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氛围之下,干的坏事都不可能再像是之前那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据说有许多国家都因为这件事抓出了一些危害社会,拿着手中权势祸害普通民众的家伙,之后还被挂到星网上被人人唾弃,讥讽。 甚至还真的抓出来一只上位寄生种,不过因为没有虫族帮忙,那个国家在防卫和杀死对方时,死伤惨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结束。 这些事时蕤都在用终端冲浪的时候全都了解过了,其实他这里的信息链知道的消息要更全面些。 虫族以前是“与世无争”,他们不会在意其他国家的任何消息,除非是跟虫母有关的。 不过现在时蕤回归了,他们也开始对九十银河域蠢蠢欲动了——虽然虫母陛下已经勒令他们不准再肖想别人的国家,但是如果虫母只有星域中那么一块小小的地盘,光是看看地图都会让他们心都揪起来。 虫母陛下理所当然应该拥有最大最好的,他们当然会想尽办法悄悄摸摸地把地盘往自己的地方扒拉,找准机会就可以了。 所以他们的消息链必须要灵通。 收买迷惑也好,伪装造假也罢,从虫母一个多月前抵达帝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开始遍布九十银河域,慢慢织成一张大网。 时蕤心想他们也算是探子卧底之类的角色吧,他闭上眼睛,思索着会不会要不了多久,那些四散各地的虫族就会跟他说,陛下,我们快要从二把手变成一把手了。 ——这是不是也算兵不血刃拿下各个国家? “陛下。” 法布勒斯的声音将他从失神中唤醒。 时蕤扭过头,歪着脑袋“嗯?”了一声。 法布勒斯说:“我要过去看看之前那个上位寄生种的居所有没有藏着危险的东西。” 时蕤:“那我能去看看吗?” 沉默在两人间流转。 “我也会担心你的,法布勒斯。”时蕤攥住了他的手指,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眸中写满了真挚。 这次出来,时蕤身边只跟了两位高级虫族,法布勒斯去检查的话,卢卡斯就会留在他身边。但是两只高级虫族一起的话,安全性就会更有保障。 所以时蕤才有了这样一个提议。 法布勒斯考虑了一下,同意:“好吧,陛下,但您要一直跟着我们。” “没问题。”时蕤仰着脑袋,笑吟吟地说着。 H322星虽然是边陲星,但是风光依然美丽,当残阳落在他们头上时,头顶都有一层橘调的光晕。 时蕤的面颊和鼻尖都晕上了一点点黄橙橙的亮光,让他看起来更加可怜可爱了。 法布勒斯忍不住低下了头:“明天再去吧。” 时蕤看着他的目光,微微顿住。 这几天法布勒斯以要怀虫嗣为借口,对他那个好多次,还吓唬、或者说是认真告诉他,可能现在肚子里已经怀有怀上虫卵之类的话…… 时蕤有些害怕,犹豫。 他懵懵懂懂地看过去,法布勒斯很温和地说:“如果您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拒绝我。” 时蕤抿着嘴巴,没说不。 法布勒斯眼底染了光。 第二天临近傍晚,他们才动身前往之前那只上位寄生种所寄生的执政官家中。 那是个很大的庄园,用来跑马的绿茵草地还有公园,一进去就是司空见惯的喷泉还有各种雕塑,也许那只上位寄生种在这种地方才能活动开,其他地方小了都不方便露出原型。 时蕤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在意了,法布勒斯还在前面走着。 这个庄园一早就被封锁起来,并且还派了大量的人来搜寻,就是谨防寄生种还在这里留下什么危险的东西,搜来搜去也没查到,之后这里也不允许别人随意进出。 法布勒斯是打算自己检查一遍才能放心,他进来之后就让时蕤停留在院子里,他进去方方面面都仔细查看一遍,时蕤就不用以身涉险了。 为了不给他拖后腿,时蕤点头同意。 法布勒斯看了他几眼,然后抬起头,冷淡地对卢卡斯说:“看好妈妈。” 卢卡斯头也不抬,就注视着时蕤:“当然。” 庄园里没什么好逛的,时蕤也不打算乱走添麻烦,还拿出了终端上网打发时间,顺带和卢卡斯说说话。 他余光一瞥,突然发现了喷泉一角竟然立着一面镜子,不仔细看还不会注意到——它非常华丽漂亮,周围都有一圈花纹装饰着,像是金银点缀,又有花草的香气,一点都不俗,非常的古怪。 像是在吸引着人去触摸一般。 时蕤本来就离喷泉很近,他的眸光微微涣散,呆呆的,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他左手不受控制般抬起,指尖轻轻地抚摸着镜面。 霎时间出现一个奇怪的漩涡,紫黑的光闪过,它拼命地吸附着一切外界能够触碰到的物品。 时蕤一个不慎,竟然还真的跌了进去。 卢卡斯本来以为那只是面寻常的镜子,加上法布勒斯都没发现不对劲,于是也没那么警惕,等漩涡出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时蕤整个人已经有大半进了漩涡之中,他连忙跑过去抓住他探出来的细白手指,攥得非常紧。 那漩涡也毫不客气地连带着他一起吸了进去。 之后镜面又恢复成之前的平静模样,看不出来半分端倪,就像是一切无事发生过的那般。
第六十章 时蕤一睁开眼睛就觉得脑袋有一点痛,他撑着头坐起来。 抬眼环视了一圈后,就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有些逼仄的屋子里,很狭窄压抑。 外面的眼光正盛,明晃晃的大太阳照到了几缕在他身上,光线十分强烈,但是落到了这个屋子时,就只剩下几许暖黄的光照着了。 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在点点光芒的照耀下好似落了把成了碎金,连眼瞳都成了琥珀色。 过来查看的人本来还在嘀咕为什么这一次就只送了一人过来,但是看到那张漂亮脸蛋的时候,什么猜测全都烟消云散了。 天啊,哪怕只有这样一个水嫩嫩的漂亮小男生,就已经抵得过千百个人了吧,还真不是他夸张的说法。 那位正蹙眉的少年真是太好看了,长得就跟个神仙人物似的,他一坐在那个狭小昏暗的房间里面,连房间都开始蓬荜生辉,变得明亮高级起来。 他都不忍心让眼前的少年蹙起眉头。 现在少年正迷茫地看来看去,他一溜烟儿地跑了过去,扒在栏杆上跟他说话:“那个,你现在怎么样,饿不饿,身上难不难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他年纪不算大,以前干这些也都是麻木的,就算是别人主动找他说话他也是闭着嘴不愿意吭声,只摇摇头就算作回答了,这还是他头一回这样积极。 那个漂亮少年抬起了脑袋,缓慢地看向了他。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紧张。 少年开始是将视线放在他的脸上,然后注意到了他的两只尖耳朵,目光有些诧异的模样。 他立马羞涩地捂住了自己两只红中带黄的尖软耳朵,然后一脸黯然地放下手来。 少年似乎觉得自己的视线冒犯到了他,又急匆匆地收了回去,垂敛下眼睫,颤颤地说:“我没什么事,不过我好像不太记得之前的事情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我做了什么坏事,现在在坐牢吗?” 芬尼安本该避而不答的,他开始一本正经地扯谎:“因为你在反抗的时候撞到了脑袋,所以现在记不清事了。幸好我们用治疗舱给你治疗了一下外伤,不然你到现在都还会头疼呢。” “反抗,我为什么要反抗?”少年紧问他。 “呃……”芬尼安想了想,“因为你不愿意在我们这待下去,这确实不是个好地方。” 灰尘飘浮过来,时蕤张口说话得太急,他又呛了几口,咳嗽两下。 “所以,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是个酒色权贵的交易所。 芬尼安以前可以随口就说出来,面无表情,心中没有丝毫波澜,但是现在那句话就哽在他的喉咙里,吐不出来。 欧斯西帝国。 现在他们国家已经沦为了联邦的殖民地,所有人都得不到自由,表面上看起来还有人格和自由,实际上里面的民众都过得非常凄惨。 包括他们这个地方,就是新建的最大娱乐场所,赌博、地下拳场、还有斗兽场。 相比于流浪星域之前的愚人舟夜色,这里的场所要高级许多,至少在明面上,不少人都是自由从事这些行业,并且不允许任何强迫的行为发生。 他们里面的人是不接客的,甚至还能反告客人。里面还有不少人在星网上直播,偶尔还能去拍个电影电视剧什么的,坐拥大票粉丝。 这是一个巨大的街道,褪去了星际时代赛博朋克的科技风格,更偏向于许多年前非常有名的向古风尚,有种古朴的美感。色调更偏向于红色,灯光落下来时,几乎每个人的面庞上都会出现喜气洋洋的红,好像是他们在欢喜着,满面都洋溢着喜悦。 不过其实只要使用那些工具设备,就会发现这里面还是藏着科技时代的便利。 街巷里都住着从事服务业的人,具体来说,是欧斯西帝国的民众,而客人们大都来自于其他国家,其中最多的客人就是出自联邦。 白日的街巷都是安静的,到了夜晚就会喧闹异常,处处都是人声和笑闹声,再到凌晨时渐渐就会寂静下来。 现在只有机器人穿梭在大街小巷洒扫,清理的动静。 还有人就趁着这个时间工作,忙来忙去,芬尼安就是这样的人。 时蕤没想到睁开就在风俗场所,他不明所以,下意识攥紧了栏杆,有些瑟缩。 “你不用担心太多啦,如果是以前的话可能日子会不大好过,不,也不对,你长得这样好看,谁会想不开的要来欺负你。恐怕很多客人都会发了疯的想要求得你的欢喜。”芬尼安看了眼时蕤不安的表情,收住了碎碎念。 “现在我们这里被了好多次,当时联邦也来了好多人,翻来覆去地查了个遍,就算上头有人都没让情况好多少,害得近段日子生意都不大好了。你可以安生两天。” 在他天真地安慰下,时蕤勉强松了口气。 他趴在栏杆上,软软地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凑近了看,那张脸就更出色了 说话的时候还有闷闷的香,他周身也都带着甜味儿,皮肉细腻雪白,就像是被人精心娇养出来的,连身上都穿着极好的衣衫,绝对不是那种普通人能供养得起的。 芬尼安看了下,眼皮子直跳。 他摁下心中那莫名出现的一丝不太妙的预感,跟时蕤说:“我现在就要过去跟老板娘说话了,你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话,直接摁墙壁上那个按钮就行了,我立马就会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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