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妖惊慌失措地望着已经炸裂的墙壁,疯狂地嘶吼道:“怎么可能!我的朝云树世间无人可破!!!” “是你!是你!都是你的错!” “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他通身开始暴涨,向床榻上的楚霜衣飞扑而去,花花绿绿的羽毛随着身形的涨大刺破衣裳,隐约可见一枚金色的内丹从他丹田中缓缓升起。 不好!他要自爆妖丹!
第24章 妖丹离体的瞬间,一线明亮的光芒顿时捅穿了鸟妖的喉管,连带着那枚妖丹,绞了个粉碎! 一管淋漓妖血尽数溅在楚霜衣脸上,粘腻的妖血沿着脸颊缓缓流淌、滴落。 “倒计时:3、2、1。” “体验时长已结束。” “师尊!” 灵力散去了十之三四,楚霜衣绷紧的身子一下垮了下来,但他心中却分外安定,他单手撑着纯钧,颤抖的指尖在半空招了招,“裴……夙,来,来……扶为师……” 裴夙阴冷的视线从鸟妖的尸身抬起,眼前的画面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阴邪的暗紫纹路登时爆了出来,沿着脖颈一路蔓延到侧脸。 红纱掩映的床帐深处,惯常爱素的人一身赤红喜服,发丝凌乱地垂在鬓边,随着师尊的喘息微微拂动,饱满的唇峰微启,上面淋着浓稠的妖血,粘腻地流淌着。 裴夙的魂魄仿佛被这血腥旖旎的画面抽了出去,他看到自己行尸走肉般走上前,附身挤进了那原就不宽敞的红纱帐里,浓烈的血腥气中,他还是闻到一丝清淡泛着微微甜腻的柳叶清香。 叫那双含着春水似地眸子一看,他浑身立时绷紧了,心跳如沙场擂鼓,轻颤着将人揽入怀里。 他分明知道的,那双漂亮的眸子是看不见的,看不见他此刻大逆不道的渴求、看不见他心里卑劣的、汹涌的、难以出口的情欲…… 可他还是心虚地避开了…… 目光一错,落在薄红的耳根、落在脆弱的颈子、落在残破不堪遮不住风情的赤红喜服上…… 他再也避不开了,光是怀里这具因极力隐忍而颤抖着的身子,就让他情潮疯涨。 即使这个人,是待他如子的人,是他的师尊,是修真宗门中人尽皆知的清霄仙尊,他仍然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鸟、鸟……妖……解……药……” 楚霜衣抬起虚弱无力的手指,指尖紧紧抓着徒弟的衣领,碎玉般的声线被折磨的喑哑不堪,像是在滚烫的沸水中滚过。 “杀了。”他说。 脸上的暗紫纹路又涨了半寸,裴夙喉头滚动,语气中透着寒意。 “为什……么?” “弟子……替天行道。” 裴夙压下一腔心虚,随口搪塞道。 裴夙褪下外袍,避开伤处,近乎粗暴地将人裹了进去,他本想避开视线,谁料,一低头目光就从残破的衣领钻了进去,白皙的胸膛泛着不寻常的颜色,上面数道深可见骨的抓痕,还在渗血。 心尖好像被人生生削掉了一角,钻心刻骨的痛,他恨不能将这些伤痕全数移到自身上,替师尊疼个几天几夜才好。 将人打横抱起,他垂眸一看,师尊不知何时已经昏睡了过去,那张如山水般淡然的面容此刻满是疲惫,红润的唇峰齿痕遍布,就连眉头也紧紧地蹙着。 他当即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长京粗壮的蛇尾灵巧一甩,卷起长剑,一言不发地跟在裴夙身后。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混着半空中还未散去的尘灰,落下来成了泥水,打在碎石堆上。 裴夙从强行破开的山壁中走出,微微垂眸,掐了个避水诀,低声唤道:“长京。” 黑蟒飞快地从山体中游弋而出,蟒身涨大如小山大小,在裴夙面前恭敬地垂下了头。 裴夙抱着人,飞身跃上蛇头,黑蟒便全速游弋起来,眨眼间便消失在雨幕中。 …… 天色犹深,雨声噼啪催人入梦,客栈里守夜的小二趴在帐台上睡得正香。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猛地响起,惊得店小二浑身一抖,瞬间从梦中惊醒,骂骂咧咧地去开门。 “谁啊!他娘的半夜——” 店小二睡眼惺忪地打开门,顿时被眼前的画面吓白了脸,嘟嘟囔囔的骂声也慌忙咽进了肚子。 天幕黑沉似浓墨,狂风骤雨吹打不断,门口站着一人,那人通身黑衣,身形挺拔健硕,垂着头,怀中抱着个人,藏得很深,只能看到一角血红的衣裳。 这样的大的雨势中,这人竟然半点都没淋湿。 店小二心里直发怵,想找个借口把人打发走,忽然间天际雷电交加,轰隆的雷声炸裂,一道白光凌空横贯,顷刻间将整条街道照的亮如白昼。 他余光偷偷一瞄,正对上一张鬼脸,那张脸从下颌起,蔓延了半张脸的紫色纹路,上面还横七竖八地划了好几道血口子,血迹都还没干。 店小二后背一凉,两条腿全软了,当即就想放声尖叫,却硬生生被那两点煞气四溢的黑眸逼了回去。 “两间上房。” 这客栈还算干净,裴夙万分小心地将人放在榻上,掏了锭银子扔给小二,吩咐他烧些热水送上来。 小二哪里敢接,忙不迭地应下来,等他关上门,才敢从地上捡起银子,一身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裳,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殊不知,就在他转身的功夫,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溜进了旁边的房间。 楚霜衣只觉浑身在火里烧似的,又疼又热,他难耐地伸手去抓胸前的衣裳,却被人按住了手腕。 那人似乎能够感同身受一般,顺着他的意思,一件件褪去了他的衣裳,中衣褪去,上半身全然暴露在空气中,夜雨的凉气袭来,令他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 几乎是撕扯,不消片刻功夫,裴夙就将那身碍眼的喜服从师尊上褪去,露出沾着血迹的雪白中衣来,破碎的布料与伤口粘连在一起,泛着可怖的猩红,他小心翼翼地剪开中衣。 胸膛上触目惊心的爪痕,仿佛在他心头扎了一根毒刺。 他有些后悔,未免让那畜生死的太容易了些。 脸上的魔纹又扩散了些许。 眼前人一声走了调的叹息将裴夙从纷乱思绪中拉回,他拿起软帕子在水中浸湿,动作轻柔地拭去血污。 身前传来湿热的触感,温热的水迹,几乎游走遍了他整个胸膛。 楚霜衣还没来及拒绝,那湿热的东西很快就离开了,接下来就是纯粹的痛,痛的他满头冷汗,纤细的手指胡乱地抓挠。 “疼、疼……” 裴夙敛眸,师尊紧紧抓在他衣襟上的指尖泛着白,他喉结滚了滚,安抚道:“师尊,忍忍,上过药就不疼了。” 痛楚的灼烧中,楚霜衣依稀是辨认出了徒弟的声音,手上渐渐卸下了力道。 然而等到药粉再次落到伤口上,他立刻又皱起眉,小口小口地喘息,只是不再出声了。 直到清理到最后一处抓痕,他眉头拧着,显然是痛极了,纵使牙关紧咬还是露出一两声隐忍的呻吟。 “裴夙,疼,轻、轻些……” 裴夙手中的玉质药瓶猛地发出一声脆响,一道细小的裂痕从瓶口炸开。 那紫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整张脸,如火焰般燃烧着。 一身的伤口处理完,裴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心早已浸满了汗水,仿佛比楚霜衣还要受折磨。 他转身来到水盆边,猛地掬起一捧水扑在自己脸上,微烫的水流流过伤处,带起一阵刺痛,唤起了几分清醒。 简单的清洗过后,他倒了一盏茶水又折身回到床边。 难捱的痛楚过后,厚实的衣物又捂了上来,但方才的剧痛已经消耗了楚霜衣太多心力,他挣不动,也挣不脱,只能任由那双逐渐烫起来的手掌摆弄。 迷离间,他想喊热,可他一张开嘴,一股腥气的水流就灌进了嘴里,他想吐出来,可有人强硬地捏住了他的面颊,只能吞咽下去。 裴夙又换了一块更加柔软的帕子,轻柔地擦掉他嘴角残留的血水。 “叩叩!” 正在此时,一道短促的叩门声响起,门边映出个朦胧的人影。 “弟子纪清羽求见。” 裴夙的手还在楚霜衣的腰上,附身覆在他上方,为他整理方才挣扎乱了的中衣。 二人这副模样若是被常人撞见,恐怕天色一亮,清霄仙尊□□师门的传闻就能传遍整个修真界。 宗门中的弟子与他们只有一门之隔,可裴夙浑然不觉这样亲密的距离有何异常,他不觉畏惧,只有师尊被打扰的不悦。 头也不抬,他冷冷回复道:“师尊还未清醒,师兄请回吧。” 门外的纪清羽不做他想,简单交代道:“如若师叔醒来,还请裴师弟替我转告,徐姑娘的伤势我已用八瓣莲稳住,细情也已传书告知宗门,请师叔不必挂心。” 师兄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裴夙却不由自主地被那张水淋淋的嘴唇吸引了视线,他视若无人般,鬼使神差地探出了两根手指,轻轻摩挲上去。 楚霜衣双眸紧闭,还在无意识的昏睡,昏黄的灯影下,映出他脸上细幼可爱的茸毛。 师尊那双眸子不再清冷地注视着他,如同默许一般。 裴夙胆色飞涨,寒着脸,长指微动,缓缓地在那湿软的唇峰上揉了揉。 如他想象中一般,温暖、柔软。 师兄喋喋不休的交代终于说完,裴夙的嗓音却因着强烈的兴奋而微微颤抖着。 “师兄放心,我会如实转告。”
第25章 门外脚步声渐远,余光划过手边的水盆,粼粼水光中倒映出的人脸魔纹密布,诡异的不似常人。 裴夙好似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黑眸顿时黯淡下来。 “魔族……” 他喃喃地低语,骤然探手搅乱了一盆血水,水中的倒影也随之散乱扭曲,愈发骇人。 裴夙轻手轻脚地取出条绵软平滑的天蚕软被,轻轻搭在师尊身上,仔细地掖好被角,眷恋的凝视片刻,这才转身出门。 “少主。” 隔壁房间,长京已经等候许久,小小的蛇身盘踞在茶壶上,蛇信吞吐,倒有些可爱。 裴夙才刚刚勘破自己心中不轨的心思,狂热未褪,没多余的心思注意它。 他撩袍在桌边坐下,一脸凝重,“魔骨何时会完全觉醒?” 长京:“徐骏骨以魔息强行催动少主身上的魔骨,若无外力干预,魔骨便不会完全觉醒。” “不会完全觉醒。”裴夙缠着布条的手掌下意识地摸索着九险的剑身,剑眉蹙起,“意思是,回不到从前了?” 他这话像是在问长京,又像是在问自己。 长京看不懂少主复杂的情绪,他只是直白回答道:“少主,魔骨虽然只觉醒了少部分,甚至还不足十之一二,但少主周身的魔息是掩盖不住的。”
58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