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睛一眯,吩咐道:“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宋鸿嘉知道今天发生的事,那些人你给本宫处理干净了。” 全公公低眉顺眼:“是。” * 宋忱趴在浴桶边,半闭着眼不敢往下看。 从来没想过他和谢时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回想今日发生了什么,可一幕幕画面都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时他被拉进门,谢时鸢不由分说把他抵在墙上,背后是冷硬硌人的墙面,身前谢时鸢强势的侵略感铺面而来 ,让他避无可避。 他只知道谢时鸢出汗了,浑身上下很燥热的样子,长发也沁湿了,紧贴着脖子,宋忱又问他:“你怎么了?” 谢时鸢哑着嗓子:“来的是你?” 宋忱被欺压得几乎站不起来,他迫不得已扶着谢时鸢的肩头,又不敢贴得太近,小声解释:“子车姐姐不得空,你难受的话,我来看着你可以吗?” 谢时鸢突然勾起他的下巴,凤目直盯着他,满是说不出的意味。 宋忱觉得有些奇怪,他微颤眼帘,显得脆弱又可怜。 谢时鸢咬上了他的脖子。 宋忱惊呼一声,发现他的手也搭了上来,宋忱慌得去拉他:“你做什么?” 谢时鸢抬头,皱着眉头,用残存不多的理智问:“没有人教过你吗?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宋忱听着这些隐晦的话语,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太后曾经给他的小册子,心口不规律跳动起来,对着谢时鸢迟疑地说了几个字:“……” 谢时鸢红唇一挑:“是。” 宋忱好半天没说话,他还念着子车柔的事情。 谢时鸢有些急不可耐,他抓着宋忱的手缚到身后,又开始作乱。 宋忱于是脸慢慢变红,像天边爬起的晚霞,一点点渲染洁净的白云,华美绮丽,他垂着眼:“子车姐姐……” “闭嘴。” 想说的被打断,谢时鸢的动作又让宋忱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眼见挡不住了,他抠着手指,不安请求:“可不可以去别的地方?” 他的意思是要回家,可谢时鸢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什么也没说,揽腰抱起他,往深处走去。 …… 中途,谢时鸢扯下发带绑住了他,宋忱在迷糊中认出那东西,那是前世谢时鸢挑给他的,现在系在了自己手上。 后面越来越混乱,宋忱哭着去推谢时鸢,他却纹丝不动。 直到谢时鸢把他抱回来。 宋忱现在不是什么也不懂,但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想起宫门前子车柔的眼神,简直无地自容,他抄起手捂住自己的脸,趴在水里一动不动。 接下来的几日,宋忱都在修养。 谢时鸢会来听雪阁看他,但每当两人对视上,各自都会匆匆移开视线,而且也没说过几句话。 他们的相处多了难以言喻的意味。 有一日,谢时鸢给他带来一盒东西,什么也没说,只是放在了桌上。 宋忱问:“这是什么?” 谢时鸢:“软膏。” 宋忱于是抿着唇,大概懂得了那是干什么的,他蒙上被子,还有些生谢时鸢的气。 都是因为他。 外面,谢时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这些日子别的事情没有,就是从宋府来的书信多了很多,宋忱看了一下,十封有九封都是二哥的。 都是对子车姐姐的事情旁敲侧击,二哥还想约子车姐姐,但不好意思,想请宋忱帮忙。 宋忱假装看不见了好几天。 直到宋萱误以为子车柔不想看见他,信里满是失望,宋忱才拿着信,又不忍又充满纠结。 不是不想帮二哥,可他一想到那天的事,就觉得对不起子车柔,哪里还敢往她身边凑,宋忱真的没有勇气。 宋忱看着二哥的文字,小声哀叹。 不久,这个问题就直直摆在了他面前。 因为子车柔来找他了。 宋忱整个人都懵了,他连床都不敢躺,慌忙跑出去乖乖坐好。 子车柔刚好进来。 宋忱低头不敢看她:“子车姐姐。” 子车柔眼神也瞟移了一下,她掩唇咳嗽:“你身体抱恙,舅母让我来看看你。” 宋忱什么也不敢说,话很短:“谢谢夫人关心。” 子车柔心里一清二楚,还不得不问:“你怎么样了?” 宋忱脸红得滴血,他不确定子车柔知道多少:“我……没什么大事。” 子车柔顿了顿,不觉得他没什么大事。已经过了几天,宋忱看还是有些虚弱,大概是休息得也不好,嗓音也没完全恢复。 她手指一动,想劝劝他们:“你和表哥,你们要节……” “子车姐姐!”宋忱生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急忙打断她,可叫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尴尬,他胡乱想着,搬出了二哥:“我二哥他还想见见你!” 子车柔一怔,把方才想说的话抛之脑后,低喃道:“这人……我们不是刚见过吗?” 宋忱好容易平静下来,他想了想,直白问:“子车姐姐,你觉得我二哥怎么样?” 他和谢时鸢都那样了,断然没有脸面再撮合他们二人,宋忱抱着补偿的心思,提出这样一问。其实他二哥也不错的,而且宋萱头一回这么喜欢一个姑娘,宋忱也想帮帮他。 子车柔于是笑出了声:“他是个呆子。” 宋忱眼睛轻眨,替宋萱解释:“二哥不呆的,他比我聪明多了,是我们家最厉害的人。” 子车柔:“你似乎很喜欢你二哥?” “那当然了!”宋忱骄傲不已,“父亲不在的时候,都是二哥带着我,他对我很好很好,我二哥能文能武,还会照顾人,没有人不喜欢他!” 宋忱一直在子车柔面前说好话,她也安静听着,目光渐渐柔和。 宋忱悄悄看着她的脸色,打探道:“子车姐姐,你想和我二哥一起出去吗?他期待很久了。” 子车柔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调侃道:“期待了很久,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宋忱觉得好像有机会,他眼睛一转:“我这就让他约你。” 子车柔果然没拒绝。 宋忱嘴角轻轻翘起。 子车柔也不是个很端着的人,她觉得宋萱有意思,也会主动去问关于他的事情,宋忱又和她说了很多。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气氛比一开始欢快多了。 子车柔回过神来,惊觉他们已经说了很长时间,应该放宋忱回去休息,她道:“扰你太久,忘了你还难受着呢,我先回去跟舅母说一声,你去躺着吧。” 宋忱又不好意思了,他挠着脑袋说了声好。 子车柔点点头。 她刚要走时,宋忱叫住了他,忐忑问:“子车姐姐,你会喜欢我二哥吗?” 子车柔莞尔一笑:“你不是说没有人会不喜欢你二哥吗?” 宋忱一愣。 子车柔不管他有没有懂,留下一句话翩然离去:“还要看他的表现哦。” 宋忱琢磨了一下,心里乐开了花,当晚就给二哥回了信,告诉他这些好消息,不过怕二哥骄傲,后面那个问题,他只留下了要看宋萱表现的这句话。 宋萱的行动力很强,他得了应允,按早就想好的计划一步步实施。 听连末说,他连许久不碰的琴都拿了出来,只为在心上人面前展现自己文雅的一面。 除此之外,好像他和子车姐姐有很多合拍的地方,宋忱听着这几天他们都在外面游玩,也很为他们高兴。 相比起这些小事,宋父寄过来的书信就显得严肃沉重了。 宋忱把信放下,垂着脑袋心事重重。 父亲说他已经把钱宵的罪行递给了皇帝。 这几□□廷上不得安生,太后已经忍耐不住了,开始全力对付谢时鸢。 谢时鸢虽然只是个中尉,可他在朝廷中也有自己的人脉,两人斗起来,让朝廷上本来就不清明的水变得更加浑浊。 宋父没有偏帮着谢时鸢,他一边解决太后给他放的绊脚石,一边坐山观虎斗。 不得不说谢时鸢确实有几分能耐,他不过二十出头,竟然能在太后的打压下不落下风,甚至能在关键时刻反击太后一把。 就这两天,钱家那些个酒囊饭袋被他弄得屁滚尿流,辞官回家不得不夹起尾巴来做人。 宋父就是选择在这时添把火。 太后为保钱家已经做了很多留有微词的事,钱宵的事情一但拿到朝廷上,太后骑虎难下,宋父估摸着她不会保,这样钱宵便逃脱不掉了。 总之,风雨将至。 作者有话说: 那些情节不敢写啊,我真的很规矩了,审核拜托拜托。 本章依然是过渡章,蠢作者不会写权谋,大家见谅,后面要两级反转,刚开荤小情侣就要分开了,嘻嘻。 第 57 章 宋忱走在宫道上,有些忐忑。 薛霁卿突然召见他入宫,不知对方想做什么。 院子里载的桂花树抖下几片花瓣,颤巍巍落到宋忱头发上。他把桂花摘了去,指尖留下馥郁的香气,久久不散。宋忱不喜欢这个味道,太甜腻了。 “到了,郎君随我进去吧。” 宋忱抬头,不知被带到了哪去,眼前的宫殿繁琐瑰丽,四处闪烁着金光,即便是在一众富丽堂皇的楼阁中,也显得格外耀眼。 外面还有很多侍从。 他没来过这里,像是内宫。 殿门口有个大太监,瞧见二人来,笑眯眯叫人拉开宫门,随后来请他:“郎君请进。” 只是在外面粗略一看,就发现殿里面更加奢华,但并没有人住。宋忱有种不安的预感,他没进去,只是问:“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宫人弯着腰:“这是陛下的吩咐,陛下一会儿就来,郎君若有什么疑问,可以问陛下。” 宋忱还是没动,宫人也不强迫,就在外面陪他一起站着。不安感越来越强,宋忱捂着跳得不停的心口,惊慌失措。 就在他终于忍受不了,想要离开的时候,薛霁卿到了。 他今日穿了常服,虽然只是一身黑,却衬得整个人更修长挺拔,他唇角带着洋洋笑意,眉眼深邃,浑然天成的俊美,优雅贵气,像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人。 大概因为都是皇家的血脉,薛舒好看,谢时鸢好看,薛霁卿也分毫不差。 不知是不是宋忱的错觉,他甚至从薛霁卿的面容中,看出了一点点谢时鸢的影子。 他不禁有些恍神。 直到众人都开始行礼,宋忱才回了魂,只是他还没动,就听见薛霁卿低沉华丽的嗓音:“免礼。” 宋忱还在犹豫,薛霁卿就很自然地上前,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往里带:“为何在这儿站着,不是让你进去吗?” 宋忱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有几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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