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头还剩下的那些马贼自那日被墨霄追来之后便死得死、逃得逃,再也不敢回来,留下的这座寨子被许琢他们一番收拾修补,住起来自是比在甸山上要好得多。 苏徐行分到了一间较宽敞的屋子,他左右住着阿冬和秦郎中,因为害怕打扰两人休息,他回来时总是轻手轻脚,进屋之后也从不点灯,只借着月光摸黑爬上床,然后一觉到天亮。 今日亦是如此,苏徐行蹑手蹑脚地从阿冬与秦郎中的屋前经过,接着小心翼翼地推开屋门。“吱呀”一声,他从开得不大的门缝里钻了进去,随即轻轻合上…… “做贼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自耳畔响起,苏徐行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扯起嗓子。 “唔……”但所有的尖叫声都淹没在了一只粗大的手掌之中。 “砰”的一声,苏徐行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对方狠狠压在门上,连带着还未合上的门也猛地关上了。黑暗中,高大的身躯自他身后缓缓倾覆而来,牢牢地压在他身上,如同蛛网一般将他整个人都锁在了自己怀抱之中。下一刻,湿热的气息在苏徐行的耳廓喷洒,他鼻尖隐隐约约飘来熟悉的异香。 “泥……” 知道不是贼人,苏徐行悬起的心暂时放下,他刚打算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猛地掐住下巴,被迫抬高了头颅。修长的脖颈顿时暴露在空气中,那人微微侧头将脑袋埋在他脖颈处,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 气息拂过带来莫名的搔痒,苏徐行只觉头皮一麻,下意识耸了耸肩膀,却被对方蛮横地压制住了,随即有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重复的“为什么”。 苏徐行又痒又难受,身子下意识扭动不停,但很快他注意到自己触碰了什么,唰地僵住了身子。 感受到身后人的炙热,苏徐行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 只是不等他说出完整的句子,那人忽而轻叹一声,松开了桎梏他下巴的左手。苏徐行一楞,刚想转过头去,却见对方右手自身后而来,捏着他的下巴就将他头转了过去,接着,是如狂风骤雨一般强势蛮横的吻。 呼吸被快速掠夺,苏徐行口中同样被顶得生疼,他双手抵在对方胸前想要推开一些距离,却不想激得他进攻得更加猛烈。同时,那空闲的左手也不曾停歇,径直拿住了苏徐行的软肋,无视了他的摇头拒绝,对方浅浅笑了一声便开始“作恶”。 虽不是第一次这样亲密了,但苏徐行还是浑身颤抖,整个人瞬间就软了下去,只能紧紧依靠在门上以支撑着让自己不倒下。 屋内一时只剩下苏徐行难耐的低吟。 良久,熟悉的感受再次袭来,苏徐行忍不住闷哼一声,然而细碎的呻吟皆被对方吞下。 过了会,那人缓缓松开他,低低笑了声。 又一次在对方面前出丑,苏徐行见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只是在黑暗中也不知对方有没有看清。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只余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苏徐行胸口剧烈起伏,脑子一片空白,只能侧靠着门板平息,而等他想站直身子时却被对方又一次压在了门上。不仅如此,那人还将他身子往下压了一些,好让他挺起后腰。 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苏徐行恼怒地斥了一声:“赵谨谋!” 但这次,对方却没有停下,自顾自地撕开他的衣袍,伴随着锦帛破碎之声而来的还有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 “我学过。” 学过?苏徐行还有些混沌的大脑顿时清明起来,下一刻,只感觉到赵峋一番作弄之后径直将自己送予了他。 霎时间,痛苦的低吟在房内响起,还夹杂着隐隐的抽泣声。 痛痛痛痛——苏徐行疼得身子一阵颤栗,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只是不等他缓过劲儿来,赵峋已经迫不及待了。 黑夜里,视觉受限,其他感官却愈发敏感,苏徐行双手被赵峋握着越过头顶压在门上,对方的另一只手则牢牢地掐着他的腰,不容许他有丝毫地退让。 畜生!苏徐行忍不住暗骂一声。但随着疼痛稍解,别样的感受慢慢爬上苏徐行心头,像有一支羽毛在他心上撩拨一般,苏徐行只觉心头搔痒难耐,让他忍不住想要张嘴呻吟。 “嗯……”咬紧的牙关中还是泄出了一声低吟。 身后的赵峋顿了一下,随即像得到鼓舞一般越发猛烈起来。 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上下两辈子头一次发生,苏徐行既想放任自己沉沦其中,却又恨不得立刻跳起暴揍赵峋一顿。 就在这样复杂、迷乱的情绪中,苏徐行被迫承受了赵峋的火热。 低沉的喘息声在颈边响起,苏徐行回过神来,火气立刻涌上心头,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仍旧被对方牢牢桎梏着。 “赵!谨!谋!”苏徐行咬牙切齿,面色难看。 哪知身后人沉默了片刻,忽然俯首在他耳边,嗓音暗哑:“求你。” 求你。 苏徐行一愣,还在挣扎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对方却像得了首肯一般立刻拿起武器继续攻池掠地。 苏徐行的衣衫早就被褪到臂弯处,身后人不停地在他露出的肌肤上作乱,他双手抵着门板,双脚被迫踮起,整个人难受到不行,但偏偏怕吵醒周围人,只能死死咬着牙不敢再哼一声。 苏徐行:“……” 夭寿啊! 他无力地闭了闭眼,因疼痛导致的泪花自眼角缓缓划过,然后悉数落入身后人炽热的吻中。 既然反抗不过,那便享受吧,反正他也很舒服就是。苏徐行自暴自弃地想。 一时间,屋内温度不断攀高,粗重的喘息声时起时落,直到天明。 …… 第二日,苏徐行睡到了日晒三竿才起身。 刚一动作,他只觉得浑身散了架般疼痛,双腿、腰部还有……都像被打断了重组一般,脑海中兀地闪过赵峋昨夜低沉的笑声,苏徐行脸色一黑,死死地咬了咬牙。 今天别让他见到赵谨谋!不然他一定要他好看! 等了半晌,好容易等身体缓了过来,苏徐行这才一步一拐地走出了屋子。 屋外,阿冬见到苏徐行眼睛一亮,笑眯眯地凑上来报喜:“少爷!大侠走了!” “他终于走了。”阿冬说着拍拍胸口,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 实在是大侠太吓人了! 苏徐行闻言却愣住了,走了?谁走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下意识反问道:“谁走了?” 阿冬见他这样有些莫名其妙地挠挠头,不解道:“大侠啊!” “他说他要回去办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哦。”却见苏徐行面色突地一变,语气不善地继续道,“走就走了呗,跟我说干嘛?!” “腿长在人家身上爱去哪去哪,我哪管得着?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走了更好,省得我还要看他脸色……以后别跟我提这个人!” 噼里啪啦地一顿说完,苏徐行阴沉着脸走了。 阿冬:“……” 他家少爷怎地性格越来越像大侠了呢?真叫人捉摸不透。 苏徐行看似气势汹汹地往外冲,实则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好你个赵谨谋,上完床就走,真是好样的! 苏徐行在心中骂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赵峋屋前,他抬头看去,就见墨霄正抱胸站在那。 “你怎么还没走?”苏徐行皱着眉,语带嫌弃。 只见墨霄也同样皱眉,似乎很是费解:“主上让我留下来。” “留下来干嘛?” “帮你。” 说着,墨霄走到苏徐行跟前,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递到他眼前。 苏徐行定睛去看,就见那匕首上面也有苜蓿花纹样,与赵峋的霄凌剑别无二致。 “这是……”苏徐行心中有个猜测,果然就见墨霄将匕首往他眼前送了送。 “主上说给你,让你防身。”墨霄接道。 “哼——”苏徐行心中火气未消,闻言忍不住冷笑一声,“防身?” “他赵谨谋不就最想杀我吗?除了他还用防谁?” “你哪来的回哪去,带着这破匕首赶快走。”苏徐行不耐地挥挥手,说完转身就要走。 却听墨霄突然在他身后叫嚷:“主上说了,你若不想昨晚之事……” “闭嘴!”苏徐行一下停住脚步,猛地朝墨霄呵斥一声,黑着脸接过他手中的匕首,随即恶狠狠道,“别让我再看见他!” 见苏徐行走远,墨霄满头疑惑,明明早上主上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第67章 自那日赵峋不告而别,整个山头的人都发现了苏徐行不对劲。 阿冬和寻花不明所以,虽然担心自家少爷,却也只敢私底下嘀嘀咕咕,不敢上前询问。倒是东于谨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儿,一天三趟地往苏徐行这儿凑,一边凑一边问:“你怎么了?” “哎——”叹息声再一次在屋内响起,许琢停下动笔的手,有些无奈地看向对方。 “明明是你派你家家丁出去办事的,怎地反倒是你在这长吁短叹?” 坐在窗边给腿敷药的苏徐行没说话,只有些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反观坐在苏徐行对面的东于谨,她见状明亮的双眸一转,忽地起身凑到了许琢身旁,满脸兴味:“诶……” 耳边传来莫名的温热气息,许琢一惊,忙往一旁挪了挪身子。东于谨倒没察觉似的还在自顾自嘀咕:“你说他是不是在单相思啊?” 许琢不习惯与女子这样靠近,正思索着如何提醒对方“男女授受不亲”,不其然听到她这番言论,吓手 一抖索,浓黑的墨滴纷纷落在他花费数日才作好的画上,晕开了一片。 很好,许琢嘴角抽了抽,功亏一篑。 他将毛笔搁置一旁,正色看向还明显在状况外的东于谨,语气认真:“东于小姐。” “嗯?”东于谨有些疑惑,他们不是在讲悄悄话嘛?突然这么大声岂不是会被苏琰听见?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又向前一步靠近许琢,想提醒他快闭嘴。只是才近了一步,对方便向后退了一步。 东于谨:??? 她不信邪地向前逼近了好几步,果然,就见许琢一路向后退,直到背抵住了墙才停下脚步。 东于谨见状眯起双眼,语气不善:“你在躲我?” 许琢:“……” “东于小姐。”他一边推推手示意对方拉开点距离,一边回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东于谨面纱下的红唇慢慢勾了起来。 很好,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嫌弃她。不论是因她东于家小姐的身份还是因她出众的美貌,从来只有男人向她献殷勤的份儿,就是冷酷如二王子那般的人也对自己礼待有加,倒是这山沟沟里的许琢居然敢这样明显地排斥自己,真是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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