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蔚顺着小顺子指的方向看过去,小印子左边颧骨高高耸起,一片青紫。 忽的一声“扑通——”,又有人落水! 众人往水里看去,这回竟是皇帝。 “皇上!”海蔚顿时乱了方寸,心急不已,奋不顾身要再次跳入池里。 宁时:“……统子哥,是你搞的吗?是不是想移淑贵妃,移错人了?” 又是延迟又是搞错对象,系统不是第一次不靠谱了。 系统:【咳咳,鉴于移人难度太大,且易造成恐慌,在翻车值低的情况下,该功能暂时关闭。】 宁时:海马都能成精了还怕什么恐慌!而且为什么每次受罪的都是皇帝啊! 算了,要是一不小心把男主弄死,他也不会有好下场。 皇帝在水里奋力挣扎,十几名侍卫迅速跳了下去。 岸上的人全部跪倒在地,天子落水可是大事,就连淑贵。妃也跪在岸边,涕泗横流,浑身发抖。 海蔚被下人拦着无法前去营救,但依然伸出手,努力要去够他。 “海嫔——”皇帝也挣扎着游向她。 海蔚看着奋力向她扑腾的皇帝,忽然想起小宁子说过的那些话,关于皇帝,关于这些后宫姐妹…… 她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时,皇帝就快要够到她的手了。 指尖相触的一瞬间,海蔚的纤纤玉手忽然无力地垂下,缓缓换了一个方向,指向岸边的淑贵妃:“嫔妾看到,是她推您下水的。” 此话甫一落地,她身后那只黑触手迅速丰满起来,瞬间长成了和粉红触手一样的大小。 岸边传来淑贵妃尖锐的哭喊。 “海蔚你妖言惑众,血口喷人!皇上,不要听她胡说,奴才们都可以作证,妾身什么也没做!” “刚才皇上身边只有淑姐姐一人,不是你推的,难不成是皇上自己跳下去的?”海蔚将身上的披风披到皇帝身上,一下一下给他顺背。 看到主子终于支棱起来了,宁时拉着小顺子在旁拼命点头。 淑贵妃噎住,不管是她还是奴才,都不可能承认是皇帝自己落水的。 皇帝冷得牙齿打颤,只想赶快回宫换衣烘暖,根本无心断案,也回想不起落水那一瞬是怎么回事。 他冷冷道:“各自回宫,淑贵妃禁足等判。” 系统:【白莲花翻车值 10%】 第二日,多春打探到消息,说淑贵妃的事被认为是触犯鬼神,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所以才遇到诡邪之事,还连累到圣上。 她被罚在佛堂念经打坐,抄写《大慈大悲咒》五百遍才能出来。 海蔚听完,转而关心起对方来:“淑姐姐会不会被邪祟影响,才会那样对我?” 宁时死鱼眼都被气得睁大了一些,低头小声道:“为何不是坏事做多,才被鬼祟缠上呢?” 因果打了个转,三只触角一起抱头思考,海蔚再次陷入沉思。 然而没多久,淑贵妃撞邪的事,就被另一幢奇闻盖过了。 “安嫔娘娘被抓到与人私通,被打入冷宫了!”这日,多春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就是主子落水那日!” “怎么会?与何人私通?”海蔚诧异地问。 宁时也好奇,安嫔那日到底被移去哪了。 他从袖子里掏了把瓜子,还分给了小顺子几粒。 海蔚默不作声地伸出手,宁时一怔,把剩下的都给了娘娘。 多春小脸涨红道:“和颐香宫的余公公。” 几人差点没把瓜子喷出来,小顺子忍不住嗔道:“你这消息好生邪门,你可知公公是,是不能与人私通的……” “我自然知道!”多春脸更红了,“我是听颐香宫的小喜子说的,那日安嫔和余公公在茅厕幽会……一出来就被人抓到了,动静闹得好大,鸡飞狗跳的。” 多宝也点头附和,“奴婢也听颐香宫的宫女说了,萧贵妃事后命人将颐香宫里里外外清洗了三遍,将那茅厕给填了。” “茅厕?”宁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知道安嫔被弄去哪了。 “余公公坚称自己是无辜的,说他正在出恭,一抬眼就看到安嫔了,但是这事谁信呐!安嫔吓得疯疯癫癫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多春和多宝绘声绘色地描述,“因为太离谱了,所以也按撞邪处理,余公公被仗刑后,关押了起来,安嫔被打入了冷宫。” 海蔚蹙眉道:“既是撞邪,安嫔应该也是无辜的,且并无……并无作案工具,不是应该找太医诊治,再跟淑贵妃一样处理吗?为何要将她打入冷宫?” 丫鬟们答不出来,“圣上的心思,作奴才的不敢妄自揣度。” “嗨,她跟淑贵妃可不是一个性质,不管是不是撞邪,这事传出去,都会让皇室沦为笑柄,是否实有作案根本不重要,不将那二人抹杀算不错了。”宁时小声嘀咕道。 这话旁人没听清,海蔚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好一番消化,原来这宫中的人类是这样思虑行事的,要赶紧学起来。 皇帝因担心海蔚落水后,落下什么病根,心里一直惦念着。 一把淑贵妃和安嫔那烂摊子处理完,就迫不及待来广骝宫用晚膳。 用膳前,海蔚让多宝将一发即中丸取出来,给她服下。 她还多服了一粒多子丸,多怀几个,好像更保险一些。 多宝拿药的功夫,宁时就悄悄用瞬移,以事先准备的普通药丸换走了生子道具。 现在那两颗药丸在自己手里,只等皇帝来用膳了。 只是两颗小白丸长得一模一样,分不清哪颗是一发即中丸,哪颗是多子丸。 那就都便宜了皇帝吧。
第20章 生子文里的圣母病皇妃(四) 月上柳梢,广骝宫一片静谧,鎏金的屋檐被染上一层温柔的月光,后院的树影静静倾斜。 膳厅内佳肴飘香,皇帝正和海蔚一同用晚膳,宁时和小顺子侍立在后。 宁时手里攥着两个药丸,一滴汗从他的死鱼眼旁滑落。 当面下药,还是对皇帝,设想很宏大,执行起来却紧张到要心梗。 “统子哥,可不可以悄无声息地把药丸移到皇帝碗里,再悄无声息地让它化掉啊?哎,也不知道这药有没有味道,稍有偏差就是掉脑袋的罪,还是等我计划周全再说吧。” “可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海嫔会不会又怀上了?” 宁时脑海里天人交战之际,系统已经接收了瞬移的指令,下一秒,药丸从他掌中消失,出现在了地上。 “给我回来!”宁时差点喊出来。 再次动用瞬移,药丸只是动了动,滚到了皇帝脚边。 “统子哥!你靠谱一点呀!给移我回来!” 这次药丸出现在了饭桌上。 好在桌上杯盘碗盏玲琅满目,珠围翠绕之间,谁也没有注意那两颗小药丸。 皇帝和海蔚畅聊起未来子孙满堂的设想,气氛幸福而温馨。 相形之下,宁时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箍住脖颈,紧张到分分要撅过去的样子。 就连小顺子也感到恐慌,为何旁边的同僚汗流如注,盯着餐桌像在施法?他大气不敢出,跟着一起紧张,生怕被皇上发现这边的异样。 “我懂了,翻车值不够,所以给我分步移到皇帝碗里是吗?好,那就快点!瞬移*10!”宁时心里如洪水奔腾,这次总算可以到达目的地了吧!快点快点! 随着他一声令下,桌上的药丸消失了。 宁时抻长了脖子寻找,哪里也没有,而就在这时,上一秒还滔滔不绝的皇帝瞬间扑倒在餐桌上,满脸痛苦,双手死死捂着臀部。 不是吧!宁时头顶犹如晴天霹雳。 叫你快,也不是这么快吧,直接就到排泄器官了啊!还不是真的经历了消化系统,看样子是直奔菊部而去的啊!足足两颗啊! 怎么办?怎么办?小社畜一生没有如此慌乱过。 这是不是也算喂给皇帝了?会不会有效果啊? 怎么可能会有效果啊!他已经在地上抽搐了,白眼都快翻过去了,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太医一定会来给他掏出来的啊! 系统:【别急,还差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皇帝瞬间停止了挣扎,表情也变得平静,整个人好像进入了贤者模式。 与此同时,两颗药丸再次回到宁时手中。 药丸:丸丸我啊,已经不是从前的丸丸了呢。 宁时:……………… 小顺子好像闻到什么味道,腼腆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宁时:……………… “皇上,您是怎么了?”海蔚吓得哭出来,恍惚间看到龙袍后有血,但不敢开口询问。 她知道人类后面会长那个东西,还会爆。 如果当众揭穿,会不会让皇帝下不来台? 毕竟这些时日,她已经学会多绕些弯子想事情了。 “没事,继续用膳。”皇帝也以为是那个东西爆了。 可是奇怪,怎会一瞬间就好了? 海嫔是他最宠爱的妃嫔,他不能在她面前让龙颜有损,既然没感觉了,那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是。”海蔚顺从体贴地扶皇帝入座,而后自己也坐了回去。 气氛再次回暖,好像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宁时:……我这都经历了什么呀!! 他终于崩溃,狂奔了出去。 “皇上,娘娘,小宁子去后厨催菜了。”结合那一股味道,还有宁时之前古怪的反应,小顺子终于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原是腹泻啊……他赶忙为可怜的同僚打起掩护。 不久,宁时回来了,还从后厨端上来一盆黄鱼汤。 药已经下到了汤里,汤鲜味美,佐以新鲜的菊花,朵朵飘在金灿灿的浓汤上,十分应景。 “这汤不错,有股淡淡的清香,是以前从未吃过的味道。”皇帝细细品味,“朕吃出来了,是菊花的味道,爱妃你快尝尝。” 宁时:确实是菊花的味道。 海蔚身为水产,看到同类自然不忍心吃,便找借口推脱了,顺手又给皇帝盛了一大碗,皇帝喝得津津有味。 当晚云销雨霁,夜风缱绻缠绵。 真龙天子给自己种下了一颗种子。 又过了些时日,宫中开始有传闻说,皇帝变得阴晴不定,在朝堂上暴躁发火,在日暮十分的望月楼垂泪吟诗,非常难以捉摸。 后又听说皇帝有了些古怪的癖好,那日,上早朝的天子忽然闻到了什么味道,自顾自拂袖而去。 原来是皇城另一头的一座宫殿在翻新,他寻着漆味就去了,在那里闻了半天。 再有就是忽然变得贪食,经常夜里丢下侍寝的妃子,让御膳房给他做宵夜吃,吃到不合口味的菜就开始发脾气,整桌都给掀了。 宁时一个男人,听到这些传闻也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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