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葵心下慢慢显现出答案,看来那些照片是伊格汀给维斯塔老爷提供的,那么照片又会是怎么来的…… 他和艾伦对上视线,艾伦继续说:“之后,边尔若就赶来了,他帮你挡完酒,就顺势坐在了伊格汀教授的位置,我提醒他这是伊格汀教授的位置,结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他坐的时间比伊格汀教授还要短,几乎还没有坐热位置,他就走了。” “然后……”艾伦看着尤葵湿润的眼睛,“我就看到他离开的方向和伊格汀教授、维斯塔老爷一模一样。” 尤葵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婚礼取消很可能和边尔若还有伊格汀教授有关吗?” 艾伦一边观察他的面部表情,一边回答:“是的,虽然不是百分百,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 的确。 边尔若一定是除去莱里以外,最不希望他和凯瑟琳联姻的人,会想办法破坏联姻不是没有可能,只是……那些照片他是怎么弄来的。 如果那些照片真的是他提供的,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差点在莱里手中窒息而亡,完全是拜他所赐。 想到这些,他越发感到呼吸变得困难了。 尤葵这一天过得尤为糟糕,先是吃了个乱七八糟的早饭,来到科学部被迫忍受别人异样八卦的目光,中午在餐厅被莱里偷袭、掐脖,被凯瑟琳误解,之后又在艾伦那里得知自己极有可能一直在被边尔若暗中监视,包括差点窒息而亡也很有可能是败边尔若所赐的信息。 需要承受的信息量之大,令尤葵一时间有些无措,尤其是回到城堡之后,他可能还要接受诺德夫人的质问,如此一想,脑子便更加疼痛了。 都怪边尔若。 晚上回到城堡,尤葵才知道诺德夫人和费斯在医院陪诺德老爷用餐,可能要晚一些才会回来。 独自用完餐,又回房间洗了澡,他才信守承诺地带上两本书和学习工具来到诺德老爷书房。 这是他第三次来书房,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书房的洁净,他没忍住多瞄了几眼,然后就看到一个信封卡在桌子的缝隙中央。 在好奇心驱使之下,他打开了这一封信。 原来是邀请函…… 潦草地扫过一遍,听到书房外面的脚步,他连忙把邀请函放回信封,塞进原来的位置,然后故作无事发生地浏览自己带来的书,看到诺德夫人走进来,他镇定地说:“妈妈,你来了。” 诺德夫人风轻云淡地应了一句,又瞥了眼他手里的书,问:“宝贝在看什么?” 尤葵说:“妈妈,我在看我的功课书。” 诺德夫人漫不经心地点头,“过来沙发上坐,妈妈有话有问你。” 尤葵心道,果然,他就知道。 诺德夫人的脸就像有机关操控似的,这个机关或许就是沙发,只要人一坐下来,脸色就会阴暗下来。 尤葵无邪地问:“妈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诺德夫人安静地盯着他看了几分钟,缓缓问道:“办婚礼那一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她努力辨别他的表情,想要从中探寻出一丝破绽。 然而尤葵表现得没有任何破绽,一字一句地解释:“那天晚上敬酒,我因为实在太兴奋导致忘记自己对酒精过敏,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上完洗手间之后突然觉得头很晕,意识也很涣散,一时间忘记自己在结婚,迷迷糊糊就回了房间睡觉。” 他诚恳认错:“对不起。是因为我耽误了时间,所以才害婚礼没有举办成功吗?爸爸也因此住了院。” 诺德夫人这才恍然记起他对酒精过敏,可惜当时没有一个人记起来,自知理亏,她说:“你都在佣人那里听说了吗。”继而,她摆了摆手:“这不怪你,不过因为情况相对复杂,所以我和你爸爸都决定不告诉你。” “你看只需要知道不是你的问题就好。我的宝贝这么漂亮,又优秀,以后一定会有更优秀的人选。” 这些客套话越说越急促,就像急于结束,想要开启别的什么话题。接着,话音终于掉落,她就像蓦然想起什么,攥紧柔软合身的布料,猛地看向尤葵,很认真地问:“对了宝贝,那天边尔若给你敬完酒之后去哪了,你知道吗?” 与其说认真,倒不如说带着一种固执和神经质,执拗且刻薄看着尤葵,她的瞳孔是漩涡一样的深黑色,灼热、古怪的视线仿佛要将他原地洞穿。 尤葵感觉自己的心脏停了几秒钟,又受到刺激似的剧烈地跳动起来,咕咚咕咚,仿佛要冲出他的喉咙。 “妈妈,您是不舒服吗?”他忍着喉头的腥味,担忧地问:“我刚刚和您说过的,我在房间睡着了,怎么会知道边尔若在哪里呢?” 诺德夫人听言,被他充满说服力的话晃了心神,不免怔了怔,“真的吗。” 尤葵声音更轻了:“是真的呀。” * 边尔若今天的训练任务很是繁重,教练一天比一天严格,休息时间几乎只够喝一口水。 午休时间,边尔若回到宿舍,在通讯里看到一条匿名短信,里面的内容是尤葵在餐厅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及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尤葵少爷被莱里·索尼掐红了脖子。 他沉下脸,给匿名发信人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他沉静地说:“他会跆拳道,身手不差,没有还手是因为在给莱里·索尼机会。以后碰到这种情况,及时把情报汇报给我,还有,把他看好了,别让他再出现类似的意外,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有关他受伤的消息。” “听明白了吗。” 对方恭敬地说:“明白。” 午休结束后,通讯录被边尔若放进口袋,带到训练场上,他开启震动模式,只要有信息,通讯里就能够立马发出震动。 然而从中午直到晚上,通讯里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这就意味着尤葵没有再出现什么事情,同时也意味着尤葵一条短信都没有发给他。 这个认知让边尔若的心情变得很差劲,训练多久,他黑到极致的面庞就维持了多长时间,一起训练的队友和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以防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将人激怒。 他们这里,可没有一个人能打得过边尔若,同时也在想,是谁胆量那么大,能把阎王爷惹得脸色难看一整天。 晚上训练结束,边尔若独自走回宿舍,通讯录很空,最新一条短信不知道停留在猴年马月,回到宿舍的前一刻,他的面部仍然绷得很紧,看到蹲在门前的一个人影。 “谁在那。”边尔若冷声道。 尤葵站起来,月光打在他的眼睛里,清透又干净,微微湿润。 边尔若猝不及防,皱眉:“怎么直接过来了,不是说过来之前要发信息吗。” 安全意识怎么这么低。 尤葵看着他,半晌没有出声。 开了门,边尔若想要打开灯,意外之外地被尤葵扑了满怀,高大颀长的身躯被尤葵抵在门上,他低下头,看着尤葵踮起脚尖,怨气深重地咬在身高可以够到的锁骨处。 “我讨厌你。” 作者有话说 抱歉,因为欠了比较久,所以这章内容有点多。今天还有一章
第80章 对不起 Omega没有Alpha的犬齿,平整的牙齿在结实的肌底下发力,对边尔若如同挠痒一般。 他难得没有反驳,任由尤葵闭着眼睛在他身上发泄。 锁骨、手臂、肩膀,能咬的地方尤葵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他攥着边尔若胸前的衣服,精准锁定目标,张开嘴唇,对着一层完好无损的皮肤奋力咬下去,咕咕哝哝地往外扯。 如果不是边尔若,他怎么可能会遇到这么多意外,被误会,被锁喉,被盘问,甚至作为当事人,他连最起码的知情权都不配拥有,所幸他会跆拳道,不然现在可能已经死在莱里手里了。 濒临窒息的感觉明明已经消失了,尤葵却仍然感到后怕。 边尔若垂眸,不为所动地看着尤葵在他身上留下一排一排整齐的牙印,察觉到他的目光,尤葵抬起头瞪红双眼,逐字逐句地说:“我恨你。” 这件事情的确是他欠缺考虑在先,中午看到安排在尤葵身边的人发来的情况汇报,便多少猜到一些原因,当下他平和地与尤葵对视,态度沉稳地说:“对不起。” 尤葵愣怔地看着他,堆积已久的负面情绪在这一瞬间表达欲望达到顶端,眼眶蓦地红了,鼻腔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紧接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砸下来,肩膀微微耸动,他抿住嘴唇,抬起手不停抹眼泪。 奈何眼泪就像被打开闸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完,袖子都湿了一片。 边尔若沉默地抽了几张纸给他,见他笨拙地连纸都拿不稳,弯下腰仔细帮他把眼睛擦掉,连鼻涕也顺带一起擤了。 尤葵心情还是很低落,肿着眼睛,声音沙哑地问他:“这次怎么没有让我不要哭了。” 边尔若:“……” 他时常能从部队的那些Alpha口中听到关于Omega话题,听说在Omega心情不好的时候,Alpha越是安慰Omega别哭,往往Omega都会哭得更厉害。 他很少对他们口中的聊天感兴趣,唯独这一个认知,他深有感悟。 于是他再次回答:“嗯,这次是我的错。” 尤葵现在是他的Omega,没必要对他太苛刻和强硬,适当放低姿态,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然而尤葵此时却突然变得警惕起来,谨慎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难怪边尔若会回心转意地向他道歉,原来是今天本来就不太正常。 边尔若黑起脸,问他:“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看见他回到平时的样子,尤葵暗暗松一口气,心下也认为自己的想法过于离谱,于是撇过脸,答非所问地说:“不要觉得你道歉,我就会原谅你。” 话音落下,他默了片刻,又很认真地看着边尔若,说:“莱里今天在东餐厅突然趁我不注意把我拉去没有人的角落,掐我的脖子,很痛。” 他这句话的本意并不是想让边尔若为他做什么。果不其然,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边尔若没有露出太惊讶的神情,只是眼神明显冷了下来,甚至主动向他承认:“我知道。” 尤葵冷静从容地说:“所以,你一直在找人监视我。”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边尔若没有打算再隐瞒下去,说:“你生日那天。” 尤葵不明白地问:“为什么?” 边尔若说:“我需要确认你的安全。” 尤葵顺着他说下去,“然后再顺便提防我和凯瑟琳,生怕我们两个人有过密接触。” 这当然也是边尔若派人在他身边的其中一个原因,边尔若没有出声否认,尤葵差不多明白了。 “你把安排的人撤了吧,现在不是有通讯录吗,有什么事情我会发信息告诉你,别再派人监视我了,我一想到会有人在默默观察我的言行举止,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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