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杉味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多增添了几分清香感。 庭树揉了揉鼻子,想赶走景逐年身上的味道。 臭死了,烦人。 0:11 【木头:我不是故意要亲你的!】 【木头:不小心的!对不起!】 卧室一片漆黑,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发出几声震动。 景逐年伸手拿过,光亮照在他闪过笑意的脸上。 【景:嗯。】 【木头:那你记得周六和我去给爷爷过生日。】 【景:好。】 庭树的别扭一直维持的到周五才好些,反观景逐年,一脸坦然,但没了先前对人的冷。 还是那个臭脸样,厚脸皮! 庭树忍不住嘀咕道,其实景逐年就是个厚脸皮,明明是他先当大爷的。要不然自己也不会亲到他,结果现在尴尬的人只有自己。 周六下午,两个人换好衣服,带上礼物出发去庭家老宅。 走到半路时,景逐年问:“家里有来客人吗?” 庭树说:“没吧,应该就我们一家子,我问问。” 他给忘记了,今天貌似是头回带合法丈夫回家。 景逐年唇角露出点笑:“嗯。” 打完电话后,庭树说:“就几个,应该是我伯伯伯母,舅舅舅妈那些。” 从A大这边的家去老宅要近两个小时的路程,到时刚好傍晚六点钟。 景逐年走到车后备箱拿礼物,庭树见大包小包的,感慨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好多啊!” 景逐年说:“你和我说的时候。” 贴心,不愧是景大学霸。 两人分着拿东西,脚刚踏进宅子半步,就听见舅妈喊: “小树带对象回来了!” 接着庭树便看见堂姐堂哥堂妹堂弟,表弟表妹们齐刷刷下来。 庭树:“……”
第018章 怎么这么多人! 庭树毫不犹豫地转身,抬脚就要回到车上,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几秒钟的功夫,舅舅舅妈也来了,景逐年瞬间被包围。 庭母在一旁补充:“你小子去干嘛!快点回来。” “哎呦,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啊。” “是啊,快跟着喊哥哥。” “哥哥好!” 小朋友稚嫩的声音响起,仰着头眼巴巴盯着景逐年。 景逐年把装着玩具的袋子递给他,小孩笑嘻嘻跑去玩了。 “小景也太贴心了,人来了就行,还给小孩带什么礼物啊!” 几个人把景逐年围在中间,边走边说。 切,装模作样。庭树看着景逐年的背影,忍不住踢了踢庭院的石子,嘀嘀咕咕道。 庭母听了走过来一把揪住庭树的耳朵,“这两个月你们没点进展吗?还在背后鬼鬼祟祟。” “哎,妈!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了,你喜欢景逐年是吧,让他给你当儿子去。”庭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真是亲妈啊。 “这不已经是我儿子了吗。” “……” 呵呵,万恶的结婚证。 按理说像庭家这种大富大贵的人家,老人家过一岁生日都得隆重大办,管他是不是整十的大生日。 以往是的,可自从四年前庭奶奶去世后,便都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庭父母亲自下厨一起给父亲做了长寿面。 庭爷爷把长寿面给大家都分了分说:“我啊,活够了,剩下的给你们分分。” 大伙都知道这是又想起庭奶奶了,以往这碗长寿面都是奶奶做的。 庭树旁边坐着的是景逐年,他凑近了些,解释说:“我奶奶前几年去世了。” 景逐年说:“嗯。” 又说:“怎么去世的?” 庭树小声说:“癌症。” 景逐年记在心里,准备晚点再问问庭树具体是什么癌症,方便他提前为庭树预料。 很多时候,近亲有癌症,患癌的概率会比正常人高些。在得知病人得癌后,医生通常都会问问家里人有没有这种情况。 掀过短暂的带有沉痛的话题,饭桌上开始聊起景逐年。 毕竟他是刚加入大家庭的一份子。 除了庭树一家,还有舅舅舅妈,叔叔一家。几个小孩外,剩下的堂哥堂姐则是关系比较亲近,也挨得近些的。 后半场的话题几乎都在景逐年身上,庭树才发现他也有这么能说的一天。 都是些琐事,无关乎于和庭树相处的怎么样,问问专业学习,还有以后的计划。 景逐年一一道来,有些关于和庭树相处的小细节自是瞎说的,但听着也像那么回事。 庭树摇了摇他的手臂,小声说:“诶,我发现你今天说了好多话啊!而且答的不错嘛,还以为你会害羞胆怯嘞!” 景逐年面不改色地微垂头与人咬耳朵:“我参加过很多演讲。” 而且,现在的,实际的我要比你大十岁。 景逐年不否认性子冷的事情,但他是一个合格的医生,不会缺少与病人沟通的能力。 他回国后便在急诊做事,号称医闹最频繁的地,有次碰上个特别不讲理的患者家属,科室的小姑娘苦中作乐说要是谁能搞急诊的家属,那真是能靠嘴吃上饭了。 更别提和家里长辈聊天了。 这都是小树的亲人们。 庭树挑了下眉,“是是是,景大学霸你最厉害了。” 顺便脑补了下从小就是三好学生的景逐年,参加大大小小比赛,演讲时的场景。 突然得到一句夸赞的景逐年说:“你也很厉害。” 也不管为什么,反正都是赞扬,庭树顺口就接下:“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景逐年侧着头看向他,将这人得意的细微小表情尽收眼底,如晚间湖泊般的眼眸染上淡淡笑意。 有点臭屁的小树。 庭爷爷年纪大了,八九点就得会上楼准备休息。 老爷子走了,剩下的人聊了会也各做各的事情。 庭树看着舅妈走进客房,疑惑地转身问庭母:“妈,他们今晚都…要留下来吗?” 庭母解释说:“是啊,好不容易都聚在一起,明天陪你爷爷出去玩会。” “噢——”庭树懒洋洋地答道,看见堂姐堂哥们分别进入客房,说:“那你给景逐年准备房间没?” 庭母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准备什么,肯定是和你一起睡啊!吃饭时你俩不挺好的吗,都夸你们俩很配。” 庭树撇撇嘴:“配个屁,我才不要和他一起睡,我不管,你赶紧腾个房间出来!不然让他睡赵阿姨那间也行。” 赵阿姨是家里的保姆,是唯二能留在雇主家睡觉的保姆,方便照顾老爷子。昨天她请假回家了,因此现在她那间房是空的。其余保姆都是做完事,傍晚就下班走人。 庭母说:“你好不好意思啊。” 庭树厚脸皮说:“好意思。” “那你这样,等他们看见,要说你们俩感情不和的。” “说就说呗,反正本来就不好。” “……你这孩子,那传出去能好听吗!等会被你陈伯伯家的儿子笑话。” “而且结都结了,你没办婚礼已经有不少人问我了,我都是说等你毕业再办。” 陈伯伯家的儿子,是庭树从小听到大的邻居家的孩子,在他坚持不懈成为第一名中给予了莫大动力,生怕哪天被比了过去,丢老庭家的脸。 庭母装模作样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苦口婆心说了一堆。 “好吧……那你给我多拿床被子,我才不要和他盖同一张。”庭树勉勉强强接受老母亲的劝说。 “算了,要不然让他打地铺吧。” 庭树刚说完前半句就想起打地铺这事,确实也是一个方法。话刚落,就被庭母硬生生给瞪了回去。 好吧,庭树老实地闭上嘴。 晚上十点,庭树没好气推开门,看见景逐年站在他房间的窗边。 能看见后面那一大片的百合花,是庭爷爷为庭奶奶种的。 算你识相,没自作主张坐我的床。 庭树扫了眼房间,说:“那个,我妈说,今晚我们住一间房。” 景逐年说:“好。” 庭树转身把新的薄被丢给景逐年,“哝,给你盖的,还有枕头,洗漱的。” “我先去洗,等会到你。” 景逐年站在原地,遵守庭树的指挥。 直到浴室门被关上,景逐年才移动步伐,将手中的薄被叠放好在床上,开始欣赏起这间卧室。 方才他刚进来没一会,庭树就来了。 他记得A大旁的小别墅,是为了一家人想陪庭树才买的,住了不到两年。 也就是这里才是真真正正庭树从小生活到大的房间。 依旧是热爱的绿色系列,在这住的更久,生活痕迹也重些。依稀能看见少时的痕迹。零零碎碎的小物品,放着庄严,冷酷电脑的桌上有幼时留下的贴纸,还有衣柜旁测量身高的痕迹。 听庭妈妈说老宅曾翻新装修过,使得新中藏着旧,等待被发现。 景逐年伸手摸了摸书柜里庭树读高中的笔记本,如同跨越时空在窥探少时的庭树。 另一个书桌放着得到的奖牌,荣誉,还有各种小玩具。 墨绿色系的房间,因此而夹杂上五颜六色的物品,宛若点缀繁茂森林的各种花草。 浴室门被打开,牵走景逐年的思绪。 庭树边擦头边说:“我洗完了,你去吧!” 闻言,景逐年拿起换洗衣物进去。 浴室内弥漫着白色雾气,热气扑面而来,似乎还残留主人的气息。和庭树身上的味道一样,那股清新味被捕捉,萦绕在景逐年的鼻息间。 半个小时后,景逐年打开浴室门,看见庭树已经吹好头发坐在床上了,旁边是放好的吹风机。 庭树在玩手机,看了他一眼说:“怎么洗那么久,吹风机那在。” 呼呼声响起,湿.湿的头发逐渐变干。 景逐年收好吹风机,看了眼床。庭树占一半,另一边空着,叠好的薄被也还静悄悄放在床尾处。 庭树看了眼站在原地不动的景逐年,以为他是嫌弃,开口:“不上床,就出去。” 景逐年立马坐上床,盖好被子,一副准备入睡的模样。 庭树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过二十三分。 还早。 但明天要早起,庭树玩到十二点,侧头看了眼景逐年,背对着自己。 哟,好学生连手机都不玩。 庭树靠前,想悄悄看一眼景逐年睡着没。 闭着眼的,噢,又睁开了。 庭树脸上丝毫没有被抓包偷看的窘迫,说:“我关灯了。” 景逐年闭着眼闷声道:“嗯。” 灯灭,室内瞬间暗下,景逐年才换了换姿势,由侧躺改为平躺。 貌似这样能离小树更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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