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却突然一沉,毛绒绒幼崽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齐齐把小脑袋搭在自己腿上,两双黑眼珠乍看很是天真无辜,仔细一看却全是:饿饿!饭饭!馋馋! 越斯年无奈叹气,“都有,都有。” 他拿出一堆拼拼凑凑的吃饭工具,挨个盛饭,嘴角不自知地微微翘起,含着温柔的宠溺。 温星阑不由得呆住,心脏剧烈地跳动,身上的甜香越发浓郁,而这香气却除了越斯年无虫能闻到。 蝶族的翅膀会因为喜欢的虫碰触而柔软,会不自觉的散发荷尔蒙甜香诱惑心上虫,而这个过程是星际科技也无法捕捉,当事虫本虫也无法察觉,只有被诱惑的虫同样生出好感,才能察觉到的异样。 没近距离接触过几个雌虫的越斯年,却只以为这是温星阑的体香,反而不以为意地继续分发食物。 母熊吃了药后正在熟睡,其他虫围在篝火旁边,抱着简陋的餐具,吃着热腾腾的药膳。 汤水进入胃里的那一刻,所有虫都舒心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模模糊糊地想着:这种幸福感是什么?真让虫眷恋不舍。 大风吹进山洞的缝隙,制造出诡异的呼啸声,而幼崽们却在吃饱后,安心地靠在一起取暖,沉入梦乡。 “我守上半夜。”越斯年将木枝加在熊熊燃烧的火焰里,不容拒绝地通知温星阑。 【我真的不相信斯年阁下和小视频里是同一个虫。】 【装怎么能装这么久?而且去狼群里救虫这种事装不来吧?】 “雄主,我来守夜,你睡吧。” 没有哪个雌虫会让雄虫守夜的,何况是这样的阁下。 越斯年却不再说话,反而强行按下温星阑的头,用手蒙住温星阑的双眼,嘴里轻轻哼唱着《四气歌》:“四气寒热与温凉,寒凉属阴温热阳,温热补火助阳气......” 【啊,我也想被这样哄!】 【元帅本来不可能同意阁下守夜的,但是阁下这样,元帅就拿他没办法了......】 【扭曲阴暗爬行,别虫的婚后甜饼,我的孤寡虫生......】 温星阑的头被迫躺在越斯年的大腿上,怀里还抱着热乎乎的幼崽,他睫毛在对方的掌心下颤抖,像是一只蝴蝶,挣扎着展翅欲逃,又不甘地留恋不舍。 居然又被当做幼崽哄了。 可他实在舍不得拒绝这样的温柔,只能选择沉沦—— 沉沦在这温柔的地狱里。 温星阑甚至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越斯年变回原来的样子,他会如何? 会如何? 自己位高权重,难道还不能用点阴私手段,豢养一只不听话的雄虫么? 只是越斯年,别逼我走到那一步。 他胡思乱想着,居然真的睡着了。 在深沉的睡意里,疼痛感从右腿攀爬而上,有如针扎般刺骨—— 而这种痛苦却是温星阑经年日久早已习惯了的。
第20章 白骨星盗事件 又是那个梦,温星阑冷冷俯视着梦中的自己。 “嘭!嘭!嘭!”炮火轰鸣声响起。 巨大的星盗飞船,上面画着一个狂笑的骷髅头,它在光能炮攻击几次无果后,用船身猛烈撞击过来,军航被撞得整个都抖了抖。 “警报!三级警报!军舰破损度已达2%,请迅速出战!请迅速出战!” 军雌们纷纷快速虫化,涌向船舱外。 “少尉!少尉!温上将禁止你出战!”温月明的副官挡在温星阑面前,死活不肯让开。 温星阑随手拎起一个光能枪抗在左肩上,硬生生撞开眼前的雌虫,阔步走了出去。 “少尉!你伤还没好!少尉!!!”对方一路疾走,跟了上来。 温星阑被跟得烦躁至极,蓬松的短发乱糟糟炸楞着,他抬手想要揉揉头,却牵动了右肩伤口。 “嘶!”他皱起眉,“去跟着温月明,别来烦我!” 他伸展蝶翼直接飞了出去,后面一队军雌挤眉弄眼地跟了出去,暗中八卦温家兄弟两。 出了军舰,温星阑也懒得管手底下的青瓜蛋子们,直接对着星盗开干,顶多在小兵快挂了的时候搭把手。 “雄的,这些星盗是疯了么?!”郑成峰展开灰色的蛾翼,对着几个没完没了扑过来的星盗疯狂开火。 “狂躁后期。”因为右手使不上力,温星阑不得不拉开距离,避开近战,迅速扫射,帮助郑成峰脱身。 “干他雄的!白塔干什么吃的!?我去他们后方偷家!要不没完没了了!草!”郑成峰冒着枪林弹雨径直朝星盗船逼近。 “你们几个!跟上郑成峰!掩护他!”温星阑皱眉,带个“傻疯缺”真让虫头疼,一眼看不住,又他雄地直接干过去了。 不知不觉,温星阑被敌虫冲开落单,轰鸣声不断在耳侧炸响,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皱着眉,挥舞蝶翼试图冲出包围。 “*!”温月明竟然找了过来,他大喊着什么,混杂在炮火声中,什么都听不见。 他边快速飞过来,边举起枪对准温星阑,却什么都没发生。 温星阑:? 他死死盯着温月明的枪,视线又转到对方的眼睛上,下意识的抓紧武器,指尖却难以落在扳机上。 正在他恍神之际,温月明扑了过来,试图拽走温星阑。 温星阑下意识躲开对方伸过来的手——他不信任温月明。 温月明直接揽住温星阑强制对方转过来互换位置,下一秒光能炮击中在温月明背后,残余的火力直接摧折了温星阑的右小腿。 血脉相连、有着和自己一样美丽蝶翼的雌虫,浑身是血地坠落—— 翅膀弯折、银色长发脏污、眼睛紧闭。 冷汗一点点渗出肌肤,温星阑脸色苍白,眼睫犹如淋了雨的蝶翼,湿漉漉地耷拉了下来。 【元帅怎么了?好像做噩梦了?】 【居然这个点还有虫跟我一起熬夜看直播......】 【有没有虫管管这个节目?!24小时无间断直播,我要被掏空了!】 【楼上,有回放的......】 【阴沉脸,我用什么时间补直播?我现在几个直播间都在同时打开看,落不得一点内容!】 木头被火焰一点点吞噬,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越斯年盯着迸溅的火花出神,脑子里不断构思完善异世界生物的身体结构图。 靠在自己腿上安睡的雌虫,高大的身躯突然蜷缩在一起,怀里的幼崽被挤得直哼唧,他又下意识放松身体,修长手指却施虐般用力按住自己右腿。 越斯年回过神,低下头,看到对方硬朗俊美的脸庞,睡梦中竟然流露出几分孩子般的惊惶无措。 他抓着对方的手把脉,对方的手冷的像一块冰。 气血亏空、右肩旧伤,甚至小腿的经脉严重不通,再不治疗甚至会影响今后...... 越斯年皱眉,暗生悔意。 因为每每看到对方,自己的反应过于奇怪,所以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对方,没想到温星阑也是一个急需治疗的患者。 想到这,他沉下心,把所有多余的情愫都被抛在脑后,轻轻拍了拍温星阑的脸颊。 “醒醒,星阑。” 虽然越斯年心里想着不能有多余的情愫,但在第一次喊对方“星阑”后,脸上还是悄然泛起了一抹红。 可惜没有镜子,能让越斯年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温星阑眼睫挣扎着想要睁开,落在越斯年膝盖上的发丝轻动。 越斯年忍不住偷偷抓了一把放在手心里,发丝像是雪一样,柔软地融化落下。 “醒醒。”他轻声呼唤。 温星阑猛然睁开眼睛,眼神像是惊惶的幼犬一样望向越斯年。 越斯年生出怜惜,他梦到了什么?怎么这么害怕? 他轻轻抚摸对方的头部,“别害怕,没事的。” 暖意规律地落在发间,鼻端是挥之不去的苦涩药香,温星阑却意外地安下心来,第一次这么快从这个梦里回神。 他不动声色调整了下角度,将头更加贴在对方掌心里。 对了,雄主,刚才是不是喊自己“星阑”了? 【嗷呜!别害怕!嗷呜!星阑!嗷呜呜呜!四肢乱爬激动奔腾对月狼虫长啸!】 【嗑死我了!!!不看见他两结婚我就去炸了节目组!】 【......他两已婚!】 【雄的,我不信!已婚夫夫,叫个名字两个虫脸红成这样!!!谁信啊!?我疯了!】 对方简直像只小狗狗,在暗示自己想要被摸摸头。 越斯年莞尔一笑,轻轻摸了摸温星阑的头,又神色严肃下来。 “你的腿必须得治疗。” 当恢复清醒后,不会有任何虫,能发现温星阑的病痛。 他神色淡定自如,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甚至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让虫丝毫看不出他右腿的疼痛几近入骨。 “雄主,星阑没事的。”他故意用对方呼唤自己的名字自称,饶有兴趣地观察对方的表情,发现对方毫无反应,心里无趣地“哼”了一声。 “再不治疗,不出三年,你将不能再上战场。” 越斯年将睡熟的幼崽抱到自己怀里,单手把赖在自己大腿上的雌虫,硬生生薅起来,强迫对方端端正正坐好。 他轻微用力按住温星阑的右腿,“不疼么?” 【斯年阁下在胡言论语什么?元帅怎么可能上不了战场?】 【是的啊!元帅刚从战场毫发无伤地回来啊!】 【请阁下好好数数身上穿的外套有多少个勋章,这还是只是最重要的一小部分而已,因为军服挂不下!】 温星阑抓着越斯年的手,脸上的笑容轻微顿了一下,神色带了几分认真看向对方。 发现对方看起来不像是想要抛弃残疾雌虫的样子,却还是拒绝道:“我真的没事。” 他曲腿蜷缩,想要躲开对方的手。 越斯年一反平时温柔缄默的样子,强势按住温星阑的腿。 “受凉后,腿疼痛刺骨,右胳膊甚至不能提重物,提的话会更痛......” 【!这难道是元帅左撇子的原因?!】 【元帅军校时期流出的录像还是右撇子!我还奇怪惯用手怎么说换就换。】 【自从那次白骨星盗事件后,元帅流出的战场录像就再没用过右手......】 温星阑微微垂眸,眼睫轻颤。 他指尖轻动,牢牢按住越斯年的手,嘴唇无声张合一下。 幼崽小手揉着眼睛醒来,迷迷糊糊听见雄父的话语,他一下子睁大双眼,触角直直竖起,焦急地问:“雌父痛痛么?雌父一定要配合治疗哦!雄父教我,病、病要从浅中医!” 他奶声奶气地磕巴了一下,才想起来那句话原话,小小的苹果脸上满是恳切。 【远航军现在全靠元帅威名震慑各个敌方,唯一一个S级军雌退出前线战场意味着什么......】
115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