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昨夜有功,这是赏你们的。”海蔚微笑道。 圣母人设就是好,比皇帝靠谱多了,宁时喜出望外。 小顺子却死也不愿意领:“奴才虽叫来了孙太医,但还是……无功不受禄,奴才不敢领赏。” 有此同僚,宁时也只好缩回手,做出哀恸的样子。 海蔚状似生气:“叫你们拿就拿着,赏赐已出,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两个小太监这才小心翼翼领了赏钱。 打赏过后,海蔚屏退了左右,单留了宁时。 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忽然间多了一些存在感,虽说是近身太监,但以前似乎都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奇怪了。 而且他脸色古怪,好似藏了很多秘密,这更引起了海蔚的好奇。 “小宁子,你是否有话藏着?不妨直说。” “啊?这个……”宁时倒也没什么心事,只是因□□突然少了东西而萎靡了一点,且海蔚那两根看起来非常弹牙的触手,总是动来动去扰乱他注意力,这才显得有些异样。 宁时找了个借口道:“奴才只是心疼主子身体受损。” 海蔚笑了,“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求子路哪有那么平顺的?此乃上天给予的考验,我一定能渡过难关,为皇室绵延子嗣。” “昨晚那个那个,也太那个那个……”宁时一时口快,忍不住说出了口。 “你是说……”幸好女主是海底生物来的,尊卑意识还没有根深蒂固,且因为人设的关系,并没有动怒,更多的是不解。 “你说下去,本宫不太明白。”海蔚道。 宁时看那两根触手做托腮状,并不生气反而一副好奇的样子,于是多说了两句心里话。 “皇帝也太不体恤人了,明知……还……您懂吧?” 海蔚“噢?”了一声,小太监好像不满皇帝所为,她更不解了。 它们海马爸爸都是亲自在育儿袋里备孕的,三周左右就生产,一次能发射两千多只小海马,休息一下就能再次受孕。 即使有了人类的皮囊,她思维上还是把自己当个受孕袋。 况且她已攒下不少生子道具,流产后就立刻把所有治愈类的道具全部服下了,根本不愁身体受损。 “想必你也听闻过本宫体质不同寻常,所以不必挂碍。” “可皇帝并不知道您体质究竟奇异到何种程度,”宁时反驳,“他见过其他妃嫔小产后卧床不起,就应该知道此时主子您正在经历何种创伤,却还只顾着……就不怕……哎!” 海蔚陷入了沉思,海马简单的脑部结构一时还适应不了这种需要易地而处的思维方式,但她还是隐约感到有些不舒服。 然而不久就自我洗脑上了:“这也是上天给我的考验,为国开枝散叶的人,怎能拘于这种小伤小痛呢?” 宁时:“……行吧。” 春天的桃花开得刚刚好,广骝宫满院粉黛,海蔚正在赏花,总管太监张公公带着赏赐就来了。 皇上答应的送子观音像,奇珍异宝皆在,足足装了两箱。 公公宣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贵人海氏,静容婉柔,端庄淑睿,敬慎持躬,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嫔,钦此。” 海蔚愣了一下,随即福身,接旨。 张公公走后,海嫔也没有命人清点赏赐,只叫下人抬走便是。 她又在院里呆了片刻,便起身去皇家水榭散步。 多春多宝,小顺子小宁子都陪在左右。 一路上,两根触手打了结又松开,打了结又松开,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水榭在御花园的西侧,长亭曲折,绿树葱葱,脚下溪流涓涓而逝,延伸到御水桥,桥下一大片荷花池,成群的锦鲤来去游曳,像一幅流动的鎏金画卷。 海蔚平时最喜欢来这里喂鱼解闷,她拿鱼食一点点撒进池里,鱼儿纷纷聚集过来,争相提醒道:“小心,后宫佳丽们来了,她们对你不怀好意。” 远处一片嬉笑,海蔚寻声抬头看去,只见淑贵妃,允妃和安嫔朝这边走来。 虽说只有三位主子,但每人的排场都很大,看起来浩浩荡荡的。 “怎么会呢?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妹。”海蔚朝锦鲤们笑道。 此时皇帝还未立后,皇后之位他想留给第一个给他诞下子嗣的女人,不论她什么位分,是不是后宫中人。 萧、淑两位贵妃是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妃子有四位,再下面就数不清了。 往日里大家待海蔚极好,因为她非但貌美,圣宠不绝,还是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人选。 如今孩子没了,她大势已去,且按以往的惯例,小产后的妃嫔都再难有孕,她算是完了,自然不用再给她好脸色。 海蔚不知这其中的人情世故,只知大家平日里对她好,这会儿她就还当人是姐妹。 即便小顺子昨夜回来说,是淑贵妃的人在他路上使绊,耽误了他请太医,她也不信。 “清清楚楚看到暗算你的人了吗?没看清为何笃定是淑姐姐的人?” 此时此刻,白莲花完全没有防备,比池子里的鱼还单纯。 允妃故意挑起话题,拿她的嫔位说事:“皇帝本想封妹妹为妃的,但丞相联合几位内阁大臣一致反对,说妹妹既无家势,又无所出,不配妃位,这才封嫔,妹妹真是辛苦,白白怀了九个月了。” 朱丞相正是淑贵妃的父亲,淑贵妃不好亲自开口,就命人在后宫大肆宣传海蔚遭大臣不满这件事,此刻正捂嘴偷乐。 允妃和安嫔还在滔滔不绝:“一众文武官员都在朝堂上指责妹妹出身低微,才情德行皆不配位,全靠姿色魅惑君上,要是我,以后在这后宫,可再无颜面见人了。” 海蔚正为此事郁郁,早上皇帝明明答应过妃位的…… 不过嫔位也很好啊,毕竟自己真的无所出嘛,至于那些官员,他们正直敢谏,真是大绪国的好官! ——她再次自我洗脑成功。 几人看海蔚没有一丝难堪的样子,更加不爽了。 允妃挨近淑贵妃,纳闷道:“她真的昨夜才小产吗?怎么今天就出来吹风了?” “我怎么感觉她面色更加滋润,身形更加挺拔紧实了?”安嫔也加入进来,几人窃窃私语,越看她越来气。 宁时趁机在海蔚耳旁悄悄劝道:“主子,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没了筹码,她们不会待见咱的。这几个位分都大,心都黑,咱绕道走,回吧,别一时心软,遭了她们的算计。” 海蔚又赏银又对下人好,宁时自然跟她站到了同一战线。 况且后宫互相伤害的剧情花样百出,主子一再被害,他这个奴才迟早当炮灰。 海蔚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借口身体不适,就要离开。 “御花园风大,我送妹妹走。”安嫔带着下人挤过来,伴在海蔚身旁。 她的下人趁机将海蔚的下人挤开,令他们不好护驾。 广骝宫这几个下人也是随了主子,竟没有一个硬气的。 主子心更大,被随便一个看似窝心的举动就给收买了,身后的触手开心地搂着身旁的安嫔。 还没走几步,安嫔脚下一绊,手里暗暗一推,将海蔚从御心桥推了下去。 海蔚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昔日姐妹冷笑的嘴脸,竟比池水还寒。
第19章 生子文里的圣母病皇妃(三) “又是小产,又是落水,看她以后还怎么生!”三位娘娘在桥上窃喜,她们的奴才围在桥边,看似往水里跃跃欲试,实则暗中阻拦海蔚的人下水营救。 “差不多,还是让人去救吧,要是海嫔不会水?”见水面久久没有动静,允妃有些慌了。 “急什么,海嫔是皇上从海边捡回来的渔家女,怎会不识水性?”淑贵妃道。 多宝多春和小顺子急得火烧屁股,宁时倒是不担心,她一个海马精,总不至于被淹死。 只是这三位娘娘的嘴脸太过嚣张,他看不惯。 “统子哥,瞬移,给这三位全部挪水里!” 翻车值为零的情况下,只有基础功能的外挂通常不靠谱,但是一连三位,再不靠谱也能成功一位吧。 系统一声应答后,允妃和安嫔瞬间消失了,水里依然没有动静。 桥上只剩淑贵妃一位,她茫然四顾,吓得抱头尖叫。 至于那两位去哪了…… 皇帝和大臣们正在御书房商议国事,口沫横飞之际,一个深色慌乱的女子竟出现在了众人中央。 “允妃,为何不提前通报?”如此不成体统,皇帝脸顿时黑了。 允妃惊恐万分,羞愧难当,捂着脸退到角落。 议事朝臣中,她文渊阁大学士的爹爹也赫列其中,大学士怒其冒失,却碍于身份不敢出言教训,一双眼睛里全是“你个傻女子怎么跑这儿来了”的指责。 “……罚俸三月,禁足半年!” 皇上刚宣完惩罚,小全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海嫔在御水桥落水了!” 皇帝二话不说丢下一屋臣子,跑到御水桥前,见海蔚是会水的,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 只是她游水的姿势有些奇怪,是竖着游的,脑袋像浮萍一样在水面一上一下,放佛在里面跳。 两位娘娘突然消失后,现场乱作一团,拦着多宝她们的奴才回到了淑贵妃身边。 广骝宫的下人们急着要扎下水去,海蔚这才不得已露出脑袋来,一边享受游水的畅快,一边大喊无需救她。 皇帝看到海嫔一个人在水里沉浮,怒道:“你们这帮奴才,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下去救啊,海嫔身体有什么损伤,朕让你们全部陪葬。” 说完,水面那颗头“跳”得更快了,没几下就到了岸边。 下人们一拥而上,给主子披上披风,宁时发现,上岸后的海蔚背后多出了一根触手。 新触手是黑色的,新出生的肉芽状,同样是软软的样子。 三根触手你摸摸我,我吸吸你,彼此试探熟悉。 皇帝向淑贵妃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淑贵妃一头扑进他怀里,反咬一口道:“皇上,海嫔是妖女!她将允妃和安嫔变不见了!还想害妾身!” “害你?”皇帝指着浑身湿漉漉的海蔚,“她就是如此害你的?” 淑贵妃哭喊道:“这副模样只是表象,是障眼法!她若不是妖女,怎会刚小产就像无事发生一样出来溜达,还能游水?允妃和安嫔刚刚还在这里,是在妾身眼皮子底下不见的,肯定跟这妖女有关!” 看着曾经三天两头来广骝宫嘘寒问暖,陪自己听曲看戏的淑贵妃如今这样陷害自己,海蔚苍白手掌一点点攥紧。 小顺子再次提起昨夜的事:“是淑贵妃宫里的小印子半路袭击的奴才,奴才奋力挣脱才没有被他打晕,挣脱时,还一脚踢在对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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