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龟公的声音,秦寻和贺十安都将视线转向他。 龟公被他们的眼神骇住,特别是那位冷冰冰的公子,眼神像要吃人般,吓人得紧。 “我……我刚刚瞧见他进了白欢郎君的房里。”龟公战战兢兢地开口。 白欢…… 贺十安不知道,但秦寻却是清楚的,这白欢是宁元书以前最爱找的一个小倌,但他不是在欢雨楼吗? 心里想着,口中就这么问了出来。 龟公连忙解释道:“这白欢郎君前段时间刚从欢雨楼过来,我们老板花了大价钱把他买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秦寻松了口气,转头对贺十安道:“那个兄弟……你要看开点,这男人左拥右抱是常有的,你也不能怪元书。他最近的确憋得有点久,呵呵……呵呵……” 贺十安皮笑肉不笑,“白欢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元书以前的老相好啊,而且元书非常喜欢他,以前每次去欢雨楼必点他作陪。” 元书非常喜欢他,每次必点他作陪。 我们老板花了大价钱把他买过来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贺十安心下一凛,急忙拉住龟公,质问道:“白欢的房间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贺兄,没必要吧……”秦寻神情复杂,暗想这贺十安也太不知趣了。 刹那间,一只手快速伸了过去,一把掐住龟公的脖子,“带我过去!”低沉暗哑的声音从贺十安口中传出,狭长的眼底尽是阴狠。 “啊……”龟公的叫声被卡在喉咙里,脖子上的力道逐渐加重,他惊恐万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连连点头。 “走!”贺十安甩开他,将人推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秦寻等人简直目瞪口呆。 “贺十安,你……”抱怨的话含在喉间,男人阴鸷的眼睛带着野兽般的疯狂,实在太过吓人。 ………… 两人在龟公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三楼的一间偏房门外。 “这就是白欢郎君的房间了。”龟公见两人神色不对,把人带到后就找借口离开了。 只是还未敲门,就听见门里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秦寻嘀咕,“这动静有点猛啊。” 贺十安却直接冲过去,带着满身的煞气,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子里香气环绕,秦寻吸了吸鼻子叫道:“宁元书你玩这么大啊,你不会不举吧?” 这香气只要是经常混迹青楼的人都能闻出来,名叫合欢散,适量使用那就是调情,可这么大剂量使用,秦寻却是很少见。 很快从里屋跑出一个几乎浑身赤裸的郎君,脸色苍白。 秦寻一眼就认出这人是白欢,因而问道:“白欢,宁元书呢,不会还在床上吧?” 贺十安凝眉看着衣冠不整的郎君,不自觉得想他们刚刚在床上发生了什么? 哪知白欢看到秦寻就像看到救星般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颤抖道:“……二爷,世子他吐血了!”
第56章 昏迷 宁元书抬头望向帐顶,眼神涣散,身体内部的寒意一阵阵袭来,明明是冷的,但却又忍不住撕扯着身上的衣衫,心底仿佛有无尽的燥意,让他不知如何缓解。 咳嗽声一下接着一下,喉头漫过一丝腥甜,心绪涌动,一口鲜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贺十安他们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世子!” “元书!” 宁元书转头,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唤他,只是他现在眼中尽是幻觉,早已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世子。”是贺十安的声音。 宁元书的视线开始本能的寻找贺十安,除了男主,他不信任任何人。 模模糊糊间有人将他抱了起来,在这一片混沌里,这个怀抱让他觉得异常的温暖,好似外面多大的风浪也不能伤他分毫。恍惚间,一股熟悉的暖流从后背缓缓流淌向四肢,宁元书意识一松,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此时的宁元书双唇微张,脸色惨白,除了嘴唇边的那一抹红色,脸上竟隐隐透出了几分青色,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凌乱不堪。 “元书怎么样?”秦寻站在床沿死死盯住贺十安,声音里全是惶恐不安。 “暂时没事。”贺十安将宁元书轻轻放下,起身一步步逼近白欢,白欢见状拔腿就跑。 “啊!”一把匕首直直射进了他的小腿,白欢扑倒在地,但他来不及哭喊就又拖着伤腿想要逃离。 “再动,下一次我射中的就是你的心脏。”男人冰渣一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欢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哆嗦着转过身,战战兢兢道:“你……你想干什么?” “说,你对世子做了什么?” 秦寻此时也回过神来,上前踹了一脚,怒骂,"你个贱人,竟然敢谋害王府世子!找死!" “我没有……我没有害世子……” 白欢刚刚说完,就见贺十安缓缓走了过来,弯腰拔掉他腿上的匕首,鲜血喷涌而出,但他已经顾不得喊疼了,因为那把匕首横在了他脖颈处。 “公子饶命,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白欢死死盯住眼前的匕首,生怕贺十安手一抖自己就会小命不保。 “说。” 白欢此人十二三岁就被家里人卖进青楼,在风月场所打滚多年,虽有几分姿色,但始终年龄大了,平日里根本没什么客人找他。但不知从何时起,宁王府的小世子看上他了,当然刚开始也不是次次都点他,直到某次小世子不知在哪儿受了气,一来就发脾气,欢雨楼里没人敢上前,只有他被老鸨推了出去。 那一晚上他尽心尽力任打任骂,最后被弄得浑身是伤,差点死了。但自此以后小世子只要来欢雨楼就只点他一人,旁人都说他是因祸得福了。他每次听见都笑笑不说话。 后来听说小世子和舒家公子定了亲事,之后就不怎么来了。 再后来红楼生意越来越好,欢雨楼去的人就更少了,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上个月却有人找上了他。那人花了重金把他买到红楼,但却不让他接客,除此以外还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只说以后会让他做一件事,事成之后还能拿到大笔的银子,足够他快活一生。 随着白欢的讲述,贺十安他们也明白这是有人专门设了局要害宁元书。 白欢一开始还每日提心吊胆,担心对方要他杀人放火,结果过了整一个月也毫无动静,他便慢慢放松下来。直到今晚,一个管事找到他,给了他大量的合欢散和一颗春药,并叮嘱他把世子带回房里,合欢散和春药也要给世子用上,务必让世子快活。 他一口就应下了,这还不简单。虽然心里也奇怪为什么要用药,但之前宁元书曾找他拿过一颗极品春药,他暗想是小世子上次得了趣,还想再来一次。 “他上次找你拿了一颗极品春药?” “对,就在年后。” 听到这里,贺十安明白估计上次宁元书给他吃的就是这颗药。 “你接着说,元书怎么会和你回房的,我不相信他是主动跟你过来的。还有,进房后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秦寻满脸不耐。 白欢赶紧道:“今晚的世子有些奇怪,他好像不认识我似的,也不愿意跟我走,为了完成任务,我给他闻了一点迷香,这东西也是青楼里的常见物品,大家身上都带着点。回到房里后,我就给世子吃了春药,然后点燃了合欢散。本来都好好的,世子也的确起了反应,可是……可是我一靠近他,他就挣扎,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他弄上床。” “然后呢?”贺十安压抑着怒气冷声问道。 “然后世子就突然发病,我看他浑身发颤,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了,一摸他额头全是冷汗。”白欢感受到脖颈间传来的刺痛,不敢乱动,只能发着抖继续说道:“我吓坏了,本想将他扶起,结果世子突然就咳嗽不止,然后口吐鲜血倒了下去。接着,你们就破门而入了。” “不可能!”秦寻激动地跳起来,“我不相信元书只是吃了一颗春药就变成这样,我们以前……” 他想说他们以前更荒唐的事都做过,但是贺十安打断了他的话,“世子现在的身体根本经受不起这么强烈的刺激,所以一颗寻常春药足以要他的命。” 这一字一句犹如泰山压顶,屋子里的人都不自觉打了个颤,连呼吸都变得小心。 贺十安放下手中的匕首,站在原地没动,白欢见状打算趁机溜走,只是他刚爬出两步,贺十安就平静道:“我让你走了吗?” 白欢痛哭流涕,“公子,真的不关我的事,你放过我吧。我绝对没有谋害世子的心思,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秦寻也明白这白欢应该是被人利用了,可到底是谁要害元书? “别TM哭了,老子问你,你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吗?” 贺十安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泛白,声音犹如千年寒冰,“这还不清楚吗?当然是这红楼的老板。”
第57章 贺十安,我看不见了 整件事听下来贺十安已经很清楚了,要害宁元书的就是红楼的老板,宁王府的大公子,宁清兮。 应该是之前宁元书差点马上风死在床上给了他启发,他知道宁元书每次去欢雨楼都要找白欢,就特意将白欢买到红楼,结果自从上次后,宁元书性情大变,再没踏足过这些烟花之地,这也让他的计划一直搁浅。但是今晚他应该是看到宁元书了,所以立马让人吩咐白欢动手。 正如他刚刚所说,宁元书的身体早就大不如前,根本经受不起春药这么烈性的刺激。 秦寻心里来气,一脚踹飞凳子,“老子弄死他。” “十安……”此时从床上传来宁元书虚弱的声音,贺十安慌忙跑了过去,应道:“世子。” 宁元书双眼迷茫,胸口剧烈起伏,嘴唇干裂,他抬手在半空胡乱抓着,口中惊恐道:“贺十安,我看不见了。” 贺十安愣了一下,连忙握住他的手,快速说道:“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我马上带你走,别怕……” 他心绪大乱,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疼得无法呼吸。 贺十安小心翼翼把人从床上抱起,将人仔细护在怀里。 “对,找大夫,赶紧走。”秦寻已经脸色惨白,声音都在颤抖。他都不敢想如果宁元书真出了事,他该怎么面对他。 两人顾不上门口的白欢,急忙开门走了出去,此时一楼大堂的表演已经开始。 优美的琴声响彻整个大堂,蒙着面纱的女子一袭粉色纱衣赤足在台上跳舞,脚腕的银铃随着舞姿叮当作响。忽然有人从楼上平台洒下漫天的花瓣,女子以足为轴张开双臂原地旋转,并随着鼓点越转越快,好似快要飞天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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