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被许绥之捂住嘴, 没说出来剩下的话,他想告诉这个人的是他很早之前就学会在身上藏武器了,那天晚上他被按住时捅了那个人渣一刀,很快就被赶出了门。 “我是干净的,所以……”请放心享用我。 许绥之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耳边一阵嗡鸣,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真不妙,身体快控制不住了,要速战速决了啊。 他总算放过了脆弱的脖颈,伸出手指探上了这人异常柔软的唇瓣,刚揉搓一下,唇瓣就自己张开了,许绥之的手指伸了进去,意料之中的,这个动作让身下的人产生了剧烈的反应,“所以我这样对你,也会让你感到恶心吗?” 这人眼睛猛然睁大,脑袋动了动,艰难地想要做出什么反应,可惜最柔软的唇舌被人制住,他动弹不得,连说话的权利也被剥夺,只能发出剧烈的喘气声和偶尔微弱的呜咽声。 许绥之撸了把头发,打理得极好的发丝乱了些许,在额前落下几缕,往日里秾丽冷漠的面容如今被昏暗的光线和混乱的情形模糊得像位恣睢暴君,让人甘愿臣服,又想求他垂怜。 许绥之眼前被逐渐盖上了一层黑雾,清醒思绪彻底离家出走,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手指已经捅到了一个怎样深的地步,听到人控制不住地干呕,以为他确实是被恶心到了,许绥之恶劣地勾唇,“恶心也没关系,我还是会这样对你,你又要怎么办呢……哈哈,怎么反应这么大,就这么生气么?” 不是的,不是的!怎么会恶心呢?明明是相似的被强迫对待,他的噩梦却逐渐离他远去,彻底消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许绥之的面容身影,慕琤陷入新的幻梦中,心脏又酸又涨,几乎要冲破胸腔,他献祭般完全打开自己,让许绥之能够随意攻城略地,希望这样可以让身上的人感受到他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激烈情感,青涩懵懂有之,肮脏僭越有之,唯独和他口中的恶心排斥无关。 这个人是来拯救他的,他想,这个人确实是来拯救他的。他的主人,他的小少爷,他的许绥之,这样明亮,这样善良的人,神明一般的,降落到了他的世界里,正在注视着他呢。 但是还不够,他舌尖主动包裹住嘴里细腻光滑的皮肉,忍下犬齿愈演愈烈的啃咬冲动。对啊,现在只有他和他不清醒的主人,多么完美的时机!只需要适当诱导哄骗……他就可以让高高在上的神祇和他共同沉沦,让他的主人……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慕琤兴奋得两眼发红,唇边泄出一点疯狂扭曲的笑意。他像最狂热的赌徒,为了一晌贪欢,可以不顾渎神而降下的天谴。 许绥之被舔得皱眉,本能地抽出了手指想要后退,慕琤却主动环上许绥之的脖颈,眼神像诱人堕落的恶魔,他贴着许绥之的耳畔,吐息甜蜜又缠绵,“可以哦,主人,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喜欢我流血吗?我会做的,我不怕疼……是不是很难受,我可怜的宝宝,让我帮你,好不好?”慕琤直起身,越贴越近,温顺又驯服的羊羔皮撕裂,露出几分贪婪恶狼的本来模样,几乎要反过来压倒许绥之。 许绥之眼珠黑沉,面无表情,事实上,眼前的黑雾让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在做什么,脑子是横冲直撞,急需发泄的黑暗情绪,让他只想不顾一切撕碎近在咫尺的温软身体。 哈……好难受,好烦躁,怎样都好,能让他舒服点的话……怎样都好…… 在慕琤的嘴唇彻底贴上他的前一刻,许绥之狠狠推开了他。猛然站起来的身体有些控制不住地摇晃,他捏着不断作响的手机,没有看床上怔愣失神的人一眼,跌跌撞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慕琤呆愣愣地维持着被推开的姿势,回过神来的时候下唇和手心全是自己凌虐出来的伤口。他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靠近窗口,最后看见脚步不稳的许绥之被扶着上了一辆漆黑的车。 他看见了手机上闪烁的名字,正因为看见了,才控制不住地产生将那人撕碎的念头……凭什么!凭什么那种人可以这么幸运,可以理所当然地一个电话就把许绥之叫走,名正言顺地将许绥之留在身边! 慕琤神经质地啃噬着鲜血淋漓的指节,可他有什么呢,他手里的筹码太少了,他的主人随时会厌弃他,不行!慕琤失焦的眼神渐渐聚光,还不够!他要变强,强大到可以成为许绥之唯一的荫蔽,可以让许绥之的目光永远只落在他身上! …… 安玉镜很快注意到了许绥之今晚的异常,打不通的电话和他调动了一批人手的消息让他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一边吩咐人去查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按着许绥之的动线找人。 不多时手机里就传来几份资料,他滑动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照片,眼里剧烈的黑沉翻滚。 安玉镜先是拨了通电话:“有人涉嫌买凶杀人,你把证据收集齐了,不要让他再出现在这个城市。对了,另外被打的那个男人,注意照顾一下,别让人死了,也别让他太好过,其他痕迹一并处理干净。” 交代完了事情,安玉镜看着照片里把抱着许绥之的人,眉头皱了起来。小绥太过在意慕琤了,虽然他有很多种让人消失的方法,却也不想惹许绥之不快,也怕更引他关注。 他轻点着扶手,凝神想了片刻,又拨去了一个电话,“校长,是我。”对面传来殷切的应声,问他有什么事,安玉镜垂眸,问道:“我们学校的出国交流名额还有剩吗?” 到了楼下,接到人的第一时间安玉镜就知道许绥之的状态不容乐观,立刻吩咐司机加速,同时跟一直照看许绥之的家庭医生通电话,刚准备拨出去,一只修长漂亮的手伸过来,把他连手机带手都压制得动弹不得,这只设障阻挠的手有着匀停的骨肉,在窗外路灯的照射下白得惊心。 堪称完美的艺术品,现在却会给人带来剧烈的疼痛,显而易见它的主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安玉镜心里顿时又疼又急,他轻轻覆盖着这只手腕安抚地揉搓,又去找这个人的脸,“小绥乖,让我通知医生过来好不好,医生看过了,小绥就不难受了。” 许绥之的脸隐匿在黑暗阴影下看不分明,只有一双半睁的眼睛折射出过亮的光芒,他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不过一会儿,对面的人就自主软了态度,捧着他的脸哄着:“好好好,我们先回家,宝宝别生气。” 车子游龙似的穿梭在半夜空荡荡的街道上,不过几分钟就停在了门口。安玉镜半抱着人进屋,搂着人径直上了楼,刚打开卧室门,还没等他松开把手,就被怀里的人按在了墙上。 艰难压抑的混沌情绪骤然爆发,在黑暗里滋生出黏稠的欲望,许绥之一口咬住了身前人的脖颈,尖牙磨蹭着,似乎迫不及待地要贯穿皮肉。 他偶尔咬的重了,尝到了血腥味,就会抬起头观察猎物的反应。因为被压制着没能开灯,此时室内只有车道上时不时一闪而过的流光舔舐在这张脸的边缘,让安玉镜能短促地看清楚一点细节。 眉眼唇舌全都漂亮到了迷幻的程度,充斥着这样颜色的存在只会是异教邪神或者魔鬼,他从来不是大意的人,对此应该要心怀警惕的。但被这双眼睛看着,再虔诚的禁欲信徒和守贞骑士都会背叛他们的信仰。 安玉镜想,或许他一直都做错了,他根本不应该让许绥之出门,都是他的错,让他的神明被乱七八糟的东西觊觎了。 安玉镜轻柔地抚摸着埋在他颈侧的脑袋,他被困在墙壁和身体的狭小缝隙里,却显出掌控者的游刃有余,他微微侧过头,嘴唇研磨着许绥之的额头和发边,无尽的温柔里参杂着一点处心积虑的引诱,“怎么了,小绥?想要什么,跟哥哥说,嗯?”他明知故问道。 贴着的这具身体清凉舒适,许绥之烧得沸腾的头脑总算缓和了些,能听清他在说什么了。他稍微抬起一点头,晃了晃,试图完全清醒过来,当然还是失败了,思维单线程地跟着这句话走,身体间的缝隙被他的动作挤压得越发贴紧,蓬勃生长的渴望无处遁藏,他听见了一声轻笑。 许绥之不舒服,本能地寻找解药,他对这个药的反应不甚满意,锋利的犬齿这回叼上了柔软的脸颊,吐出来的声音含糊:“给我……难受……” 安玉镜爱怜地叹息,圈上他的腰,带着这个意识模糊的人踉跄地倒在床上。许绥之眼睛亮了亮,清凉的源头被他压着温驯得不行,还懂事地引导着他,现在很方便就可以吃药了! 许绥之刚要下嘴,又被捧住了脸,他正要皱眉,就听见这颗药在问:“我是谁?”许绥之迷茫地偏偏头,这个声音就柔得像要化成水,“宝宝,告诉我,我是谁?”许绥之费力思考着,想不出来,又着急地想动作,却被温柔地挡住,“虽然很可爱,但还是不可以耍赖哦。” 许绥之难耐地咬住他的手,埋到颈侧不断蹭着,这颗药轻笑着,放任他的催促,但就是不给他吃!他只好又去思考那个问题,经过艰难的思索,终于灵光一闪,凑到人的耳边呼出热气:“哥哥……好难受,帮我……哥哥……”安玉镜笑着张开手,把人整个纳进怀里。 …… 混乱结束后,安玉镜摸了摸许绥之熟睡的微红脸颊,帮他掖好被子,简单地披上衣服下了床。体内的东西还没清理,行动间有些不适,身上被抓咬出来的伤口也微微泛疼,但他没有在意,站到落地窗前给刚才拨号失败的专属医生打电话。 大半夜的把人叫起来工作确实不太厚道,好在这位年薪相当可观的医生还是很专业的,了解完情况后表示马上就到。
第63章 致郁病弱小许 半夜许绥之也不是没醒来过, 只是半醒不醒的,他懒得动,听见一阵放轻的说话声。 医生好像来了,他还听见了注射药瓶和针筒的碰撞声。 他想起一件事, 就问:我真实病情不会被发现吧? 233:不会的, 剧情不可抗力是很强大的。 许绥之:那就好。 他隐约还想起另一件事, 好像挺重要的,正要深思,就被安玉镜的话打断了思绪。 安玉镜在离他很近的地方问:“这是什么药,换过了吗?” “特效镇定的,里面加了安定成分, 可以抑制过激情绪,许少会有点不舒服, 这种状态可能会持续几天, 需要注意一下。” “加了药,会很难受吧?” “是的, 但是加上这个效果最好,所以……” “不要打了。” “可是……不用药, 很可能会有过激行为, 容易伤害身边的人。” “没关系,不要打了。” “许少会容易烦躁,对他的身体也有损伤, 我还是建议打一针的。” “……那轻一点。” 医生莫名其妙地看了安玉镜一眼, 针扎在许绥之身上,却是这位安先生紧紧皱眉。他想说许少睡着了, 而且针很细,并不会痛的, 安先生没必要这么担心,但后者只是面色沉沉地握着许绥之的手,目光始终放在床上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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