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葵此时捂着激烈跳动的心脏,在悬浮梯里喘息,眼中的震惊经久不散。 难怪,原来她就是洛达西的姐姐。 莱里接近洛达西的真正目的。 也是原身未来的联姻对象。 没想到原来他们这么早就见过了,这个走向还真是令人出其不意。 那么接下来等待他的又将会是什么呢。 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人物打断思绪,回到教室,他才恍然想起边尔若在悬浮梯说的内容。 虽然在看到边尔若怪异的表情时就有所察觉,但还是远比不上边尔若亲口承认要来得安心。 没关系,只要边尔若没喜欢上别人,他就还有机会。 边尔若不知道尤葵从悬浮梯冲出来追他之后,经历了一个怎样惊魂未定的时刻。 他在悬浮梯决定把实话告诉尤葵时,发现尤葵压根没有注意听他的话,脸顿时冷了下来。 于是他对尤葵的问题无动于衷,假装没有听见,即便留意尤葵可能会追上来的动静,也刻意没有回头。 当他进入军事部教室,才发现尤葵实际上并没有追上来。 不止,一整个下午,尤葵都没有再出现在他目光所及的所有地方。 本打算在下课以后再抨击尤葵是不是过了兴致,看到尤葵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后,问:“你在发什么呆。” 尤葵隐约听到他叫自己,偏过头:“嗯?” 边尔若说:“我问你在想什么。” “还是下午发生了什么?” 听到下午,尤葵全身凉了一片,仿佛洛达西和凯瑟琳站在他附近似的,“没想什么呀。”他听见自己说。 “可能是没有午睡的缘故吧,有点犯困。” 见边尔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作势半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好困。” 边尔若预备问他下午做什么去了,却见他忽地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整张脸灿烂得不行,直接打断边尔若即将要问出的问题:“对了,今天我在悬浮梯听到你说的话啦。” “你说你没有喜欢的人,我们又可以一起玩了。” 边尔若无言以对。 谁要跟他玩,又不是过家家。 看尤葵笑得那么开心,边尔若最终还是没问出那句话。 最好祈祷别再被他发现还有第二件事情瞒着他。 回到城堡,诺德夫妇早已坐在餐厅等待他们吃饭。 尤葵悄悄环顾一周,没有看到贝勒的身影。 伤没好是必然的,就是不知道诺德夫人有没有将他的恳求听进去,把人继续留在诺德。 饭吃到一半,诺德老爷放下筷子,力度不重不轻,正好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尤葵。” 尤葵:“爸爸,我在。” 诺德老爷一向严肃的脸,彼时带上一些笑意,显得他不再那么有威慑力:“还记得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尤葵回答他:“记得,在下个月十二号。” 他不仅记得,还知道会发生什么。 诺德老爷点头:“爸爸到时候想给你举办一场生日宴会,你大部分时间待在学校,放学回城堡又喜欢去图书室看书,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没必要过得这么沉闷,何况看再多的书对Omega的用处也大不到哪去。” 许是感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他说:“爸爸和你妈妈打算帮你融入一些贵族圈,你多跟那些贵族少爷和小姐打交道,了解他们平日在城堡,都需要做些什么,顺便交一些朋友,对你以后也有帮助。” 真是好一个思想封建的家长。 算盘的珠子都嘣到他脸上了。 尤葵抬眸,觉察边尔若也在看他,他稍稍撤开眼,点头:“好的,我知道了爸爸。” 今天真是奇葩,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往上撞。 吃完饭,又听诺德夫人的嘱咐吃了几片水果,尤葵才上楼。 走到门前,才看见边尔若倚在门上,差点把他吓一跳。 “怎、怎么了。”尤葵气息不稳地问。 “你很想交朋友吗。”边尔若问。 尤葵说:“没有很想,爸爸那样问,我没有办法拒绝他,不然他会觉得我没有礼貌。” 边尔若没说什么,把门关上了。 尤葵:“……” 这是干吗,吃醋了? 但他实在顾不上那么多了,今天发生了很多和原著相似的情节,他需要用笔把它记录下来,以免忘记。 为了以防万一,他把未来会发生的事件也足一记在本子里。 就这样,几个小时过去,他的笔记本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写完,他扭了扭酸痛的手腕。 好久没有写过手稿了,一点都不习惯。 看了眼时间,他伸了个懒腰,拿上浴衣,进入浴室。 半个小时,他从浴室出来,在药箱找出一些退烧药、消炎药和止痛药,揣进兜里,鬼鬼祟祟地溜出房间。 如他意料之中,贝勒不在刑房,但是贝勒的房间他并不知道哪。 本意只是想先去溜一圈,探探情况。 没想到运气那么好,随意经过一间房时,竟恰好就听见里面传来剧烈的,粗重的咳嗽声。 不是受重病,咳不成这样。 视察四周无人,他扭动门把锁,走进去。 佣人房就没有他们的房间这么大了,窄小的正方形,连风格都要阴暗。 贝勒躺在床上,艰难地扭过头:“怎、怎么是你?” 他一开口,声音沙哑难听,宛如乌鸦在喊叫。 尤葵说:“我给你带了一些药过来。” 贝勒现在的状况说一句话都格外费力,“什么……药。” 尤葵从兜里掏出来,细数:“基础药我都带来了。” “退烧药、止痛药和消炎药。” 他一边平静地说着,一边翻开贝勒旁边的抽屉,“这些药,我都帮你放进去床头柜。” 贝勒闭上眼睛,喘着气:“我、我要杀你,为什么你要救我?” 尤葵:“先好好养病,有什么等病好再说。” 接着,他说:“你只需要知道,你欠我一个人情。” 尤葵离开后,贝勒缓缓睁开眼。 这个家,原来没一个好人。
第42章 磨牙棒 边尔若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的频率越来越高。 连续几个晚上,他都是泡在冷水里睡觉。 因为身体源源不断升起的躁热,令他几近想要把浴室里的玻璃打碎,但他不能做,因为声音会把人引过来。 尤其是尤葵。 胆子这么小,说不准又被吓到脸色苍白,还会做噩梦。 他触碰着后颈,那处仿佛多了一个心脏,激烈的、急剧地跳动。 只要能把伤痛转移,即将分化的痛苦就不会那么剧烈。 他打碎杯子,像尤葵之前发.情期那般,在手臂上划下一道一道痕。 滚烫的血液顺着手臂上滑下来,染红他的眼,也染红地板上的瓷砖。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意,躺在冰冷的浴水里,伤口也随着他的身体,一同浸在水中。 但如此显然不是办法。 身体到底不是铁做的,一连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边尔若烧得眼睛通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身形挺拔高挑,体能极佳的人,哪怕生病,也显示不出脆弱,反而给更添了一份阴郁可怖的气场。 尤葵一出门,就被他的脸色给吓了一跳。 “你是生病了吗?” 尤葵说着就要伸出手,但这个时候边尔若最厌恶别人碰他,他抿着唇,攥住尤葵的手臂,差点没把尤葵的手臂掐断。 “好痛。”听见尤葵痛呼的声音,他堪堪才松开。 尤葵没有在意被他欺负:“你的手也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心下却暗暗有了答案。 边尔若此时意志已经完全不能算清醒,他垂头看着尤葵饱满、雪白的脸颊,像一颗圆润清甜的荔枝肉。 想咬一口。 他舔了舔刚长出来不久、极为尖锐的虎牙。 尤葵轻声哄着:“你生病了,回房睡觉好不好,我去让管家给你请假。” 他说了多久,边尔若就看了多久,眼神像能吞噬万物的黑洞,暗藏危险,深不可测。 尤葵觉得他的视线很是灼热,只是一味地看着自己,人比以往都要迟钝、木讷,没什么反应。 典型地像烧坏脑了。 一想到他脑子要烧坏了,尤葵连忙推他回房,“快点回房间,不然脑子就要坏掉了。” 他的手心很凉,边尔若本能想要抓住。 尤葵几次跟他耗,忧虑他的身体,偏偏叫了没反应,稍微伸一下手又会被抓住,耐心几乎要耗尽,再又一次被他抓住,尤葵实在忍无可忍。 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边尔若宽厚的背上。 “进去!不然我就要生气了。”他怒视着,整个人都气鼓鼓的。 这是他第一次和边尔若发脾气。 饶是打,他也打不疼边尔若,但这副模样足够威慑住边尔若。 只见边尔若微微怔了怔,瞳孔罕见地放大,在尤葵的督促下,他走进房间,然后按照尤葵的指示,脱鞋,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尤葵如愿碰到他的额头,手覆盖在上面,烫得连忙要收回来,结果又被他抓住手臂。 尤葵仗着他脑子不清醒,板着脸:“干吗,又想挨揍对不对。” 内心是从未有过的解气。 他也有这天。 边尔若持得很平的嘴角,隐隐往下耷拉,听到尤葵的话,缓缓放开他。 “乖乖在这躺着。”尤葵说。 说完,他离开边尔若房间,想了想,重新走回自己房间,带上药箱,返回去。 取了两片退烧药,他把药递到边尔若嘴边,说:“先把药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打蒙了,边尔若这次分外听话地张开嘴,他把药片塞进边尔若嘴里。 “直接咽,不要咀嚼。” 边尔若嘴巴动了动,将药片吞进去。 尤葵见他吃了药,这才放心去找管家。 听到边尔若发烧,诺德夫人比尤葵看上去还要激动。 “他发烧了?怎么回事。”她紧锁着眉。 尤葵说:“可能是最近天气太冷,他着凉了。妈妈,您让管家帮我们请假吧。” “你也要请吗?”诺德夫人问。 尤葵有些不解:“我们不是一向都一起请假吗?我以为这次您也会让我们一起。” 诺德夫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请吧,那你们就一起请吧。” 得到她的回答,尤葵说:“谢谢妈妈。” 按道理尤葵的确不应该请假,但是怀特医生并不会帮边尔若看病,尤葵也不会提,因为他很清楚边尔若不是普通发烧,而是分化前兆,且不是短时间之内。 在那之前,他都不希望有任何人进入边尔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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