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兰时真的是反派么?” “从前听你给我念剧情时,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毕竟这只是一个人设,作者笔下的一个人设。是呆板而没有灵魂的。” “直到我自己亲身走过兰时要走的路,我才恍然发觉,兰时做的,当真是错的吗?” “他杀的那些人当真是无辜的么?” “他唯一的私心,大砥是想杀了裴昭。可我纵观大齐全局,发现,裴昭若是不死,依着萧然对他的宠幸,大齐必五代而亡。” “裴昭正直善良,却不知过刚易折的道理,他坚持儒家的仁义教化,可在这与春秋战国时期相似背景之下的大齐,需要的是法家的思想。大齐需要的是商鞅这样的人,大齐若想富国强兵,必须变法!而兰时坚持的,一直是变法。但裴昭作为保守派,一直领着朝中大半文臣反对变法。” “于公于私,裴昭都必须死…” “宿主,《参商》这本书是一本以古代权谋为主的耽美小说,裴昭作为主角攻,他所站的立场便是本书立场,而与主角立场相反的,自然便是…反派了。小呆以为,这本书没有绝对的反派,只有不同的立场…” “主角攻认为变法动摇国本,兰时认为不变法无以救大齐,二人立场不同,注定成为政敌…” “是啊,怪只怪,兰时不是主角吧。” “宿主…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小呆知道宿主心里难过,等完成任务,宿主就能许愿啦!到时候什么男人没有,嘿嘿。何必单恋这一枝花嘞。” “小呆…” “嗯?” “要碰墙了。” 话音刚落,小呆就撞墙上了,“咚——”听着怪疼的。 大牢中 黑漆漆的大牢里只有透进来的一点澄澄月光。 裴昭看不见萧然的样子,也自然瞧不见他满身的痕迹,他只是爱怜地抱着萧然。 三更天时,一个披着黑斗篷的影子慢慢出了大牢,他的身形有些不稳,发着抖,却仍没有停,也没有回头地隐入黑暗中,再不见了。 狱头这才悄悄又回到狱里。 裴昭已经换好衣服等着他了。 狱头看也不看原本关押裴昭的牢房中,背对着他躺着的男子。 他恭敬地行个礼,“大人受苦了,大人快请随我来…” 三个月时,栽种在太极殿后院中的魂树的花苞谢去,长出了两颗并蒂而生的小魂果。 果不其然,魂树孕育的是双胎。 但若按原剧情,魂果应当只会诞生一子。 剧情早已在无形中发生了改变,生出了岔路口。 兰时高兴地将萧然抱入怀里,“然儿。” 此时的兰时只有最纯真的喜悦。 萧然显然也很高兴,虽然二人各自满腹心事,到底是殊途同归。
第4章 我给他取字长乐,盼他一生长乐,无忧无愁 正值盛夏,离裴昭明面上被处斩实则假死脱身后已有八月有余。 因着双胎,魂树有些承受不住这样重的重量,枝丫摇摇欲断,需要更多同源血脉供养。 于是兰时日日割腕喂血,供养魂树。 萧然也同样如此。 当下又是苦夏,萧然最是怕热,可又失血过多,实在体虚。不敢在殿中放冰鉴,只得熬着。 于是日日要兰时为他打扇纳凉,兰时也没有半分不耐烦,直到萧然睡着了,扇子也没有停。 一旁的婢子看不下去,“王爷,让奴婢来吧,您快去歇着吧,您是武将,身上阳火重,今儿个又是个火炉天,殿中又没个冰鉴子,你又扇了快三个时辰了,可怎么受得住?”婢子轻声劝着。 “嘘,莫吵着陛下,你们都下去纳凉吧,这里本王来就行了。”兰时扇风的手没停,只轻声示意婢子。 “是,谢王爷。”婢子用帕子抹了抹额角的汗,领着殿中的宫人都退去偏殿纳凉去了。那摆了四五个冰鉴,最是凉快不过了。 “小呆,离我的剧情结束,还有多久?” “宿主,还有一年。” “如果我申请暂留,便还能陪他们十一年,对吗?” “是的,宿主。” “十一年,我知足了。足以陪着我的孩儿长大…” “但是宿主要记得,申请暂留的前提是,宿主在必死剧情中应该是假死,而非真死,若肉身消亡,则无申请暂留资格。” “好,我知道了。” 魂果成熟那天,兰时将宫人全部赶走,只留下他二人独自等待。 夜里三更时,一大一小两颗魂果从中间裂开,果皮舒展开,形成莲瓣样。 两个小婴孩,一个从大魂果里面爬出来,伊伊呀呀的,一个睁着眼睛,躺在裂开的小魂果里虚弱的哭泣。 小的先裂开,是哥哥,大的反而后裂开,是弟弟, 婢子快步从小厨房端来刚熬好的参汤。 兰时伸出手,接过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参汤。 他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勺参汤,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气,想要让这勺参汤尽快冷却下来。 他一边吹着气,一边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两个孩子中较为虚弱的那个,眼中满是心疼和爱怜。当参汤稍微变凉一些后,兰时便小心翼翼地将勺子送到哥哥的唇边,慢慢地将参汤喂给他喝。 每喂一勺,兰时都会仔细观察哥哥的反应,看看他是否有不适或者吞咽困难的情况。 就这样,兰时一勺一勺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不厌其烦地将参汤喂给哥哥,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一般。 一碗参汤下肚,哥哥的力气恢复些了,又昏睡过去了。 兰时一眼也不曾去看大的那个孩子,只心急如焚地叫太医进来把脉。 直到知道小的那个并无大碍,只是虚弱带来的昏迷,才松了口气。 到底大的那一个胎儿是天命之子的孩子,所以还在魂树上时,弟弟便轻易比哥哥吸收更多营养,长的白白胖胖,像个小仙童,哥哥因为营养不足,瘦瘦小小的像个小猫崽子。连呜咽声也像极了。 他在萧然榻前守了许久,才抽出闲暇去偏殿看孩子。 萧然这十个月日日不停地放血,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又加上一夜未睡,孩子出生后他只看了两眼,便昏了过去。 并排摆的两个摇篮里,两个孩子睡得十分香甜。 眼尾有一颗小痣的孩子是哥哥,先出生,却比弟弟生得瘦小,小小一团缩在小包布里,可怜极了。 弟弟生得白白胖胖,像颗糯米团子。 兰时一眼便知道,这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才是他的孩子,因为他的眼尾也有这样一颗小痣。 孩子皱皱巴巴的,还没有长开,像个小猴子,一时也看不出长得像谁。 兰时并不嫌弃自己的孩子长得丑,小心地将哥哥抱在怀里。 弟弟躺在摇篮里睡得香甜,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 兰时看着裴昭的孩子,心里十分复杂。 他并不讨厌这个孩子,可也没心胸宽广到喜欢情敌的孩子。 当然,这个有福气的小胖子往后会有裴昭和他父皇千娇万宠长大,并不稀罕他的喜爱。 兰时小心地点了点自己臂弯里睡得香甜的哥哥的鼻子,温柔地笑道:“父王不求你如何如何,只求你平安喜乐地过完一生,那便再好不过了。” 萧然第二天一早,醒来便叫人把孩子抱来。 看着瘦小的大儿子,他心中充满了怜惜之情。大儿子生来便体弱多病,小儿子却因为抢了大儿子的养分而十分健康。 然而,当他偏过头去看到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儿子时,心中又涌起一股无尽的怜爱之情。小儿子那圆润可爱的脸庞、胖嘟嘟的小手和小脚,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他、亲亲他。他不禁感叹生命的神奇和美好,和做父皇的喜悦。 无论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都是他心头的宝贝,他愿意付出一切来守护他们平安长大。 兰时时常进宫探望孩子,他给哥哥取名叫萧珏,字长乐。 弟弟便让萧然取名。 萧然沉思一会儿,便提笔在纸上写下‘玦’。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弟弟便叫萧玦,字子期。
第5章 长乐便不是你的孩子了么? 可随着孩子的脸长开了,萧然却不再对孩子们一视同仁了。 虽然萧然天然对弟弟有着怜爱之情,但其实他原来更偏疼体弱多病的哥哥些,生怕大儿子养不大,早早夭折了。 两个孩子日日都要带在身边养着,生怕有个闪失。 但萧珏长得越来越像兰时的模样,而萧玦却长得越来越像裴昭。 任谁见了,也不相信这两个孩子的父亲会是同一个人。 萧然只想让兰时误认为他们都是他的孩子,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喜欢兰时的孩子。 他这一生,只有裴昭的孩子,才是他的孩子。 兰时的孩子,从来不是受他的期盼诞生的。 萧然对萧珏的态度变得越来越冷淡,仿佛他们之间存在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和照顾萧珏,甚至直接将他交由奶娘抚养,让他远离自己的视线。 但到底还是在太极殿中养着,没有挪出去。 与此同时,萧然却把萧玦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对他呵护备至,仿佛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会降临到他身上。他时刻防备兰时会加害萧玦,他怕兰时像杀了裴昭一样,伤害这个孩子。 他知道兰时做的出来。 其实兰时并没有这般想法,他是厌恶裴昭,但稚子何辜。 萧然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萧玦身上,把他视为生命中的珍宝。 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玩耍,萧然都会陪伴在萧玦身旁,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孩子,就像是捧在手心里怕化了一样,生怕任何一点伤害会降临到他身上。 宫中人人都知道了小皇子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于是更加卖力地伺候小皇子。 大皇子这边伺候的宫人便有些心不在焉了,他们恨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照顾不受宠的大皇子,而不能去伺候小皇子。 而且大皇子体弱,伺候起来不知有多麻烦。 虽然摄政王十分看重大皇子,可太子的人选,到底是陛下说了算。更别说大皇子那病秧秧的样子,谁知道长不长得大了。 一心为萧珏着想的,便只有奶娘了。 自打萧珏生下来,便是夏奶娘照顾着的。 小皇帝这种明显的偏爱让奶娘不禁感到疑惑和不解。 为什么萧然要如此对待两个孩子? 难道萧珏便不是他的孩子了么? 旁人只知道两个小皇子是小皇帝去岁去游江南时留下的风流债,近来才接进宫里。 但奶娘却知道两个小皇子都是陛下亲生的,明明都是他的骨肉,怎能冷情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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