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云黯然垂眸,他就知道雌父没有办法陪自己。 “滴滴!加急信息请查看!加急信息请查看!” 谢慕谦下意识扫了一眼光脑,点开标红的信息,上面写道: 【陛下:好好带虫崽治病,许你带薪休假。】 “阁下,没事了!接下来我会陪着幼崽在朔雪星治疗。” 越斯年单膝跪地,大手温暖地包住舒景云紧张绞在一起的小手。 “太好了,小家伙,可以亲眼看看‘热烈冷酷的朔雪星’了!” 舒景云苍白的小脸浮起可爱的红晕,他和越斯年对视,轻轻抿了抿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开心地使劲点了点头。 这不仅仅是治病,还是难得雌父可以全身心陪伴自己的时光。 君怀安懒洋洋半躺在深红帷幕的雕金镂空大床上,漫不经心看着直播间的画面。 他被谢慕谦收到传讯后无比感激的表情逗乐, “谢慕谦这家伙可真逗,可惜了,舒何光那小子下手真快。” 执政官抬起头,他目光阴鸷,唇色深红,一根银丝顺着优美的唇线连在君怀安线条清晰的腹部。 “陛下曾经看上过谢统领么?” 君怀安饶有趣味地看着执政官, “你和他,不过是野犬和家犬的区别罢了。” 他看见对方越发漆黑不悦的表情,露出一个神经质的扭曲笑容。 “野犬的味道很好,我很满意。” 君怀安掐住执政官的下巴打量,他指甲深陷,看到细细的血丝从指间溢出,才满意地松开。 “不过,我不喜欢野犬有太多自己的小心思。” 被警告了。 他是不被允许吃醋的野狗。 执政官痛苦地想要发狂,却拼命抑制下来,他承受不了连野狗都当不了的后果。 他默不作声发狠地报复对方,红色帷幕剧烈摇晃着,浓艳的绿色丝绸床单褶皱着变得脏污不堪,对撞强烈的颜色让一切变得更为荒诞不羁,巴掌再次响亮扇到脸上,却下一秒软绵绵滑落。 对,就是这样的,他还是给他的陛下留了太多力气,让他有力气打虫。 他一口咬在对方肩膀上,咬到留下深深咬痕,又舍不得的松开。 执政官心软了,他不忍心让他的陛下美丽的身体变得跟流浪区出身的自己一样,满身难看的疤痕。 向来无虫敢这样冒犯自己。 君怀安在这种诡异的刺痛感中大脑一片空白,他失神地看向直播间还在播放的投屏,尖叫出声。 这条自己捡来的流浪狗是不是疯了? 他双手用力抓挠,在对方背部留下鲜血淋漓的道道抓痕,口水难以自控地流出嘴角。 可恶,连名字都没有的野狗,胆子居然养肥了! 好丢脸。 许久后,君怀安昏睡了过去,一动不动蜷缩在执政官怀里。 他阖上双眼的样子真乖巧,不再露出黑寡妇蜘蛛一族令虫胆战心惊的阴毒。 执政官轻轻抚摸着他长长的紫色卷发,手指温柔拈起来一缕亲吻。 他眼神柔软的不可思议,不像是亲吻一个剧毒的蜘蛛种,像是在亲吻属于自己的神明。 陛下,什么时候给我起一个名字? 他被叫过臭虫、跟屁虫、烦虫精、那个谁、执政官,但将自己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陛下,却到现在都没给自己一个名字。 执政官摩挲着对方光洁骨感的肩膀,眼神黯然。 自己只是随时可以抛弃的野狗么?连家犬都不算么? 他指骨无意识用力,留下鲜红指痕,又缓慢松开。 君怀安闭着眼睛皱起眉头,带着荆棘花王戒的手挥了挥,像是在驱赶什么东西别来烦自己。 执政官盯着王戒出神,陛下如果不是陛下,只是一个平凡虫,还会把自己当做野狗么? 自己如果拥有这枚戒指,做不了家犬又如何? 窗外隐约传来远处的奏乐声,花香被风吹进房间,执政官搂着金尊玉贵的陛下,睡在全星际最复古奢侈的王宫里,他像是拥有了世界上的一切,却又像是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第52章 直播翻车的阁下 “用白芥子、苏子、元胡各20克......抹在塑料布上做成三伏贴, 贴在背部的肺腧、心腧、膈腧......” 朔雪星风雪呼啸,室内却依然温暖如春,越斯年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他随手轻轻抚摸着一撮白。 一撮白是那只从荒星捡回来的小狼崽, 已经能睁眼了, 现在越斯年走哪跟哪, 粘人得很。 温星阑坐在旁边, 将一块块塑料布裁剪成合适的大小, 温墨以挨在雄父身边,按照指示仔仔细细称好药材,再递给路卡斯。 路卡斯坐在小板凳上,把分好的药材配在一起,再用生姜汁均匀搅拌后涂抹在塑料布上。 “斯年阁下,肺腧、心腧、膈腧是哪里?”谢慕谦手忙脚乱地做笔记,生怕有疏忽。 “在第3、5、7胸椎棘突下旁外开1.5寸......贴约3~6小时后去掉, 可以预防哮喘复发。” 越斯年不熟练地摆弄光脑,脸挨近查看直播间的弹幕。 “观众朋友们, 是否有我没讲清楚的地方?” 经过谢慕谦父子同意, 越斯年开始进行公开的直播看诊, 也借此招募有意愿有天赋做医疗兵的虫选。 温星阑微微偏头凝视越斯年,昔日的阁下沉迷光脑游戏,对光脑功能可谓了如指掌,现在的他却连独立开直播间都要一点点摸索。 第二虫格会让虫连熟悉日常的东西都变得陌生么? 不管是不是第二虫格, 阁下的DNA都与曾经的越斯年一模一样, 他的身份ID也与自己躺在同一个星际户口里, 他哪里都跑不了了。 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容里有着捕猎者的残忍血腥, 也有着情虫般的缠绵缱绻。 面对雄虫的疑问,直播间却一片静默,学生们心不在焉地盯着雄虫阁下的脸发呆。 “嗯?”越斯年鼻腔震动出小小的疑问声,贴在学生们的耳畔响起。 啊!!!可爱死了!耳朵要怀孕了! 一个雌虫捂着痒痒的耳朵,整张虫脸羞到通红。 他粗壮的身体扭了扭,发了一个表情包。 【娇羞捂脸.jpg】 “不要不好意思,哪里没听懂要问。” 因为说了太多话,越斯年声音微哑,他低低笑了一声,温柔鼓励直播间的学生们。 这一笑简直蛊死虫了。 这回连表情包都没有了,弹幕干净到奇怪的地步,如果不是直播间翻倍实时增长的观众虫数,越斯年几乎怀疑没有虫在看,更奇怪的是,虽然一条弹幕都没有,但是直播间的转发却飞快增长。 越斯年微微歪头,困惑不已,这到底是有没有问题? 他扭头求助般看向温星阑,黑润润的眼睛满是信赖。 “雄主,不用担心。”温星阑侧身不动声色将越斯年圈在自己怀里,像是宣誓领地主权的兽。 他望向直播间镜头,高挺优美的鼻梁折出暗色阴影,双眸在光脑投屏的微光衬托下看起来更为幽深。 “观、众、朋、友、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还有问题么?” 温星阑唇角优雅勾起,却笑得所有虫阴恻恻的。 【没、没有问题!!!】 【有、有回放!我、我再看一遍!】 【学学会了!】 直播间的弹幕们齐刷刷乖巧出现,一反刚才的沉默古怪。 “哼。”他还不知道这些浪货?转发疯涨成这样,不知道私底下在多么离谱的口出暴言。 越斯年耳尖发红,贴得太近了,好热。 他勉强保持镇定的神色,卷翘的睫轻颤,黑眼珠含着水润的光瞥了一眼温星阑。 温星阑喉结轻动,他放下胳膊坐回原位,不动声色翘起二郎腿,像是在掩饰什么。 光脑投屏莫名飘过一堆乱码弹幕,当着目光灼灼的正主面前,cp党想嗑又不太敢嗑,最终只能含泪在键盘上阴暗爬行。 “接下来是答疑环节......” 直播尾声,越斯年越来越自信,不再向温星阑求助,投入地讲解中医知识。 温星阑黯然垂睫,他既欣赏越斯年绽放光芒的样子,又享受对方依赖自己的感觉。 这种矛盾感让他顿感失落,他悄悄独自离开房间,肩膀轻微塌下。 越斯年眼角余光瞄到温星阑离开的背影,眉头轻皱。 他习惯了对方一贯脊背挺直的走姿,还是第一次看到温星阑走路这样没精神。 他结束直播,随手按掉光脑,嘱咐虫崽们看好新来的小朋友艾灸后,追了出去,一撮白紧挨着越斯年脚边跟了出去。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越斯年四处张望着寻找—— 潮湿的水汽腐蚀了古旧的木质屋顶,留下洇湿暗色的痕迹,曲折的回廊里空荡荡的,古怪的异兽雕像从黑暗角落里狰狞地探出头来,他鼻子轻动,跟着若有似无的甜香一路找过去。 越斯年发现转角飞过的衣角,追了上去,用力抓住温星阑的手腕。 他轻微气喘,缓了一下,“怎么自己走了?” 温星阑轻轻挣了一下手腕,垂眸躲开越斯年的目光。 对着这样的阁下,他根本难以启齿自己那些扭曲阴暗的小心思。 察觉到温星阑轻微的挣扎,越斯年瞳孔微微睁大。 他眉头微蹙,心中生出几分恼意,这家伙寸寸侵蚀两人之间的界限时,从不打招呼,现在擅自后退,居然也不打一声招呼。 越斯年将温星阑的手举起扣在墙壁上,手指不容拒绝地伸进黑手套里,两人温热的指腹相贴。 他脸色涨红,却硬撑着强势发问:“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温星阑像是小刺猬一样,被主人突然翻面露出粉色柔软的腹部,他挣动手指想要逃开,又担心伤到越斯年。 “怎么不说话?”越斯年贴在温星阑耳畔,声音犹如低沉鸣奏的大提琴,手指插入温星阑的指缝紧扣。 他缓声道:“你总是这样突然生气。”现在还学会了擅自逃走,只当我是信息素缓释剂么? “我......”温星阑下颚隐忍绷紧,他闭了闭眼,伸头像是小狗一样胡乱啄吻在越斯年脸上,逃避对方的问题。 “可恶。”甜香越发浓重,越斯年被这不成章法的啄吻弄得意乱情迷,他已经分不清温星阑到底是为了信息素还是别的什么了,这样的啄吻根本给不了雌虫信息素。 越斯年反手掐住温星阑的下巴回吻,不断交换彼此口中的津液,温星阑眼神涣散着吸吮,像是贪婪的吸血鬼,越斯年却眼神越发清明,他清明着沉迷,安抚地摸着温星阑急切到蹦出青筋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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