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不会是那个人吧? 他扭头看向隔壁的村长家,想到什么,对着枯井叫了好几声“喂”,确定那东西晕过去没任何动静后才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寂静无声,陈声掀开窗帘,透过窗玻璃看向外面。 从这个角度看去,邻居家被遮挡得完全。 苗美菊在外面喊了几次,或许是没得到应答有些不耐烦,大力踹开门,一步步走到陈声身侧,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外面,神色因不爽微微扭曲到狰狞:“雨儿,看什么呢?跟婆婆好好说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第10章 鬼妻10 陈声抬手,指着门外的地方:“刚刚看到一个白影飘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伞儿。” 苗美菊将信将疑地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瞥了眼少年苍白的脸,摸了摸他的脑袋:“伞儿要是来了,不会不跟你打招呼,毕竟他那么喜欢你。” 陈声应了一声,眉眼低垂,乖巧之相尽显:“是,婆婆,你说得对。” 苗美菊收回手,将手上的镯子取下来,戴在陈声的手腕上。 “这是我的传家宝,留给你了,下去后好好尽责。”苗美菊说,结果镯子太大,戴上去就滑落了,她一阵调整,才把镯子调到合适大小,捏着陈声一折仿佛就会断的手腕,不满地叹息道,“怎么能这么瘦,下去了可要多吃点。” 陈声盯着那个银镯子,弯眸小心翼翼地摸了下:“谢谢婆婆,我很喜欢,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 他左右打量着,眼里都是新奇,一副第一次见到银镯子的模样。 苗美菊心情大好,转身离开。 房间里陷入安静,陈声手臂轻垂,放在身侧,再也没去看手腕上的镯子,躺在床上准备睡一觉。 手指被轻轻揉弄,男人问他:“我现在可以让你看我的样子,想看吗?” 他扯了下镯子,发现没办法取下来后没有再动,反而把一个绿色的镯子戴在陈声另一只手上:“这是我送你的,不要取下来。” 白色的肌肤在绿色镯子的映衬下格外好看。 没有声音回答,床上的少年静静地睡过去了,衣领有些歪,露出了漂亮突出的锁骨。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显现,轻轻碰了下他的锁骨,带起一阵颤栗。 坐在少年身侧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背对着墙壁,看不清脸。 他最后有些不舍地收回手,缓缓消失不见。 室内安静下来,陈声的呼吸声比之前更为平稳。 他一觉睡到了凌晨,听见客厅有动静,出去一看,发现满屋子白纸叠出来的东西。 窗户打开着,夜风漏进来,四周冰凉无比。 村长和苗美菊坐在沙发上,手上动作不停,看着极为熟练,没一会儿两个惟妙惟肖的小人就出来了。 苗美菊招呼道:“雨儿,快坐下来一起,这个就是你的聘礼。” 她指着桌上纸叠的元宝,笑着介绍。 这些人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做犯法的事,把一切都当成正常的。 陈声坐过去,动作笨拙地叠着,半天都叠不好。 他求助地看向苗美菊:“我不会,你们怎么都叠得这么好?” “熟能生巧。”苗美菊露齿一笑,眼睛在微弱灯光下显得幽幽的,像是炫耀一样,“我可叠过不少呢。” 陈声语气不愉:“不会是伞儿结过很多次婚吧?” “你放心,那些老婆早就分了,也比不上你,你下去了就是伞儿唯一的老婆。”苗美菊毫不在意道,“他会对你很好的,你就放一百个心。你看你手上的镯子,我也就给了你一个人。” 陈声脸色这才好了点,但还是没说话。 手上之前的伤口已经看不出,白皙的手腕除了那个银镯子外,还有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绿色镯子,清透毫无杂质,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里面仔细看还能看见一抹红,仿佛血一般。 陈声转动了一下绿镯子,很冰,他收回手。 客厅里的灯不亮,苗美菊左边点着一个蜡烛,好方便看清叠纸。 冷风吹得烛火四处摇晃,她注意到身侧的少年情绪明显不高涨,侧脸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让他回到房间里去。 兴许是在客厅里吹了冷风,陈声手脚冰凉,躺进被窝里都没有用。 再加上没吃晚饭,他整个人都有些萎靡无神。 看样子是不会煮晚饭了。 陈声重新走出房间,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村长两人折纸,自己去厨房拿了两个苹果吃。 吃完后他就洗漱睡觉了,结果半夜被冻醒了。 明明盖着被子,身体冷如在冰窖中一样,手脚没有任何温度。 翻个身,脑袋疼得宛如有无数个小人拿着电钻疯狂钻着,轻轻动一下都嗡嗡乱叫。 意识昏沉,喉咙仿佛被火烤着般难受,陈声半睁着眼,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滚烫如火,发烧了。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尽管很轻的一个动作,眼前还是阵阵发黑,呼吸急促沉重,只能靠着墙壁缓和。 门外响起说话声,是苗美菊和村长,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听着是在商量明天要做的事。 听见挖开坟墓,封在棺材里闷死几个字,陈声看向房门,再次下床。 刚往前走了一步,便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大脑同时抽疼起来,他捂住脑袋,死死地抿着唇,眉间皱着明显的川字。 腰上多了一双手,身体腾空的同时,一种淡淡的,类似于薄荷的味道袭入鼻腔,原本混乱犹如塞满了湿棉花一样的大脑变得清楚,人也慢慢放松下来。 陈声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抱着进了卫生间。 对方将他放在马桶边,甚至还想帮他解他的衣服。 眼皮感知到危险疯狂乱跳,陈声轻轻地推了下那只手,却没有成功:“我自己可以,你出去。” 冰凉的手收回,对方似乎看在他难受的份上,这次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将门带上离开。 卫生间的窗户没有关,此刻正值深夜,凉风猛灌进来,陈声解决完后洗干净手,又接了一点冷水,直接将脑袋放了进去。 炙热的脸颊接触到水的那一刻将他的意识冰得无比清醒,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后带来的是大脑尖锐刺痛的抗议。 水灌入鼻腔,夺走所有的空气,压迫着胸腔,窒息与死亡感让眼前陷入黑暗,他像是去到了陌生空间,看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场景。 陈声猛地抬起头,水花四溅,所有景象褪去。 他擦干净脸上的水,打开卫生间门走了出去,不过两步,软绵绵的身体再次倾斜,这次被一双手稳稳勾住了腰。 入目的是黑色的衣服,款式有些复古,上面满是复杂漂亮的花纹,再多的陈声已经看不到了。 视线开始模糊,他蜷缩着身体,下意识想汲取点温暖,得到的却是无尽的冰冷。 男人将陈声抱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倒了一杯热水过来,顺便把药溶在水里。 没想到刚放在唇边喝了一口,少年迅速挣扎起来。 “怎么对药这么敏感。”男人及时捂住他的唇,被他的抗拒动作弄得轻笑出声,“吃了药才能退烧,明天有得折腾,忍一下苦味。” 没能吐出,口腔里都是药的苦涩,陈声动了动鼻子,凑近男人,闻着他身上味道,瞬间感觉不到药味了。 半个小时后,陈声被热醒,身上开始出汗,他掀开被子,将双手双脚都露在外面,各种翻来覆去,始终没办法从热中解脱。 下一秒,被搂入冰冷的怀抱,男人感叹一声:“我终于有用处了。” 他一手放在陈声的脖子,一手放在他的额头,手竟然很快被那温度染烫。 男人怔怔地感受着那从未有过的陌生体温,片刻才回神,将被子盖在少年身上,没多久就被踢开。 他不得不起身按着陈声的双腿,阻止他的动作后重新盖好被子。 身上几乎没有一处不是热的,背脊不断出汗,陈声被那种难受的感觉弄醒,迷糊睁眼盯着天花板,察觉到身侧有个人。 他偏头看去,对方坐在他身侧,双手按着他的腿,肩膀很宽,穿着黑色的衣服。 属于脸的位置什么都看不清,就算再努力去观看,也只能看到隐约的白雾,团团包围住脑袋,遮住了真实的五官。 越想去窥探白雾后的脸,意识和视线就越模糊,陈声收回目光,闭眼挣脱男人的手。 “你叫什么?”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起,因生病的原因嗓音变得沙哑绵软,脸颊都被烧红了,看上去比平时更显乖巧温顺。 男人罕见地没有回答,只是躺下,紧紧地抱着他,用冰冷的身体给他降温。 “我没有名字。”他想了想,语气诚恳地说,“不如你给我取个名字。” 原本干裂的嗓子此刻好了很多,陈声没有挣扎,反而恨不得反抱男人,多分点他身上的凉意。 他再次看向男人,依旧是一团白雾,不知道在这雾后藏着怎样的一张脸。 或许是可怖的,又或许是正常普通的。 “我不会取名字。”陈声盯着天花板说。 “没关系,你随便取一个。”男人伸手按揉着他的太阳穴。 大脑随着手指的按揉逐渐放松下来,陈声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般,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 他闭着眼,语气柔和地说:“那就叫雾。” “姓呢?”男人动作一顿,继续询问。 陈声:“和我姓,陈雾。” “陈雾。”男人重复一遍,嗓音里满是掩盖不住的开心,“我有名字了,还和你一个姓。” 能感到他来自于内心的欢喜,陈声说:“你喜欢就好。” 他缩在男人怀里,主动抱住他的手,为了降低身上的滚滚热意。 陈雾倏然凑在他耳边问:“你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TvT 第愈加严11章 鬼妻11
第11章 陈声没有说话,直到脸颊被蹭了蹭:“陈雨,你喜欢我吗?” 陈雨两个字让陈声彻底从那混沌状态中脱离出,他避开男人想继续蹭他脸的动作,回答得十分巧妙:“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我觉得是喜欢的。” 呼吸近在咫尺,两个人之间过度亲密,到了无法形容出的暧昧阶段,陈声收回自己不该放在他身上的手,只说了一句:“我不叫陈雨,我叫陈声,声音的声。” 他彻底陷入沉睡,恍惚中又被揽入怀中,唇被亲了下,动作很温柔,像是怕伤到了他一样。 陈声还没完全退烧,本能地去寻找能让自己舒服的温度,唇瓣追寻过去,却被阻止。 第二天一早,或许是吃了药的原因,又或者是被陈雾抱了一夜,陈声身体不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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