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无心与谢虎缠斗,一脚踹开谢虎,朝着沈星河的方向奔去。 沈星河指着乌力的方向,回头看裴景驰,“大残血!大残血!收人头啊!快去收人头呀!” 裴景驰提着弯刀冲了过去。 夜风澟冽。 裴景驰于乌力对峙。 乌力以大漠话开口:“布泰耐!你的母亲是卑贱孱弱的南蛮子,你身体流淌着一半蛮子的血,湖人王是鹰神的化身,你的父王绝不会容许一个血液不纯粹的蛮子来继承大宝! 派你出来,不过是希望你给未来的鹰神做个陪衬而已! 你就像大漠中的一只小老鼠,终将躲不掉雄鹰的爪牙!束手就擒臣服于你的哥哥部泰耶才是你的归宿!” 裴景驰以一口地道的京腔道:“我去你大爷的!我是蛮子,你他妈是鞑子!粗鲁野蛮的狗鞑子!狗鞑子!看刀!!” 蛮子和鞑子打起来了。 沈星河跑过去拽着谢虎的手臂,“跟我走!” “二爷下令让我守在外面!你赶紧去地道!”谢虎捂着胸口,还要起身去帮一帮蛮子。 沈星河:“他让你死,你也死是吗?” “是的!”谢虎坚定的望着沈星河:“军令如山!明知是虎穴,我也要跳!” 他黑黝黝的眼中闪烁着赤城的光,仿佛犹豫一时一刻都是对谢清遥的不尊重。 沈星河:“谢虎。” 谢虎:“?” 沈星河:“我给你喝过你家二爷的洗脚水。” 谢虎一愣。 “真事!”沈星河怪笑的朝着巷子里跑,“嘿嘿嘿,骗你是小狗儿。” 谢虎面目扭曲的爬起来,追在沈星河的身后,“瘦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洗脚水!” 沈星河边朝着地道跑,边回头朝着谢虎奸笑,“你家二爷的洗脚水哟,就在当初你总凶我的时候,我让你喝了好几天,哈哈哈哈!” 谢虎追了过去,“瘦猴!你他娘的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沈星河推开暗门,钻了进去。 谢虎紧随其后追了进来,沈星河藏在门旁边,手里攥着木杆给了谢虎脖子一棍子。 “咔”地一声脆响,谢虎没有撂倒,竹竿两截了。 谢虎两只眼睛里几乎射出火来,“你说的是真的对不对?” 沈星河摇头,“不是啊,假的。” 谢虎:“是真的,有一阵我感觉到水的味道就是不对。” 地道里就他们两个人,连盏灯都没有点,高大的谢虎十分愤恐怖,沈星河有点害怕,“不是,我逗你玩儿呢。” 黑夜里,露出他一排小白牙,“逗、你、玩儿。” 谢虎:“你拿竹竿敲我脑袋是什么意思?” 沈星河:“我想让你别去犯险啊,你这都看不出来吗!?” 谢虎这才想起来正事,他扭身要回去,一把被沈星河拽住了,“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真的让你喝过洗脚水。” 谢虎一双牛眼缓缓看向沈星河。
第七十八章 休书一封 谢虎一把抽开了手臂,“这账我稍后和你清算!呆在这里不要出去!” 沈星河横身挡在了门前,“让裴景驰跟他打不是很好吗?你干什么非要去以身犯险!” 谢虎:“二爷下的令,是让他送你进地道守好你,让我做后盾的!!!” 他的吼声震耳欲聋。 他一根筋,跟他将道理没戏,于是,沈星河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二爷那边怎么样?他有没有危险?” 谢虎眼睛急的呼呼要瞪出来,“我不知道!我解决了这边要赶着回去支援二爷!” 那便是那边也不乐观了。 沈星河也着急,可他挡在门前一动不动。 谢虎原文之中并不是单枪匹马与乌力对峙的,他带着不少的人可是结果还是死在了乌力刀下。 谢虎急的脸红脖子粗,“你让开!我这是抗了军令!” 沈星河再次转移他的注意力,“一共多少人?” “不清楚。” 沈星河:“布泰耶来了吗?” 谢虎:“没有,他们应该是派了几条小分队寻找裴景驰。”他一愣,“你怎么知道布泰耶?二爷告诉你的?” 沈星河:“这个队伍没有回去,那么有可能别的队伍也会来,对吧?” 谢虎:“说不好,逼近布泰耶还有正事要做,我总感觉,二爷似乎也有事要做,他好像故意要等布泰耶来,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设防。” 沈星河:“谢家的军队,以前是不是专打湖人?” 谢虎:“对啊,打得他们抱头鼠窜做鸟兽逃,这么多年不敢犯咱们大梁,谢家败了,他们才敢冒头。” “我听老三说,二爷雪夜曾领三百轻骑奇袭敌营,打的是谁?” 谢虎提起这个,乐了,“裴景驰。” “哈哈!”沈星河一拍手,“我一猜就是他!要么他一直跟二爷态度不友好呢。” 谢虎缩缩脖子,傻笑:“他战场上就没赢过二爷一回。我跟你说啊,他在他们湖人那边,且算是能打的了,他哥哥布泰耶更白菜!” 外面终于传来了裴景驰的声音,“开门。” 沈星河将地道的门打开,裴景驰浑身是血的走了进来。 他一双眼睛闪烁着愤怒的光,看着谢虎,又看看沈星河。 “我在外面险些死掉,您二位,在这聊的很好啊?” 谢虎横在了沈星河的面前,冷声道:“怎么,是我自己要进来的,让你单独看着我们夫人,我不放心!” 呜呜呜,谢虎铁血真汉子,竟然替沈星河背黑锅。 沈星河捂着嘴,“我真该死啊,居然让你喝洗脚水。” 谢虎没顾上搭理沈星河这茬,冷眼盯着裴景驰。 但裴景驰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他抬眼望着谢虎,“乌力死了,捕快赶来收拾了,你赶紧去看看谢清遥那边吧。” 裴景驰让开了路。 谢虎出去,沈星河也要追出去,裴景驰背对着他,沉声道:“你最好是别去。” 沈星河头都没回,朝着谢虎那边跑:“谢虎!等等我!我腿短!带我一起去!不不不,背着我!诶?你别夹我!别夹我呀你!我每一次被人夹着都遇见倒霉事!” 谢清遥坐在一颗树下。 他的轮椅翻了,身边放着一把剑,身上染着血污。 尸体横在他的身边,远处有谢清洲和辛老唤他的声音。 他没有回答。 他侧头吐出一口血沫,垂着眼,专心致志的,将沈星河亲手给他做的护膝上的血迹小心翼翼的擦去。 他搓了搓,“嘶”地一声裂锦之音。 护膝被扯开了。 他顿了住了手里的动作,垂着眼,看着被鲜血侵染的护膝。 他一动不动的垂头望着。 他嘴角绽开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他探身,再次去丈量自己的腿肚,他嘴角的笑意更浓烈了。 谢清遥闭了闭眼,将护膝揣进了胸口里。 他昂头,将头颅抵在树干上,喉结颤动的剧烈。 谢虎夹着沈星河朝着这边跑过来了。 “二爷!”沈星河朝着谢清遥大叫。 谢清遥移目看向他。 谢虎将沈星河放下来。 沈星河朝着谢清遥的方向跑了过去,谢清遥一把扯开了腕子上的红绳,朝着沈星河的方向丢过去,“你有什么用处?” 沈星河愕然定住。 那是他在望星山的庙里替谢清遥求来的平安绳,在谢清遥睡着的时候,给他带上的。 沈星河吃惊的站在原地。 谢虎想过去,“二爷……” “你闭嘴。”谢清遥看向谢虎,“稍后我再问你为什么把他带过来!” “是我要跟他来的!” 沈星河看着谢清遥身上的伤痕,看着他的膝盖,他的双膝染了鲜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鲜血。 沈星河登时一惊,朝着谢清遥跑过去,“你受伤了吗……” “你别过来。”他脸色生冷的看着他。 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那双狭长的眼睛极具有压迫感,几乎让沈星河觉得毛骨悚然。 谢清遥蓦地笑了,“我真的以为你会有什么过人之处。 根本没有。 那你留在这里是为何?” 沈星河抓着裤子,手足无措的望着他,“你怎么了?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谢清遥笑了,“实话告诉你,我留你在身边,就是贪图你未卜先知的能力罢了,可今日一役,你令我失望了。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帮我什么。” 沈星河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谢清遥的眼眸颤了颤,咧嘴朝他笑了,“不如实话告诉你,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辛苑,你将他折磨的如此惨烈,我恨死你。 你别碍我的事!” “二爷!!!”谢虎大吼:“您怎么这样讲话?辛苑如今废了,您喜欢他啥?” 远处的谢清洲和李大娃闻声带着人跑来。 辛苑盛着轮椅也跟了过来,听声音他的嗓子恢复了,离得老远呼唤着他的清遥兄。 沙哑的嗓音真难听,沈星河后悔没直接毒哑了他。 谢清遥抬眼望着沈星河,“明日我会将休书给你送过去,自从之后,你与我谢清遥没有任何瓜葛了。” 众人接愣住。 不知是山风太冷,还是沈星河穿的太少,他觉得从头冷到脚底。 新苑靠近,趁人不注意,故自背后撞了沈星河一下,将他撞倒。 沈星河出离平静,没有向往常那样出手反击,他趴在地上望着谢清遥的背影。 谢虎见情况不对劲,将谢清遥背起来,让花嬷嬷快去找老马过来。 有人拉了地上的沈星河一把,他讷讷抬起头,是谢清洲。 “你和我二哥怎么了?”谢清洲沉声问。 沈星河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看着地上的红绳,鬼使神差的望着。 “先送我去老马家里吧。”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谢清洲送沈星河去了老马那。 他不知道怎么是怎么下山的,只是脑海中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谢清遥的话。 他说他喜欢的是辛苑,要为他治好伤,要和他成亲。 他恨他折磨辛苑。 所以,他要为辛苑报复而自己的吗? 沈星河恍惚的去了老马的家里,老马大概是和他说了几句什么话,可他没有听清楚。 他望着案上的灯火。 原文里印象最深的,便是谢清遥架空的皇帝,将辛苑带回了宫中。 而谢清遥,只会在阴雨绵绵的深夜,出现在辛苑的院子里。 那座皇家小院被森严的侍卫把守,谢清遥的轮椅被宦官缓慢的推行。 透过雨雾,他的那双暗淡的眼眸毫无光彩。 瑟瑟的寒风吹动着他宽大的衣袖,那时候他已经极瘦了,皮包骨似的手轻飘飘的推开了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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