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谨铭感到头晕目眩,心跳狂奔到一百八,他用尽全身力气抓住身旁想跑的“沈助理”。 “阿沈,你也……”
第58章 费先生的掌中宠妻(十二) 【男人眼里燃烧着汹涌的怒火,好像用眼神就能将她轻而易举撕碎……】 “好了,别念了。” 宁时又被抓回了熟悉的地方,费谨铭在对面盯着他,好像分分钟就要暴起撕了他。 陪费谨铭做过那么多次电疗,怎么就不能让他心平气和一点呢? 用费谨铭的样子骗沈助理去休三个月假,再用沈助理的样子跟着费谨铭,真是天衣无缝。 本来准备把他骗到法国去之后就收手的,谁知道在机场遇到了休完假归国的沈助理本助?这是什么狗屎运啊。 “你你你,你别打我,最多我带你去见温小姐。”宁时现在是宁妈的样子,操着一口青岛大姨口音。 费谨铭隔空甩了甩皮带:“带我去找她是最基本的,骗我住两个月疗养院的帐,完事再慢慢跟你算。” 库里南开到市郊一座废弃的工厂。 如今这里已经被温卿租下来,改造成了工作室。 水泥砖墙,光线从四面八方田字格的窗户倾泻下来,交织错落。 充满工业气息和艺术感的开拓空间里,满满都是油画工具。 中间悬挂着一副巨幅的白色画布,有两层楼高,要搭云梯才能画到最上面的地方。 温卿抱着一桶颜料走过来,两人见状慌忙躲到铁皮门背后。 “原来她一直都在国内!”费谨铭面色凝重,愤怒地看向宁时,“你竟然还骗我去法国!” “她是最近才回来的。”宁时缩了缩脖子,小声解释道,“小姐现在叫Goofy,回国后跟法国的同学一起开了一间画室,不仅自己作画,也会承办一些画展,艺术展什么的。” “她就是Goofy?!” 因为关注那个网站,费谨铭自然也知道Goofy是何许人也。 她最近这几个月才展露头角,画作不多,最近参加法国艺术节,拿了新锐大奖,一战成名,如今非常受追捧。 “为什么?” 费谨铭有些困惑,好端端的改名,就为了不让我找到她? “温卿这个名字已经跟你绑定在一起了,为了彻底撇清关系,名字和以前的画作她统统都不要了,舍得重新开始,这魄力!” 宁时脖子扬得高高的,满眼都是自家姑娘终于长出息了的欣慰。 费谨铭一时领会不到对方语气里的骄傲,只觉得改名多此一举。 他微蹙着眉尖望过去,只见温卿穿着连体的工装服,黑色雨靴,身前围着一个粗布围裙,袖口卷至肘部,叼着画笔,三两下将波浪般的长发束起。 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往日不曾见过的飒爽和干练。 地上放着好几桶不知道什么颜色的颜料,温卿提着桶,想也没想就往画布上泼,纯白的画布立刻被炭黑色侵染。 她连泼了好几桶,都是深浅不一的黑色,不着思考,想毁哪里就毁哪里,就像玩儿一样。不一会儿,身上脸上就沾了不少,她混不在意,反而绽放出满意的笑容。 “这不是乱来吗?”费谨铭忍不住叫出声来,三个月不见,这女人变得这么疯了? 换作是以前,这个时候他早该现身,一把拉住温卿的手腕,将她带上车了。 如果对方反抗,还会发狠来上几句“女人,闹够了,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但是如今,不知是一股什么力量按住了他,将他牢牢钉在门后,脸都不敢露。 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个女人不再是从前任由他发狠的小姑娘了。 她作画的样子也莫名吸引着他,率性又投入,周身散发着沉浸淡定的气场,仿佛可以将时间都定住。 费谨铭猫着腰使劲往前凑,又不敢太张扬,怕被人发现,模样不自觉猥琐了三分。 几桶颜料全部泼完以后,温卿拿起拖把涂涂抹抹,又登上云梯,一边操作拉杆变化方向,一边用两管粗细不一的笔刷勾勒填充。 她左手前臂绑着颜料盘,不用的笔刷咬在嘴里,每一笔都状似随意,眼神却自信坚定。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许久,费谨铭和宁时蹲地腿都失去知觉也不知道。 眼睁睁看着被胡乱涂黑的画布放佛一点点有了灵魂,深浅不一的黑色在温卿的笔下逐渐呈现出轮廓,那一只大狗的样子。 通体黑色的毛发,威严站立,目光炯炯有神,从各个角度看过去,都像是透过画布,逼视着你。 那不就是她自己的背后灵吗? 宁时看着温卿身后那道巨大的身影,它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毛发中露了出来,闪烁着凶狠的光。 “是一只藏獒!”宁时终于认出来了。 “是啊,吓银。”费谨铭动了动嘴皮子回道。 “温卿。”一道修长身影出现在门外。 顾辰熙拎着一摞精致的餐盒大步来到云梯下面,仰头道:“我就知道你顾不上吃饭。” 费谨铭这才从巨型藏獒的震撼中被拉出来,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又是这个小白脸,一股无名火窜上他的心头,眼底的占有欲被唤醒,修罗场对霸总的支配从来不容抵抗。 “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费谨铭指着顾辰熙,气势汹汹地走来过去,一把拉住刚下云梯的温卿,顺势就要将她壁咚在画布上,低沉的嗓音从齿缝间逼出来:“你让我好找。” 还是熟悉的味道。 酿酿酱酱的前奏拉响了,宁时拖着步子跟过去,不想直视这一幕。 谁知壁咚到一半,费谨铭突然感到一股更强的力量反压过来。 一只满是黑色墨迹的手掌五指扣着他的脸,逼得他退后了好几步,一个没站稳,直接被压倒在地上。 恍惚间,费谨铭还以为扑倒他的是画布上那条巨狗,上方传来的压制感令他丝毫不敢动弹。 被压倒这还是今生第一次,原来是这种感觉! 这种被压制的感觉,怎么说呢?又羞耻又令人上瘾,他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 温卿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好险,差点弄脏画布。” 费谨铭一个人躺在地上尴尬了数秒,最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站了起来。 尴尬化为满腔的怒火,统统指向了顾辰熙。 “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温卿是我的女朋友,你离她远一点!” “别误会,我只是来谈合作的。”顾辰熙人畜无害地笑了笑,“不过三个月前,全城的富豪圈都在传,你为了沿海项目的发展许可,将温卿送你的画卖给了李誉,是你甩了她啊。” 是她不辞而别,准确地说,自己才是被甩的那个。 但是费谨铭任由舆论发酵,甚至在费母为首的太太圈里,被添油加醋地更加恶毒,诸如温卿出轨被抓包才被赶走的云云,从未出面澄清过。他高高在上怎会为圈子里烂俗的流言纡尊降贵? “我们,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是吧,宝贝?”费谨铭看向温卿,态度柔和了下来。 温卿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污渍,反而把那点黑色晕开了。 她看着黑黑的指尖无奈一笑,接着看向费谨铭,没有一点怨怒的意思:“一开始我也只是想离开你,自己冷静一下。没有了你,好像每一天都在冒险,但是每一天都有新的惊喜,那种快乐,是以前体会不到的。” “后来,我干脆连名字和之前的作品都舍弃了,每舍弃一样东西,就收获一份自在,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费谨铭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这算什么?轻飘飘的就宣布不要自己了,好像他从来只是负担而已! 隐约间,仿佛看到顾辰熙投来怜悯的目光。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用沉默跟温卿,也跟自己较劲。 “对,对不起,”第一次见费谨铭卸下强硬的外壳,温卿感到了一丝愧疚,“你可以跟所有人说是你甩了我,留在家里的东西我都不要了,那幅画,就当是个消遣吧……宁妈,你也来了?” 她忽然发现宁妈也在,脸上露出些许惊喜。 “你跟我走吧,这些日子辛苦你更新网站了,以后还需要你帮忙维护。” 系统:【温卿跟费谨铭提出分手了,翻车值90%】 宁时心里美滋滋的:“好嘞闺女。” “跟我分手是吧,行,温卿你可真行,等等!”费谨铭突然拧紧眉头,青筋都爆起来了,“你连宁妈都想抢走?” “啊?嗯。”温卿见他反应这么激烈,莫名地心虚起来,这个要求难道很过分么? “我习惯让宁妈照顾我了,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宁妈这条老狐狸三番四次捉弄自己,好不容易才抓到的! 费谨铭丝毫不掩饰激动的情绪:“宁妈还欠我很多东西,是不是,宁妈?” 面对费谨铭威胁的目光,宁时只好弱弱答了声“是的”,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慢慢挪向温卿。 跟费谨铭回去搞不好会被他关一辈子,说不定他还会弄台电疗仪回来虐待自己,这怎么行! “她一个保姆能欠你什么?违约金我替她还就是了,再雇一个保姆对你来说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吗?”温卿见对方这么霸道,不自觉强硬起来。 “哼,她欠我的你还不了,总之她不能跟你。”费谨铭寸步不让,已经将失不失态的事情抛诸脑后。 “她就得跟我。” “不,她跟我。” “那你问她想跟谁。” “她一个保姆知道什么?当然是跟我更好了!” “保姆没有人权吗?费谨铭你不要太过分!” 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双方都不肯让步,火药味越来越浓。 作为围观群众,宁时和顾辰熙表示非常困惑,为什么两个人闹分手,最终会演变成离婚抢夺抚养权的场面啊! 温卿一个长相斯文的出尘美女脖子都气粗了,费谨铭端着总裁的架势霸道地要命。 为一个保姆有必要撕得这么难看吗! 宁时靠着墙,眼睛都看直了:“要不你们剪刀石头布?” “……” “或者打一架。”顾辰熙在旁拱火。 “那好,石头剪刀布最公平了。”费谨铭作出了一丢丢让步,谈判桌上什么没见过?万一运气差输了,他还有后招。 温卿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紧盯着自己双手,仿佛要把毕生气运灌注进去。 “剪刀——石头——啊——” 一只狗爪子糊了上来。 费谨铭还没来得及出手,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掀翻,腾空旋转了好几圈才落地。 明明看到是温卿动了手,但恍惚间,总觉得是一只巨狗蓦地朝他糊了一爪子。 天旋地转,脑子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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