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换香水了吗?” 黑发雄虫掀了掀眼皮,发梢晃动的水珠刚落下就被毛巾吸收。他暗红的眼眸闪了闪,启唇:“香水?” 身后的管家眯了眯眼,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香味,低下头轻声喟叹:“是的,殿下,看来这次他们送来的货物对得起那高昂的价钱。” 阿缇厄没意义的“嗯哼”了一声,思绪早已经飘到了其他的地方。 香水?货物? 他想了想,能对上这两个词的就只有摆在浴室架子上的用精致的玻璃瓶装起的稀释过的信息素了。 管家把信息素叫做香水? 他的大脑无意识的开始翻找“阿缇厄”那混乱的记忆,与此同时他又疑惑地皱起了眉。 很香吗?奇怪,他明明没有喷任何香水。
第5章 假性发情 管家细心的为他的小主人擦干了头发,沐浴过后的黑发雄虫看上去多了三分慵懒,暗红的双眸看过来也显得不那么生人勿进了。 “晚安,我的殿下。” 管家鞠了一躬,合上门离开了房间。 他走后房间里就剩下了阿缇厄,他斜靠在床沿,双膝上摆着一本《帝国史》,不远处的矮桌上还有一叠高高垒起的砖头书和一支没有开封的红酒。 这些是阿缇厄让管家准备的,他的记忆里“阿缇厄”来找他前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每晚都是靠书和红酒入眠的。 其实原本“阿缇厄”不是个喜欢看书的人,他们这些雄虫都有些臭毛病,只知道享受,看书只会让他们觉得头疼和恶心。 但“阿缇厄”却一反常态,戒掉了喜欢的“游戏”,反而看起了书。 他在找什么? 阿缇厄一直疑惑“阿缇厄”是怎么找到他的,但每每他想到这个问题,脑子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越是去想就越是痛。 不同寻常的反应只说明了这里面藏了一个大秘密。 虽然难以从回忆中找到答案,但从以往日常的细枝末节中或许也能找到他想知道的。而且他并不打算改变“阿缇厄”的生活方式,“阿缇厄”既然希望让他改变他的结局,他就会以阿缇厄·佩拉齐这个身份活下去。 但首先他需要了解,了解更多的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 另一边,管家并不知道他的小主人没有休息,反而开始认真地阅读一本本艰涩难懂的书籍,如果他知道了或许会哭出来。 管家微笑着合上了房门,却差点踩到一滩水迹,他退后一步,有些疑惑是谁把水打翻在这里了。 就在他准备找来奴仆询问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位年轻的银发雌虫,对方那浑身的消毒水的味道简直要把虫熏死。 “费利阁下,晚上好。” 银发雌虫表情温雅,淡淡道:“晚上好,管家。” 管家表情不变,但眼中浮现出了点点疑惑,他不明白早该离开的费利医生怎么还在公爵府? “阁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管家询问。 费利愣了愣,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留在公爵府。他很忙,每天都很忙。凌晨才从研究院开会回来,一大早就被帝国医疗部的电话吵醒,让他配合去做最新的稳定液的实验,等忙了一上午后又急着赶两份论文,今晚就是最迟的提交时限。他的一天睡眠不足三小时,现在的他急需大量的睡眠时间,但他还是留下来了。 刚接到佩拉齐公爵府打来的电话的时候,费利是愤怒的,他才不想花费一个小时乃至以上的时间在那位蠢的要命的雄虫身上,那简直浪费!为佩拉齐公爵府办事这么多年,他很清楚阿缇厄是个什么德行,他和那些最蠢毒的雄虫一样喜欢折磨雌虫,说他是雄虫中的纨绔都是抬举他了,他就是败类!败类! 可再不情愿,他也要来见阿缇厄,这是他作为佩拉齐公爵聘请的私人医生的职责所在。 费利在来之前已经想过很多种和阿缇厄见面后会发生的可能事件,但独独没想到阿缇厄拒绝见他,连卧房都不让他踏进一步。 这是好事,他想。 在知道他可以回去后,费利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他想,今天原来也不算太糟糕。 可就在费利医生准备离开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浅淡的香气。那香气很淡,淡的几乎闻不见,但存在感很强,只要闻见了就绝对不会忘记这个味道。 “呃啊……” 银发的雌虫突然跪倒在地,双拳紧握,面色红的不可思议。他不知道怎么了,难耐的喘息着,闷哼声不断从口中泄出,后颈更是烫得快要化了。 信息素。 谁的信息素? 费利并不重欲,他虽然早就到了合法婚配的年纪,但他始终没有结婚,甚至都没有过性/生活,顶多偶尔在欲望来了的时候自我纾解一番。 他厌恶眼前的这个社会,雄虫可以肆意欺辱雌虫的社会,这个社会下理性在欲望面前不堪一击。 因为厌恶,所以费利对欲望敬而远之。这么多年他自认为在欲望面前他可以做到克制,但当真正的磨难来临的时候他甚至连站稳都做不到。 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顶级的雄虫信息素只需一小点就促使他快速地进入了假性发情。 “费利医生?费利医生?”亚雌奴仆看到了跪倒在卧房前费利,担忧地看着他。 费利快要被体内涌上来的热流折磨的神志不清了,他半睁着眼,唇瓣因为大量缺水泛起了褶皱,看着很是可怜。
第6章 曼兹家族 “扶,扶我……走……”仅存的理智告诉他需要立马远离这个地方。 费利带来的药品里有抑制剂,只要他没有真的发情打一针就可以结束这场折磨,但前提是离开这个地方,不然他很有可能会在顶级的雄虫信息素下因为得不到纾解而直接迎来发情期。 一个陷入发情期的且没有被标记过的雌虫在没有保护的环境下会遭遇什么? 佩拉齐公爵府里并不是只有亚雌奴仆…… 银发雌虫感觉到身后有一股股的好像水流一样的东西流了出来,强烈的羞耻感让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层水雾。 亚雌没有腺体,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但他也看得出来费利陷入了假性发情。眼前的雌虫状态很糟糕,所以亚雌扶着费利离开了,依照着他的指示把他推进了洗手间,并反锁上了门。 洗手间里有通风设备,信息素的味道逐渐消失,费利混沌的脑子也获得了少许的清醒。 抑制剂。 双指咔哒一声打开了药箱,在琳琅满目的药品中间摆着三支细细的蓝色药管。费利抽了一支出来,又撕开新的注射器,注入。 他撕掉了后颈的抑制贴,这玩意根本没用! 他直接往后颈打了三支高浓度的抑制剂,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身体,压制住了体内不断涌上来的热流。 银发雌虫坐在地上,脑袋还有些发懵,那是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使用者在注射后的短时间内会陷入精神倦怠期,思维会变得迟缓许多。 “费利医生?你还好吗?” 不知道过去多久,里面没了动静,等着洗手间外的亚雌有些担心费利,敲了敲门。 费利猛然一惊,低低地应道:“我没事。” 一开口他就被自己吓到了,他的声音怎么这么沙哑? 门外的亚雌松了一口气,道:“费利医生没事就好,对了我要走了,管家让我把书给小殿下送过去,他一会儿就要来检查了。” 什么? 费利清醒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阿缇厄还会看书这事有多让他惊讶,而是他想起来他方才做了什么。 在阿缇厄的卧房前,他发情了,丑态毕露也就算了,反正没什么虫看见。但他还留下了证据,想到那摊水痕他的脸就燥的发烫。 而现在有虫告诉他管家要从卧房出来了,他一定会看到那些痕迹。 被亚雌看到就算了,可若是被管家知道他做了什么,他还有脸吗? 想到后果,银发雌虫难以忍受。 于是他赶在管家叫来奴仆询问水痕的由来前赶到了现场,成功转移了管家的注意力。 “把这里打扫干净。”管家果然没再细想,叫来了奴仆把地面脱干净。 费利看着地上那滩晶莹的透明液体,心里燥的慌,但表面上又要装的淡定。 管家还以为费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才在佩拉齐公爵府留到现在,但他问了几遍却发现费利有些心不在焉,精神还有些紧张。 为什么呢? 管家不明白一向冷静的费利遭遇了什么才变得如此惊慌失措。 “需要来一杯红茶吗?”他道。 费利摇了摇头,双眸中是光洁的地面,脑海里想到的是那股蛊惑心脏的信息素。 “不用了,管家,谢谢你的好意。” 他不敢再呆下去,今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已经大大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所以他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 尽管他想知道那股信息素是怎么回事,信息素的主人是谁? 但今晚不是个了解的好日子。 他要走,在疯狂想知道信息素的主人是谁的念头大过想要冷静下来之前。 * 来佩拉齐公爵府的第一个晚上,阿缇厄睡得很好。 管家服侍他起床,告诉他今早吃的是主厨定制餐,一小块鹅肝和煮的稀烂的绿色蔬菜。 味道怎么说,反正算不上好吃。 十五分钟后阿缇厄吃完,管家又询问他今天是否出门要消遣。 是的,消遣。 “阿缇厄”平时没事做就喜欢出去消遣,而消遣的方式就是花钱,各种花钱。 阿缇厄目前并不想要去改变什么,想了想点了头。但点头不代表他就是完全按照“阿缇厄”的日程来度过这一天,他会选择。 “我记得前阵子收到了不少请柬,拿给我看看。” 他说的是半个月前的事,那个时候佩拉齐公爵府还没发生雄虫失踪的事情,“阿缇厄”每天都能收到一大波的邀请他出门游玩的请柬。 请柬很快就拿了过来,但比预想中的数量要少很多。 管家解释:“半个月过去,许多请柬都作废了。” “嗯,这些也够了。”阿缇厄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张请柬,白底黑纹,边缘处印刻了五芒星的花纹。他打开请柬一看,看到落款时间,微愣,“今天的?” 管家看了看道:“是曼兹家族,卡尔曼的私人邀请,邀请小主人去参加地下城的拍卖会。” 卡尔曼? 阿缇厄看了半个晚上的书,多少了解了一些虫星里的比较重要的家族,除去皇室和七大权柄贵族外,如今就是曼兹家族的影响力比较高了。 曼兹家族最大的产业就是星网,而星网如今的掌权者就叫卡尔曼。 所以是曼兹家族的继承人找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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