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啊, 我要做到最厉害的科技公司, 当然要认真点了,褚明空那家伙要跟我比差的不是一点点。”其实褚明空的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已经有了头部的样子, 但他还是鄙夷道。 许绥之觉得这话有点熟悉, 还没等他问,褚明净又接着说:“哥哥小时候的愿望, 还记得吗?” 许绥之想起来了,他小时候是说过这样的话, 还有很多别的,小小许想做许多事,但奈何身体不好,最终都搁置了,就连原本跟褚明净一块儿出国留学的计划,因为他突然发病也未能成行。 许绥之这会儿也有了点笑意:“这是我的愿望,倒是你实现了。” “要送给哥哥的。”对面的人好像终于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连说话声音也轻轻的,“小绥是小公主啊,小公主的愿望自然有神仙教母和精灵仙子实现的,不需要公主多费力气。” 许绥之立刻想起从前被几个世家小姐缠着玩的过家家游戏,要他一个男孩子演公主就算了,还一定要让他穿裙子,当时情况之惨烈,真是让人记忆犹新。没想到这人也还记得,许绥之顿时笑骂:“边儿去,又不是小孩子了,行了,你没事就好,回来给家里说一声。” 电话里传来一阵闷闷的笑声和一句“知道了”,许绥之就结束了通话。 许绥之下楼,看见安玉镜和家里阿姨正在厨房里探讨如何让蛋糕更松软,就知道他今天也不打算去学校了,登时很不高兴,“你怎么还在,你的课呢,还有你的项目。” 安玉镜回过头,脸上还沾着些面粉,许绥之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闲情逸致研究起烹饪了,听见他说:“没关系,现阶段的实验已经做完了,整理工作我带了回来,我的助教也很得力。” “哪有你这样的……” “我不放心你,这两天小绥不能离开我的视线的。” “你——”许绥之不满,但他突然想起一个主意,说:“那我跟你去学校吧!” 安玉镜看着有些犹豫,许绥之扑到他身上,软绵绵地说:“带我去嘛,我也想听安老师的课。”顺便跟慕琤掰扯清楚。 安玉镜搂着他,心里软成一滩水,蹭着怀里人的脸连声答应了。 许绥之目的达成,坏笑一下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下意识摸了摸脸,马上笑不出来了,“安玉镜!你把面粉沾我脸上了?!” …… 初秋天气并不算凉,许绥之如往常一般只扣着一半衬衫纽扣,敞着衣领下来时,安玉镜却死活不让他出门了,硬要他加衣服,无奈折中之下,许绥之还是穿多了点,起码把身上遮严实了。 到了学校,安玉镜去停车,许绥之不想跟他一块儿,就先走了,有系统导航,很顺利地到了教室。 “你好……同学,你也是上安教授的课吗?”刚到教室门口,旁边就走过来一个人跟他搭话,是个戴眼镜的卷毛男生。许绥之嗯了声,“算是吧。” “之前没见过你呢,安教授的课很受欢迎,来晚了可没位置了,要不……”男生说到一半,顶着许绥之的目光却说不下去了,脸色莫名发红。他想,这肯定是哪家的小少爷,说不定是头次来上课呢,不然这样的人,消息早就满学校飞了。 “真好看啊……是谁?”他们旁边陆续有人经过,这样的话男生时不时就听见一回,想要上来搭讪的不在少数,视线都无一例外集中在这个人身上。 真好看啊,他也这样想着。 眼前人穿着再简单不过的黑色半高领长袖和浅色西裤,定制剪裁分外合身,高支数的羊毛面料柔软至极,是不需要标签证明的昂贵质感,加上价格吓人的高珠和腕表,整个人看上去既日常又奢华。 许绥之等了他半天没等到下文,疑惑地偏偏头,就又传来一声:“小绥怎么还没进去?”他还没说话,这个男生倒是吓了一跳,“安,安教授!”因为某个人而都围在教室外面的学生也都打着招呼。 安玉镜点了点头,又对许绥之说:“走吧,快上课了。”许绥之便跟着他进去了,避开了他习惯性牵过来的手,心里吐槽这家伙真不注意影响。 安玉镜愣了愣,笑了一声,径直上了讲台。 许绥之又不是真来听课的,挑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了,有些人看安玉镜先前的态度,有了一点猜测,满脸可惜地歇了心思。刚才的卷毛男生不知是没看出来还是怎么的,还是往许绥之这边凑,刚准备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却被人捷足先登。 “不好意思同学,这里有人了。”男生看见了抢他座位的人,张了张嘴,还是垂头丧气地走了。 许绥之瞟了一眼笑得人模狗样的慕琤,这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凑过来跟他说话:“小绥怎么来了?”这人把许绥之对他信息的无视当作默认,胆大包天改了称呼。 开始上课了,课堂上很安静,只有安玉镜的讲课声和下面的翻书声。 许绥之懒洋洋地撑着下巴,“慕同学,专心听课吧。” 慕琤却一直没收回放在许绥之身上的目光,许久不见,看入迷了似的。 许绥之动了动,只带了一边的耳钉折射的阳光也跟着他动,剔透的钻石像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且精且贵的人,好看得晃眼,天生就该被捧在手心里的。 慕琤搞不清楚他现在混乱的心情,对这个人说:“我前两天看见了名单,我要出国了。”声音有些低哑,不容易引起注意。 许绥之看了他一眼,没回。慕琤忍不住又凑近了些,拉着他放在桌下的手,轻轻地说:“我不想去的,但是我知道我不得不去。” 他看了上面的安玉镜一瞬,又去盯许绥之的侧脸,“这是安排,或许也是个机会,我会很快回来的,你……”他握着许绥之手的力度愈发大了,却低下头,不敢去看许绥之的眼睛,“你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沉沉的点名:“慕琤。”安玉镜眼镜下的神情很冷,慕琤淡定地回望过去,松开了许绥之的手,站了起来。 让许绥之有点惊讶的是,安玉镜提的是个有关非遗传性情绪病的问题,角度颇为刁钻,听起来倒是和他的症状有点像。而慕琤虽然直到站起来之前都没分过一点心神在课上,倒也很顺畅地答出来了。 等他坐下来,许绥之就问:“你们还研究这个呢?”话题突然转到了正经事上,慕琤缓了会儿才回:“课程没有这个部分,这是最近项目主要研究的,和这章的课后拓展有点联系。” 许绥之哦了声,没再接着问为什么明明和他们专业所学内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还要接下这个项目,因为估计慕琤也不知道。 他有些无趣地打了个哈欠,第一次觉得安玉镜的声音可真催眠,就听见慕琤轻笑道:“小绥困了可以靠着我睡哦。” 许绥之没理他,趴在桌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手又被人握住了,身边的微小的书页翻动声和沙沙笔划声却没停。 等他再睁开眼,偌大的阶梯教室只剩下他和坐在他身边的安玉镜,握着他手的人换了一个,但力度有过之无不及。安玉镜察觉他醒了,合上了书,摸了摸他的脸说:“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家吧。” 许绥之睡了一觉精气神很足,带着他站了起来,“走吧。” 走在路上,许绥之问了刚才的疑惑,说出了那个颇为自恋的猜测。 安玉镜嘴边露出个浅淡的微笑,“嗯,就是为了你。”可能是想到最近项目的进展,声音轻快了些许:“你的情绪病很少见,我翻过大量的案例也找不到完全相同的,好在这次试验成果表现很好,相信对你病也会有比较大的效果,也有彻底治愈的机会了。” 许绥之先是想可不是少见么,因为他得的压根不是什么情绪病,而是就印在教科书上最标准不过又最致命的肿瘤啊。后来又想不知道他们的努力会不会付诸东流,不过听安玉镜刚才的意思,这个项目大概率还是会成为震惊世界的一项成就,主角的能力他是有目睹的。 看着身边的人少见带着暖意的神采,许绥之想,他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个结果,还是先不要打击他了吧。于是他也少见地露出一点期待,笑道:“好啊,那加油哦,我等着你。” 就是不知道安玉镜到时候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有点失望呢?许绥之略微抱歉地想道。 但这也是以后的事情了,这会儿安玉镜正用着许绥之挣脱不得的力道牵着他,放缓脚步走在校园里这条高大银杏树夹道的路上。 金黄的银杏叶有一些落到他们中间,一刹那正好遮住了安玉镜的眼睛,许绥之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见一句几乎要消散到风里的话:“等我一会儿,我不会让你再疼了。” 许绥之将头转了回去,没再说什么。 临坐上车前,许绥之想起了还没做的事,弯下腰跟驾驶座的人打招呼:“我跟慕琤有点事要说,让他带着我逛逛,你先回去吧。” 安玉镜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但最终只是说:“别聊太晚,结束了我去接你。” 给慕琤发了消息后很快看见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撑着膝盖抬头看他的眼睛亮亮的,“小绥,想做些什么?课已经上完了,我陪着你。” 许绥之掏出手帕擦了擦他额前的汗,很快被慕琤接过叠得整整齐齐放进兜里。慕琤拉着他满学校地逛,期间频频有人举起手机拍照,大部分都被他很及时地阻止了,偶尔真被拍到了,慕琤就上前交涉,看着别人手机里的照片半晌,拿出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折身回来的时候笑得很是开心。 许绥之本想开门见山的,但慕琤提起来的话题和带他去看的地方都很有意思,许绥之被他勾起了兴趣,晚饭都是在学校里吃的。 吃过饭,许绥之提议送他回去,他给慕琤的那套房子本来就离得近,步行正好消食。天色渐渐晚了,街上的灯都亮起来,慕琤很少能跟许绥之待这么久,一整天都显得很高兴。 快到楼下的时候,许绥之停下脚步,看着他说:“你快走了,我也玩腻了,当初答应过你放你走,我不会食言,今天起合同作废。” 接着,许绥之眼睁睁地看着慕琤原本红润润的脸刷地惨白下来,几乎失了分寸地喊道:“不行!”他立刻抓紧许绥之的手,“不行!我不答应!” “你不想离开么?”许绥之有点奇怪他的反应,“是因为缺钱?我现在可以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 “那你要什么。” 慕琤瞪着眼拼命看天,不说话了。许绥之歪头看他,慕琤突然将包里夹层的东西一股脑掏出来,塞到许绥之手里,闷声闷气地说:“这是我手里大大小小项目赚的钱,包括你上次投的那个,都在这里了。” 许绥之看了看手里几张卡的级别,“哟,真不少,什么意思,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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