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岑两眼含泪地看他,“我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因为王妃啊,是她点醒了我。”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齐方岑神情微怔,随即说道:“我也不知为何母妃会突然改变主意,之前我与她说我们大婚的事,她说支持我的选择,只要我们过得幸福就好。” “世子,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齐方岑沉默地与他对视,过了许久才重新开口,“若我说我是真的爱你,你不会再信?” “或许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世子演着演着当了真,对我生出了那么一点感情,否则也不会牺牲到与我行房,只是这点感情,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面前不值一提。” 若非如此,伊华然也不会轻易便被蛊惑。 又是一阵沉默,齐方岑一直紧盯着他,那双凤眸不再是泪眼蒙眬,而是沉静如老井,让人窥不到半分情绪。 “原本不该是这样。”过了许久,齐方岑再次开了口。 “原本应该按照世子为我写好的剧本,一步一步地掉进陷阱,然后万劫不复,是这样吗?” 纵然已经猜到事实真相,但到了真正确定的这一刻,伊华然还是难免会失望,心隐隐作痛,到底是付出了真心。 “我是真的打算与你大婚,让你安稳地做我的世子妃,将来若我成功,你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齐方岑为难地看着他,“为何要拆穿呢?就这样演下去不好吗?” “相处这么久,我以为世子该了解我,你所谓的世子妃之位,甚至是皇后之位,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答应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以为你爱我,我对你也有几分喜欢,仅此而已。既然发现了你所谓的爱都是假的,那我为何还要演下去?”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拆穿我的后果。为何不似三年前那般好好谋划,而是如此冲动地与我挑明?”说到这儿,齐方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道:“你都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给世子下了点毒。” 齐方岑的脸色变了,伊华然方才进门后的举动,道:“不可能!你在诈我!” “世子方才也说,若我毫无准备,便将这件事拆穿,会迎来怎样的后果。我这么聪明,又怎会打无准备之仗?”伊华然嘴角微勾,“我大闹将军府的事,世子不是知道吗?” 大闹将军府的事,他不仅听伊华然说过,鹰也事无巨细地与他说了一遍,当时他还震惊于伊华然悄无声息给人下毒的能力。 只是自他进来,一切的举动都在他的监控中,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举动,“你何时下的毒?” “方才我亲吻世子时。世子当时吻得太过忘我,没有丝毫察觉。” 齐方岑闻言脸色越发阴沉,当时他确实没有察觉,道:“你给我下的什么毒?” “三年前世子曾尝过这种毒的滋味。” 痛苦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那种滋味比之他服的毒更加难以忍受,他怒极反笑,看向伊华然的眼神带着杀意,道:“三年前你将解药给了我,就没想过我的人也能研制出解药。” “自然想过。不过现在的毒是加强版,之前的解药不仅解不了毒,还会让毒提前发作,疼痛是之前的两倍。”伊华然笑着提醒道:“世子还是不要尝试为好。”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门外传来鸠的声音。 齐方岑看了看伊华然,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鸠从门外走了进来,行礼道:“见过主子。” 齐方岑径直问道:“发生了何事?” 鸠瞥了伊华然一眼,如实说道:“芙兰院的人皆被迷晕,包括王妃在内。” 齐方岑转头看向伊华然,不用问也知道这事是他干的。 “母妃可有妨碍?” 鸠答道:“并无妨碍,只是王妃震怒,要抓公子过去问罪,侍卫已经在来的路上。” “去把那些人打发了,再去禀告母妃,此事交给我来解决。” “是,属下告退。”鸠转身退出房间。 伊华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道:“世子是笃定我出不了这座王府,所以做事也不背着我。” 齐方岑已没了之前的愤怒,道:“你知道得太多,若是让你离开,不只是我,会有很多人寝食难安。” “若我说不会将世子做的事说出去,世子应该也不会信吧。” 齐方岑没回答,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经给了伊华然答案。 “所以要想离开王府,除非是我死。” “没错。”齐方岑点点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伊华然不置可否地笑笑,道:“那就谈谈条件吧。” “你想离开,不可能,也没什么好谈的。”齐方岑态度强硬。 “若大事已成呢?到时世子想要的已经得到,纵然我离开,也不会对世子产生威胁,是否可以放我离开?” 齐方岑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说道:“你就那么想离开?” “是。”伊华然毫不犹豫地回答,“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齐方岑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还真是铁石心肠!” “我说过我的心很小,小到一辈子只够爱一个人,而我爱的那个人心里也只爱我,显然世子不是这个人。”伊华然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很轻松,道:“之前我还在为这段感情纠结,思量着是否还要继续妥协,如今得知真相,我也解脱了。” 听伊华然这么说,齐方岑心里闷闷的,就好似有块石头压在上面。 “世子,以后我们就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我会助你达成所愿,到时世子放我离开,我给世子解毒,如何?” 齐方岑看着他脸上轻松地笑,只觉得十分碍眼,道:“那个女人是谁?” 伊华然眉头微蹙,道:“世子,你我已不是情侣,只要与世子的大事无碍,我与何人接触,与世子无关。” 显然齐方岑并不满意伊华然的回答,“伊华然,你要清楚,我是主,你是仆,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必须做什么,且不能对我有任何隐瞒,这就是规矩。” 伊华然笑了,只是这笑未达眼底,道:“世子别忘了,我并非普通的仆从,世子的命还攥在我手里。况且,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死,若惹急了我,那就只能让世子给我陪葬了。” 齐方岑目光沉沉地盯着伊华然,“你别忘了,余明磊还在我手里。” “可惜啊,他走了。”伊华然的手一挥,白色的药粉顿时飞了出去。 齐方岑一怔,随即屏住呼吸,只可惜晚了,头脑开始发昏,他的意识变得模糊,伊华然似远似近的声音传来,“世子好好睡一觉吧。” 不行,不能睡!如果睡了,一切就完了!他拼命在心里告诫自己。只可惜这迷药太烈,仅坚持了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睡了多久,齐方岑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只觉得有人在摸他的脸,很轻很柔,还有些痒。意识慢慢恢复着,他努力睁开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伊华然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皮肤细腻白皙,吹弹可破,看不到丝毫瑕疵。眉似远山,眼波流转,好似藏着万千星子,灿若银河。那双唇极美,粉若桃花,温温润润,让人看了便忍不住心生遐想。 “世子可看够了?” 慵懒的声音将他的神智拉回,这才发现伊华然正坐在他身上,手里拿着化妆用的刷子。他警惕地问道:“你在做甚?” 伊华然扬了扬手里的化妆刷,道:“给世子补妆。” 齐方岑见他靠近,忍不住屏住呼吸,想要伸手去挡,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了床头。熟悉的场景,无数的画面涌入脑海,齐方岑心里一紧,警惕地看着伊华然,“你是谁!” 伊华然勾唇一笑,“世子觉得呢?” 齐方岑拼命挣扎,怒道:“混账!放开我!” 伊华然伸手捏住齐方岑的下巴,笑得一脸温柔,道:“世子又让他伤心了,怎么就学不乖呢?” “来……” 齐方岑的话被堵在了嘴里,伊华然的手捂着他的嘴,俯下身子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和上两世一样,为了那个位子再一次利用我的感情,世子还真是死性不改!” 齐方岑怒瞪着他,眼中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想杀我?”伊华然轻蔑地笑笑,“世子以为我还是前两世的我?你欠我的,这一世我要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唔唔……”齐方岑眼中难得地闪过惊慌,眼前这人与伊华然不同,他就是只恶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伊华然单手解下头上的发带,捏住齐方岑的嘴,将发带绑上,让他的牙齿无法闭合,能发出声音,却说不出话。齐方岑清楚伊华然要做什么,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挣脱束缚,只可惜伊华然所绑的绳结是专业的,他压根挣脱不了。他努力发出声音叫嚷,奈何落在身上的吻,很快便让叫嚷变成呻/吟。 伊华然虽然每次都折腾得他昏死过去,可每次都让他极致享受,忍不住沉沦,配合着做出各种姿势,可每次他清醒后,都会越发觉得羞耻。这一次也不例外,一次又一次,齐方岑也数不清到底被要了多少次,直到他彻底昏死过去,怎么都折腾不醒为止。 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就好似被石磨碾过一样,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耳边传来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上,张嘴想要喊人,却发现嗓子火辣辣地疼,发出的声音更是嘶哑难听。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齐方岑愣了愣,转头看过去,看到的竟是自己的脸,而他方才听到的也是自己的声音。 “你……” 齐方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嗓子里只发出一个音节。 “华然,前日是我太放纵,累着你了。放心,我已让大夫给你看过,并无大碍。只待我们到了温泉山庄,养上几日便能好。”伊华然发出的是齐方岑的声音,很是温柔,又带着浓浓的歉疚。 “你……”听着他说的话,再看化装成枭的脸,齐方岑哪还能不明白,张嘴想要说话,却被伊华然捂住了嘴。 “华然,大夫说你嗓子受损,要尽量少说话。等着,我帮你倒点水,再含颗润喉糖。”伊华然这话自然是说给车外的人听的。 “别乱动哦,否则我不介意在车里要你。”伊华然附在他耳边,用极尽温柔的语调,说着威胁的话。 齐方岑怒瞪着他,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可如今他身体虚的,连根手指都动不了,更别提从他手中逃脱。 伊华然见状稍稍松了手,拎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喂到他嘴边,“华然,喝点水吧,嗓子会好受些。” 齐方岑哑着嗓子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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