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会安排你们的住处,云灼可以跟着朕进去,而你……”景砚看向莫淇,眼神询问。 莫淇皱眉,他现在还不想处理和二当家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 景砚点头,明白。 “你就去客栈歇息,没有朕的允许不能离开客栈半步。” 呆滞的二当家被人带走后,云灼跟在景砚的身边走向深宫。 他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即使知深宫的可怕,可为了心爱之人,他乐意至极,甚至甘之若饴。 景砚回宫的消息传入太后的耳朵里,此时她正听着另一个亲信嬷嬷的汇报,她偷偷置下的产业已经被景砚全部摧毁,只给她留下一个空壳子。 她脸色铁青,手指掐入肉里都毫无察觉。 真是她的好皇儿,果真不是亲生的就丝毫不手下留情,也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令人讨厌。 “去将皇帝找来,哀家要见他。”
第六十一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十三) “太后见朕,所为何事?” 太后话音刚落,景砚的声音就随之响起,他背着手站在太后对面,眼神冷淡。 见太后望过来,他再次询问:“太后见朕,所为何事?是为了那些被摧毁的产业还是为了兴师问罪” 景砚本以为面对太后这个所谓生母时,他情绪会崩溃,但恰恰相反,他面对太后时神色淡然,就好像对面的人并不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生母,而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她的存在丝毫不能激起他的情绪波动。 太后也意识到这一点,她内心一咯噔。 有那么一瞬间,景砚陌生的眼神让她差点以为他已经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并不是她亲生的。 她稳住身形,也掩饰住眼里的慌张,再看向景砚时眼里的情绪和往常一样。 漠视与厌恶交织。 若是以往,景砚肯定会心情低落,可如今,他早已经失去耐心。 他眉头微皱,正准备开口时听见一声呵斥,他向源头看去,眼带嘲讽。 “皇帝,哀家的那些产业你为何要摧毁那是属于哀家的东西,你没有那个资格。” 她一向对景砚没什么好感,因此做事也极为嚣张,她知道,只要景砚想要得到她的关爱,就必须得按照她的想法办事,让她满意景砚才会好过,她才会施舍景砚一点爱。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对景砚的,景砚也的确不辜负她的期待,对她都是有求必应。 她也成为所有人都羡慕的人,享受着众人的敬仰,她的目的达成一半,如今另一半也要达成时,遇到了拦路虎。 她一定要将这个阻碍克服,若他实在要阻拦,她只能选择最决绝也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解决掉景砚。 太后理直气壮的问话让景砚怒极反笑,他才明白,原来人愤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会笑出来的。 他眨着那双和先皇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清凌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太后,薄唇微扬,一抹嘲讽的笑被太后看在眼里。 “没有那个资格,那谁有资格太后,别忘了这个天下这个江山是属于谁的,谁又是主宰者!你若不是占着我生母的名号,又如何能坐在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又如何能受众人敬仰” “你这话什么意思?哀家是你的生母,你即使贵为皇上也应该尊重哀家!” 景砚讽刺道:“是不是朕对你太宽容,才会滋长你的野心不管是谁,在朕面前都得缩着,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你是朕的生母又如何朕宁愿你从来都没有生过朕!” 景砚的话就像是一把刀毫不留情的刺入她的胸口,冰冷的血液沿着伤口流出,刺骨的疼。 偏偏景砚还向伤口上撒盐,一点也不管她的死活。 “朕有时候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朕的生母,朕并没有听说过不爱孩子的生母,你不会不是吧?毕竟你所做的那些荒唐事多的数不清……” 说着,景砚眼里涌现出一丝厌恶情绪,他从前听着关于太后的那些事情时,总会为她开脱,会以为那些人是嫉妒太后,所以才会想着那些腌臜事情污蔑她的清白,想要借此机会扳倒她。 可他再次提起,结合太后苍白的脸色,他不知为何真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够了,别再说了,哀家本以为你只是厌恶哀家,没想到你对哀家居然是这种态度,哀家对先皇的忠贞天地可鉴,即使你是皇帝,也不能随口污蔑。” 太后手指插进肉里,痛觉蔓延至大脑,她混沌的脑子有着短暂的清明,只是手指还是微微颤抖,她隐瞒已久的真相被景砚随口戳破,她只觉窒息。 景砚冷笑一声,拍了拍手,在外等候已久的莫淇拖着一个浑身通红的人进来,他像丢垃圾一样将手里的人丢在太后的面前。 太后看见莫淇时微蹙眉头,不知精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想要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来揭穿你这个冒牌货。” “什么冒牌货……” 在太后想要发怒时,瘫在地上的人露出半张脸,只一眼,太后就确定那是她前几日还拉着手对他哭诉的孩子,她的亲生骨肉。 此刻,她的亲生骨肉正难耐的皱着眉头在嘶吼,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撕成布条,一条一条的,并不能遮挡住他的春光。 他的脸也涨红,手在地上无意识的扣着,额头上满是细汗,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声音沙哑,身下也表现出极大的异样,在场的都不是什么三岁小孩,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洁人士,一眼就看出他的真实情况。 太后面色一变,她看了一眼景砚,面露惊慌,也顾不上她的威严与形象,连忙去阻止齐慎的举动。 她并不想让她的孩子失去应有的能力,他还要成为皇帝,有的东西不能失去。 同时她心里也很惶恐恼怒,不知齐慎为何会在今日动手,都没有和她商量。 太后脸上的惊慌和担忧落入景砚的眼中,他自嘲一笑。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会被嫌弃,会被厌恶。 以往他出事太后哪一次不是骂他无能,他那个时候不知内情,还真的觉得是他的错,他没有达到太后的标准,所以被骂也是活该,之后更为努力,就为了得到太后的夸赞。 可是太后还是一样,觉得他无能,骂的多打的多之后,他也不再奢望,可心里终究会有一根刺,横在心脏中间,每次见到太后的时候都会疼。 如今倒好,终于知道太后对他冷漠的原因,因为他不是亲生的,不是她和先皇的儿子,而是先皇和另一个嫔妃的,是她害了他的生母难产,害死他的生母。 这个仇,他必须报! 太后还在关心她的亲生骨肉,景砚已经没有心思继续看,他吩咐莫淇:“将齐慎拖入大牢。” “是。” 莫淇上前,准备动手时被太后阻拦。 她半跪在齐慎身前,一眨不眨的盯着景砚。 “皇帝,你不能对他动手,若是你要将他抓入大牢,就从哀家的尸体上踏过去。” 太后笃定景砚并不会真的这样做,即使他怀疑她不是他的生母,可又没有证据,更何况,从年少时景砚就在祈求她的关注,怎么可能会突然就狠心 他做不到。 她的笃定落在景砚眼中,景砚觉得好笑,他不知道究竟是谁给太后的错觉,让她以为他还是小时候的他,还期待着她的爱。 他没搭理太后,而是睨了一眼莫淇,“愣着干什么?朕的话都不听” 莫淇摇摇头,他不是不听,而是担心景砚会反悔。 如今一看,反悔是不可能的,他好像巴不得太后失态和落魄。 莫淇上前推开挡路的太后,在太后爬过来阻止的时候得到景砚的吩咐一脚踹开。 太后跌倒在地,头发松散,狼狈至极,看上去就好像一个疯婆子。 景砚嫌弃的撇开眼。 齐慎被带走,太后不死心的想要用自己的爱为筹码让景砚放走,可她还没有开口就被景砚堵了后路。 景砚毫不躲避的和她对视,眼里再没有曾经面对她时的胆怯和期冀,只剩下无尽的冷漠和不屑。 “朕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希望得到你的关爱的小孩,也不再是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小孩,朕不再奢求你那廉价的爱,毕竟你不配,齐慎是谁的孩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你与他人私通的产物,他不能留,而你害朕的生母,让朕从小认杀母仇人为母,你也不能留,不过朕不会让你那么快死去,朕会让你活着,痛苦的活着。” 死亡也许是解脱,可他不想给太后一个痛快。 他要让太后亲眼看着她所计划的所谋划的一切全部落空,要让太后永远生活在这号称为吃人的深宫,永远不能出,也要让她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孩子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她。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残忍的,这本来就是他的真面目。 坐在这个位置上,谁又是单纯的,谁又能真正的单纯 反正他不可能。 景砚让人将太后送进冷宫,除了她身上的衣物不能多拿一件,吃食也有专人负责,不过与她之前的山珍海味不同,她的吃食可能连那些宫女太监都比不上。 她曾经怎么对景砚的,景砚都会一点一点的还回去,丝毫不会手软。 在被侍卫们压着离开宫殿时,太后闹了一场,说出了她憋了大半辈子的话,都是对景砚无尽的谩骂。 她以为景砚会恼羞成怒,可没有,景砚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声音比之前还要平静,“看来你对朕是积怨已久,也罢,朕就不应该给你留情面,莫淇,她今日怎么骂朕的,你就怎么对待齐慎,处死也无妨,这是朕给你的特权。” “景砚,你敢,你不能这样对慎儿,他是无辜的。” 太后大叫,声音尖锐又刺耳,在场的人忍不住皱眉,都不敢将那个优雅的太后和面前的疯婆子看做是一个人。 “他无辜他对朕有非分之想想要染指朕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朕无辜他和你合谋夺朕的江山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朕无辜怎么他做了这些恶事却还无辜”
第六十二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完) 景砚怒极反笑,他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一个傻瓜,期待着不属于他的爱,期待着那个害死他生母的冒牌货能对他心软。 他太蠢了。 居然现在才发现他并不是太后的亲生骨肉,也才发现齐慎这个自己一直都信任的表哥居然和太后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他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被哄骗的傻子,被太后耍得团团转。 景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那股不适感,再看向太后时眼里毫无多余的情绪。 “太后,这是我最后唤你一声太后,从今以后,你与朕之间再无瓜葛,朕所做的一切事情你都没有权利和资格过问,冷宫里面只会有你一位,不会存在其他人与你抢位置,你完全可以放心的在里面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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