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愣了一下,问道:“两位是什么人?” 贺十安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说道:“我们今日就是来抓秦寻的,他已经和舍妹议了亲,却还整日流连烟花场所。我们知道他是银霜姑娘的相好,所以才会想着到姑娘房里堵他。” 宁元书眼睛一亮,偷偷看向男主,很好,说谎都能面不改色,是个人才。 银霜听着贺十安的话,脸色却渐渐有了变化。认识秦寻,想来也不是普通人,但却谎话连篇,看来来者不善。 她端起茶杯闻了闻,左手却偷偷伸向桌布下方,嘴里却说道:“原来是秦公子的朋友,那就简单了。” 在她放下茶杯的那一瞬间,贺十安突然动作,拔出匕首破空而去,眨眼间就横陈在银霜的脖颈之上。 “我劝姑娘最好不要尖叫。” 银霜的叫声生生憋了回去。 贺十安的匕首死死压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很快就渗出了鲜血。然后将银霜的左手从桌子下拉了出来,凶狠道:“不要找死,我不想杀女人!” 宁元书眼神一变,蹲下身看向桌底,发现桌下另有机关,刚刚如果不是贺十安,他们可能已经暴露了。 “果然美女不可信。”宁元书啧啧叹道。 银霜感觉到脖颈间传来的刺痛,忍住恐惧,慌乱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可是隔壁欢雨楼派来的?” 欢雨楼? 宁元书忆起这是原身曾经很爱去的一家青楼,之前秦寻就说过,在红楼之前就数欢雨楼生意最好,想来是这新开的红楼抢了欢雨楼的风头,所以彼此之间有了恶性竞争,这银霜才会有此一问。 几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和重物摔打的声音。 三人视线同时转向中间那堵墙。 在其他两人还未有所反应的时候,宁元书已经迅速扑了过去,动作不雅地趴在墙上偷听。 “卧槽……是打起来了吗?可惜看不见。”宁元书喃喃自语,刚刚只看见陈鹤进去,也不知屋里有些什么人,还有后来进去的又是谁? 抵住银霜的贺十安却心念一动,眼神变换,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刀口锋利,刀刃直接刺进了银霜的皮肤里,“这房里可有机关可以看到隔壁的景象?” 在这种场所,经常会有方便监视客人的机关,特别是这银霜还是红楼的头牌,平日接待的绝非常人,这样的机关更是必不可少。 银霜内心惊讶贺十安的聪明,但却忍住疼痛,咬着牙不肯开口。 贺十安冷笑一声,“不怕死?” 说罢,他的手就开始缓缓向上移动,一步步贴近女人吹弹可破的脸颊。 “你说,我要是将你的脸划破,你还能不能坐稳这红楼的头牌?” 男人声音低沉,没有一丝起伏,像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可银霜却越发恐惧,瑟瑟发抖,刀刃上的寒光似乎照进了她的心底。 在这红楼还有什么比脸更重要,只要她的脸毁了,即使活着又有什么用,那些被她踩进污泥里的人会一拥而上,扒她的皮吸她的血,将她曾经对她们做过的恶都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就在察觉到男人要施力的瞬间,银霜颤抖着说道:“我,我说,有一个可以监视的窗口,在那个花瓶后面。” 宁元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靠墙的博古架上果然有一个比较大的花瓶,他将花瓶搬开后,露出了墙上一个方形的开口,可以清楚看到隔壁的情形。 他惊喜地冲着男主点头,见状男主一掌劈晕了银霜,把她放倒在桌面。 窗口并不大,最多只能容一人查看,宁元书一眼就看见坐在座位上的宁清兮和陈鹤。 原来这两人都在。 此时一个被打得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了上来。 宁清兮起身用力将人踹飞,男人撞到墙角后停了下来,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嘴里发出嚯嚯的声音。 嘶,看着都疼,宁元书条件反射般侧过身。 贺十安透过窗口看了看对面,然后皱着眉将宁元书护在怀里。 哀嚎的求饶声响起,宁元书忍不住看了过去,原来是屋子里的小弟又将男人拖了回来。 “咳咳……大爷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都还指望着我。” 男人趴在地上不停磕头,额头早就撞破了,血水顺着额角往下流,突然他又暴起,膝行到宁清兮跟前,抓住人的腿,哀求道:“求求大爷饶了我这次,我……我以后为了爷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宁清兮哪是什么心善之人,听到他的哭求不但没有心软,反而怒上心头,想到男人竟然敢背叛他,和欢雨楼联手意图搞垮红楼,就恨不得立马宰了他。 宁清兮弯下腰一把拉住人的头发,将人提了起来,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拍到人脸上,“想要我放了你,好啊,那边的花瓶碎片看到了吗,把它们都吃了,吃了我就放了你!” 说罢将人甩了过去,男人看着眼前的碎片露出绝望的神情。 这时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的陈鹤站了起来,他眯了眯眼睛,“既然宁兄有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就要抬脚离开。 宁清兮赶紧上前搭住人肩膀,笑道:“这就要走了?你还真要为了凤家那丫头守身如玉啊。知道你看不上银霜,嫌她脏,我今儿晚上可是特意为你准备了好几个身家清白的美女。” 陈鹤拿下他的手臂,淡淡道:“家父向来不喜我到这些地方,我就不久留了。至于这个月的账本我会尽快给太子送去。” 他目光落到痛哭流涕的男人身上,皱眉道:“太子不想招惹事端,宁兄还是小心为妙,有的事要做就不要留下把柄。” “呵呵,好,多谢陈兄提醒。”宁清兮嘴上一叠声应道。 等陈鹤走后,宁清兮却啐了一口,道:“呸,装什么清高,不过是太子身边的一条狗。”
第53章 他要谋反 “原来这红楼的老板是宁清兮……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太子。” 宁元书转头看向贺十安,没想到堂堂一国太子却用这种方法敛财,果然是见不得人的生意。 他之前在假山偷听到宁清兮邀陈鹤到红楼,就有所怀疑,但也以为他们只是借机到此寻欢作乐,没想到这里还真是他们的老巢。 “哼,不过这门生意倒是和宁清兮十分相称,太子也算人尽其用。” 宁元书把花瓶放回原位,转身走回桌旁坐好,他对于宁清兮要怎么处置一个叛徒没有丝毫好奇。 不过陈鹤的表现倒是让他有几分吃惊,其他不说,那都是立场问题,但听宁清兮的意思,他一直洁身自好,那至少在感情上他是没有对不起凤颜的。 在宁元书乱想的时候,贺十安也在沉思,他眼中透着兴味,缓缓问道:“世子有没有想过太子为什么敛财?” 宁元书一愣,也反应过来,对啊,楼晔身为大元太子,金尊玉贵,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从他们这一晚上看到的来判断,红楼的收入可不低,而且太子私下还有没有其他产业也未可知。 宁元书可不相信他是在充盈国库,那就只能是为了私利。 但他要干什么才会用到这么多钱呢?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宁元书抬头看向贺十安,接着两人又同时开口。 宁元书:“他在养私兵。” 贺十安:“他要谋反。”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宁元书啧啧称奇,“他胆子真大。他已经是太子了为什么还要冒险?” 毕竟楼晔又不知道男主的存在,只要他不犯大错,这帝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何必多此一举。 贺十安冷哼一声,道:“因为他知道他的太子之位不稳。民间和朝堂上都在流传说圣上册立太子只是为了权宜之计,并不是真的属意楼晔。再加上柔妃这两年也受宠,二皇子在一旁虎视眈眈,这次要不是因为有太子被毒蛇咬伤一事,二皇子已经进军营历练了,一旦二皇子再在军中站稳脚跟,楼晔的处境更加困难。” 贺十安聪明,他对朝堂之事的了解远超宁元书,看问题也更深刻。 “当然这都只是我们的猜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银霜姑娘,许老板让我来提醒你,快到时间登台了。” 宁元书起身靠向贺十安,轻声问道:“怎么办?” 银霜现在还昏迷不醒。 久久没有听到回音,外面的人敲得更急切了,“银霜姑娘?你在房里吗?” 宁元书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里直打鼓,怎么办?他四处看了眼,然后奔向窗边,推开窗户,咬咬牙道:“我们从这里跳下去吧。” 男主武艺高超,肯定能护住他,可看着这四层的楼高,宁元书还是有些腿软。 “十安……”他没听到贺十安的回答,焦急的转过头去,却见贺十安不知道点了银霜哪里的穴位,银霜竟悠悠转醒过来,只是人还有些迷糊。 直到门外再次传来声音,“银霜姑娘,请开一下门。” 贺十安重新用匕首抵住她,银霜脸色一变,清醒过来,在贺十安的示意下,回道:“什么事这么急?” 门外的人听到她回话,松了口气,问道:“银霜姑娘你没事吧?” 银霜深吸一口气,装作无事的样子,回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那就好。银霜姑娘,许老板让我告诉你,时间快到了,让你早做打扮。” “好,我知道了。”银霜捏紧衣角镇静回道。 等打发走了门外的龟公,贺十安才放下了手里的匕首,冷冷道:“我们现在要离开,你最好不要妄动。” 银霜连忙起身远离贺十安,谨慎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哪知贺十安并不在意,他只是将匕首拿在手中把玩,然后随意道:“你知道你老板在隔壁房间干什么吗?” 银霜这种身份,肯定知道宁清兮的真实身份,不然也不会让她住在这个房里。 银霜没有回答,贺十安也不在意,只是继续道:“一个叛徒,被打得半死,啧啧,真是惨啊,你听现在还能听到惨叫声。” 他神情温和,语气轻柔,但说出的话却让银霜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告诉了我们监视窗口的存在,让我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会怎么处置你?” “是会放了你还是杀了你?” 随着杀字一出口,银霜浑身一颤,她想到了自己老板对待叛徒的阴毒手段,急忙道:“你们放心,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们来过,我今天根本没有见过你们。” 贺十安收好匕首,嘴角微扬,也不再看银霜,只对着一旁傻掉的宁元书道:“世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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