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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缇厄看向卡尔曼，金发雌虫靠在了沙发上，面色较之前略显苍白。 “需要叫医生吗？”阿缇厄皱了皱眉，想到是卡尔曼带他来的，还是装作担心地低头问了问。 卡尔曼其实没什么事，他只是精神力有些失控了而已，这种程度的失控在雌虫群体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但眼前的雄虫明显是不知道，他靠了过来，黑发从后颈垂落，露出了白皙的后颈。 他闻到了一股香味，很淡很淡，夹在浓烈的玫瑰香气里，几乎闻不到。 “什么味道？” 卡尔曼看向阿缇厄，表情却明显放松了许多。 阿缇厄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没事了，不过他说什么？味道？ “香水味。”阿缇厄想到了今天出门前喷的香水，他随便选的，据说是最受雌虫喜欢的玫瑰味。大概卡尔曼说的味道就是信息素香水的味道，他想。 卡尔曼摇了摇头，他想说不是，但他发现他又闻不到那股味道了，所以是他的幻觉吗？ 阿缇厄见卡尔曼沉默，他也有没有继续搭腔的想法，话题就此止住。 好在沉默没有持续多久，拍卖会开始了。 阿缇厄第一次参与拍卖，眼中的兴趣不少，但拍品都走了一轮了，他都没有看到想要的。 宝石？佩拉齐家族就专门产宝石，全星域最珍贵的宝石都在他的卧室里，拍卖会上的他还真看不上。 古董？他又不是收藏家和历史学家，对它们不感兴趣。 星舰？这他倒是有些兴趣，但能拿到这里拍卖的都是残次品，他买一堆废铁回去做什么？ ……
第9章 红发雌虫 卡尔曼看出了阿缇厄有些兴致缺缺，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变得高兴。他以往也不是没有和雄虫交往过，但还是第一次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阿缇厄的目光已经从拍品上转移到了卡尔曼的身上，浅金色的灯光下他的金发显得格外亮丽和富有……吸引力。 头皮上传来了被拉扯的刺痛，金发雌虫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沙发上阿缇厄已经玩嗨了，他把玩着雌虫的金发，金色的发丝在他的尾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计算头发到底有多长。雄虫似乎完全不在乎雄雌之别，也根本不担心雌虫会对他发难，感觉到雌虫的颤抖他眼里的兴趣甚至变得更浓烈了。 黑发雄虫没经受过教育，他所懂的一切都是从“阿缇厄”那里得到，所以也包括了他的顽劣和傲慢。 没虫告诉过他他做错了，佩拉齐家族对阿缇厄的爱就是那么的肆意和病态。 沙发上散落了几根金发，都是不小心被阿缇厄扯断的，他看见了，但没打算道歉。 卡尔曼已经麻木了，他根本就拒绝不了苏厄，对方向他伸手的时候他甚至还想露出一个笑容，头皮被扯得发麻，他居然从疼痛中尝到了一丝丝的爽快。 他是变态吗？ 卡尔曼不是那么不理智的虫，他觉得一定哪里出了毛病，但又确实想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阿缇厄看了他一眼，手心微微用力，在看不见的地方一根精神丝缠到了他的头发深处。 金发雌虫感到了疼痛，便扬起了头，温顺地靠近了雄虫。 留在贵宾室里等候吩咐的亚雌侍从已经惊呆了，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阿缇厄轻抚着雌虫的发丝，看着底下的拍卖会，此时拍卖已经快到尾声，压轴的拍品也端上了竞拍台，红色的橡木盒子里整齐的摆放着三支不透明玻璃管，里面装满了液体。 “接下来拍卖的是伪雄素，这三支伪雄素都是从A级雄虫的体内提取出来的，鉴定浓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五，是拍卖会有史以来拍卖过的最高浓度的伪雄素。三支一起拍卖，起拍价三亿虫币。” 拍卖师的话刚说完，底下就响起了各种声音。 “三亿五！” “四亿！” “四亿五……五亿！” …… “七亿！” “这三支我要定了，八亿！” …… 伪雄素的出现将拍卖会的热度推到了最高，要知道对于雌虫来说最怕就是精神力的崩坏，而唯一能救他们的就是雄虫的信息素，但雄虫数量稀少，高等级的雄虫更是想见也见不到，别说信息素。 伪雄素就是大多数雌虫们的最佳选择。 伪雄素全称伪雄虫信息素稳定剂，是帝国研究院研发出来的一款短效稳定雌虫精神力的药剂，原料是从雄虫体内提取的信息素，但是是稀释过的。至于为什么稀释，因为直接注射信息素是可以长效缓解雌虫的精神力崩坏，但那是饮鸩止渴，下一次精神力崩坏时极大的可能是伪雄素失效，除非有相同等级或更高等级的信息素才可以抑制。 雄虫的信息素不是无穷无尽的，为了族群的可持续发展，伪雄素才是主流。 当初为了找到失踪的阿缇厄，佩拉齐家族给出悬赏品里就有十支伪雄素，很大的手笔了。 阿缇厄还想到信息素香水，原理和伪雄素差不多，不过香水的浓度就更淡了，没有稳定精神力的作用，一般只有他这类的雄虫为了撑面子才会去用。 三支从高等雄虫身上提取出来的高浓度伪雄素已经让众虫抢疯了，不少二楼的贵客也加入了竞拍，拍卖金额已经飙升到了恐怖二十亿。 真有钱。 阿缇厄默默感慨，卡尔曼注意到阿缇厄眼里闪动的光，以为他对伪雄素有兴趣，便想要拍下来送给他。 阿缇厄以为是卡尔曼自己想要，就也不阻止，看着他用三十亿虫币将伪雄素拍了下来。 拍下伪雄素后，卡尔曼以为阿缇厄会很高兴，他带着笑意转头看向阿缇厄，却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身上。 卡尔曼笑脸一僵。 拍卖会场上虫声鼎沸，最后一件拍品被压了上来。阿缇厄的目光闪了闪，坐直了身体，倾身望了下去。 拍卖会场的圆形台中央摆着一件巨大的用黑布盖着的四方体，黑布被扯下，金色的灯光从上而下照射上去，光束中光洁的肌肤透出了玉般的质感，交错的猩红鞭痕横亘在白玉上，有种嗜血般的美感。 铁笼里的无名红发雌虫——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品，起拍价一亿虫币。 “两亿！” “三亿！” “三亿五！” …… 比起伪雄素最后一件拍品的吸引力并不足以引起狂欢，毕竟买雌虫回去能做什么？更别说这一看就是军雌，就算是雄虫也不太喜欢硬邦邦的军雌，一看就会家暴。 不过台上的雌虫也还是很抢手的，毕竟他哪怕是带上了口枷遮住了大半张脸也看得出来他样貌不俗，就是冲颜值也会有不少雄虫愿意买单。 阿缇厄盯着红发雌虫看，眼里有些意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有些惊喜。 此时那红发雌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抬起了头，朝阿缇厄这边看了过来，灰色的眼瞳朝玻璃望了一眼。 阿缇厄不认为对方看到了他，玻璃是单向的，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但也许对方的感觉很敏锐，精神力高到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不管他猜得对不对，都表示底下的雌虫不简单。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流落到拍卖场的，但现在他确实勾起了阿缇厄的兴趣。 “二十亿。” 阿缇厄叫出了一个远超出拍品估值的价格，在他之后没有虫再加价了，因为不值。 拍卖会结束了，拍卖场会把所有拍品一一送到买家的家里，当然买家也可以选择当场取走，只要交足了虫币就行。 “殿下，该走了。”卡尔曼轻声提醒。 “我想拆礼物。” 阿缇厄没头没脑地回复，卡尔曼的脸上却覆上了一层阴霾。 拆礼物？ 礼物是什么？除了那红发雌虫还能是什么？ 此刻阿缇厄明显对礼物更感兴趣，而在精神丝的控制下卡尔曼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个铁笼，还有那可恶的红发雌虫。 “真漂亮。” 阿缇厄朝笼子走去，离得越近他就观察地越仔细，也就越发觉得红发雌虫的身材是真的好，赤/裸的上半身，白玉的肌肤，形状完美的肌肉，劲瘦的腰，这是一幅充满了力量的肉/体。 他的脸被口枷遮住了，脖子上也套着黑色的抑制环，中间凸起了一个圆圈，挂着长长的锁链，另一头现在就在阿缇厄的手里，只要他想，抑制环里隐藏的针就会刺入红发雄虫的后颈，高剂量的麻醉剂会立马注入他的腺体里，就连十头大象也会被瞬间迷倒。 不仅如此，抑制环里还藏了毒药和小型炸弹，可以说红发雌虫的生死完全都掌握在苏厄的手里。 阿缇厄听着耳边虫介绍抑制环的用法，上前一步打开了笼子，里面的红发雌虫抬起了头看着他。微风轻轻轻拂过他的面颊，他看到黑发的雄虫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勒紧了他的脖子，命令道： “报上你的名字。” 红发雌虫的后颈微微发热，有一瞬间失了神。 “莱茵斯特。”他回答。
第10章 无法标记 黑发雄虫没有压低声音，戏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淡淡的好奇，暗红色的眼瞳漂亮的宛如最华丽的宝石。 被注视的人得到了上帝的偏爱。 莱茵斯特抬头愣愣地看着，后颈一阵阵发烫，心跳如雷，头脑发晕，几乎是不做思考的就把名字告诉了对方。 但他口中吐露出的不是通用的虫语，而是一种古怪艰涩的语言。 “莱茵斯特。” 发音也很古怪，卡尔曼听完皱起了眉。 高级虫语？ 卡尔曼看向奴隶的眼神逐渐幽深。 “莱……”阿缇厄顿了顿。 阿缇厄发现他好像听得懂，但说起来就太难了，所以舌尖在齿边滚了滚，“莱茵，以后你就叫莱茵。” 他直接换了称呼，反正对方看上去好像也不希望他念出他的真名，在这种的情况下给他赐名或许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要记住，你叫莱茵。” “你是我买的礼物。” “花了大价钱的，你要乖。” 清冷的嗓音里吐出一句句轻慢的话，红发雌虫脸颊泛起了红，双手握紧，骨节透白。 生气了？他想。 “走了。” 知道了礼物叫什么后阿缇厄就没了观赏的兴致，他扔下手里的锁链转身离去，身后的高级雌虫亦步亦趋的跟随，拿下周小臂上挂着的披风替雄虫披上，被拒绝了眼中也都是掩饰不住的痴迷笑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笼中的雌虫才睁开了眼，灰色的眼眸里水意渐渐散去。 * 从地下拍卖场回去的一路上很平静，倒不是卡尔曼变矜持了，而是小雄虫喝了太多酒，酒劲上来了，在飞行器里醉的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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