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赤裸裸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这银霜姑娘果真是妖孽,你看那细腰,扭得多美。” “美,太TM美了。” “果然名不虚传,大爷我今晚要定她了。” 三人快速从大堂边沿绕过,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贺十安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目光晦暗不明,好戏就要开场了,可惜,他不奉陪了。 秦寻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一心一意跟着人往外走,连台上的银霜都没分走他半分眼神。 舞台上的表演已经到了高潮,宾客们情绪高涨,纷纷出价要买下今晚的银霜姑娘。 砰! 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擦着银霜砸到舞台上。 短暂的寂静后是女人们声嘶力竭的尖叫,“啊啊啊……” 银霜傻傻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灰败,一时间像块木头不能动弹,直到听见身边舞女的尖叫声,她才慢慢回过神。有相熟的姐妹跑了上来,拉着她就往台下跑,“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 银霜一边奔跑,一边扫视全场,很可惜没有看到她想见到的那个男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楼里的护卫开始出面制止,但大堂内还是一片混乱,尖叫的女人,互相推搡咒骂的男人,挤作一团。 “死人了!” “有人死了,报官,快报官!” “谁推的我?” 刚刚走出大门不久的秦寻被身后不断涌出的人群撞到,整个人东倒西歪,他脸色不郁地往身后看了一眼,惊讶道:“里面发生什么了?怎么都在往外跑,这是见鬼了?” “有人死了。”贺十安冷冷道。 “啊?”秦寻脸色一白。 贺十安看了眼街尽头,随口道:“官府的人快到了,先离开。” 说完不等秦寻反应就直接走向了他们的马车。秦寻出了大价钱,车夫一直在原地等着他们。 贺十安看了一眼怀里的宁元书,发现人又昏了过去,不过这样也好,清醒着更难受。 等上了马车,贺十安直接道:“秦公子,我们不能和你一起回太学了,我要带世子去找大夫。” 秦寻看了一眼昏迷的宁元书,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让马车先送你们回王府。至于祭酒那里我就说元书是半夜发了疾病,一早就下山了。” 贺十安掀开布帘望了眼,街道上不断有人让路,在京卫所的人已经来了,他转头对秦寻道:“我们不回王府。”说罢又朗声对着车夫吩咐,让他改道去了李盛的落脚地。 “为什么不回王府?”秦寻不懂,先不说王府是宁元书的家,就单是王府的府医就比外面的大夫强。 除非……秦寻想到了上次的药,震惊的看向贺十安。 贺十安脸色难看,道:“今晚的幕后主使是宁清兮。” “竟然是他。”秦寻一掌拍向马车上的矮几,“我早该猜到,这世上如此痛恨元书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马车一路前行,越走越偏,周围安静地只能听见马车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在外面说道:“公子,到了。” 贺十安重新调整了姿势,将宁元书稳稳抱住,从马车上下去。 秦寻在身后叫住他,“贺十安,元书就交给你了。” 贺十安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 东宫。 “太子,陈国公府的陈鹤求见。” 楼晔放下手中的书信,看向进来禀告的守卫,有些惊讶,但还是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是。” 在门外等候的陈鹤得到命令后,直接推门进来。 “参见太子。”陈鹤恭敬行礼。 楼晔随意挥了挥手,“不必多礼。秉文今日怎么提早来了?” 秉文是陈鹤的字。 每月的最后一日都是陈鹤去红楼拿账本的日子,但他人有洁癖,每次去了红楼,必然要先回国公府沐浴更衣才肯出来。楼晔和他相识已久,自然对他的习惯一清二楚。 “今日我是从红楼直接过来的。太子,这是本月的账本。”陈鹤没有多说,只是把手中的木盒向上托举,一旁伺候的丫鬟立马过来将木盒接过递给楼晔。 楼晔只是打开随意翻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旁。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对陈鹤突然改变习惯有些好奇。
第58章 禁术 陈鹤有些犹豫,随即看了一眼一旁的丫鬟,楼晔立刻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 “宁清兮此人用不得。”陈鹤将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其实之前他就提醒过太子,宁清兮不堪大任,目光短浅且愚蠢。 但楼晔看重他身后的宁王府。宁坚虽然不再领兵,成了个闲散王爷,但在军中还有不少他的老部下,实力不容小觑。并且宁坚一直没有表态,楼晔想通过宁清兮把人拉拢过来。 楼晔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陈鹤点点头,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说道:“这是这个月他给我的红利。” 楼晔起身缓步来到他身边,把他的手推了回去,笑道:“早就跟你说了,他给你,你就收着。不用每次都跟我汇报。” 陈鹤也没坚持,只是低头道:“谢太子。” 两人正交谈着,有护卫突然进来急报,“太子,刚刚传来消息,红楼被封了。”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同时变了。 ………… 张强看着这满地狼藉,一阵头疼。 今夜轮到他带着兄弟们值夜,本已经说好明儿一早带兄弟们去西城门吃馄饨,但看现在这模样,是去不成了。 “李仵作,怎么样?” “回大人,此人是死后被人从楼上丢下来的。” “哦,死因呢?” “死者全身伤痕累累,死前应遭多人暴打,也就是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张强啧了一声,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又把脚架到一旁的桌子上,叫道:“把管事的带过来。” 不久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战战兢兢站了过来,小心翼翼道:“大人。” 张强看他一眼,问道:“你是?” “回大人,我就是这红楼的老板,许良。” “许老板不是京城人士吧?”张强喝了一口桌上不知是谁留下的酒,咂了咂嘴,心里暗骂一句真他娘的不错。 “我是从北边来的。” “难怪,听着口音不像本地人。死者你认识吗?” 许良擦了擦汗,回道:“认识,是我们的一个管事,平日里主要负责一些采买。” “既然是你的手下,你肯定清楚他的情况,如此你就去衙门走一趟吧,另外在事情未查清之前,整个红楼都不能开门做生意。”张强一口灌下酒壶里的酒,起身直接下了定论。 “大人,这不关小的的事啊。”许良没想到此人如此武断,竟然一句话就想把他收监。 这时有人凑到张强身边小声说道:“大人,听说这红楼背后有大人物撑腰,我们要不要先禀告指挥使,由他定夺。” “这等小事就不必惊动指挥使大人了。”张强这人直肠子,讲义气,在兄弟里人缘不错,但却不会讨权贵欢心,如果不是指挥使大人罩着他,他早就在京里混不下去了。平日里也最恨荒淫无道之人,所以他很不喜欢红楼这种地方,今儿晚上一听到有人来报说红楼有人闹事,他立马就带着兄弟伙来了,没想到却是命案。 他人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算蠢,不然坐不到现在的位置。这事一看就有蹊跷,可是人死了是事实,且目击者众多,他必须做出决断,把人丢到顺天府是最好的选择。 许良一看他是铁了心要把自己抓走,立马跪下抱住他的大腿开始哭诉。 “把人给我拉走!”张强冷哼一声。 许良被两个士兵拖着往外走,红楼里的人都瑟缩在一旁不敢出头。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喝止的声音。 “且慢。” 大堂里的人都抬头望去,张强也不例外。 见他一脸疑惑,下属立马上来替他解惑,“我认识此人,是宁王府的大公子,宁清兮。” “他在这儿干什么?” “属下猜测,他是今晚的客人,事情发生后没有及时离开。” “但我抓人关他什么事?” “这属下就不知了。” 说话间,宁清兮已经从楼上下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和管事。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张强慢悠悠开口。 宁清兮微微侧身示意,他身后的管事就将张强引到一旁角落,从身上拿出厚厚一叠银票递给张强,笑道:“大人,今日这事您看……可否高抬贵手?我保证这事和我们许老板无关。” 张强将那叠银票拿到手上,看了眼,竟然还不少,嘴上却反问道:“既然你说和他无关,那就是和你有关?” 管事一听连连摆手,“大人莫要开玩笑,小的意思,这事和我们红楼无关,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我们怎么会打死自己人,就算打死了人也不会这么众目睽睽的把尸体从楼上扔下来吧。” 张强摸摸下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想知道那位宁公子和你们红楼有什么关系?没准儿我可以看在宁王府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这……”管事面露难色。 “不急,你可以去问问他。” 管事无法,只得回到宁清兮身旁,转告了张强的意思。 宁清兮嘴角上扬,问道:“银票他可收下了?” 管事想着银票现在的确在张强手上,就回道:“收下了。” “不过又是个想攀附我们宁家的势力小人。”宁清兮挥了挥手,“回去告诉他,这红楼是我宁清兮罩着的,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可我听说这张强秉性耿直,怕是不会这么容易打发。” “那也要看他面对的是谁。” 管事得令后赶紧回到张强身边,躬身道:“回大人,不瞒您说这红楼其实是我们宁公子的产业。你看今天这事……” “大人,有发现!” 正在楼上搜查线索的士兵急忙过来禀告。 张强没理管事的,只道:“什么发现?” “我们在楼上一房间发现了关于岐黄之术的书籍。”说罢就把一本已经泛黄的书递到张强身前。 岐黄之术一出,满堂寂静,连宁清兮都忍不住露出惊愕之色。 岐黄之术可是大元王朝的禁术,私自练习此术或者私藏相关书籍都是重罪! 张强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接过书籍随意翻了几下,他没见过有关书籍,但看样子不像是假的。 妈的,事情复杂了。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宁清兮,冷冷道:“宁公子,看样子你要陪我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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