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渊看着堂而皇之踩着他的“小”脚,表情有些麻木。 贺澄开始说瞎话,“我们这边有句老话,说是如果夫妻一起泡脚,谁在上面,谁管钱。” “你想管我的钱?但是我的钱有专门的经理人。”顾君渊挑了下眉。 “我说的是夫妻,顾总,我们两个是夫妻吗?”贺澄抬起脚拿着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就是个玩笑话,您别当真了,我去给你拿根新的毛巾。” 顾君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表情陷入沉思,贺澄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生气,是因为他不给他管钱吗? 但是他的钱那么多,如果都交给他,他真的会管吗? 算了,下次有机会给他试试吧。 “好了,这里面有电热毯,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关掉,我怕漏电。但是如果真的觉得冷,你就开睡眠挡,应该电不死。”贺澄摸了摸毛茸茸的大红新被子,下面提前开了电热毯暖烘烘的,他又往他被子里塞了暖水袋:“这下应该不会冷了。” 顾君渊站在床边,这张床不算大,旁边的窗帘和装修风格,都带着一股廉价的味道,他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躺在厚重的棉被里,似乎能听见屋外寒风呼啸,窗户被天蓝色的窗帘拦住,脚底下踩着暖水宝,全身也是暖乎乎的,确实不冷。 却有些不习惯,不习惯陌生的环境。 半夜,客厅里的灯都熄了,贺澄的房间和顾君渊的正对着,门被拉开一条缝隙。贺澄做贼似地抱着衣服出门,小心翼翼地拉上门。 然后他尝试拧了一下顾君渊的门把,没锁。贺澄眼神微亮,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将门拉上,顺势反锁了。 贺澄将衣服放在床尾,掀开被子,登徒浪子似的抱住顾君渊的腰,掀开被子将两人都蒙住,然后压着他亲。 他来势汹汹话也不说,就亲他的嘴,拽他的衣服。顾君渊拧着眉,没说话,也没拦着。 直到他越来越过分,才低声开口:“贺澄你够了。” 贺澄从他胸膛前抬起头,拉开被子,浅色的窗帘没将月光全部遮住,能瞧见模糊的轮廓。 贺澄在他嘴上亲了亲:“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是我呢。” 顾君渊喘了口气,寻思着他这话的意思是就算换个陌生人来,他也会允许他这么又咬又亲地对待自己? “你说的这话什么意思?”顾君渊语气发沉,按住贺澄的肩膀。 贺澄这人不讲道理起来,那是一点也不讲:“如果是岳鑫半夜来爬了你的床,你是不是只要自己爽了,也什么都肯干?” 顾君渊差点抬手抽他,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虽然贺澄看不见,但是那逐渐变沉的气息,预示着顾君渊正在生气。 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哄,贺澄威胁似的掐住他的脖子:“你胆子真大,我让你来你就来啊,我们这村子与世隔绝的,我把你锁在房间里给我生一辈子孩子,也没人会发现。到时候我直接把林家兄弟俩和岳鑫杀了,抛尸在山上……” 顾君渊心如止水半点没有被威胁得害怕,他淡淡开口:“你别光说不做,最好是现在就把我绑起来。” “你还教我做事?”贺澄趴在他身上,一边掐着他的脖子故作威胁,一边还给他掖好被子怕他着凉。 在这种情况下,顾君渊怎么会怕? “从我身上滚下去,你打电话让岳鑫来。”顾君渊躺着一动不动,漫不经心地说着。 “……”贺澄觉得顾君渊这人不愧是霸总啊,真他妈的有种。 他感觉自己玩不过他怎么办? “我没岳鑫的电话。”贺澄咬着牙强撑。 “我告诉你,134xxxxxxxx。”顾君渊报出一串数字。 贺澄瞬间瞪眼:“你他妈还记得岳鑫电话?” “嗯。”顾君渊轻声应了。 “我的电话是多少?”贺澄表情有些狰狞,他有些生气了。 “我不知道。”顾君渊飞快回答。 “你他妈不知道我的,知道他的?”贺澄掐着他的脸颊:“你真的跟他有奸情?” 顾君渊沉默,不应声了。 “行,不说话是吧,没关系,你跟谁有奸情不是有啊。你跟我弟有奸情的时候,我都能面不改色地和你亲嘴上床,还怕这个什么岳鑫?我这人当替身当惯了,你继续把我当姓岳的替身吧。”贺澄这话说出口,带着一丝委屈般,动作越发凶了,拽开他的衣襟,埋在他肩膀上,找到当初下死手咬的牙印处,接着继续咬。 顾君渊咬着唇,拽着贺澄的头发,他像是嫉妒的小狗,在他身上四处撒泼。 孕肚又圆润不少,肚子被贺澄抱着亲了几下,滚烫的唇带着他脸上的汗珠,被子里面本来就热,他完全埋了进去,还不透风。 顾君渊转身想爬出被窝,有些后悔故意刺激这个神经病的。 但是下一秒被贺澄搂着腰抱着肚子拖了进去,同时裤子被褪到了脚踝。贺澄压在他身上,脸上带着湿濡的汗意,在他鬓角吻了吻。 顾君渊一个激灵,拽住那大红色的毛绒被单,身体都颤抖了一瞬,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贺澄你他妈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是吧。” “怕什么?也有四五个月了吧。”贺澄混账得不行,咬着顾君渊露在外面的颈肉撕咬了一瞬:“谁知道这是不是我孩子啊……” 顾君渊彻底怒了,眼眶涌起一丝泪意,又怕他真的发疯,又生气他这么恶心自己:“贺澄你是畜生吗?” 贺澄这人就是这么混不吝的,从前顾及顾君渊的身份不敢放肆,但是现在顾君渊都敢跟着他来这儿了。 为什么还要瞒着自己的本性呢,能将顾总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吓跑最好。 两人如此天壤之别地差距,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该被扔掉。 同时贺澄也想试试,顾君渊对他的忍耐程度到底是多少了呢,会不会直接打电话让林小东两兄弟来弄死他? “君君,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每次和你接吻我都很爽的。”贺澄贴在他耳后,轻声道:“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征服欲,你知道吧。可能不知道你从前看我的眼神,比看街边的一条狗都不如。” “每次你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告诉我,我为什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好像在污染空气一般。” “但是后来,每一次我亲你,你都乖乖张嘴让我亲,甚至我故意放肆咬你,或者让你难受,你也会默默忍着……这种感觉好爽。”贺澄朝着他吐露心声般。 “你看,你现在撅着屁股……也好乖啊,宝宝。” 顾君渊面红耳赤,拳头捏得很紧,死死地咬着唇,却因为浑身发软,没了什么力气。 贺澄抚着他的脸颊,感觉到他脸上的湿意,神情稍稍一顿,眼神微暗,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欲念:“哭什么啊,顾总,说两句话就哭了?” “这不像你啊。” 顾君渊没说话,执拗地躲开他的手。 “你知道不知道你越哭,我会觉得越兴奋,我记得我和你的第一次,你疼得身体直发抖都没哭呢,现在因为我几句话哭了?”贺澄语气带着淡淡的笑,在他脸上亲了几口:“你到底记不记得我的电话?” “不记得。”顾君渊挤出几个字,丹凤眼迷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黑色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眸,眼泪还在往下淌。 有点儿委屈。 贺澄手按上他的肚子,暗示地压了压,让他原本弓起的曲线,越发俏丽了。 “顾总,你知道我发起疯来什么都不会管的,你确定要跟我赌吗?”他像是变态似的语调很温柔。 顾君渊手肘撑着床,神情有几分崩溃,察觉到他毫不退缩的动作,他狠狠咬了一口他放在口中的手指,然后冷着声音道:“岳鑫那串电话我是乱说的……” 贺澄缓了缓动作,额间青筋微凸,得逞般轻笑一声:“我就知道岳鑫他这么丑,怎么能跟我比呢……” “那我的电话是多少?”贺澄得寸进尺地问道,亲昵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顾君渊牙关在轻微地发颤,依旧是三个字:“不知道。” “我不信。”贺澄突然不知道哪里蹦出的信心,他的手指被咬得有些木了,带着牙印的手指在顾总脸上抹了抹,将他嘴里的口水全部涂到了他自己脸上。 他越发过分了,顾君渊呼吸微微窒息,像是被瞬间剥夺了空气,他尾音带上了点哭腔:“贺澄……你别太过分了。” 贺澄的眼神紧紧盯着他模糊的侧脸,像是一次实验,又像是劝退。 “宝宝,最乖了,背出我的电话,我就放过你。” 顾君渊觉得他就是在借题发挥地折磨他。 “1……56……3478……xxxx。”他断断续续地,还是将贺澄的电话背了出来。 贺澄松开搂住他腰的手,往后退了几分,将人翻转了面,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语气有些无奈:“顾总……” 顾君渊不吭声,死死地咬住唇。 贺澄凑上前在他微湿的唇上亲了一口,像是恢复成了熟悉的贺澄,他轻声道:“顾总,你瞧,咱们这种满脑子黄色的人啊,就喜欢玩这种脏的。” “你越哭,我就越喜欢。” “不要对我啊,抱有任何的幻想。”
第38章 感冒。 若贺澄问顾君渊会不会后悔跟他回老家。 顾君渊的答案应该是肯定。 他对于贺澄仿佛变了个人的样子,虽然觉得有些惊讶,却又感觉在意料之中。 当初被绑着、完全处于弱势的贺澄都能对着他口出狂言,还有一次次亲密中表现出来的强势,都在告诉顾君渊,这个男人其实还有另外的一面。 贺澄用手擦了擦他的眼泪,脸上表情没有半分后悔,先将他的裤子穿好,又中规中矩地躺在旁边,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人拖进怀里抱着。 “顾总,没想到吧。”贺澄语气中含着笑,语气坦然又直白:“像我这样卑鄙的穷鬼其实打心底就想欺负你的,如果不是你有权有势,我知道自己惹不起你,我会更恶劣地对你。” 顾君渊情绪逐渐稳定,脸上因为泪痕划过,脸颊有一丝干裂般的紧绷。他抿着唇一言不发,感觉到贺澄埋在他肩膀上的脸蹭了蹭他。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顾君渊嗓音有一丝沙哑,却迅速平静下来。 贺澄沉默了一瞬,然后吊儿郎当地说道:“想表达我是一个床上玩得很脏的人。” 顾君渊刚刚从他的语气中窥见到一丝不对劲的情绪,他刚刚想表达的并不是这个。 见他久不说话,贺澄又忍不住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亲,黑暗中有些瞧不清他的神色,手在他肚子上捂着,亲吻在顾君渊的唇角,他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能背出我的电话?” “11个数字很难记吗?”顾君渊淡淡反问道,似乎带着一点质疑和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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