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嘲讽下,孙大少涨红了脸。 他早就被陈戈徒掏空了,即便还留着他们苟延残喘,不过也是陈戈徒想从他身上钓到更多不知死活的小鱼小虾而已。 今天,他本来期盼着能有一个翻身的机会,但现在也不太可能了。 “以后学学怎么夹着尾巴做人。”王惩眼神睥睨地扫了他一眼,跨过满地的狼藉准备离开。 只是刚走出一步,他忽然想到什么回了头,孙大少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终于想起来要来料理他,却见王惩一伸手把桌子掀了。 妈的。 吃不下饭的时候看到别人吃饭就烦。 王惩夹着烟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 站在路边的王惩看着前方飞驰的车辆,苍白的脸上是褪去狠厉之后的迷惘。 从陈戈徒出面摆平孙家,到后面出手以吴家开刀,王惩就知道,陈戈徒做的一切都和他有关。 这让他本就乱了的心更乱,也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 所有的问题都在他心里搅成了一团乱麻。 他隐隐知道前面就能找到答案,但他却还是执着地站在原地,不过是因为,他不愿意低头罢了。 昨天陈戈徒和他打了一个赌,赌他和钱满的订婚宴能不能顺利举行。 如果能,那就是陈戈徒赢了,如果不能,那就是王惩赢了。 这几乎是一个天平完全偏移的赌局。 王惩知道,只要他想,他必赢。 但就是这种预知到了结局却还是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无比心烦。 他和陈戈徒大大小小的赌了无数次,陈戈徒却只和他赌了两次。 第一次也就是陈戈徒在大学时输的那一次,也是对方至今唯一输的一次。 那时,陈戈徒和他赌的是,他能不能和陈戈徒考上同一所大学。 赢得人可以向对方提一个条件。 年少的王惩冲劲十足,桀骜不驯,在定下这个赌局之后,王惩就抱着必胜的决心开始努力。 他确实赢了,他和陈戈徒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他得意的向陈戈徒发出挑衅,陈戈徒却向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很短暂,却很惊艳。 那时,他的心脏仿佛被击中了一般开始不受控的跳动,他或许知道什么,但他逃了。 他恶劣地说出了那番口不择言的话,陈戈徒不能澄清,也不能反驳。 后来,就是三年多的分别。 但现在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任由灼热的烟头烫伤了他的手。 无论是四年前的那场赌局,还是昨天晚上的赌局,他都知道。 只有陈戈徒想让他赢,他才能赢。
第030章 都市 1 陈戈徒一身黑色西装, 整个人都带有一种华贵精致的厚重感。 但他高挺又冷淡的背影却让人望而却步,只敢仰望。 上三家两家联姻,这不是小事, 几乎整个上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钱满一身白色西装, 身形高大, 平白看出了一点不羁与潇洒。 他像个真新郎,对每个来赴宴的人都笑脸相迎, 热情的不像话。 最后,他走向站在窗前的陈戈徒, 极具诗意地说了一句,“这月亮……真大啊。” 陈戈徒:“……” 对上他的眼神, 钱满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充满玩味地说:“怎么样,开不开心,阿徒。” 陈戈徒恶心地差点把他甩在地上。 钱满弯着腰笑出了眼泪,他擦了擦眼角,一边笑一边说:“谁能想到最后会是我两呢。” 陈戈徒回过头,没有理他。 钱满笑够之后,叹了口气说:“我这辈子的清白算是毁在你手上了。” 之前的恶心还没褪干净,陈戈徒又被他这一句话恶心的像沾了什么脏东西。 “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他冷冷地看向他。 “别啊,这热闹我还没看完呢。”钱满笑嘻嘻的恢复了本性。 他还盼望着王惩能声势浩大的出场, 然后他扮演一个被抢婚的落魄新郎, 暗自伤神…… 钱满咂了咂嘴, 觉得自己还挺有演戏的天赋。 果然生活就是最好的舞台。 —— 订婚宴虽不比正式的婚礼, 但也要在两家长辈的见证下共同签下订婚书,这才算名正言顺。 现在正式的订婚仪式还没到时间, 赴宴的宾客都在寒暄交谈,说的最热闹的一件事就是孙家彻底的退场和吴家的落败。 据说这件事最后的幕后推手是王惩。 只是他们也没看见王惩有什么大动作,更何况王惩曾经在上城消失了三年,一来就将王家接手,他们多少还是不太信任他的能力。 有不少人在暗处向孙家和吴家打探消息,对面两人皆是恨中带惧,一提起王惩就白着脸,连连摆手不愿再提。 这让众人更加好奇,同时也开始忌惮王惩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据说,孙家人都打算卷铺盖离开上城了。 众人暗中咂舌,纷纷议论着这场订婚宴过后上城的风向会向哪边转,只有那群万事不挂心的小二代在忧心这场订婚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个小紫毛怼了怼小才的手臂,拧着眉问他,“才哥,你说王少会来吗。” 小才面无表情地喝了口酒。 会。 另一个小黄毛幽幽地叹了口气,“我都有些同情王少了。” 小才继续面无表情。 人家用不着你同情。 “才哥,你说陈少到底为什么会选择钱少啊,他俩……”小红毛伸出两根手指对了对,纠结地说:“他俩不搭啊。” “是啊,我还是觉得陈少和王少最搭。” “我也是,从以前他们对着干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所以在知道他们有奸.情……咳……有感情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 “没错,要是陈少和钱少是那种关系,想想都怪让人不自在的。” 一直没说话的小才在心里呵呵两声。 作为一个知道了太多秘密的人,他现在不能张嘴说话,要不然就有把整场订婚宴搅黄的风险。 “才哥,我……我好像看到王少了!” 小紫毛用力地怼着小才,差点把小才怼吐了。 他不耐烦地抬起眼,烦躁地说:“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王惩的身影只简短的出现了一秒,仿佛是错觉一样很快就消失不见。 但众人却齐刷刷地看向小才,纷纷睁着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问他,“才哥,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啊。” 小才:“……” 他默默地转过身,用酒杯堵住了自己的嘴。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这群纨绔子弟是聪明还是蠢。 —— 宽敞绵长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双穿着皮鞋的腿独自走在上面,厚重的地毯吸附了脚步声,听起来寂静无声。 “叩叩。” 房门被敲响,同时没关严的门也在叩门的力道下打开了一道缝。 来人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而后大方地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并将门反锁。 “陈戈徒,你在等我吗。” 王惩几个大步走到陈戈徒的面前,眼神灼热地看着他。 陈戈徒双腿交叠地坐在椅子上,正对大门,王惩只要将门推开就能看到他的脸。 今天的陈戈徒打扮的很隆重,发丝打理的整整齐齐,连平整的黑西装也加了点胸针做点缀。 他看起来那么高不可攀,却又撩人心弦。 “还有半个小时就是订婚仪式开始的时间。”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手表上的分针正在一寸一寸的转动。 王惩忽然伸手要去抓他的领口,却被陈戈徒挡住了。 陈戈徒冷淡地看着他,推开了他的手,“别弄皱了我的领带。” 他这幅态度激怒了王惩,对方不管不顾的要来吻他,他再一次偏过头避开了。 王惩撑在椅背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冷笑一声,低声说:“现在知道装清高了,之前在陈家的时候,你怎么……” “是啊,都怪你主动送上门,害我乱了分寸。”陈戈徒云淡风轻地转过头,眼神幽深地看着他。 “那天有一只流浪狗闯进了我的房间,他那么渴望着我的施舍,我怎么忍心拒绝他,充其量,不过是合.奸罢了。” 陈戈徒一字一句都像凿进了王惩的心里。 王惩用力地抿着唇,耳后漫上了一层羞耻的红晕。 他无法忘记那天的记忆。 将酒精用作麻痹自己的借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陈戈徒的手,陈戈徒的温度,陈戈徒的呼吸,没有一样不清晰。 他的心脏也几乎随着对方的动作要炸成碎片。 而在这之前,他想象过无数次陈戈徒沉浸在情.欲中的样子,却都没有那次带给他的感觉深刻。 王惩不知不觉中红了眼睛,他呼吸加重,宛若滚烫的火舌舔.舐过他的身体,带来一阵从后腰蔓延开的欲.火。 陈戈徒感觉到了王惩的异样,他抬起手,抵上王惩的胸口,对方几乎是立马颤栗着软了腰,身体也自发的唤醒了那天的记忆,开始向欲.望臣服。 但他只是冷淡又漠然地推开了他。 一寸一寸拉开的距离让王惩的瞳孔开始震动,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搭在椅背上的手也开始随着拉开的距离抽回。 就在最后一点能够相触的距离也被拉开的时候,王惩猛然俯下身吻上了他,并坐在他腿上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陈戈徒很快就攥住了他的双手,也勾住了他的手镯。 他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王惩的手腕,王惩立马红了眼尾,看向他的眼神也含着一丝欲.色。 “王惩,还有十五分钟。” 详细的时间像下落的铡刀让王惩感觉到了烦躁。 “那又怎么样!”他忍不住用拳头锤了下椅背。 陈戈徒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笑,一切答案都在他这个简短的笑容中。 王惩定定地看着他,眼里带着晦涩的情绪,像胡乱搅动的风暴。 忽然,王惩笑了一下,慢慢半跪在他两腿间,直勾勾地盯着他说:“那也够了。” 说完,他伸出手,也低下了头。 陈戈徒看着王惩的动作,还有王惩始终看向他的眼神,他端坐在椅子上,挑起眉,伸手摁上了王惩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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