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总陷入了巨大的怀疑之中,放佛又看到了疗养院院长在同他招手。 这空档,温卿已经携着宁妈跑了。
第59章 费先生的掌中宠妻(十三) 同时失去了温卿和保姆宁妈,费谨铭的人生如同堕入了黑暗。 他一头扎进工作里,用忙碌麻痹自己,也学着自己做饭,自己开洗衣机,他自己包揽了所有保姆的工作,却一天比一天不快乐。 一个雨夜,半夜才开完国际会议的费总刚踏出公司大门,就被疯子一样的李誉拦住了去路。 保镖三两下按住了对方,费谨铭只瞥了一眼,懒得跟他说话。 李誉破口大骂:“翻脸不认人的混蛋,拿到沿海项目开发权就过河拆桥,你不得好死!” 费谨铭确实是过河拆桥的高手,拿到许可权后,他在好几个合作项目上公然倒戈相向,给李家使了数不尽的绊子,如今李氏集团股价跌到祖宗都不认识,李誉被他爹赶出了董事局,如今潦倒得很。 “怪谁呢?”费谨铭轻描淡写地问道。 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飞溅到脸上的雨滴,钻进轿车绝尘而去,留李誉一个人在雨里无能狂怒。 动谁不好要去打那幅画的主意呢?买下就算了,还设局让温卿看到,这不是公然挑衅费谨铭吗? 温卿的画风十分抽象,讲究意境,不求逼真。 只要不说这是费谨铭,没人会往他身上想。 李誉年少轻狂,非但买下,还挂在酒吧厕所外,弄得人尽皆知,仗着那时费谨铭有求于人,处于式微,把对方面子驳尽。 难道费谨铭是什么大度和善的人吗?不弄他弄谁呢? 李誉一想起来,肠子都悔青了。 他将此事怪罪于温倩,和她分了手。 温倩被赠予的那个酒吧在兴隆过一阵子之后,因为经营不善濒临关门。 后来,更是因为有人在酒吧里磕药斗殴,惹出了官司,不仅被查封,还令温倩官司缠身,欠下一大笔钱,成了周转不出去的烫手山芋。 唯有挂在厕所门口的那幅画,因为温卿如今的名气,可能还值几个钱。 温倩手头拮据,四处寻找买家。 可是一来画的署名是“温卿”,和现在炙手可热的Goofy没有半毛钱关系,二来画已经被温倩用口红涂得不成样子,三来圈子里谁都知道画的来历,上一个敢把费谨铭摆在厕所外边的人,已经是这种下场,谁还想当第二个? 一番周折下来,温倩不得不承认这幅画无价也无市,气急败坏地将它丢在酒吧外边,任雨淋湿。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库里南停在了街边,车里的人撑一把大伞护住画,小心将它搬进了车内。 两天后,电视台记者去费谨铭的公司,为这位年轻总裁作人物专访。 打开总裁办公室大门,那副传说中的《My Precious》赫然放在最中央的位置。 记者是做过功课的,深知这幅画背后的故事,于是小心地确认了一遍:“费总,我们就在这儿作专访吗?” “有什么问题吗?”费谨铭往黑色皮革包裹的办公椅上一坐,画就挂在他身后的墙上。 右下角的“Mr. Fei Wu”,因为那个鲜红色的“Wu”,成为整幅画不可忽视的重点,斑驳的口红痕迹和水迹已经将画糟蹋得不成样子,在豪华庄严的总裁办公室显得格格不入。 知情者眼里,这幅画分明是费谨铭的耻辱,如今却被他郑重收藏在最重要的位置,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失去过什么。 镜头很自然地将两者带到一起,记者灵机一动,跳出对好的稿子问道:“可以先从这幅画的故事说起吗?” 费谨铭抬手拦下了欲上前阻止的沈助理:“没什么不能说的,这是一个女人送给我的……” 专访一经播出就火出了圈,费谨铭深情追妻的形象迷倒了一大批追随者,成为全国热议的话题。 作为当事人,温卿自然也收到了不少媒体的“关心”。 然而她无暇顾及这些,她的工作室正在承办一场大型的画展,好几位中外知名的画家都有作品展出。 画展开幕当天,名流云集。 温卿颇有些忙碌,但应对间已经颇为自如。 宁时现在已经是合伙人的身份,穿着得体,跟在温卿左右。 费母一袭低调的装扮,出现在宾客之中。 这次,她没有带那群太太,而是收敛着往日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倨傲神色,独自的画廊游逛,似在找人,又似犹豫着什么。 忽然,一副通体银白的波斯猫画像映入她眼帘。 这不就是她侄子画的那幅吗?费母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再看向旁边墙上的作品介绍—— “作者:William Bonington[英]” 疑惑中,温卿款款向她走近。 分明是灯火通明的室内展馆,费母却感到日暮西斜,放佛有什么挡住了阳光,巨大的阴影一点一点自头顶笼罩下来。 “伯母,您来了。” 听到温卿的声音,费母蓦地吓了一跳。 如此纤细的一个人,为什么能给她带来遮天蔽日的错觉? “嗯,我来看看。”费母的目光回到那幅画上,想起之前拿这幅画奚落温卿的种种,脸颊一片臊红。 “这幅《波斯猫》是当代写实派大师William Bonington的作品,怪我见识浅薄,第一眼居然没有认出来。”温卿作为主办人,尽责地为观众解说。 而费母的脸色则愈发难看。 “只能说,您的侄子3D打印技术运用地非常好。”末了,温卿说道。 “这个……”谁知道那个从小不学好的小鬼会这种拙劣的伎俩欺骗大人啊! 费母老脸找不到地儿搁,烧得通红,难堪极了。 “嗨,怪我没有发现,回去一定告诉他爸,让他好好教育这顽皮鬼。”费母硬着头皮表现出长辈应有的慈祥,“对了,小卿啊,你最近是不是好久都没有跟谨铭联系了?” “我们分手了。”温卿如是回答。 “怪不得,我就说呢……那你有没有看他最近的电视台访问?” 温卿顿了两秒,轻轻点了点头。 “你看了呀!”费母露出欣喜的神色,“谨铭他啊,最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身体都消瘦了,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呢,原来是跟你闹别扭了呀!我这个长辈做个和事佬,你们小两口有什么误会,闹闹矛盾就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出来跟他吃顿饭,和好吧。” 温卿随着费母的话,回想起那个专访。 老实说她当时并没有听进去费谨铭讲了些什么,注意力全在他背后的画上。 从前挚爱的画,不论是笔力还是意境都差强人意,有好多令她不满意的地方,已经完全找不到曾经拿它当宝贝的感觉了。 当时,温卿只想让它从画面中消失,将这段“黑历史”悄无声息地掩埋下去。 回过神来,她浅浅答道:“还是算了吧,分手就是分手,不是什么闹别扭。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的,没有跟他重归于好的打算。” “你这是什么话?”费母大为不解,“跟他和好,也不妨碍你当大画家啊!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就不管他死活啦?” 是有点妨碍的,很多作画的状态,是分手之后才找到的。 温卿没空对着费母细细刨析,只是干脆利落地告知其结果:“对不起,伯母,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 系统:【温卿果断拒绝复合,翻车值99%】 宁时在不远处蹙了蹙眉头,剩下那1%是什么鬼? 这么多年感情,多少还是有些留恋吧?费谨铭那个癫公,深情追妻起来,不知道还会放出什么大招,那小小的1%可是饱含了很多不安定因素啊! 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宁时为那最后的1%着急上火的时候,费谨铭强势出现了。 “我说你清高个什么劲啊,我这都低声下气跟你道歉了你还……”费母正要开骂,忽见儿子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和温卿之间。 “妈,公众场所,别在这里捣乱,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他像根定海神针,将费母刚升起的气焰瞬间压了回去。 和他妈一比,情绪简直不要太稳定。 原来离开了娇妻之后,癫公也可以变得正常嘛!宁时感到些许欣慰。 随着费谨铭的到来,展厅变得热闹起来,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吃瓜群众越聚越多,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拿着摄像头就怼过来,人多势众,保安拦都拦不住。 费母见这番情景,索性扮起可怜来,哭哭啼啼道:“温小姐,你爸爸去世后家里穷,上学,办画展,都是费家资助的,谨铭为了你一心一意,从来没找过其他女人,你出了名,说甩就甩了他,弄得他抑郁成疾,天天魂不守舍,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纷纷替费谨铭不值。 那场专访已经将他的情圣形象定了型,再加上本人一现身,真的是一副受尽了情伤的憔悴模样,一下子赢得所有人的同情。 “费总,纯爱战神!” “哟,看来前阵子传温小姐出轨是真的。” “艺术家嘛,懂的。” “这位温小姐一看就是情感操纵的高手,可怜了费总!好好的男人被她糟蹋了!” 眼见着温卿寡不敌众,深陷在非议之中,费谨铭激动地护起妻来。 “妈,你不要乱说了,沈助理,送我母亲回去!找保镖过来清场!” “我哪里乱说?有一句假话,我老太婆不得好死!”费母变本加厉地抬高了音量,这下子,更加做实了温卿PUA,把费谨铭吃得死死的,弄得费家母子割裂的薄情形象。 “小仙女,嘭——” 人群中,不知哪位激动的男士吼了一声,与此同时随手拎起一个摆件砸向画框,玻璃顿时飞溅,就在温卿咫尺的位置,吓得她连忙捂住脑袋蹲下。 “小心哦,别砸到温小姐。”居然没有人指责,起哄和看好戏的不在少数。 “保安,报警!杵那干什么!”费谨铭越是反应激动,越是引得人们憎恶温卿。 一旁坐等翻车值的宁时终于看不下去了,三两下挤进重围,指着费母大声喝道:“说话说全!别引导群众!” “宁妈!”费谨铭惊声叫道,瞳孔骤然放大,看来还是没放弃把自己抓进地下室的打算。 宁时不理他,这个时候只有自己替温卿说话了,好在他这个青岛大姨伶牙俐齿,就没有吵不赢的架,想污蔑他家温卿,不可能的事! “费老夫人,你要说温卿受你们家照顾,不能只说温卿受你们家照顾,也要说毕业以来,她就像个金丝雀被养在你们家,差点失去自理能力,你没把她当人看,不是要她讨好继母继妹给费谨铭打点关系,就是挑剔她吃的穿的戴的,哪一样太过张扬都要被你骂成狐狸精!还要说你没事干就带着一群闲到不行的太太到温卿面前酸言酸语地打压,一遍遍强调她只是个附庸,有一点自己的主张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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