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桉子,桉子,你没事吧。”舒仁没料想到会发生这一幕,想拉开陈希清,一边无法下手,一边又与人设不符。 “你别管我。” 陈希清自顾自咬了会儿,松口,仍旧拽着闫与桉胳膊,牙印被抓在手掌中间,他起身,一腿跪在闫与桉两腿间,一腿撑在身边,恢复了以往倔强的神色,高昂着头,咬紧牙。只是那眼睛中,碧蓝悠远,似乎有点水光。 “好好一只虫,变成狗了,嘶——”闫与桉疼得收声。 “闫与桉,你说过,不会让我死的。” 陈希清能在这个见不到光,计不着时间的小屋子里待这么些天,凭得就是那股莫名的坚信,他就是坚信:闫与桉一定会来,闫与桉不会让他死的。 他的嗓音沙哑而凄厉,像刚从荆棘丛里面爬出来的幼鸟,被一股气吊着。 “你这不是没死吗?”闫与桉忍痛回陈希清,要抽回自己手臂看看被咬成什么样了,拽了拽,没拽动。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5-28 00:46:07~2024-05-29 00:46: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ha(癫子主攻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昨晚太困了,直接睡着了[哭] 第17章 自上枷锁ing... “陈希清,给我松手。”他轻轻喊了句,没太生气。 陈希清不放,低敛着眼眸,像誓要向闫与桉要个说法,无声地和闫与桉抗争。 闫与桉就是不给陈希清说法,仰头迎上陈希清目光,好脾气地再说了一遍:“陈希清,有别虫在,别逼我动手。” 他往回又抽了抽手臂,感知到陈希清握得更紧了,语气严肃了三分:“陈希清!” 陈希清不看他了,低头朝咬的牙印望去,身体震了下,握得更紧。 他发觉,陈希清现在有些忧伤。可是现在顾不上陈希清心情,他拿另一只手去挥陈希清,陈希清分出一只手,又把他这只手握住。 陈希清哀哀说:“闫与桉,我把你弄出血了。” “咳咳,我知道!”闫与桉吼道。 扎个针他都疼得要死要活的,更何况现在被咬出血,他更是疼得一抽一抽的:“求求陈希清,日后给我个痛快的死法,别折磨我,这破身体受不了一点。”他心想。 陈希清俯下身去,在咬的那里嘴唇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直起身子,再看了他一眼,无尽的落寞、失望和心灰意冷溶在其中。在明亮的周围里,像是笼罩着一层拨不开的黑雾 ,鼻头一酸,砸到了他的身上。陈希清头落到了他胸前,肩膀重重磕到了他肚子上, 闫与桉看到,陈希清费力地撑起头,想看他,眼神委屈极了。陈希清的声线本就低沉,声音落到他耳朵里,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不公:“雄主,您就这么厌恶希清吗?”彻底倒在他身上,昏了过去。 闫与桉睁着眼,不挣扎了,被质问的眼圈红了,心向突然被扎穿,有什么东西沿着喉咙溢了上来。 “咳咳咳!”他开始咳嗽,“啊!”身体疼得不行,又尝试抽出胳膊,还是抽不出来。 一声声忍耐中,他脑子里一直回放着刚刚陈希清的眼神和那句话。 “救我!”他虚虚呼道。 舒仁掰开陈希清的手,问他:“怎么样?没事吧?” 他咬唇,硬扛着,说:“没事。”抱着陈希清坐了起来,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揉了几下,摘下陈希清脖子上的抑制环和链子,“你快把他带走。” “先不管他,桉子,你脸色好难看。”舒仁讶道,伸手摸闫与桉的额头。 “我这会儿好难受。”说着,他喉咙里的东西被他吐出来,是一口血,他咳嗽得根本停不下来,断断续续地说,“你快把陈希清带走。” “好好好。”舒仁能猜出来是因为什么了,扶起陈希清,直接出了他家,一步三回头,担心闫与桉。 他长长吸了口气,深深闭了下眼,抹去不知道是咳的还是流的泪,扶着墙靠一会儿,走出去,在客厅里喊:“司殷。” 司殷好像一直在等他叫,声音一出瞬间下了楼梯,看到他时,脚步顿了一下,脸色大变,跑到他跟前,跪下抱他的腿,眼里的泪已经流出来了:“雄主。” 他身子被司殷抱得一抖,强撑着笑了笑,温声哄着司殷,抹去司殷脸上的泪痕:“别哭,我又没死。”指着放在沙发边的行李箱那些,“帮我送送他们。” “是,雄主。”司殷一抹泪,追着去了。 陈希清一走,他就好了很多,去漱口,看到镜子里倒映着的他的脸,苍白的近乎透明,嘴上更是一点颜色更没有,衣服上还染了血,难怪司殷看到他吓成那样了,眼泪止都止不住。 他这才去看自己胳膊,两排整齐的牙印嵌在胳膊上,最中心的八颗都冒了血,他顺便拿水冲冲,回去沙发上窝下来。 他好累。 司殷跑回来还是抽抽嗒嗒,跪在他身边吸着鼻子。他摸摸司殷的脸:“别哭别哭,我最看不得哭了。” 这样真的太像他要死了,太晦气了。 不对,他是真的该等死了。 司殷取来家里的急救箱,给闫与桉的胳膊消毒治疗,神情认真地像是绣花一样:“雄主,是希清伤的您吗?” 他摇头,慢慢不咳了,说:“没有,陈希清都昏过去了,他怎么伤我,一点意外,别乱猜想。” “还有,我替舒仁跟你道个歉,舒仁那虫就那样,嘴上不饶人,啊、不是,嘴上不饶虫,以后预计也见不着很多次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别怨他,是我没提前告诉他你的情况。” “不敢的,司殷不敢的,雄虫从来不需要给雌虫道歉。”司殷弄好他的伤,收拾好急救箱,还盯着他的胳膊。 “司殷,怎么了?” 司殷的头埋得更低了,下巴抵在自己身上,内疚自责:“如果司殷刚刚没有惹舒仁殿下生气,司殷就能陪在雄主旁边,雄主就不用受伤了。” “这和你没关系。”闫与桉靠起来,掰正司殷的肩膀,“抬头。” 司殷泛着水的眼睛睁开来。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哭什么?”他目光一滞,肃然几分,“司殷,如果有一天我真死了,你是不是就恢复自由了,还能不能去找其他虫作为雄主啊?” 司殷一想到会有那天就胆颤,五官要缩到一起了。 闫与桉:“你先回答我。” 司殷背诵着守则:“雄主逝去,根据雌虫社会地位、经济能力以及精神力等级等匹配新任雄虫。” 虫族社会雄尊雌卑来源于不平衡比例的雄虫雌虫虫数,各种守则自然是为生育率服务,只要雌虫还能生,就能被雄虫索取。 “不过如果雄主逝在司殷前面...”司殷突然坚定,紧盯着闫与桉的眼睛,目光如炬,说:“司殷绝不独活!” 他脑子又懵了,表情凝固在脸上,虫族也搞陪葬吗? 他头大起来,他不想负担起一条生命,让他死可以,别为了他去死呀。 他得找点其他事情让司殷上心:“司殷,你伤基本都好了,想回去军队工作吗?” 司殷摇头:“雄主,司殷现在不想了。” “嗯......”闫与桉沉思,久久,跟司殷认真说,“我了解一个风俗,虫死后会去一个叫蓝星的星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要活着开飞船来蓝星找我。” 陈希清是在医院里醒的。 那是个雨天,雨水淅淅沥沥,谱奏着一首一首曲调。 他睁开眼,入目是天花板的白,鼻尖是饭香味,还有着些微的消毒水味,耳边传来两虫交谈的声音。他胳膊动了动,发现身上还盖着白色被子。 “他怎么还不醒,是不是身子哪里还有问题?”舒仁的声音听着就很焦急,问着医虫。 “真没了,殿下!各处伤都治疗了。”医虫不厌其烦回答,陈希清一连四天都没醒,舒仁担心得很。 陈希清抬起胳膊,看到身上确实什么伤都没有了。他坐起来,看了病房一圈,看到了一旁的舒仁和医虫。 心中悲凉:“闫与桉不在?” “醒啦!”舒仁也看到他醒了,惊喜地走过来:“希清,你终于醒了,这几天我要担心死了,生怕你有什么事情。” 舒仁说着在病床上摆一个小桌,放上熬好的粥,递给他一个杯子,笑着跟他说话:“先喝口水,然后喝些粥缓缓,医虫说你几天没吃饭,肠胃暂时受不了油盐重的,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舒仁是一只雄虫,雄虫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一时间错愣不语,呆呆地看着。 “殿下?您这是...”他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 “不用叫我殿下。”舒仁坐在他床边,想要拉他的手,他赶紧缩了回去,舒仁也不尴尬,说,“以后我就是你的雄主了。” 陈希清刚醒,脑子还有点宕机,他处理着这句话,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后,震惊中还含着恼怒和悲伤:“闫与桉真的把我...送...送给殿下了?” “可以这么说。”舒仁回答,他看着陈希清似乎不是很愿意跟着他的样子。 陈希清嗤笑,他还是被当做一个东西转手送给别虫了,可恶的闫与桉,真是他的好雄主。 陈希清收敛了脸上的怒容,开始装乖,垂头敛目,问:“闫与桉为什么要把希清送给殿下?”在公爵府的晚宴上,看上他的雄虫不少,任凭是公爵,闫与桉最后都没同意。能这么轻而易举带走他的虫,他猜测可能有深层原因。 ...也或许,闫与桉得到了司殷,就不想要他了也可能,陈希清猜想着。 舒仁却说得很简单:“我只想试试从闫与桉手里抢回来你,没想到他很快就松口了。” 陈希清:“希清...只有过一个雄主,为什么是抢回来?” 舒仁现出几分羞涩,把粥往陈希清手上放:“这个说来话长,你吃些东西,我慢慢跟你讲。” 被一只雄虫殿下这样关心,内心不受触动是假的,他轻嗯,拿起勺子往嘴里送粥。 “我是在新闻上认识的你,当时你还是第九军团的上校,你受命去剿除J284星球的原住残余。新闻图上的你,高举着第九军团的旗帜,身后军舰成列成行,恣意张扬。坦白讲,我一下子就动心了。” 陈希清没觉得意外,有很多雄虫因为他的军中照片想要和他匹配。他不认为那是一种动心,他觉得更可能是雄虫的征服欲。 舒仁受到了点挫败,他苦心的表演没收到捧场,他打起精神,继续:“后来我终于从偏远星来到了主星,听说你结婚了,为此还颓靡了一阵。” “后来有天,我看到你的关系变成了雌奴,以你的军中功绩,做一位雌君绰绰有余,我猜想,可能你过得并不很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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