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怀,小弟弟,爹?这三者有什么联系? 宋霁安。 他眸光一震,看向沈星河:“你别告诉我,宋霁安是我爹的骨血。” 他愕然:“宋霁安,是我爹跟别的女人生的,是么?” 沈星河对视上谢清遥愕然的目光,他也震惊了: “你不知道这事吗?啊?你不是知道吗?啊?谢老三也知道啊!啊?” 谢清遥:“我都不知道的事,他谢老三怎么可能知道?倘若宋霁安是爹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谢老三得看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因为他一向最护着娘。” 他顿住,沉声道:“还有,宋霁安比谢老三年岁长,若我没记错是长了一岁。云字当初母亲生我之后说以后一定要再生个丫头,叫小云。” 沈星河沉声道:“那老三以后要变成沈老四了?啊?这以后万一再蹦跶出俩来,妈呀,他真成老六了。” 谢清遥刹那便清楚了宋伯怀当年为何会对谢家袖手旁观。 谢清遥仍有些难以置信:“爹跟外面的女人有孩子?” 这对他来说几乎太震撼了。 震撼到他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谢清遥沉声道:“爹昔日曾告诫过我们多次,谢家从无纳妾的规矩,爹娘一向感情甚笃,举案齐眉的。” 沈星河:“他被暗算了,被人酒中下了东西!查出来之后,那女人都怀有身孕了。那女人是大漠人的奸细。” 谢清遥:“怀有身孕又如何?生下来又怎么样?为何不一起杀了?做事做绝,何必留个后患。” 沈星河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呀?我听说,爹大概是认为,孩子终究无辜。宋伯怀这才替爹养了这孩子。” “孩子终究无辜?呵?孩子无辜?”谢清遥宛若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最先讥讽的一笑,咸即才反应过来,敛了笑意,面色凝重: “这倒还真像爹说的话。” 谢清遥沉声道:“不该留他的。” 沈星河:“反正我一直还犹豫这个事该怎么跟你说呢,你知道了也好,本来我也想告诉你的。” 谢清遥移目看向沈星河:“你怎么会认为云起知道这个事呢?” 沈星河:“他说府里很少去人,只有宋伯怀去过几次,说弹他小弟什么的,他话说一半,突然神情紧张,不往下说了,我瞧着就不对劲,问他,他还急了,这里头显然不对劲。” 谢清遥低头看了一眼。 他刹那站起身来,两眼仿佛淬出火来:“狗老三,王八蛋!他跟你说这种事做什么?” 他说着话要朝着外面冲出去。 沈星河把他拽回来了:“不是,你确定他不知道吗?” 谢清遥气得几乎眼冒金星,强忍着怒意,咬着后槽牙应了一声:“嗯。” 忍不下去,他几乎喘息都费力,伸手将衣襟往下拽了拽。 还是好气。 他两只眼睛猩红的可怕,迈步出去:“王八蛋,我饶不了他。” 沈星河拽他:“不是,说清楚!怎么回事啊到底,他知道不知道?啊?是我理解错了吗?啊?” 二人正在拉扯之际,谢虎跑进来了。 “谢虎!快!拉着二郎!他要揍老三.......诶?谢虎?你怎么来了?”沈星河一愣。 谢虎喘吁吁的:“出事了!!!” 谢虎脸色极白,谢清遥看他一眼,便知有要事。 谢清遥陡然静下:“说。” 谢虎:“花嬷嬷杀人了。” 沈星河和谢清遥震惊。 二人异口同声的问:“谁?” 谢虎:“不认识!” 谢虎脸都白了:“二爷!快......快回家吧!家里乱套了,马车......马车在外面。” 谢清遥抓起了衣桁上的狐裘,裹在沈星河的身上,带着他出去了。 登上马车,谢虎一甩鞭子,马车朝着山中奔驰。 后山。 沈星河和谢清遥站在远方,望着家里的方向。 一只硕大的粉猪上驮着小石头在院中奔跑。 裴景弛正追着小石头质问:“你为什么撒谎?为什么撒谎?说话!说话呀!” 小石头骑猪围着院子狂奔:“我没撒谎!我就是没撒谎!” 裴景弛气得脸红脖子粗:“你现在还是在撒谎!停下来!停下来!” “是猪不停下来!” “你还是撒谎!是你在驾猪!你满嘴谎言!”裴景弛追着骑猪的小石头。 刀疤和跟老马站在院中激情争吵。 刀疤:“我他妈肯定那是个好人!” 老马嗓子拔得老高:“你他妈就不是个好东西!” 刀疤:“诶?这你不对啊,你骂我!” 老马说:“我骂你!?你他妈再废话我药死你!你信吗!” 宋氏,三九天,两条袖子卷到了肩膀上,露出两条白花花的胳膊来,手里拎着条鞭子,满身热汗,从屋子里走出来,去水缸舀水,仰脖灌了一口,一抹嘴儿,回头指着辛苑的房间恶狠狠地大骂: “今儿个老娘我让你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 夏氏坐在小板凳上,一遍遍的拍打大腿,跟辛老解释:“哎哟,你说,我怎么回事啊我,我这可怎么办啊这可。” 辛老:“行了,事已至此,就先这样吧,等二爷来再商量吧。” 他不经意一瞥,见到了远方站着的二爷。 “二爷来了!诶?怎么又走了?”辛老疑惑的看着谢清遥和沈星河两个人离开了。 沈星河和谢清遥朝着山下走。 他们都不想进入那个家里。 谢清遥看向沈星河:“你确定不买宅子么?” 沈星河沉声道:“我会考虑一下。” 谢清遥得了他这句话,这才有勇气转身往回走。 小石头正骑猪狂奔,龇牙咧嘴的狞笑,一抬眼,见得远处的谢清遥,他心里打了个激灵。 裴景弛趁着小石头分神,一把将他从猪上捞下来了,他将小石头撂在地上,面红耳赤的质问:“你为什么撒谎?为什么骗我?” 裴景弛的声音很大,站在小石头的对面咆哮,可小石头瞧都没瞧他,只是紧紧地盯着谢清遥。 随着谢清遥走近,小石头眼中的畏惧愈发凝重,他抓着裤子,昂头,讨好的望着谢清遥笑了笑:“谢大哥!你来了呀!谢大哥,几天不见,你好像又英俊威武了。” 谢清遥冷眼望他:“看来这里有你的事,你先别走。” 冷冰冰的一句话,淬着冰碴儿似的灌进小石头的耳朵里,激得他一哆嗦。 他太害怕了,朝着沈星河跑过去:“大哥哥!我想你了!” 沈星河揉揉他脑袋,低声安抚:“没事,别害怕,谢大哥不是坏人。” 此地有好人吗?
第115章 小石头昂脸,莫名想问沈星河这么句话。 裴景弛抬眼,看了沈星河一眼,他下山去继续疗情伤去了。 院子很安静,所有人看向谢清遥。 谢虎和辛老抬过来一具尸首,上面盖着白布。 花嬷嬷最先走过来,走了半路被老马截住了,老马昂头挺胸望着谢清遥:“这是我干的!怎么了!我染指杀戮了!” 他表情挺横。 花嬷嬷连忙制止:“不是,是我干的,二爷!是我!是我干的!老马怕你怪我,这才说要拦下来的。” 老马:“晚晚你别说话!我不用你替我隐瞒!就是我干的!” 沈星河看着他俩:“你们紧张什么呢?谁还没杀过人啊,谁干的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为啥杀了他?是意外还是怎么的?” 老马一听这话,乐了,回头看向花嬷嬷:“我就跟你说没事没事了,这有我闺女呢,怕啥呢你。” 花嬷嬷破涕而笑:“我没怕,我就是一不小心弄死条人命,我心里感觉七上八下的,我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 沈星河点头:“我明白这种感觉,真的。” 谢清遥表情淡淡的:“母亲,不必惊慌,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 裴景弛给小石头找了个私塾。 正是叶霓裳盖的那座,每天一早裴景弛给小石头收拾好了书袋,把他送到私塾去。 但小石头扭脸就往外跑。 今日,小石头像往常那样在街面晃荡无所事事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画,与人打听。 小石头凑过去瞧,看见画的是谢大哥。 小石头不知道这个人打听谢大哥是想做什么,他没说话,远远地跟着那男人。 眼瞧着男人朝着东街方向走,沈大哥哥谢大哥的铺子在东街。 小石头想了想,这人若是这么问下去,很有可能就会被问出来了。 他拿不准,转身想往家走,想去找舅舅裴景弛商量这个事,才走了几步,这个男人立在他的面前。 男人垂眼看着他:“你跟着我,是不是认识这画上的人?怎么,你是他儿子?” 小石头倒是想当他儿子。 他不知道此人是谢大哥的朋友,还是敌人,于是他走过去了,昂头望着男人:“这个人欺负过我。” 小石头想,若是谢大哥的朋友,必会向着谢大哥说话。若是谢大哥的敌人,必会向着小石头说话。 男人蹲下来,望着小石头笑了笑:“他在哪?叔叔帮你找他,替你出出气,好不好?” 哦,是敌人。 这就明白了。 小石头:“我带你去他常去的地方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两个事。” 男人点头:“你说吧。” 小石头:“你不能说出来是我给你带的路,这男人凶巴巴的,我害怕他找我麻烦。” 小石头眼睛里闪烁着稚童的天真目光。 男人对视上小石头这样的目光,笑了笑:“好啊,放心吧,叔叔肯定不说的。第二个事是什么呢?” 小石头:“你给我买点糖吃行吗?” 男人眼中的防备彻底消失了,笑着答应了。 小石头带着他去了糖铺子,选了麦芽糖,麻糖,酥糖,糖瓜,又另外黑了这男人六串冰糖葫芦。 小石头心满意足,带着男人在东街转悠,糖葫芦吃到第三串的时候,男人垂眼看着他:“你不会是带着我兜圈子吧?” 小石头昂头望着他:“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这画相上的人,到底在哪!”他冷声问。 小石头:“我现在就带你去着呢,他家住的可远呢,他总是神神秘秘的,不敢出来。” 男人一听这话,眼中疑虑尽数消失: “好孩子,你快带着叔叔去吧。” 小石头带着男人来在河边,河边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小石头前方带路,和男人一前一后的踩着厚冰过河。 但这河道中央有一个冰窟窿,这冰窟窿是之前有人打鱼凿开过的,之后水面又结了冰,小石头身量小,从上面过轻而易举,可身后的男人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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