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小姐您看!这可是现在镇上卖的很好的凉粉,晶莹剔透,吃着弹牙,料汁也很丰富!” 又来了! 萧永福皱起眉,抬眼就看到了萧二明,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他身边还跟着一位穿着讲究的姑娘,他赶紧恢复表情招呼。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萧家的摊子?” 来的是胡巧云,如果不是最近她娘有些没胃口,又恰好从她未婚夫婿家里的听到这里在卖凉粉,她是不会轻易来这条街的,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萧寒锦在荷叶轩做事。 可没想到,偏偏还是遇到了他夫郎,那个根本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的瞎子! 这声音熟悉,江以宁微微点头:“胡姑娘。” 萧二明见他们认识,立刻开始阴阳怪气:“你这瞎子恐怕不知道,原本二寒可是和胡小姐相识的,若不是胡小姐体谅二寒,哪里轮得到你嫁到萧家来?” “二叔,这事都讲缘分的,都是过去的事就别说了,对胡小姐名声不好。”萧永福说,毕竟之前他也听秀莲说过,这两人似乎已经说开了,不计较过去的事了。 这会还拿出来说,说不定会让胡小姐不高兴。 谁知胡巧云却一反常态的不在意,她扬唇:“无妨,既然是旧相识,接下来说这些话也就不会不好开口了。” 江以宁瞬间警惕起来。 萧永福皱眉:“什么话?” 萧二明重重啧了一声:“你这孩子真是一如既往地木讷,胡小姐的意思是要凉粉的方子,你们就赶紧拿几两碎银子交出方子吧!” “我们生意做的好好的,不卖方子。”江以宁鼓足勇气拒绝,即便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恐怕对自己也很蔑视。 “你一个哥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萧二明怒吼,他指着江以宁看向萧永福,“你这个做大哥的连弟夫郎都不会教训吗?二寒是真的养了个白眼狼夫郎!” 萧二明怒意满满的指责夹杂着胡巧云嘲讽的笑,这些都让江以宁有些难以接受。 他大可以像从前那样缩进自己的壳子里,可那样,就永远没办法靠近萧寒锦,站在他身边,他不能永远都让对方护着,左右、左右对方说了会护着自己的。 想到这些,他瞬间感觉自己无所畏惧,他紧紧扣着手腕掷地有声反驳:“与二叔辩驳就是白眼狼吗?那明知我与二寒成婚却不闻不问,现在看到好处又要来索取,二叔这种行为又是什么?” “你他娘的……”萧二明瞬间暴怒,气势汹汹的绕过推车,抬起手就要对着江以宁招呼。 幸好萧永福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到旁边,撞到墙壁,才勉强躲过一劫。 因着这一动静,瞬间就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各个都看着这场闹剧。 萧永福皱眉:“二叔,方子我们是不卖的,你如果要买凉粉就买,不买就和这位小姐回去吧。” “大郎,你可——” “怎么回事?谁在这闹事?”两位衙役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他们直接走向萧二明,“就是你吧?听说你还动手了?” 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以来的常理,寻常百姓可是连衙役都没见过的,但凡见到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萧二明瞬间慌了起来,他赶紧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教训后辈,这是我侄大侄子和二侄夫郎!只是说了几句话!” “跟我们去衙门说吧!带走!”两个衙役直接就将他扭送着离开了。 萧二明一直不停的喊着胡巧云,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可能会牵扯到这种事情中,再者也不是自家的奴仆,就更不会在意了。 萧寒锦在荷叶轩门口看了全程,直到小五走到他旁边,他才转身:“扣下了?” “萧先生放心,听说是在荷叶轩门口闹事,衙役们都很上心,他虽然没真犯事,但肯定得关十天半个月!”小五笑说,笑过又有些疑惑,“您不用去看看夫郎吗?” 萧寒锦笑着摇头:“不用,他又不是孩子。” 小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便继续做事情去了。 萧二明被带进了牢狱,萧杨氏得到消息就赶紧带着银子和吃食去大牢了,但不管她如何塞银子,衙役们都不为所动,除非受迫害的人选择不追究。 萧杨氏忍了两天,最终在儿子的提醒下,两人在傍晚回了村,直接就找到萧家准备闹了,可刚走到门口,就被那宅子给惊到了。 “这还是大伯家吗?”萧永利震惊无比,转而面露贪婪,“咱们快进去,他们现在都有银子盖大房子,不仅不会计较,恐怕还得赔偿咱们损失!娘,咱们赶紧进去,你一定要拿出气势来!” “好!” 萧杨氏咬牙,萧永利配合他一脚踢在院门上,萧杨氏就开始拍门大喊:“大嫂在家吗?大嫂赶紧开门!你们把我家二明关进牢里了,你们是要我们死——啊!” 门猛的被打开,萧永利和萧杨氏瞬间就因为惯性踉跄的栽趴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萧寒锦冷眼看着他们:“吵什么!” 萧杨氏缓了会才从地上爬起来,萧永利却抱着腿哭喊起来:“我的腿,我的腿好疼啊!娘,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萧寒锦抿唇,断你妈!
第28章 断腿 这鬼哭狼嚎的, 成功把萧家所有人都引出来了,萧杨氏任由萧永利抱着腿在地上打滚,自己则是怒气冲冲的指着萧寒锦怒骂:“寒小子, 不是二婶说你, 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哥哥啊!” “二婶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大哥这会正在院子里站着呢。”萧寒锦不理会她撒泼那一套,只淡声说道,“他要是真断了腿,不赶紧找大夫, 等着让他变残废吗?” 萧永利又不是真的断了腿,自然不能去看大夫, 否则就要穿帮了,这会就干脆装作听不到, 死活哭嚎着不起来。 萧寒锦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直接转身离开,却被萧杨氏一把拽住,她痛心疾首道:“寒小子, 咱们好歹是一家人,有必要闹这么难看吗?你非要害死你二叔是不是?” 萧大山一听这话瞬间就着急了, 赶紧凑上去问:“二寒,你婶子这话是啥意思, 你把你二叔咋了?” 萧寒锦瞬间拉下脸,不等他说话, 萧永福就把来龙去脉转述了一遍,包括对方说的那些难听刺耳的话。 江以宁微微厉声辩驳:“不能怪二寒!是二叔他说话刻薄, 故意闹事,所以才会被衙役抓走!” 何况这件事萧寒锦起初并不知道, 是他和大哥说起对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就是萧二明自作自受! 可没人会听他的话,村里人见官是很不得了的大事,更别提只是因为争执就报官,还是一家人,这简直就是胡闹! 萧大山立刻拽着他要往外走,嘴里还振振有词:“现在立刻去镇上解决这事,把你二叔带出来,跟他们赔礼道歉!” “爹,这事不能怪二弟!”萧永福赶紧拦人,爹娘从前不是最疼二弟吗?对二叔一家也不热络,怎么能让二弟去做这种事? 萧寒锦多少能理解这时候的亲缘家族,毕竟萧二明是萧家的人,一大家子关起门生活,家丑不能外扬,自然也不能因为小事就见官,何况萧二明是他亲弟弟。 只是理解不代表能接受,人一旦做错事就得接受惩罚,再者,萧二明如果不是那么不自量力,他也不会选择报官。 现在却要他给那个想抢占方子便宜,而且还想动手打他夫郎的人道歉,他是疯了吗? 萧杨氏立刻接茬:“就是,赔礼道歉,还要赔我们永利的药钱,他腿要是坏了,你就得养他一辈子!” 萧寒锦失笑:“我要不要给他送终?” 这话宛若一记闷雷,直将院子里所有人都听得心揪了起来,连空气都沉寂了片刻。 江以宁吓坏了,小心翼翼走到萧寒锦身侧,许是微微前倾,看起来就像是他站在前面护着对方似的。 萧寒锦忙一手揽住他腰,不许他再往前,否则怕是会被针对。 小瞎子不敢再动了。 “你现在说话咋这样了?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萧大山怒斥,一向好脾气的老好人发起火也是很可怕的,他有些痛心疾首,“我和你娘把你拉扯大,供你读书,就是想看你成才,你看看你成啥样了!” 然后就是经典的“你对得起我们吗”。 萧寒锦前世一辈子都没被人这样戳着鼻子指责过,要他承受不该承受的责怪,这感觉还真憋屈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何况,他也看出来了,萧大山是铁了心要怪他,否则何至于萧永福解释这么多,他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他在人酒楼门前闹事,衙役亲自来抓人,若你们觉得有不妥之处,便亲自去与那些衙役们辨说,何苦找我自取羞辱?”萧寒锦拿他们当笑话看,一家子没有个正常人。 他牵起小瞎子就准备回屋,可谁知人没牵动不说,迎头就是一巴掌。 眼看躲不过,他赶紧侧过身把小瞎子拽进怀里,后背挨了萧杨氏这一巴掌的同时,直接抬脚把萧杨氏踹了出去。 他咬了咬牙,将小瞎子交给王秀莲,自己则是步步逼近萧杨氏。 他冷声:“你倒是会往人肺管子上戳啊?眼看着我对你们就是太宽容,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萧杨氏才不理他这些话,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嘴里骂着生/殖/器字眼,字句都朝下三路。 萧寒锦冷笑,他四下看了看,一眼就瞧见了旁边的柴垛,萧永福还没有全部劈完,因此还剩几根长的,他快速走过去将那根木头拿起来。 他看了看萧大山,又看向始终躺在地上的萧永利,他挑眉冷笑:“腿瘸了是吗?” “对,都是你害得,你得赔我药费,银子!给我银子!”萧永利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和不可控,还在叫嚣着要赔钱。 “二寒……”小瞎子不安的轻喊了一声。 萧寒锦扭头看他,放缓音色:“无事,大嫂你带他进去,别在这热着,对身体不好。” 王秀莲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木头,毅然决然的带着江以宁离开了,她也害怕,不想亲眼看那种场景。 “二婶应该知道,我向来不是什么好性子,你今儿当着我面要动我夫郎,这事我不能忍,萧永利说他腿瘸了,我也不信——”萧寒锦颠了颠手里的木棍,眼神骤然一狠,“让我赔偿也好说,断了我绝对赔偿!” 话音刚落,伴随着骨头的劈裂声和撕心裂肺的吼声,萧永利这次是真的哭了,痛哭流涕,哭爹喊娘的,没几声就昏死过去。 声音之大,恐怕整个村子都听到了。 萧杨氏早就被吓得愣在地上,饶是萧永福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都出了一身冷汗。 没人料到他会下狠手,只是听那声音都知道骨头裂了,恐怕就算治好,也不能正常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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