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的手指摩挲谢桑的指骨,在谢桑陡然一颤中攥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拉,毫无防备的谢桑身形踉跄地和法兰克一同倒在了沙发上。 太近了。 谢桑的嘴唇不偏不倚地停在法兰克的胸膛上方一寸不到的位置,只要他轻轻一动,他的嘴唇就能感受到那混着韧性的柔软。 醒酒器倾倒,猩红的红酒洒在冷白的皮肤上,像是一副泼墨重彩的画,浓稠的红缓缓漫开,仿佛雪地之上开出了一束束艳丽灿烂的红梅,鲜明的色彩刺|激着眼球,酒精的味道混着红酒特有的芬芳开始催人失控,无端显得越发色|气。 从前的一幕幕开始在大脑中疯狂闪过,逼的人血液都要沸腾,谢桑脖颈上一根青筋鼓起。 “酒有些烈,换种喝法也好。” 低沉的声音带着诱惑,谢桑的呼吸陡然急促,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慢动作地落在胸口上那抹刺眼的红酒痕上,旋即像是作画一样缓缓抹开。 冷白的肤染上了红,冰凉的红酒逐渐温热。 “天冷,得温一温酒。” 这一句话仿佛带着什么魔力,一瞬间将所有理智都吞噬。鬼使神差地,谢桑不受控制地低头,唇畔感受到了红酒的香,温热的酒混着软在口腔中漫开,一点点落入咽喉肺腑,烧得让人失去理智。 法兰克扬起头,胸前惊人的痒意让他忍不住想要拱起背脊,但是他非但没退反而把胸往前送了送。看着谢桑漆黑的发顶,他眼中的宠溺几乎都要溢出来了,一阵让骨头发酥的痒意让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哼,他伸手护住了急切的、仿佛被饿坏了的伴侣,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像是再说慢些,没人和你抢。 法兰克对谢桑总是格外大方,大方地把自己洗干净打包送上门,大方地把自己当作一盘可口大餐满足对方口腹之欲。 千杯不醉的谢桑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喝了这么多的酒,红的白的啤的,古今中外的都尝了个遍,最后却败给了法兰克的“胸前香”。
第125章 领带的特殊作用 谢桑不是虫族土著又是第一次来瑞纳金帝国自然不知道三年一度的加纳晚宴实际上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 当然他也不知道昨日法兰克对虫帝承认他伴侣身份意味着什么。 今天这场加纳晚宴他和法兰克一同出席,实际上就是宣示主权, 公开承认他和法兰克的伴侣关系,这种场合再怎么隆重都不为过,自然是要精心打扮,盛大出场。 加纳晚宴虽然叫晚宴,但是宴会开始的时间是在下午三点左右,因为大型宴会来的宾客很多, 单单是迎接可能就要耗费好几个小时,等宾客陆陆续续到了,皇室才会出现。按照大家默认的惯例,一般是傍晚六点左右,皇室出现说几句开场白和祝酒词, 随即就是广撒网挑些有眼缘的互相认识, 交谈之后觉得还不错就可以一起组队去舞池里跳舞, 都是相亲宴上常见的套路。 谢桑昨晚睡得晚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门口伺候他洗漱和整理房间的侍从早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皇宫里的侍从向来整齐有序, 他们各司其职。准备晚宴的侍从也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了,整理宫殿摆放花草,一大群侍从进进出出, 步履匆匆,当然这些事情身处后殿的谢桑并不知道。 谢桑昨天晚上喝了一晚上“温酒”, 不知是因为太久没喝酒了, 还是因为昨夜喝酒的方法太过新奇, 他睁开眼的时候竟然有点宿醉的感觉。 一整瓶红酒到了最后全都用完了,小部分进了谢桑的肚子里, 因为他胃不好法兰克从不再健康程度上纵着他,剩下大部分…… 谢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卧室的大床旁,只见床边的地毯晕开了一大片红色的酒渍,由深浓到浅淡,床脚揉得皱巴巴的被子蜿蜒悬挂,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谢桑的耳朵腾得一下就红了。 所幸侍从很专业,眼睛不乱看嘴巴也不碎,只管做事情,他们一大早就在外等候在得知谢桑已经醒来后立刻上前请示:“谢桑阁下,请您移步到穿衣间。” 谢桑压了压略微胀痛的太阳穴,他的脸色并不算好,视线在房间中环顾一圈,很显然是在找人。 仆从长擅长看人脸色,见状猜到了谢桑在找谁,他适时提醒道:“陛下不久前召法兰克上将前去说话,上将让我转告您,让您醒来后先用午饭不必等他。” 心思被戳破,谢桑的眼神中有些许不好意思,他咳了咳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仆从长是个有些年纪的亚雌,长得挺面善,嘴角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虽然谢桑知道仆从长脸上的笑容大概率只是礼貌并没有什么嬉笑的意味,但是他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让他羞怒心虚的错觉——昨晚他和法兰克干了什么全都被知道了。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谢桑此刻脸都快要烧起来了,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朝着仆从长点了点头,随即跟在他身后朝外走去。 路过小客厅的时候,谢桑的余光忽然看见一个仆从手脚麻利地从沙发里摸出一条领带,皱巴巴的黑色领带上残留着可疑的痕迹,仿佛受尽了蹂|躏。 这条领带昨晚上缠绕在法兰克的脖颈上。 谢桑的马骑术很好,想要策马奔腾,就需要一条上好的缰绳,一头在马脖子上套牢,一头则被牢牢攥在骑马人的手里。如果这匹马心甘情愿,甚至会咬着缰绳递给他的主人。 昨晚法兰克将这条领带的另一头放进了谢桑的手中,随着晃动的频率,每拽一下,谢桑就能听到让他血脉喷张的声音。 从生疏到熟稔,从青涩到欲罢不能沉醉其中,那是另一种骑马术的魅力。 而现在这条缰绳出现在了毫不知情的仆从的手中,谢桑下意识喊出声:“放下!” 那名仆从闻言猛地抬头,看见谢桑快步朝自己走来,他吓得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张嘴就是讨饶的话:“阁下恕罪,阁下恕罪!” 谢桑被这么仆从过激的反应弄得下意识停下脚步,他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极其诧异古怪的神情:“你跪下做什么?!” 仆从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恐惧,趴在地上他一听见谢桑的声音就发抖,根本没有意识到谢桑说了什么,仍旧是在恐慌地求饶。 仆从长从谢桑的身后赶来,见状扬声道:“阁下问你话,还不赶紧回答?!” 被吓破了胆的仆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谢桑朝他走了两步,伸出手。 “阁下饶命!” 一声惊恐到极致的求饶,仆从面如死灰地闭上眼睛,他下意识跪着后退的模样完全出自本能,双手紧紧抓住地上的毛毯,指甲都劈断了。 谢桑伸到半路的手僵住:“……” 仆从长见状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他抬了抬手:“把他拉下去。” “等等。” 发号施令的仆从长神色一僵,随即扬起的手颓然落下,他看着跪在地上吓破了胆的仆从闭了闭眼,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眼神,他侧身朝谢桑欠身后等待谢桑的怒火。 比起触犯规矩失了礼仪的惩罚,雄虫的怒火远远可怕得多。仆从长无力地别开眼,随后声音木然地询问谢桑这名仆从最后的结局:“谢桑阁下,这名仆从触犯了您惹您生气,请问您要如何处理?” 谢桑没说话,他皱起眉,先是看了眼跪在地上一脸死灰仿佛等待审判的仆从,又看了一侧等待着他下命令的仆从长,神情越发古怪。 在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中,谢桑弯下腰,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指尖探向地上那条皱皱巴巴的领带,因为他的一声放下领带被紧张的仆从掉在了地上。 谢桑一拿到手就做贼心虚般地搓成一团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目光扫视一圈发现所有虫的视线全集中在他身上,他揣在口袋里捏着领带的手下意识收紧,他咳嗽一声:“都看我做什么,该干嘛干嘛。” 想象中血腥场面并未发生,就连仆从长都愣住了,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看着谢桑,语气中难掩惊讶:“谢桑阁下,您…您不罚他吗?” “罚什么?” 顺着仆从长手指的方向,谢桑看到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仆从,他抬了抬下巴:“让他起来干活。” 仆从长脸上的惊讶掩饰不住,试探地再次问道:“他惹您生气了您不罚?” 谢桑闻言看了仆从长一眼,心中连道瑞纳金皇室的管理员太过苛刻,他一声大吼把人吓着了掉了东西还要罚他,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没生气。” 谢桑看了眼跪在地上一脸可怜巴巴的仆从,心中格外别扭,虽然他是二世祖但是并没有看人下跪的爱好,这都是封建陋习,清朝都亡了好几百年了,没事跪什么跪,折寿! 如是想着,谢桑赶紧挥了挥手:“让他起来。” 此言一出,当下房间里所有虫看着谢桑的眼神都变了,那种感觉不好说,但是看的谢桑后背发毛,他摸了摸鼻子,下意识故作凶狠臭脸的习惯有摆上来了:“看什么看,活干好了?” 刚刚还感动震惊的仆从们被这一嗓子吓得立刻乖乖低头赶紧干活,另一侧死里逃生的仆从在仆从长的眼神示意下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躲在一旁。谢桑见状哼了一声,朝仆从长抬了抬下巴:“不是说去穿衣室,还走不走了?” 仆从长用一种谢桑不太能理解的眼神看了他几秒后,压下心头的震颤,脸上的笑容都真挚了些,他躬身抬手:“谢桑阁下请跟我来。” 谢桑跟着仆从长前往对面的穿衣室,他认出走廊上那些站着的士兵是法兰克的麾下,这一层楼都是法兰克留给他的士兵,他们一身戎装目不斜视,看见谢桑就抬手敬礼,安全感十足。 谢桑揣在口袋里的手指下意识弯曲,领带缠绕手指产生紧绷的触感,一睁眼没见到法兰克的糟糕心情稍微好转了些。 看着穿衣室中摆在C位的繁琐礼服,谢桑简直是一个头比两个大,他心道自己又不是东道主为什么穿的如此隆重。 仆从长善意提醒:“谢桑阁下,因为并不清楚您的尺寸,所以衣服可能需要部分微调,请您抬起手。” 谢桑尚未反应过来,随后耳畔一声失礼了后,站在礼服旁边的仆从拿着工具就朝他涌了过来。谢桑是富家少爷当然知道大家族里头穿衣服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但是像这样一窝蜂涌上来的还真是没见过。 谢桑瞪大了眼:“等等!” 蜂拥而上的仆从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仆从长看着紧紧抓住自己领口的谢桑露出善意的微笑:“阁下:“阁下,您有什么吩咐吗?” 谢桑退后一步,意识到自己捏着领子的动作非常示弱,他咳嗽一声伸出手:“把内衬给我,我自己换。” 仆从长眼中再次浮现一丝惊讶,但是他们当仆从的自然是以主子的命令优先,他点头应好。随即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内衬被递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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