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郎快去找刘大夫!”李桂兰双眼通红,心脏狂跳,生怕晚了一步,萧永利就死在她们院子里! 萧寒锦长舒一口气,此时才觉得心中痛快些,他轻笑:“二婶别怕,他是进门时不小心摔的,何况断就断了,有这样的儿子,萧家祖坟得遭雷劈吧?” “萧寒锦!”萧大山怒吼一声,胸膛剧烈起伏,脸颊涨的通红,呼吸也有些急促,眼看着脸色不好,指着萧寒锦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桂兰赶紧扶着他坐下,一手用力拍着他后背,急得不得了:“你急什么,刘大夫马上就来了!” 这会家家户户都飘着烟,萧寒锦想,恐怕这母子俩就是知道这会村里人都在家里,所以挑了这么个时辰来,就是想闹事。 刘大夫赶过来时就瞧见了这一院的狼藉,但他什么话都不敢说,放下药箱就赶紧去给萧永利看了。 看到对方的腿时,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疼,面上虽然只有些红肿,但里头的骨头是绝对裂了。 他赶紧给他上药,后又接过萧永福递来的木棍给他夹上,仅仅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觉得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这伤得好好养着,要不然骨头长坏就不好了。”刘大夫说。 萧寒锦微笑着将诊金递过去:“辛苦刘大夫,我这兄长许是以为家里没人,拳脚上没含糊,不小心就伤着了。” 刘大夫立刻点头:“那是不小心,静养就好了。” 有些好事的还想过来看看,可萧家大门这会高得很,但凡关上,就别想看到里面的任何场景,尽管急得抓耳挠腮,也只能探着脑袋急着。 直到刘大夫出来,村里人才像是能抓到人似的,立刻围着他就开始小声问。 “咋了,出啥事了?我刚听那一声嚎,跟杀猪似的哈哈哈!” “我也听见了,哎哟,那吓人的,他家又闹啥了?” “我那会见萧老二媳妇和儿子回来了,是不是他们来借钱的啊?寒小子现在真能耐!” … 刘大夫尬笑两声,心说都不是,能耐人把人家退给打断了,还不许他往外说呢。 他就是个村医,自然不会啥都往外抖,他微微扬声:“利小子腿脚不利索,踹门时不小心摔着腿了。” “踹门?这老二一家真不是人,当初他们去镇上后就再没和大山家来往,这回居然踹大门,那可是新做的!” “谁说不是呢?寒小子当初成婚他们不也没回来吗?连东西都没让人捎带!” “要我说,这些人就是忘本,我之前去镇上见着萧老二,这人还拿鼻孔瞪我呢?” 刘村医见他们已经讨论起来了,也就赶紧背着药箱走了,家里还等着他吃饭呢! 外面的人眼看着打听不到什么了,只好三两成堆的换地方去讨论了。 大厅里,萧杨氏吵着喊着要报官,但屁股一直黏在凳子上不起来,萧寒锦是秀才,名下的地都不用交税,萧大山自然不会让他去报官。 萧寒锦就是看准这一点,才会利索下手,他是摸爬滚打起来的,行事自然会思略齐全些,若非方才萧杨氏要对江以宁动手,他不会这样愤怒。 “大哥,这事总要给我们个说法,二明还在牢里出不来,永利腿也瘸了,你这让我们怎么活啊!我们家要散了啊!”杨梅香边拉着长音哭喊,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一副快要五体投地的样子。 萧寒锦慢悠悠抿了口茶,越听越觉得好笑,他也真就笑出声了:“五两银子,明天就走,明天不走,往后闹事,我就去报官,说你讹诈我们。” “就五两?这也太少了……”杨梅香有点不满意,“五两都不够吃药的,这就想把我们打发走?寒小子,你二婶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萧寒锦摇头:“自然不是,那就十五两吧,永利到底是在我家门口摔的,是该赔偿,只是希望二婶明白,若以后再来我家闹事,永利的另一条腿,可能也得摔在门口。” 十五两! 杨梅香立刻点头答应:“行,就十五两,我们明天就走,你现在就给银子!” “宁哥儿,去给二婶拿五两。”萧寒锦微笑,“明日二婶走时与我一道,我会将最后的十两给你。” 彻底绝了杨梅香想拿了银子霸着不走的机会。 江以宁立刻回自家院里拿银子去了,杨梅香纵使不悦,但到底没再多说,否则再闹,可能连这十五两都没有了。 事情到这里,也就算结束了,杨梅香还想再问问萧二明的事,毕竟吃过牢饭,主家再不用他们了怎么办? 萧寒锦起身带着江以宁往外走,走出两步停下脚步,侧头说道:“二叔明日便能出来,可若是他再带着人去闹,我绝不会手软。” “诶好好。”杨梅香满意了。 萧寒锦两人便离开了,回到他们的院子,萧寒锦立刻将门锁上,闹了一晚上,可算是能稍微安静会了。 一安静,这才发觉他们还没有吃饭,萧寒锦立刻朝厨房走去,嘴里念念有词:“吃面吧,简单对付两口,给你卧两个蛋?” 小瞎子轻声应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事情都解决了,可听到萧寒锦语气低落,他也就跟着开心不起来,这样的氛围会让他有些紧张,不知所措。 煮好面端出来的萧寒锦大概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他快速调整好情绪,轻声问:“药是不是快用完了?” “是吧?”小瞎子有些说不上来,这些事平时都是萧寒锦在做,他每天晚上只需要躺在床榻上等着敷药就行的。 “我去看看。”萧寒锦起身,走到厨房里,略看了一眼就将草药煮上了,他回到厅里坐下,“再过几日就能去拿药了,你别自己去,我陪你,顺便问问情况。” 小瞎子连连点头:“好好。” 忙碌一日,萧寒锦累得很,这里也没有能用来消遣的东西,难以相信从前的人,每日每夜都要重复过过一辈子。 草药熬煮好,他将药渣倒掉,把布巾浸湿,给敷在小瞎子眼睛上,感觉和热敷似的,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是绝对要把小瞎子治好的。 “困了就睡,我守着呢。” “陪你着,不能自己睡。”小瞎子嘟囔着,但语气里满是困倦。 萧寒锦轻笑:“那你便与我说说话。” 话说完却没有人搭话,他无奈,几秒就睡了过去,还大言不惭的说要陪他,叫人好笑。 来回给他敷了几次药,他这才给对方擦拭干净躺下,扭头也睡了过去。 翌日。 小瞎子早早就醒了,他坐在床榻上走神,怪不得昨日觉得有事未做,他竟是把大夫给他开的补药忘记了,都没有煮给二寒喝! 这怎么行? 今晚定要煮来给他补! 小瞎子偷偷翘了翘唇,蹑手蹑脚地出去帮忙。
第29章 营生 凉粉越来越受欢迎, 西瓜汁也总是早早就卖完,一上午的时间都用在这些事上,下午就没事做了, 萧永福不禁有些着急, 若是换做之前在码头做事,哪里能成日里歇着? 只是他也想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就干脆找萧寒锦商量,眼看着王秀莲冬天就要生了,需要银子的地方多了, 他也不能一直靠二寒接济,现在的银子都和他分着呢, 赚再多都不觉得够。 想赚钱是好事,萧寒锦自然会帮他想。 “凉粉夏日里吃还成, 待往后天气一冷, 就没什么人买了,大哥若是想趁着这会多赚凉粉钱,那就上午卖完, 回村再让大嫂做些挑着走村卖卖。”萧寒锦说。 眼下就只是一个小摊,冷热都得先扛着, 他手上是有些银子,只是别说买镇上的铺面不够, 还得供家里吃喝长短,以及小瞎子的药钱。 到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 他自然不能头脑一热就“倾家荡产”的买铺子,那种吃糠咽菜的日子, 他是一刻都不想过的,也不要家里人过。 萧永福一听就有些急:“那可咋整?冬天咱咋赚钱?不如我跟人去跑商, 那个赚得多。” “跑商是赚钱,可大嫂月份渐大离不了人,你外出她也担心,不必平添这份烦恼,你且先听我的卖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冬日自然有冬日的卖法。”萧寒锦劝说着,没有孕妇会想在这种时候让夫君离家。 “那成那成。”萧永福念叨着,“多亏有你,要不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萧寒锦颇有些无奈:“那大哥只管按我说的做就是了,只是沿村叫卖时,宁哥儿就不能跟着了。” 萧永福下意识看了一眼江以宁,他点头:“这个自然,我晓得。” 江以宁毕竟是小哥儿,在镇上做生意倒是没什么,毕竟萧寒锦也在,可若是在邻村中走来串去只有他们二人,那些好事的自然免不了要少三到四,更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 萧寒锦自然不愿意江以宁被指指点点,也不想家里因为这样的小事烦忧,何况萧永福也能自己出摊,至于小瞎子偏要跟着的缘由,萧寒锦不会拆穿。 这事江以宁的意愿不重要,他也能明白,他是见识过村里那些妇人的,三言两语就能吃了人。 “那我们就回了,你做事。”萧永福起身,“我给钱,也是赚了些,一顿饭钱还是能给的。” 萧寒锦没有和他争,趁着对方结账之际,叮嘱了小瞎子很多,眼看着他们走远,这才回了酒楼。 他一回账房就再次被打趣,温中和张元借着做事的名义从前厅走了数次,就是想看看他是如何和夫郎相处的。 温中嬉笑着啧啧称奇:“寒锦兄,还以为你冷淡脾性,对夫郎倒是极好的,腻腻乎乎的,眼睛都舍不得挪开!” “你我这般未娶妻之人自是不懂,不过瞧着那时的寒锦兄,倒真是判若两人了!”张元立刻跟着附和搭腔。 萧寒锦向来对他们这些调笑之言放心里,偶尔也会与他们逗弄几句,此时自然也不甘示弱。 他轻笑:“哪日待你们成婚,我定要好好瞧瞧,是哪家姑娘小哥儿这般爱听曲,才叫你二人去说戏。” 两人脾性洒脱,听到萧寒锦将他们比作戏子也并未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 萧寒锦摇摇头不再与他们逗闹,做事赚钱才是最要紧的,只是如今,他手里的银子不多,总是觉得不安,不知何时才能赚到蒋亦疏那般。 若他能开起酒楼来,定要将那些花样全都复刻进酒楼里,别说什么凉粉西瓜汁,火锅烤肉串串都得做起来,那才是真的美味。 只是现下别说开酒楼,他便是买铺子的银子都不够,位置稍好些的铺子,怕都得一百五十两往上,他这些银子还得留着用。 捉襟见肘,萧寒锦倒是再次体验到了。 只是如今虽然开不成酒楼,做简易的摊子叫卖还是可以的,夏天吃串烧烤是最爽的,天圣朝对铁的把控没有之前那般严苛,到时候可以做铁架试试,不过还是先用冷串做敲门砖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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