的话估计又是放屁了。 谢听月懒得管,拽着陈刚拖进院里,拍了两张照发给片警。 谢心树就这么站在沙发边上,他没有说话,杨致中途看了他好几眼。 每一眼都包含不同的情绪。 担心的,紧张的,窘迫的。 看到最后谢心树叹了口气,走过去。 “我能不能坐你旁边?” 杨致愣了下,挪了个位,还给谢心树撇了撇沙发上的褶皱。 “能。” “你们聊,当我不存在就好。”谢心树看向曲比玛依,冲她笑了下。 笑是因为杨致好像不讨厌曲比玛依。 那他也不讨厌。 但是杨致肯定讨厌陈刚。 那他也不给陈刚好脸色。 就这样。就这么简单。 他是不论如何都要和杨致站在一边的。 因为他同意杨致转正了。 然而很快谢心树就发现自己这句话不如不说。 因为他确实和不存在没什么区别。 杨致和曲比玛依张口就开始叽里呱啦,说了些谢心树听不懂的话。 听了一分多钟,谢心树反应过来。 是彝语。 什么阿普诶低诶亲的。 虽然谢心树不懂,但还是礼貌地坐着,很安静,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他不想打断两人的对话。 曲比玛依的肢体语言很丰富,谢心树看了半天也能猜个大概。 “好。”杨致往院子看了眼,垂眸,“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骗我,玛依。” “我不骗你,我不骗你...”玛依泪汪汪地双手合十,又开始重复动作,“阿措对不起...” “我对不起你妈妈...姐姐在的话..” 接下来又是一堆彝语。 没过多久警察来了。 谢听月大概交代了情况。 基地有监控,先动手的是陈刚。 民事纠纷当然是小事化了最好,曲比玛依说愿意和解,陈刚气得鼻子都能冒烟,但还是被警察给带走了。 “再闹算你私闯民宅,想进去吃牢饭就试试。”片警烦得要死,警告陈刚老实点。 谢听月被带去简单做了个笔录。 他们基地也真是心大,主要还是沈流双和杨致两个老油条的心比宇宙还大。 “训练。”沈流双一个一个小朋友地往楼梯上拽,“joker还在等我们。这他妈欠的是人情!欠世冠的人情!” 他和客厅里的杨致遥遥对视了眼。 谁都没说话,但老搭档之间的默契必然存在。 沈流双在二楼训练室戴上耳机。 “小V,还在不在?” “在在在!”victor激动,“双神你们回来了?那我们继续了?” “ok。”沈流双说。 round 3继续,然而血队除了沈流双,其他三人的状态都不太好。 甚至可以说非常差。 原时甚至在直线道路上撞了墙,放正式比赛这个大失误能被车友狂喷,喷到他退役为止。 谢心树也断了两次氮气,下意识地皱着眉。 于是没过两分钟,杨致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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