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峋桎梏住他双手的力量逐渐增大,纤细的手腕被他粗大的手掌牢牢握着,薄茧擦着细腻的肌肤,皓白的手腕上立刻染上一圈胭脂红。 他爱极了这样尽在掌控的场景,赵峋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体内有什么在叫嚣着,即将破土而出。 苏徐行仰头被迫承受着对方的撩拨,脑中理智所剩无几,他此刻什么都无法思考,只遵循本能任由赵峋为所欲为。 浅浅的低吟时断时起,赵峋抬头看向苏徐行,视线凝在他白皙又略带薄红的脸颊之上,喉间微微滚动,眼底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理智越发出走,苏徐行脑中一片空白,他绷紧了身子,在烟花绽放的那一刻,忍不住低头狠狠咬住赵峋的唇瓣,难以抑制的细碎呻吟尽数被赵峋吞了下去。 “哼——”苏徐行身子已经软成了一摊泥,无力地靠在赵峋肩头喘息。 赵峋见状唇角微勾,将自己作恶的右手举到苏徐行面前,语气戏谑:“你不是不要吗?” 理智稍稍回笼,苏徐行被他这番话一刺激,才褪下去的红晕瞬间又席卷了全身。他猛地推开赵峋,刚想怒斥对方几句,可他酸软的身子没了支撑,一个踉跄直接坐在了地上。 苏徐行:“……” 妈的好丢人! 苏徐行低垂着头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峋见状缓缓蹲下身子,看着他发丝凌乱的脑袋,哼笑了声:“本王伺候人还是平生第一次。” “你有什么可不满?” 合着他还该谢谢他是吗?苏徐行腹诽,却还是倔强地不抬头。 赵峋眉峰微挑,还想说些什么,目光触及对方手腕上的淤痕,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罢了。 他认命地牵起苏徐行的双手,指腹在那淤痕上轻轻揉搓着,语气平静:“是本王过于鲁莽。” 没想到赵谨谋居然会认错?这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苏徐行惊讶地抬起头来,此刻赵峋眼底猩红已经褪去,神色清明,显然已经从弑杀与情欲之中恢复了神智,说明赵峋是真的这样想的。 反派大boss 竟然低头,苏徐行神情复杂,他抿抿唇,还不待说些什么,又听赵峋继续:“本王下次注意。” “……” 你TM还想有下次?! 苏徐行一怒之下死死地瞪了赵峋一眼,然后愤愤挥开他的双手,自顾自整理好衣服,这才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靠,他腿还没好呢!禽兽! 而赵峋望着苏徐行的背影,面上不仅没有因为他的“不敬”而产生的不悦,相反,他笑意渐深,低低的笑声从胸腔响起,且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舒畅肆意的笑声回荡在林中。 赵峋许久未有过如此开怀之时,此刻,他甚至觉得苏琰比之王位更有意思一些。果然,死物就是死物。 但,死物他要,活人…… 赵峋笑意不减,目光深邃。 听到身后的笑声,苏徐行走得更快了,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他是想如上次一般与赵峋推拉一番,看对方失控,自己稳坐钓鱼台的,但没想到这次率先被赵峋拿捏住弱点,还被他…… 想到这,苏徐行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少爷。”阿冬一直在流民地外围等着苏徐行,见他回来了忙迎了上来,“大侠把你带哪去了。” 苏徐行闻言神情微微僵硬,但很快他就收敛好情绪,硬着头皮打哈哈道:“他看我害怕带我看风景去了。” 这个理由比较拙劣,苏徐行有些心虚。 “哦。”谁知阿冬不仅信了,还很真诚地赞道,“大侠人还怪好的嘞。” 苏徐行:“……” “不提这个,秦郎中他们人呢?”他问道。 “秦郎中看病人去了,东于小姐不知道,其他人都在屋里头呢,许公子也在那等你。”阿冬说着就将苏徐行引了过去。 那是甸山这片最大的一间竹屋,甫一进屋,几张熟悉的脸全都转了过来,目光俱都投向苏徐行,被他们这么一盯,苏徐行停住脚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都在啊……” “……” 还是寻花先反应过来,忙站起身来笑道:“少爷!” 许琢也从床边起身,走到苏徐行跟前抱拳躬身,语带感激:“今日这一遭多亏了苏兄!” “若不是苏兄,只怕……”许琢剩下的话未说完,苏徐行已经扶起了他。 “清越无需多言。”苏徐行拍了拍他肩膀,神态已经恢复自然,“你我二人心之所向一致,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简单寒暄两句,话题自然转到了今日动乱的马贼身上。 “是何人所授?” 说起罪魁祸首,许琢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很显然,祸起萧墙。 “是我二房的叔叔。” 果然,苏徐行了然地点点头,并没有意外。 方才一路上他用今日事串联起原著,自然就明白了许琢这样清高的人为何那样轻易就投入男主麾下,成了他府上的幕僚。倒不是瞧不起幕僚,而是比起隐居幕后用计搅弄风云,苏徐行见过许琢之后觉得他应该更愿意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翻手为云。 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今日这场“马贼之乱”,算算时间,这件事发生在原著早期,但因为跟男主并无干系,所以原著根本没有着墨。苏徐行之所以知道许琢此时在甸山,是因为后期他与男主设计对付赵谨谋时顺便提过一嘴“当年在甸山”,这不过是男主的得力干将与他一起忆往昔以表明如今跟着男主有多好的“对此”手段,却意外被苏徐行记住了。 而按照原来的剧情线,苏徐行他们不在,没有了赵谨谋这个人形杀器,甸山上的流民根本抵挡不住马贼,只怕死得死,伤得伤,许琢还未完全建立起来的势力,瞬间就土崩瓦解了。 原著中,在许琢羽翼未丰之时的这场动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不仅将他最后的净土毁灭殆尽,被马贼捉走之后的许琢也经历了丧亲、酷刑以及无休止的囚禁与折辱,意志逐渐涣散,心理也逐渐变态,最后是男主前来滇南赈灾,才意外救走了被许家囚禁的许琢,从而让男主拥有了他事业版图上至关重要的一员大将。 这是原著为了将许琢送到男主手中而设计的剧情。 如果只是单纯的文字,苏徐行或许也只是淡淡翻过,并为男主又添一位能人而拍手称快,但当清风朗月一般的许琢和那些手无寸铁的流民一起站在他面前,他却对这段剧情有了莫名的厌恶。 文字与真实的人生终究是不一样的。 许琢与苏琰一样,都是男主往上爬的垫脚石罢了,苏琰与许琢不知道,可苏徐行身处其中,并清楚地知道即便不是男主做的坏事,但这一切最终都是为了男主。他无法去批判男主,毕竟对方也只是个“纸皮人”,他也无法批判原著及作者,那只是文字剧情……甚至,他自己也是抱着“捡漏”“截胡”的想法来接近许琢的,又如何能算清白无辜呢? 但……或许他可以尽所能帮许琢规避原有的伤害,让他拿回应有的一切! 即便最后许琢没有与他站到一起……额,想到这,苏徐行犹豫了下,最好还是跟他站到一起吧,要是最后继续投入男主阵营然后与他为敌,他得亲手掐死许琢才行! 苏徐行内心百转千回,面上同样精彩纷呈。许琢望着对方如同调色盘一般不断变换的脸,又想到对方找到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要与他交换条件时的坦诚模样,不由得心下暗叹,这位苏兄真真是个妙人啊,如此“直来直往”,平生未见。 不过……对许琢来说这体验也不错,起码他难得能放低一点点戒心。 苏徐行也不知许琢心中所想,他因为原著之故对目前的许琢还算有好感,当即就收起思绪,开始同他商量如何反击这场“马贼之乱”。 “这马贼败退,你二叔很快就会知道,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这甸山是不能待了。”苏徐行沉声,开始思索去处。 许琢点头:“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 “这些马贼能否利用?若是许氏族人知晓他对你的所作所为……”苏徐行看向许琢,后者只是一个嘲讽的笑。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苏徐行沉默了下,接着道:“你们许家有仇家吗?” “比较厉害的那种。” 许琢忽然抬头看向苏徐行,眼中渐渐升起笑意:“自然有。” 二人望着对方,顿时会心一笑,俱都想到一个词:祸水东引。
第65章 正在这时。 “这些贼人衣着相同,臂膀处带有暗纹,且马匹精壮、刀剑锋利,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赵峋逆着光从屋外走进来,声音凉凉,但掷地有声。 语毕,他径直走到一旁的竹椅上坐下,姿态随意,冰冷的面具依旧覆在脸上,整个人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苏徐行悄悄瞥了赵峋一眼,对方此刻眼眸冷情,丝毫不见方才在山上时的意动,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倒是许琢低头沉吟了会儿,再抬头,眉宇间染上忧虑:“我虽藏在这甸山苟且偷生,但对外面并不是一无所知。” 顿了下,他又道:“如此训练有素的一伙人,只怕是岐州最大的马贼——林水帮。他们自称帮派,以‘锄强扶弱’的侠士自居,其实最初只不过是一群被逼上山的普通流民。但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的队伍逐渐壮大,装备愈发精良,不再如从前一般一盘散沙,反而越发训练有素。他们不算作恶多端,但也会干一些‘劫富济贫’的事儿,在岐州的名号很响。” “以他们素日里的作风,不当会接我二叔的单子才对。”许琢眉头皱得更深了。 却听苏徐行接道:“此事暂且不论,当务之急,先给你二叔找点事儿做。” 说完,他转头看向赵峋,脸上笑意盈盈的:“就交给我的家丁吧。” “家丁”赵峋:“……” 许琢有些犹豫,他如何看不出这戴着面具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家丁,甚至在对方和苏徐行的关系里隐隐是这位“家丁”占了上风。这次马贼风波也多亏了对方,不然他们今日只怕凶多吉少,而拥有这样强悍实力的人身份也绝不简单。 许琢看不清赵峋,但他选择相信苏徐行,毕竟除了信他他也没有别的选择。而且……帮他也是在帮苏徐行自己。 听了苏徐行的话赵峋沉默了会没立即回答,反而冲他招招手,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苏徐行只能先给许琢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自己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走到无人的角落里,赵峋转过身来看向龟速靠近的苏徐行,下意识冷嗤一声:“腿瘸了?” 苏徐行:“……” 妈蛋!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峋也知道自己说错了,于是咳嗽一声,转了话题:“你想让我去当这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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