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谨铭来回研究着两人的脸,没问题,各是各的,怎么从前会看错呢? 只是宁妈这张脸看久了,还是会给他带来轻微的恐惧。 “宁妈,你去准备饭菜。”他找了个借口把人支走。 宁妈从视野里完全消失后,费谨铭的心率才恢复正常。 他宠溺地向温卿伸出手,想一解阔别许久的苦闷。 温卿的身子才靠近,那恐怖的回忆再次拢上心头,他拉着对方的手一转身,跳探戈一样将她送了出去。 温卿踉跄了两步,疑惑地看着他。 “手,手滑了。”费谨铭心下内疚,又去抱她。 “人家都说Out of sight, out of mind,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温卿面有愠色。 “别瞎说。”费谨铭带着歉疚,温柔地说。 温卿看他深邃优雅的眼眸,比外国人还高挺的鼻子,终是慢慢沦陷,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闭起眼睛,仰脸去讨吻。 没想到久久没有动静。 她纳闷地睁开眼睛,只见这个英俊的男人正慢慢蹲下身,企图从她圈住的空间里逃出去。 已经完全蹲下身去的费谨铭抬头对上了温卿目露凶光的眼睛,两人动作静止,一人蹲在地上,一条大长腿已经往探了出去,脚还没有落地,一人环臂抱了个空气。 良久,温卿生气地拂袖而去。 “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不是的,宝贝,你听我说!” 费谨铭刚起身,被沙发旁的一个东西绊住了,看外观是幅画,长宽都超过一米,及其厚重。 “这是什么?你带回来的?”费谨铭问。 很久才响起回答:“没什么,送你的。” 费谨铭好奇地撕开外包装,果然是幅油画,落款除了画者名,还写着“To My Mr. Fei”。 虽然只用简单的黑白灰勾勒出了一个抽象的侧脸轮廓,但是意境无穷,一眼看出在温卿眼里,画中人是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士。 这是温卿送给费谨铭的第一份礼物。 她大学毕业就没有工作,所以不管买什么,都是费谨铭的钱。 而这份礼物,是她自己花了好几个夜晚不眠不休,在初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吃穿住行和交流上都出现了无数的问题时,在狭小的公寓里,用全副的热情完成的。 里面寄托着她第一次离开爱人的深深思念。 费谨铭立刻感觉出埋于画中的爱意。 只觉得鼻头一阵酸涩,浑身血液沸腾,燥热难耐…… 完咯完咯,爱火又要重燃咯。 一直暗暗观察两人动向的宁时,脑海中条件反射地响起无数类似的原文片段—— 【费谨铭一个滑铲追上温卿,在她身后将她拥到床上,一排牙印落在她侧颈上……】 寂静的豪宅里,费洛蒙涌动交缠,他放佛已经听到了费总起跑的擦地声。 然而下一秒,传来的却是温卿的尖叫。 原来滑铲多了,真的会见鬼的。 费谨铭看到温卿的脸时,再次PTSD了,这次他没有刹住,一个滑铲直接将娇妻铲倒在地。
第55章 费先生的掌中宠妻(九) 费谨铭开始费解,开始怀疑这种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既定程序。 比如滑铲,比如,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铲,铲飞了。 这是平生第一次偏离程序,他就像被另一股力量支配着偏离了轨道,一股来自“宁妈”带给他的恐惧感。 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温卿,他愧疚不已,马上抱起她,查看她伤势。 温卿娇娇弱弱的,可经不起这一铲。 但比起胯骨轴子的剧痛,更多的是震惊。 “你这是怎么了?”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至于…… 费谨铭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心不在焉,可能是缺钙。” 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承认自己一再把温卿看成宁妈这件事。 为了让温卿开心,他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之前打算开画展的那个厅,我没让别人动过,现在还是你布置到一半的样子,亲爱的,想不想继续开起来?这次我来说服我母亲,保证她不找你麻烦。” 温卿想起来这些时游学收获不少,也算小有所成,有好几张画作被教授连连夸赞,她也忍不住想拿回国秀一下。 “嗯,那好吧。”她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费谨铭这就重启了画展,并亲自去找母亲。 费母自然很生气,但为了母子关系融洽,还是答应了。 温卿请法国的同学将她在学校的几幅作品寄过来,然后一头扎进画展忙碌了起来。 画展为期三天,费谨铭请来了各界媒体和艺术界,商界的名人,颇为隆重。 温卿作为女主人,亲力亲为打点好了一切。 这个曾经连穿什么样式的礼服都要纠结半天的女人,仅用半个小时就拍板了展品布局,地毯颜色,灯光强弱,工作人员安排和来宾名单。 各部门人员在她的安排下配合地紧紧有条,后续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画展开幕当天,大咖云集,声势浩大。 温卿一早上都在应酬,费谨铭不在,她还是有点紧张,但最终也算应对得当。 下午,媒体和名流们都走了,展厅里恢复了艺术馆应有的清净,人流稀疏而缓慢,不再有那些虚张声势的谬赞和故弄玄虚的大家解读,温卿反而觉得怡然自得。 就在这时,李誉带着温倩姗姗来迟。 温倩正为温卿搞砸了生日宴而怀恨于心,看到温卿,恨不得上去打她几巴掌才好。 可是几个月不见,温卿的气场似乎变了,她一身白色套装,黑发如瀑,既优雅又从容,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却让人不敢陡然靠近。 一种危险感在她周身幽然弥散,让温倩想起某种安静等待猎物的食人花。 因此,她没有直接上前,而是先挽着李誉,在四周逛了逛。 温卿见她不来招惹,便也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不远不近地注意着。 两人逛到展厅的C位,摆的正是温卿送给费谨铭的那张画,标题是《My Precious》。 从落款认出,这是温卿送给费谨铭的。 温倩拉了拉李誉的胳膊,李誉唇角一扬,将温卿叫了来她:“这幅画多少钱?我买了。” 这是温卿迄今为止最珍视的一幅画,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如摆放在展厅的位置。 被触了逆鳞,温卿也无心隐藏了,利落地拒绝道:“这件是非卖品,只展出,不售卖。” 哼,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李誉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两百万?三百万?” 温卿毫不心动。 李誉叫到了一千万,温卿的脸色越来越冷,直接打断道:“如果不是诚心来观展的,就不要浪费你我的时间了。” 温倩气到脸涨红,尖声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温卿没说话,只是一眼扫过去,温倩就感到一阵恶寒。 上次,李誉带她去朋友家玩,那家养的猎狗跟在主人身后,叫也没叫一声地盯着她,她也是这种感觉。 李誉走近一步低声说道:“你知道费谨铭现在正求我们家办事吗?那块地皮可牵扯了上百亿的资金。” 温卿稍微怔了一怔,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想起费母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费家的儿媳妇要帮夫家交际应酬,打点关系云云。 两秒钟的松懈后,温卿的脸上再次结上一层寒霜。 “那又怎样?”她声音很轻,但带着极强的不屑,挡走李誉的威胁,像轻轻掸掉肩上一粒微尘。 李誉没料到她是这种态度,满肚子的讥讽被噎地无处可说,丢下一句“你这女人,有你哭的时候”,带着温倩头也不回地走了。 系统:【娇妻在成为合格的费夫人和坚持自我之间,选择了后者,翻车值70%】 “只是优先选择了后者而已,别高兴地太早。” 宁时换了张脸,装扮成保洁,躲在柱子后边,看见温卿身后那只品种不明的巨狗在地上蹭啊蹭,纠结地要死。 他忽然间心生一计,如果自己变成费谨铭,偷偷把这幅画卖给李誉,一定能给两人造成不小的误会,弄到他们分手也不一定。 只不过,温卿到时候,指不定到时候多伤心呢! 系统:【好主意!我帮你看看什么时候下手比较好。】 “等等……还是算了。”宁时犹豫了半晌,轻声说道,“还是搞费谨铭,我比较舍得下手。” 八点半就要结束今天的展览,到了晚上八点,人已经非常少了。 温卿见前厅没什么事,就去办公区查看这一天的账目,作些收尾工作。 谁知过了没过久,寂静的前厅突然鸡飞狗跳了起来。 温倩带着四个姐妹去而复返,每一个看上去都不是善茬。 温卿刚好不在,她们更加有恃无恐了,有的支开保安,有的去遮摄像头,各司其职。 温倩则径直走向展厅C位,掏出口红,直奔那幅《My Precious》而去。 温倩的姐妹们看上去非富则贵,说不定是哪位大人物的情人,又或是总裁千金,工作人员一个也惹不起,只得慌忙跑去后台去温卿。 穿保洁制服的宁时抱着拖把在一旁啧啧摇头,这群女人,可真会玩火呀!一会儿引火自焚,可别哭出来。 温卿匆匆赶到时,人已经散了,鲜红的口红印在黑白灰的简约构图上,异常夺目。 “画上有保护膜,可以修复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安抚。 温卿听不进任何话,目光在空旷的展厅内竣巡:“她人呢?” “往洗手间去了。”抱着拖把的保洁阿姨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洗手间都是极具艺术感的现代简约风格,供女士们补妆,聊天的的休息区有一整墙镶嵌内置灯的镜子,将整个空间映得惨白。 温倩干完坏事后,并不急着走,她好整以暇地一边洗手补妆,一边向同伴炫耀温卿以前在家里是如何的好欺负。 一行人七嘴八舌,说说笑笑,整理好妆容,正准备离开,温卿忽然出现在面前,紧接着,休息间大门“砰——”的一声关掉了。 “诶,你这个保洁,关什么门呐,小姐一个人进去了!出了闪失你负责啊!”保安队长急着对宁时说。 宁时还没来得及接话,门里就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惊呼和尖叫。 有高跟鞋的声音毫无章法地逃窜至门口,接着是女人急迫的“救命”声。 “来了来了。”保洁大姨笨拙地走向大门,双手握着门把,随门里一起晃动,“马上就打开了,马上哈。” 门外的保安和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保安:求求别开门,这动静,让我进去可是额外的价钱! 工作人员:奇怪了,里面真的只有六个女人吗?怎么感觉还有一只斗牛梗混在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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