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不到三分钟, 对方就回复了, 景逐年眼底闪过一分差异。 [J:没在一起, 不算恋爱。] [讨厌姓景的:好吧,说的有道理,我没想到用什么词来形容那种感觉。] [讨厌姓景的:其实我还挺失望的吧, 没想到他和追我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但是我又会回想起刚开始那会的好感。] [讨厌姓景的:你说我这种想法像不像有病。] 庭树好似在自言自语般问答, 景逐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寻找合适的词语去回答他。 [J:刚开始认清一个人是会出现这种情况。] [J:人在死亡时前后30s大脑活动模式会发生变化, 大部分人会称作为走马灯,也会偏向于描述为美好事物的再现。] [讨厌姓景的:好吧, 你的举例有点远,不过说的有道理, 合适的感怀一下。] 借着网络的名义,景逐年继续打字: [J:你还喜欢那个人吗?你的现任丈夫呢?] 可真会问问题,庭树翻了个身, 手肘撑着床面, 两只脚随意乱晃。 [讨厌姓景的:要说马上没有任何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也不再是以前的那种喜欢。就和现任丈夫继续过日子呗, 等时间到了就离婚呗。] 景逐年默然几秒。 不喜欢常和煜就行。 话题近乎终止,庭树也没再挑起新的,随手退出。顺便顺着思考着现在的感觉,矫情,真他妈矫情。 各自安好呗,还能怎么样。 就结局时彼此形象有点差,其实庭树挺郁闷这点的,因为他很在意对外形象,从每天风雨无阻,不畏寒冬坚持洗澡就能看出来。 与常和煜最后撕破脸时太不雅观,和暧昧追求期相差太多。 不经让庭树怀疑自己的眼光。 庭树点开表白墙,随手翻了翻帖子。八卦来的快去的也快,基本上看不见什么影子。 只有一位匿名用户每天坚持发一条,每每要熄了它就来点火。 头像打码,但标点符号的运用,语癖都暴露是同一个人。庭树把这个匿名用户的几条投稿都截图下来。 [不是我说,贵圈就是乱啊,ts还真是香饽饽,能一遍把篮球社社长撩的和狗一样听话,转头还能和优秀学生搞在一起,才多久就同吃同住,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小黑屋做什么呢。] [我说这chy就是大怨种,没人有意见吧。谁不知道chy追人追了多久,估计连嘴都没亲上,就被别人带走了。] [听我说,小道消息,ts和jzn好像不止同居,前两天jzn拒绝人表白,是说他已经结婚了。] 结婚这条帖子是今天凌晨发的,至今还有人在下面疯狂评论吃瓜。 前两天,不就是景逐年上台演讲的时候吗。 庭树伸手按按太阳穴,忍不住挑起眉,有些意外地回想,那天景逐年的拒绝原因是结婚? 不得不说,在最近的风言风语下,结婚两个字来的确实干脆利索。 视线向下移,点开折叠的99+评论区消息: [哇侧哇侧哇侧!结婚?结婚?兄die你消息准吗?] [666,一波大炮袭来。] [前排吃瓜打卡拍照。] [不会吧,jznts结婚?牛皮,够呛啊这操作,换我是chy想跳楼的心都有了。] [+1,合着不会追求那么久的已婚之夫吧。] [无人在一起的角落,已经有人开磕了。] [那岂不是是表面毫无联系的两人其实私底下是夫夫,而且“已婚之夫”在学校钓风云人物,很难评。] 操。 庭树低声说。 第二天临近中午下课时,庭树突然觉着周围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气氛不太对。 A大是百年老校,有个传统习惯,就是同学们上完课散伙前会等一等,等老师先走,除去老师想留下来回答问题的情况。 果不其然,等任课老师一走庭树拿书站起身的功夫,看见个老熟人。 卫袒川。 庭树眉一挑,默不作声把书本放下,背着手按下沈白电话的快捷键。 “好巧啊,庭树,我最近怎么听说你结婚了,也没个人通知我啊,好歹我们认识那么久,这么多年的情谊。”卫袒川身后站着两个小弟,话语轻佻不屑。 “我们两家都是老熟人,你怎么没举办婚礼啊?我都还没随份子钱呢。你可是我们当中最先步入婚姻殿堂的呢,怎么说我都得包个几百万的小意思给你。” 庭树忍不住皱起眉,淡淡说:“关你屁事,你有病吗?有病就回家吃药。” 随后他环顾一圈围观的群众,庭树眼睛偏圆润而大,显得人畜无害,因此他冷眼时也格外明显,被扫视的人群身后泛起冷飕。 周围大部分还都是同班同学,平日里庭树人缘好,除去真单纯吃瓜的,也都察觉气氛不对,连忙开口缓和场面。 “哎,卫哥,走了走了,都下课了,这人家私事别问了。” “是啊,下午你们班不还得上课吗?” 庭树冷漠地说:“出去再打。” 卫袒川一愣,随即答应下来:“好。”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庭树转身就是给卫袒川一拳,带着怒意说:“就是你一直在背后引导大家吧!常和煜怎么招你了,我能看上他算他的本事。” “你在背后当什么小人!上次那事你被教训的还不够吗?”出乎意料,卫袒川一直任由着他打,庭树也毫不客气。 景逐年上次把事情解决后,听说卫父对卫袒川用了家法,让他带着礼物登门道谢,只不过庭树没打开门,懒得理他。 卫袒川舔.舔嘴角的血,无所谓道:“我刚刚只不过关心了下你,你何必动这么大怒。” 是,他只是动动嘴皮子,影响不到庭树。 但人言可畏。 庭树说:“你少在我背后做那些下贱事情,也别牵扯无辜人。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有个好爹罩着吗,人家一步步读到这不累吗?就因为你的屁话,给人家扣上莫须有的脏名。” 常和煜形象掉了是一回事,但庭树越看那些贴越不对劲,他算是知道常和煜为什么那么气愤。 他家境贫寒,考上A大,专业好,人缘好都是他自己得来的。虽然看起来很阳光四射,但以前会偶尔在庭树面前掉露一些小自卑。 庭树很早就说不介意,反而很欣赏他,欣赏他身上的韧劲,他能一步步变得那么优秀都是他自己应得的。 换做是自己出生贫寒,未来想有个好学历好工作,还不一定有他做得好。 人越是在乎什么越害怕什么。 常和煜也是,那些说他想挤进有钱人圈子的话是在侮辱他。 卫袒川耻笑一声,“你心疼他啊,那还和景逐年结婚。说说,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庭树又气又无语:“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就那么想上.我?不是,我真没懂,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恨我啊?” 喜欢又从小针对他,厌恶又总想着自己。 昨天卫袒川知道庭树和景逐年结婚的消息简直要爆炸,好几个月了,他才知道,父母那边也从来没说过景,庭两家要联姻的事情。 他原也以为只是谈恋爱,没想到是结婚。 卫袒川被摁在地上,他脸上挂上彩。一直绷紧脖子有点累,索性直接靠着地说:“你想多了,只是喜欢你的肉.体。” 他知道庭树乖,有原则。但知道是结婚的那一刻彻底思绪彻底崩塌,直接冲上前来找人。 庭树:“。。。。你是不是神经病。” “我第一次发现我喜欢男人,就是因为你。我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对你很有趣,可你每次都拒绝我。”卫袒川从初中就知道自己喜欢男孩了,这些年明里暗里发出很多请求,庭树从来都不搭理他。 初中的庭树很可爱,不夸大的能称作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殿下,青春期后眉眼变得锋利,冲淡了柔和的长相,加之长得也有那么高,男子气概才显露出来。 每次落日下山时,暖洋洋,金灿灿的阳光就会落在庭树的脸上,卫袒川会趁眼保健操时偷偷看一眼。 很想占有。 可庭树脾气不好,他不太喜欢。 卫袒川凝视这张让他惦记很久的脸,说:“要不你和我试一次,反正不用你负责。” “这真的是一种病,没开玩笑,真的。”庭树这下终于确定卫袒川是真的有病,心理和身体都有,不是单纯脑抽。 庭树回去得询问下景医生,这是哪种心理疾病。 等沈白姗姗来迟时,卫袒川已经没人影了。沈白将他三百六十度旋转,上下摸索检查一遍,声音带着跑步的喘气和轻微颤动:“你没事吧,怎么人那么呆,不会又给下药了吧,咋,一句话都不说,我马上告诉爸妈,让那个姓卫的等死吧。” 庭树:“……你冷静点,已经没事了,人都走了。” 沈白说:“?你打赢了?”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被我揍了骂了好像很爽一样,站起身拍拍屁股的灰走了,估计回家找妈妈去了。” “他是有受虐倾向,喜欢SM吗?不过我看你不像是主人的模样啊,这么乖。” “。。。滚,你看我的拳头乖不乖。” 庭树回家后,先是去洗澡把和卫袒川拉扯时弄出的汗洗掉。 餐桌上庭树直直盯着菜盘子发呆,景逐年打破沉默:“今天卫袒川有欺负你吗?” 景逐年是回到家才看见表白墙发出的帖子,刚想转身回去,庭树就回来了。 庭树依旧若有所思盯着菜盘子,眼神空洞游散,这是他发呆的标准模样。 景逐年想伸手摸一摸,但摸了肯定炸毛。 片刻,庭树若有所思地望向景逐年说:“景医生,我问你个问题。” “好。”景逐年放下筷子,抬起黑眸,如同一望无际的深夜漩涡,盯得久会不自觉沉沦。 庭树组织了下语言,撑着下巴说:“就是只喜欢一个人的身体不喜欢他的性格是什么心理?是哪种精神病?” 景逐年思考会,给出通俗易懂的答案:“医学上并没有明确定义这种病,这种心理还是属于个人癖好的范畴。和每个人在择偶上的选择一样,没有很多道理,是单纯喜欢,比如声控,手控,腿控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好认真的语气哦。 现在是十一月初,白天只有十度出头。景逐年今天穿的是件灰色风衣,卡其色的内搭将冷意驱散了不少,配上他那种性冷淡的脸也不至于大冷天冰上加冰。 庭树盯着他的脸,思绪乱跑。 又想起今天卫袒川穿的皮衣,死丑死丑的。 景逐年看着他呆呆的模样,反问:“想通了吗?” 庭树回神,像是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任何逾矩,视线依旧明目张胆落在景逐年的脸上,幽怨地说:“通了啊,但卫袒川就是个神经病,我感觉总有一天我得躺他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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