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两人绑在树上,拿出鞭子抽了一下,安静的树林中瞬间穿出一道突兀的声响,景砚仿佛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 被绑在树上的两人嘴里堵着一团布,想要哀嚎,根本不行,只能嘤嘤嘤的叫着,听着怪奇怪的。 景砚将脑海里的那些想法全部甩出去,在云灼的注视下走向他们,在他们面前站定,询问一句。 “你们说的那位是谁”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其实他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答案,可是他不敢相信。 他要亲自听到这两个人的回答。 景砚抽出其中一个人嘴里的布,刚抽出来,那个人就骂骂咧咧,说了一堆骂人的话。 景砚并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月光照耀在景砚身上,对面的人在那一瞬间看清景砚的脸,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时之间也呆愣住,浑身颤抖。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是皇上,皇上,小人冤枉啊,小人什么都没做没说,小人……” 景砚抬手,云灼配合的甩了一鞭,那人瑟瑟发抖,也终于不再说废话。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想着转移话题,若你不告诉朕,朕会在这里取你首级,谁敢拦谁敢阻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景砚严肃起来还是像那么一回事,身上散发着独属于他的九五之尊的霸气。 那人和同伴不敢隐瞒,他只能交代。 只是有些难以启齿,毕竟那个人的身份和皇上有着很大的关系。 “是……太后。” 果然! 景砚后退一步,他手扶着额头,总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大脑里面发出轰鸣声,不真切。 太后! 怎么能是太后 太后对先皇是什么心思他们都了解,她很爱先皇,爱到可以牺牲自己的地步。 当初若不是先皇遇刺,太后及时为他挡了一箭,也许先皇早就已经死去。 景砚心里很乱,他强迫自己冷静,他看着被绑在树上的人厉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 景砚无力的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想要逃避现实。 他想要麻痹自己,不想接受太后是害先皇的罪魁祸首的事实。 当时先皇的病来去匆匆,他们都以为正常,可在三日后先皇突发恶疾,也是那一日,他没有了父皇,他承担起了一个国家的责任。 回想起以往与先皇相处的场景,景砚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云灼蹲在他的身边,安抚的拍着他的背,揉着他的头。 “别压抑情绪,想哭就哭,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六十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十二) 云灼的安抚就好像是投入湖水里的一颗小石子,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浪花朵朵,彰显着其中的不平静。 人其实最怕的不是他人的不关心,而是怕他人突然关心。 没有人关心时,所有的不甘和苦涩全部都能向心里咽,可一旦被人关心,小小的委屈也会被无限放大。 正如此刻,景砚本不想哭,不想在他人面前暴露他的软弱与无力,可云灼的关心让他破功,他捂着脸,泪水从手指缝隙里流过。 安静的树林里,只剩下景砚委屈的哭泣声,他哭着哭着又开始诉说。 从他的口吻中,云灼了解到先皇是一个很爱国爱民的人,他一直都在兢兢业业的为国争取更多的好处,也因此因为江山而忽视后宫。 每一个皇帝都会有着后宫佳丽三千,先皇自然不例外。 他与太后的婚事是强强联合,他也曾真心爱过太后,可是什么时候不再爱呢? 大概是无意间发现太后的真面目吧。 太后其实并不是在他面前表现的温柔女子,她在先皇面前的一切温柔善良都是伪装,她崇尚权力,也想要拥有权力。 她的狼子野心被察觉,先皇渐渐疏远,可景砚认为真正让先皇疏远太后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其中肯定还有其他他未知的秘密。 先皇对景砚很好,在知晓他在太后那里受委屈后会暖心安慰,会教他治国的道理,会关心他的课业,他永远都是温柔又强大的,而不是太后那样专制又霸道无理的。 他一直以为太后对先皇的心是不会变的,哪怕先皇对她并没有从前那样亲近,甚至刻意疏远,可是这本来就不是先皇的错,是太后想要用不正当手段夺取权力。 “若当时不是我登基,也许那把龙椅已经是太后的囊中之物。” 景砚平静的说着,他对太后早已经没有感情,母子情早已经被她亲手断绝。 云灼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低声道:“既然她已经做出这么多的错事,你也没必要继续让她坐在那个位置上,该解决的还是得解决,你难道想要让她夺取你的权力吗?” 景砚顺从的缩在云灼的怀里,他心里很纠结,尽管太后做的事情不对,可他还是他的母后,有着血缘关系的母后。 但正因为有着血缘关系,他更不能接受被至亲之人算计。 他闷闷的声音自云灼的胸口传来,带着坚定和决绝,“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她不可能继续待在那个位置上,她不配。” 似是想到什么,他撤离云灼的怀抱,在云灼略微不爽的神情下开口:“我们现在去把那些被掳走的可怜男子救走吧,之后我也该回去主持大局,离开的越久就越危险,也更会给她钻空子的机会。” 知道真相的他不可能再坐以待毙。 不能拥抱,云灼改为牵手,他就是想要和景砚有着身体接触,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满足。 景砚并没有拒绝,甚至心里还有着一丝软化的迹象。 对于云灼来说,这是一件难得的好事,他直到回酒肆心情都是愉悦的,扬起的嘴角就没有下去过。 就连收拾那些掳走男子的恶人时都带着一丝愉悦的气息,不过手上的力度并没有随着他的心情而变化,他揍人的时候并没有手软,那些恶人被带走时还是鼻青脸肿的。 知道真相的那一晚,景砚并没有休息,而是在云灼的陪伴下将那些有罪的地方一锅端。 随着他们端的窝点越来越多,幕后之人也有所察觉,而已经暴露身份的幕后之人——太后,此时正在无能狂怒。 夜色已深,皇宫各处虽有着光亮,可这光亮在黑暗寂静的夜空下更显诡异。 太后看着远处的光景只觉窒息,她贵为太后,谁人见到她都要礼让三分,对她是打骨子里的尊敬,不敢逾矩。 可她也同样失去最宝贵的东西——自由。 人人都向往权力,可谁知得到权力的背后应该付出多少的努力和心血。 如今,她唯一的心血正渐渐的在被摧毁,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深宫困住她太久太久了。 太后眼皮子直跳,她抬手,身边一直跟着她的心腹嬷嬷上前,太后在她的耳边低语几句,嬷嬷连连点头,退出后疾步向宫外走去。 只是,以往拿着信物轻易出宫的她,这次之后失去自由出入的权利。 莫淇忽视嬷嬷对他的威胁,让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将人带走,他站在宫门前,阻挡任何人出入。 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星空,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也是一个不安分的夜晚。 ~ 花费一晚的时间,所有的窝点都被景砚和云灼摧毁,掳走的男子也被山寨的人聚集在一起,之后他们按照吩咐发布告示,让他们的家里人来领人。 这些被掳走的男子大多数都是服用一些药物,虽然他们即使给这些男子服用解药,可药效甚微,靠他们自己是不可能安全到家的。 在告示发布后,陆陆续续就有着前来领人的人,山寨的人对于此事很严谨,坚决不让坏人浑水摸鱼,坚决不让这些被救的男子才出火坑又进狼窝。 在山寨的人做着此事时,景砚也已经和云灼以及跟班二当家踏上回皇宫的路。 这一次,云灼专门为景砚买来一辆马车,他不能给景砚丢面,不就是马车吗?谁没有似的。 二当家一脸哀怨且骂骂咧咧的坐在外面赶车,景砚和云灼坐在里面悠哉悠哉的吃着点心。 景砚填饱肚子后良心终于回家,他面露担忧,看向云灼,道:“二当家已经赶了这么久的马车,一直都没有用膳,需不需要给他一点点心总不能一直让他饿着。” 云灼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神色淡淡,略有些吃味的说着:“你倒是对他挺好,他之前还那样对你。” “那有什么,一码归一码,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更何况之前他对我不敬我已经教训过他,没必要一直拿着这件事情说事,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景砚毫不在意,他将桌子上并没有碰过的点心分出来一份装在一起,掀开帘子看着二当家,“你要不停下休息休息,我给你拿了一些点心,等吃饱后再赶路,距离京城也没有多远,歇一歇也无妨。” 景砚将手里的盘子递过去,二当家顺势停下,他露出一副感动的模样。 难得景砚还记得他,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再饿一会儿可能他们见到的就是鬼了。 “谢了啊。” 二当家大快朵颐。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马车继续前进,这一次再没有停下。 ~ 景砚回京城的消息并没有谁知道,当马车赶到皇宫外面的时候,二当家的眉头皱的能打结。 他看向一旁站着的云灼,不可置信的指着皇宫,又指着景砚,悄声询问:“什么情况?他进皇宫是打算干什么?找人” 他没听说他们认识皇宫的人啊? 云灼正看着皇宫若有所思,听着二当家的询问垂眸看他,眼里是二当家熟悉的且觉得十分欠扁的鄙视。 “怪不得他们都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原来是有依据的。” “什么意思啊你别以为你是老大我就不敢动手,有你这样说的吗?你是在质疑我的智商!” “你有” 云灼语气淡淡,神色淡淡,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被质疑的二当家捏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他要和云灼决斗! 这个只会质疑他智商的欠扁家伙。 可下一秒,他愤怒的快要喷火的眼神消失,随之取代的是茫然的怀疑人生的神情。 只见他的心上人莫淇恭敬的跪在景砚面前,低头,“卑职,参见皇上。” “皇皇皇上!” 因为惊讶,他的声音有着些许的破音,尖锐又刺耳。 景砚不自觉的皱眉,凌厉的目光射向二当家。 二当家此时才发现,在他们面前温和的景砚此时全身就好像包裹着一身刺,也带着独属于他的霸气,只稍一个眼神,他的腿就软的发抖,情不自禁的想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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