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杀鱼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手。” 萧永宁:“噢,那就该找个大夫好好瞧瞧。汪德喜……” “不用不用。小伤而已。”季澜连忙阻止。 萧永宁:“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万一耽误了抄书,父皇会怪罪孤的。” 季澜压根没有受伤,哪敢找大夫瞧,只能硬着头皮说:“不耽误,不耽误。殿下放心。” 萧永宁:“那就有劳太傅抓紧点。父皇说抄不完不许出门。孤想早点去听月楼。” 季澜:你就死了心吧。等我抄完,花妒颜都七老八十了,看你还要不要。 萧永宁看着季澜懊丧离开的样子偷笑。这点小伎俩就想骗我?我三岁就不用了。 季澜赔了夫人又折兵很不开心,便想去找查理喝酒。 晚上没有月亮,天黑得跟锅底一样。 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是个杀人的好时候。 季澜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心绪便跟着慌乱起来。 东宫离驿站隔得不远,跑步的话只需要十几分钟。季澜突然撒丫子狂奔。 就在他跑起来的瞬间,一支冷箭射到了他刚刚站过的地方。 季澜听见破风声回头一看。 几个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 “救命……”季澜大喊。
第18章 刺客 黑衣人步步紧逼。 “你们是什么人?我没钱。”季澜一边退,一边扫视周围的环境。 背后不远就是堵墙,左右两边也都是死胡同。果然是个插翅难飞的杀人宝地。 不过,左边的胡同里有灯光亮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季澜盘算好就想往左边跑,可黑衣人压根没给他拔腿的机会。 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几柄闪着寒光的刀就冲着季澜砍来。 生死一线的恐惧袭来,季澜已经感觉不到外在的一切。神经崩到了极致,时间也仿佛突然被拉长。 只有刀锋,慢镜头似的一寸一寸地逼近。就好像眼睁睁看着血槽要空了,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 一瞬之间,季澜浑身湿透。 老天爷,我只是想要刺客弄伤我的手,不是要我的命。你能不能当没听见我的祈祷,NG重来? 显然不能。 离季澜最近的刀已经贴近他的眉峰,散发出让人绝望的寒意。 季澜闭上眼。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见“叮”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那股骇人的寒意突然消失。 季澜感觉到自己腰部被人用力搂住,盘旋着离开了地面。 老天爷NG了? 季澜难以置信地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这张脸肆意而张扬,永远挂着轻蔑的笑,仿佛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只是不足为惧的蝼蚁。 是箫永宁。 而自己正以一个羞耻的姿势,树袋熊一样牢牢挂在他身上。 那些刺客并没有因为萧永宁的出现而停手,反而更加迅猛地扑了上来。 箫永宁一手搂着季澜,一手挥剑迎击。他的速度极快,腾挪闪刺,一气呵成。 季澜只觉得转了个天昏地暗,几个黑衣人便被抹了脖子全部倒下了。 箫永宁全程连正眼都没瞧过他们一下。 “你没事吧?”萧永宁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仿佛他只是切了几个西瓜而已。 夜色依旧很黑,一丝星光都没有。 季澜眼里的箫永宁却像笼罩了一层金色的佛光。此刻的萧永宁就是老天爷的化身。 “殿下怎么会来?”季澜问。 萧永宁:“恰好路过。” 季澜:“皇上不是不许您出门吗?” “孤没出门,孤是翻墙出来的。”萧永宁说得振振有词。 “最近你也不许出门。”萧永宁又添了一句。 季澜:“为什么?” “萧永胜吃了瘪,对付不了孤,自然会把矛头对准你。” 季澜秒懂:难怪萧永宁会及时赶到。幸亏早点把玉夕给了萧永胜。否则自己恐怕已经凉透了。 萧永宁:“想什么呢?孤救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季澜忙道:“谢谢殿下救了我。” “我?一点规矩都没有。”萧永宁用眼神示意季澜。 季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维持着树袋熊的姿势。 顿时,季澜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心脏也像小鹿一般突突突地乱跳。 季澜赶忙松开萧永宁,可下一瞬萧永宁却又一把搂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拉近,季澜的鼻尖差点撞上萧永宁的脸。淡淡的冷香透入鼻息,让季澜一时间竟忘了世界的存在。 而就在此时,一支冷箭堪堪擦过季澜的后心。 箫永宁抱着季澜就地一滚,手上的剑同时飞出。一声闷哼之后,对面的高楼里摔下另外一个黑衣人。 季澜也被钻心刺骨的疼痛拉回现实。 “啊。”季澜在萧永宁怀里缩成一团。 “你怎么了?”萧永宁语气有些着急。可季澜正疼得死去活来,没有发现。 “手臂,手臂断了。” 萧永宁把季澜打横抱起。季澜这会儿也没心思顾及面子了,就以这么个暧昧的姿势被萧永宁抱回了东宫。 众人一见这架势,全都围了过来。 汪德喜:“太傅大人受伤了?” 萧永宁:“快去传大夫。” 封励想接过季澜:“殿下,还是我来吧。” “不必了。”萧永宁一直将人抱进辉棠苑,轻轻放到床上。 大夫很快就来了。满满一屋子人差点把他吓一跳。 季澜从小特别怕疼。那大夫只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他就疼得大声喊疼。 萧永宁冷声道:“他手断了,你轻点。” 大夫小心翼翼像对待刚出生的婴儿似的给季澜诊治。看了半天,大夫战战兢兢道:“启禀殿下,太傅的手没断,只是,只是脱臼而已?” 萧永宁:“脱臼?喊得这么惊天动地就只是脱臼?” 大夫不敢接话,随手一拉一送就把季澜的手接上了。 “太傅大人,您试着动一动?” 季澜依旧疼得龇牙咧嘴,用尽了全部意志力才勉强动了动手臂。 能动。但还是疼。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伤本来并不重,但看萧永宁这么重视,大夫就叮嘱季澜最好休养一两个月。 书是没法抄了。季澜因祸得福。 也不知是因为手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季澜又一晚上没睡着。 箫永宁救他的一幕幕不停地在脑子里回放。那张脸或轻佻,或讥讽,或捉弄,或无视,总之没有一张是温柔的。可就这么硬生生塞满了季澜的脑子,踢都踢不出去。 另外一边,二皇子府来了个不速之客。 箫永胜被一声踹门声惊醒。等他睁开眼,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 这张脸出现在此时此地,让箫永胜不禁吓出一身汗。 “你,你来做什么?”箫永胜大声喊,“来人。” 箫永宁坐到他床边:“二皇弟不用喊了。你的人都被放倒了。” 箫永胜:“你,你想干什么?这是二皇子府。你敢在这儿乱来,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箫永宁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你死了,父皇就剩下孤一个儿子了。你说,父皇是会杀了孤替你报仇,从此江山落入旁人之手,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查不出凶手呢?” “你……”箫永胜惊惧地瞪大了眼睛。 箫永宁拍拍他的肩膀:“二皇弟不要这么害怕。孤想杀你的话,你活不到现在。不过,如果你再敢动孤的人,可别怪孤冷血无情。” 箫永宁说话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但他的话却像透着千年寒气的利刃,直刺人心。 箫永胜吞了吞口水,跟个鹌鹑似的,全然没了往日嚣张的气焰。 “这个,还给你。” 箫永宁随手把一个包袱扔在箫永胜床上。 这包袱圆咕隆咚的,流出来的暗红色血污染红了绣满牡丹的锦被。 箫永胜颤抖着手,挑开包袱。一看见里面的东西,箫永胜就被吓晕了过去。萧永宁十分好心地替他压了压被子。 第二天,萧永胜在自己府里被吓出病来还断了一只手的消息不胫而走。据说皇帝本来下令彻查,容贵妃却劝阻了皇帝。 箫永宁一如既往地没去上朝。这回还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家抄书。 季澜听来八卦,第一时间就去告诉箫永宁。 箫永宁只淡淡“哦”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 季澜因为“残废”,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东宫上上下下对他的态度好得不得了。 季澜唯一担心的是自己伤好之后,萧永宁又叫他抄书怎么办? 直到有一天,他在萧永宁书桌上看见厚厚的一叠纸。 ——工工整整的一百遍《圣祖训》加《孝经》。一遍不多,一遍不少。 季澜一脸震惊地看着萧永宁。 箫永宁笑:“太傅不会以为孤只有你这一个代笔吧?” 季澜:…… 箫永宁:“以孤受罚的频率,不养个百十来个,那孤这些年怎么活?” 季澜很想把纸都砸到箫永宁脸上。 但他不敢,也舍不得。
第19章 心上人 大概过了半个月,季澜的手好得差不多了,查理突然来找他。 “季太傅,我过段时间就要回西兰去了,想采买一些东西带回去。你可以帮我一起选吗?” 买买买,对季澜来说是小菜一碟。 季澜欣然同意,陪着查理去逛集市。 京城这地方,季澜其实也没怎么逛过,与查理一起边说笑边逛街过得十分愉快。 查理想买的东西很多。瓷器,刺绣、古玩……几乎要把整条街搬空。季澜就帮着他选货品、还价、商定交期。从早上一直逛到晚上。 两人逛着逛着,季澜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走,带你去吃好东西。”季澜兴奋地拉住查理。 寻着味道穿了两条街,季澜终于在巷子口发现了炸臭豆腐的摊子。 “老板,来两串。” “好嘞。” 季澜看着油锅里炸得金灿灿的臭豆腐,忍不住搓手。 “拿好,小心烫。”老板麻利地用竹签子串好,递给季澜。 季澜涂好酱料一回头想递给查理。查理却捂住鼻子躲得老远。 “太臭了。”查理一个劲地摇头。 季澜也不勉强,一个人吃了两串。 这臭豆腐的酱料不错,可炸得却不够松脆,远没有季澜印象里的好吃。 季澜逛了一天街,东宫便有人送进去一张字条。 箫永宁看着字条,轻哼了一声。 “汪德喜,去传季澜。就说孤要读书,叫他来辅导。”
57 首页 上一页 13 14 15 16 17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