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倒是再自然不过的,雄虫不被允许出来工作,如果被定死存在生育问题,穆迪和塞弗拉殿下无法娶雌虫,那他们后续的开销无虫接手,必然要由家族供养。 更重要的是,如果君怀安和穆迪无子,下一个顺位就是塞弗拉殿下,如果塞弗拉殿下还是无子,再顺位就是纳斯塔莱家族的雌虫,绵延数百年的登天梦一朝破碎,纳斯塔莱家族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执政官顿了顿,等声浪稍息,继续道:“数据来自于帝国户籍科,虫口统计的数据年年发布在帝国政府官网,如果各位存在质疑,欢迎随时查看。” “另一方面,据统计,近亲联姻的后代或多或少会存在一些残缺,王室为了引进新鲜血脉,也不能继续跟纳斯塔莱家族联姻。” “王室的试婚制度就是为了避免这个现象,相信雄虫阁下们应该不愁找到新的婚姻对象。” “你他雌的放屁!”老雌虫脸涨得通红,在朝会上将纳斯塔莱家族的雄虫说得一文不值,雄虫是不愁匹配,但是上流社会的雌虫怎么可能接受家族的雄虫?已经联姻的雌虫也会暗起心思! “当!”君怀安懒得多说一句,又轻轻敲了一下蜘蛛把手。 “请不要在陛下面前失礼。”谢慕谦挥手,两个皇城守卫兵将老雌虫架了出去。 “谢慕谦!你特么助纣为虐!动摇王室和纳斯塔莱家族的百年协议!你们在挑起战争!” 他嘶哑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那么关于陛下和纳斯塔莱家族的婚约,在此宣布正式作废。”执政官面无表情宣读。 “下一件事,关于雌虫不得提出离婚这块,我认为在雄保会的优待下,离婚后的单身雄虫完全有能力保证生活质量......” “!太想当然了!这不单单是经济问题,还有雄虫出行的个虫虫身安全问题!” “雌君多是军雌,正是因为军雌强大的武力保护!” “本来就雄少雌多,作废该条法律毫无意义,有哪个已婚雌虫会提出离婚?” “当!”君怀安不耐烦地再次敲击蜘蛛把手,慵懒地抻了个懒腰。 “今天到此为止,关于废除雌虫不得主张离婚的法条这件事,容后再议。” 雌虫们陆陆续续走光,很快空旷的大殿只剩下君怀安和执政官。 “真是没用的东西,本来指望他能给我个继承虫。”君怀安斜倚在王座上,冷声道。 “我亲爱的执政官,过来。” 军雌一板一眼走了过来,沉默站在旁边。 君怀安看见他这个样子就觉得好笑,一把抓住他领口,军雌被迫低头,喉结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跪下。” 军雌单膝跪在地上,麦色肌肤泛红。 “怎么还害羞?我看见斯年阁下脸红的样子,就想起了你。” 他用脚尖挑起军雌的下巴,欣赏了一下对方的面容。 “我就喜欢你这幅又喜欢又隐忍不敢要的样子。”君怀安甩掉鞋子,光脚踩在军雌的膝盖上一点点往上爬,军雌难以忍受地抓住他的脚踝,手心滚烫。 执政官顺着王袍下光裸的小腿一点点往上亲,口水湿漉漉的,在华丽穹顶灯光映照下,反射着透明的光泽。 君怀安仰起脖子,难耐地喘息,双手紧抓军雌头上又短又硬的发丝。 “你的头发......和你脾气真像......又硬又倔。” 执政官沉默无声地堵住陛下喋喋不休的嘴,唇舌抵死纠缠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响起,他用力掐住君怀安的腰,和对方换了个位置,让君怀安骑在自己身上。 君怀安像是驾驭烈马的骑士,在草原上肆无忌惮奔跑,他自由地掌握着节奏,毒蛇一样的眼睛泛着愉悦的光。 雌虫和雌虫之间悖伦的关系,让君怀安刺激不已,暗自反抗长老会压制和雄保会必须匹配雄虫的束缚,比起单纯身体上的快乐,更让他大脑头皮爽到发麻。 君怀安揽住执政官的脖颈,满足地将头搭在对方宽阔的肩膀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如同被一条冰冷的巨蟒纠缠般窒息的感觉,而自己是心甘情愿寻死的猎物。 这条巨蟒,连从小一起长大的虫,都不会存在任何顾惜,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可能是打发时间的玩具,连属于自己的名字都没有的可笑玩具。 执政官眼神沉黯,将怀里尊贵的雌虫用力向下按,不出所料,他身体哆嗦着颤抖起来。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我允许你随便动了么?” 厉声责备后,君怀安又懒洋洋凑过来亲吻对方脸上流下的汗迹。 “乖一点,我喜欢乖一点的虫。” 君怀安神情迷乱地仰头,自己摇摆起腰肢,紫色长卷发轻轻飞舞,美丽至极。 丛林里,所有剧毒的生物都这样,美艳到惑乱虫心。 执政官掐紧手心的腰肢,微阖双眼,藏住暗流汹涌的不甘心。 * “滴滴!有陌生通讯接入,请问是否接听?”光脑声响起。 谁找自己?真奇怪。 “是。”越斯年干脆应答,反正不过是个通讯而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放下笔,将半成品教材暂时放在一旁。 “您好,请问是斯年阁下么?”是一个陌生雌虫的声音。 越斯年皱起眉,开始找挂断键。 “我是之前和您一起参加过变形记的雌虫,是舒景云的雌父谢慕谦。”他像是察觉到了雄虫阁下的举动,语速加快。 “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的幼崽从荒星回来后,突然呼吸困难,他以前只是咳嗽夜里流汗,现在一下子症状严重了,请求阁下帮帮忙。” “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我通过节目组得知您在朔雪星,我带着幼崽快到了,请问您现在方便么?” “我什么时候都方便,飞船在哪降落,我去接你们。”
第50章 神明的礼物 越斯年捧着医疗箱匆匆往外跑, 刚出回廊,就整个人腾空而起。 温星阑远远听见雄主通讯的声音,直接展开翅膀揽着越斯年飞了过去。 雪花染着金色的阳光坠落,莹白的蝶翼蒙着蓝紫色的光晕轻轻扇动, 他们穿过风一路向着远方飞去, 相互依偎的身影形成了隽永的画面, 而他们身下小小的幼崽正一起从高处踩着滑雪板腾空而起, 向山底冲刺。 节目组直播间的镜头对准框柱这油画般浓墨重彩的画面, 徐然又迅速放飞一个自动跟拍器。 【真美啊!】 【哇!我也想去朔雪星玩了,我之前还嫌那荒僻!】 【景云崽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担心。】 【嘿嘿嘿!元帅好会!】 【反正有代步工具咱就是不用哈哈哈~】 【什么代步工具有S级军雌飞得快?】 紧绷的心情突然放松,越斯年新奇地往下望去——霜雪堆积覆盖着广阔无垠的天地,山峦叠起间,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隔温贴只是阻断温度流失,不能提高温度。 揽着自己的胸膛源源不断地传来暖意,越斯年往后靠了靠, 无意识地抓住温星阑的手。 飞船刚刚落地,谢慕谦抱着幼崽还没来及出来, 越斯年踩着降落梯直接进入船舱内部。 在通讯里听见谢慕谦描述的幼崽症状, 越斯年就怀疑是哮喘, 见了舒景云发现果然如此。 他迅速按揉穴位缓解症状,舒景云小脸苍白,被按了几下后终于缓过来,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这孩子先天不足, 后天缺乏锻炼, 肺、脾、肾的功能都缺乏, 对气候、环境的变化会很敏感,应该是之前过度劳累, 一下子放松下来哮喘的症状集中爆发了。” 越斯年尽可能用虫族能够听懂的话说明幼崽病情。 一只小小的手抓住越斯年的袖摆,怯怯的声音问:“哥哥,我会死么?” 谢慕谦低头,好像没什么反应,后颈却瞬间绷起青筋。 舒景云算是个聪明孩子,但是虚弱的身体严重拖了他的后腿,在荒星上做节目组任务时,他经常想要帮帮忙,可他竭尽全力的跟上行程都已极为不易。 病痛消磨了他的好脾气,他习惯了恶言恶语得到想要的东西,刚开始认识小攸宁的时候,就是他一贯目中无虫的样子。 他喜欢的东西当然是想碰就碰了,何必要问? 舒景云都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昏过去,下一秒又因为无法呼吸在梦中憋醒,所以为什么要忍耐? 而因为对小雌虫的好奇心,舒景云勉强把对方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但是他内心依然住了一个胆小鬼,这个胆小鬼永远畏惧着不可知的未来,因此故意恶劣的对待别人。 他怕别虫喜欢自己,又怕没有虫喜欢自己。 如果自己死了,喜欢自己的虫会伤心,可是如果自己死了,没有虫伤心,他又会感到伤心。 小小的他每每被病痛折磨得喘不过气来时,就会悄悄思考这些问题。 舒景云其实知道的,自己拖累了雌父,导致雌父只能领着微薄的薪资,守着没什么危险的中央星,不敢去前线拼杀,怕没虫照顾他。 雄父沉迷赌场,或许也是不想在家里一直听见狼狈的咳嗽声、艰难的喘气声,以及承受自己越发恶劣的坏脾气。 大虫总以虫崽什么都不懂,他其实什么都懂,只是说出来又能怎样? 改变不了自己是拖累的事实。 可是他依然想要活下去。 舒景云眼睛水润着光芒,这光芒胆怯又明亮,在瘦削的小脸衬托下显得格外惊人。 越斯年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起幼崽瘦瘦的小手握住,他黑玉一样温润的眼睛凝视着幼崽。 “你不会死的,你会活得很长很长。”他微微一笑,想起读过的一首虫族小诗。 “你不会错过宇宙的星光坠落,明天为你而生。” “请拥抱遍地鲜花的翡冷翠。” “请徜徉水波荡漾的塞壬星。” 一个稚嫩的声音跟着念道,幼崽居然也读过这首诗。 “请享受热烈冷酷的朔雪星。” “......世界因拥有你,掀开了新的诗篇。” 这个世界残酷又美丽,处处不公平,又充满着生机。 资源让异兽与虫族为敌,残酷的社会制度下满是雌虫的血泪,但是被当做花瓶供养起来的雄虫也不见得幸福。 但是这些都会被大虫,会被长大后的孩子们改变,疾病不会让希望凋零,放弃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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