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看着他脸上的一道红色印记,有点渗人。 “你脸咋了?被谁揍了?” 提起这个谢清洲更兴奋了,“是李大娃,昨夜我咬他耳朵,他给我了我一掌。” 沈星河:“……” 谢家人发疯的状态果然不一样。 他安抚道,“好弟弟,你先去吃饭,吃了饭去和谢虎,还有裴景驰一同挖地道。” “我不饿,也别干活了,哥,我要去见李大娃。” 谢清洲真的疯了。 沈星河拦不住他,刚巧裴景驰从后院过来,沈星河给了他一个眼神。 裴景驰立即明白,从谢清洲的身后给了他一掌,将他拖进医馆,放在椅子上。 裴景驰愠怒,“你们家能不能出个人,和我一起挖。”要不是看在你面子,爷早就走了。 沈星河问,“不是还有谢虎吗?” “一早就看不到他。” “那我去挖,你在医馆大堂做招待,顺便休息下,有人来就叫我。”沈星河拿过他手中的铁锹。 “算了还是我去吧。”裴景驰哪里舍得让沈星河去干这个。 裴景驰觉得自己和冤大头似的,天天围着他们转,之前就连他们事后的洗澡水都是他烧的。 图啥呢。 下午,沈星河不放心谢清洲。 去槐树下,请了老马。 回来的路上,同老马讲了他的症状。 他们回到医馆时,谢清洲还未醒来。 老马先是为他诊脉,之后又细细观察。 “伤他面部之人,内力深厚,但又没完全用力。” 老马又瞧了瞧谢清洲脖子后面。 “他未苏醒,是因为这道伤。” 沈星河:“这些外伤不重要的,您给瞧瞧他脑子。” “没看出来脑子有毛病啊。”老马捋须,“心病还需心药医,不如你把他想念之人叫来试试?” “恐怕有点难度。”昨晚沈星河在万合楼房顶,听得清清楚楚,感觉李大娃应该不会再见谢清洲了。 但他还是决定一试。 傍晚,只有谢清遥一个人回了医馆,每天这个时候李大娃也会跟在身后的,今天却不见他。 谢清遥回房间换下制服后,去了大堂。 沈星河问他,“李捕头呢?” 谢清遥:“一天没见到他。” 沈星河:“谢老三魔怔了,你明天请李捕头过来喝酒,让他俩见一面,咱们在中间给他们说合下。” 谢清遥给自己倒了杯茶,“难。” 他想起昨夜,他弟弟的猥琐模样,浑身起鸡皮疙瘩。 沈星河提议,“商量肯定是不行的,你给他绑过来,他最怕你。” 谢清遥:“未必行得通。” 沈星河:“你试试。” 谢清遥:“我尽量吧。” 次日,傍晚。 李大娃果真被绑了过来。 谢清遥刚给他扔在地上。 谢清洲便气冲冲的上前,给李大娃解了绳子。 在他勒的红肿的手腕上轻轻吻了下。 心疼道,“别怕啊,我去给你报仇。” 谢清洲起身,他像个撒泼的小孩,猝不及防地抓起沈星河的衣领。 沈星河身高不如他,在他面前就和拎鸡仔似的。 本以为他是说着玩的,没想到来真的。 谢清洲侧头对谢清遥道,“你动手在先,别怪我不客气。” “你闹够了没有?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些!”李大娃站起身,带着刀,像一阵风一样,走出医馆。 他的身影在门外顿了顿,“我曾经对谢兄是倾佩,并非真的怕他,你们如今用这种办法将我绑来,实属侮辱在下,从今往后,公事公办,同僚而已。”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清洲松开手,愣住了,他从来没见李大娃发这么大的脾气。 “哥,怎么办啊?他不要我了。”谢清洲哇的一下,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膝间。 谢清遥补刀,“说的好像你们俩在一起过一样。” 谢清洲:“都怪我二哥,你绑人家干嘛?还将他仍在我们的脚下,这不是侮辱人么?” 沈星河走过去,拍了拍的他肩,“这是我的注意,与你二哥无关……” 谢清洲耸了耸肩,他不想和他们两口子说话。 他站起身走向门口,“你们两口子别管我了,我出走走。” 谢清洲本想一个人走走,走着走着,走到了李大娃家里。 他家中闪着微弱的烛光。 谢清洲翻墙进院,当初他还在这边呆了一个晚上。 回想起来,那天,李大娃把他当做祖宗一样耐心地哄着他。 而他却对他发小孩子脾气。 谢清洲不明白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李大娃没了耐心吗? 李大娃包扎手臂的影子倒映在窗户上。 谢清洲见了,推门而入,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来,动作轻柔地为他包扎。 “怎么弄的?” 谢清遥瞧着他的手臂,有一道深深地伤痕,已经外翻见了骨头。 李大娃:“嘶……” “是我二哥吗?你等着我一定给你个交代。”谢清洲听见声音,心疼到手抖。 “你能不能不要横冲直撞的。”李大娃无奈,“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我自己来,你这样只会弄的我疼。” “我会注意的。” 谢清洲就是不撒手,执着的为他包扎伤口,弄的李大娃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嘶……” 春寒料峭,屋顶二人为李大娃默哀。 沈星河都忍不住下去给谢清洲抓起来。 谢清遥拦住了他,“依我看李大娃享受的很,不然早就推开谢老三了。”
第四十九章 搓背 没过多久,屋内突然传来李大娃压抑已久的怒吼,如同沉寂的火山骤然爆发:“滚!我叫你滚,听不到吗?” 谢清洲手上动作未停止,全然不受这吼声影响,厚着脸皮,“李哥哥,还疼吗?” “李哥哥,你看看我好不好。” “当初是你缠着我的,把我的心勾住了,你却退缩了,你可真不是人啊,李哥哥。” “李哥哥,你饿吗?我下面给你吃啊?” “李哥哥……” 他不断地唤着“李哥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丝线,试图穿透李大娃内心的防线。 沈星河耳朵几乎贴在瓦片上,生怕错过一丝动静。 屋内只有谢清洲的声音在回荡。 而李大娃却始终沉默不语,仿佛已经厌烦到不愿再回应。 沈星河小心翼翼地挪开一片瓦,借着微弱的光亮朝下面看。 只见李大娃坐在炕上,包扎过的手臂上,一道蝴蝶结状的绷带垂在一侧,显得格外醒目。 他的脸上如今没了那到疤痕,同时锐气也没有了,清隽倒是多了几分。 他眼尾红红的,看起来既破碎又疲惫极了。 “他看上去很累的样子,我真不该出馊主意。”沈星河自责地低语,心中充满了内疚。 “知错能改,及时弥补便好。”坐在一旁的谢清抬手遥揉了揉他的脑袋。 “感情这种东西,又不能来强的。”沈星河起身,“我们去把谢老三带回来吧。” 他感觉谢清洲在疯批的边缘徘徊,担心他会对李大娃做出什么举动。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谢清洲的执着与耐心。 谢清洲在李大娃面前放了一张小桌子,又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面里卧着两个金黄的鸡蛋,几片鲜红的西红柿,以及一把翠绿的葱花,色彩斑斓,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吃完才有力气闹脾气。”谢清洲看着李大娃倔强地不肯动筷子,竟亲自拿起筷子,打算喂他。 李大娃却头一歪,眼底满是戾气:“你想烫死我?” 谢清洲笑了笑,耐心地吹凉面条,哄劝道:“乖,不热了,吃一点。”他那十几年的耐心仿佛都倾注在此刻。 李大娃:“面放下,我自己会吃。” “我偏要喂你呢。”谢清洲将筷子强行送进李大娃的嘴边。 李大娃忍无可忍,猛地打掉他手中的筷子,厉声道:“你有病啊!” 谢清洲却并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深:“是那种见不到你,心里就痒痒的病。”他捡起地上的筷子,走向厨房换了一双新的。 等回来时,房间里多了两个人。 谢清遥站在屋内,语气冰冷,“回家,丢人现眼的东西。” 谢清洲:“我说过我的事情,不要你们管,我不是小孩了。” 沈星河坐在炕边在为李大娃重新包扎伤口,他将那个蝴蝶结的布条拆了下来,却遭到谢清洲的阻止。 “你走开,这是我为李大哥包的……” 伤口重新裸露在外,甚至比之前更严重了,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就是你的心意?瞧瞧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啊,长点心吧,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 沈星河边说边拿出一个瓷瓶倒了药粉在李大娃的伤口处。 “你家里还有干净的布吗” “有,柜子最下面。”李大娃指了指角落里的衣柜。 “还愣着干嘛?去拿啊。”沈星河看谢清洲愣住了,吼了他一下。 谢清洲慌忙照办,从柜子底层取出一块洁白的纱布递过去。 面对李大娃冷淡的眼神,他愧疚万分:“李大哥,对不住,我不知道会越来越严重。” 然而,李大娃并未回应,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沈星河他为李大娃处理好伤口,留下一瓶专治外伤的药,便与谢清遥,谢清洲一同离开了。 李大娃在他们离去后,吹灭了蜡烛,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回去的路上。 “我是不是做错了。”一直低头不语的谢清洲蓦地出声。 谢清遥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你没错,就是有太过分。” 沈星河表示赞同,“你别折磨人家了,最近别见面,都冷静冷静。” 谢清洲点点头敷衍。 不见他,怎么可能呢?况且,他新伤加旧伤,很可能手臂会废了的。 三人回到医馆。 谢清洲独自在房间内,思绪万千。 谢清遥与沈星河也准备洗漱。 “宝贝,一起洗澡。”谢清遥低声诱惑,他温热的气息钻进沈星河的耳朵里,奇痒。 “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沈星河定了定神。 谢清遥勾唇问:“你脑袋里想什么呢?” “最好不是我想的那种,我先去洗了。” 到这里这么久,沈星河解衣带的手法,还不是很利索。 半天才将衣服完全脱掉。 浴室内雾气蒸腾,沈星河刚踏入浴桶,脚踝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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