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受不了了。才过去多久? 就像他口中一直强调的“在乎”和“重要”,到头来也不过只有三分钟的热度是么。 就在边尔若花费将近四十五分钟的时候把任务完成,收拾东西离开军事部时,发现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门口,头埋在手臂中,像睡着了。 他怔了怔,走过去,“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他的声音,尤葵埋在手臂上的脑袋动了动,缓缓抬起头,眼睛半眯着:“一下课就来了呀,看见你在忙就没有叫你。” 一边说,一边作势着要起身,结果眼前一阵黑,眼看着又要倒下去,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 “怎么回事。”边尔若皱着眉。 尤葵感觉整个天都在眼里打转,他难受地靠在边尔若怀里:“好像是低血糖犯了,肚子好饿……” 边尔若没推开他,“肚子饿不知道说?是我拦着不让你去吃么。” 尤葵正准备回答他的问题,就听见他在头顶冷声命令:“张嘴。” 顺从地张开嘴,一颗白色糖塞了进来,很甜。 有了糖,尤葵终于脸上恢复一些血色:“我想和你一起去吃饭,但是又不想打扰你,就干脆坐在这等了。” “而且只是低血糖,没有关系的,蹲一下就好了。” 边尔若:“没关系?要是我不接住你,你是不是预备要摔成脑震荡。” 尤葵张了张嘴,下意识想道歉,又想到边尔若不喜欢他道歉,只好把话全都憋回肚子,闷葫芦一样地跟在边尔若身边,埋头走路。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热脸贴冷屁股,怎么能讨好边尔若怎么来,换作是在原来的世界,他是万万不可能做这些掉价、失去自我的事情,但这些跟他想要确认的事情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边尔若见尤葵一直低着头走路,脸绷得更紧。 最近找他不是挺勤快的么,话不是挺多的么,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成了缩头乌龟。 这么怕打扰他,天天来军事部找他做什么,下课又何必执意要和他一起去吃饭,不觉得多此一举么。 要是自己没看到他蹲在教室门口,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谁能预想,出了事谁又来负责。 娇气,麻烦,老鼠胆,还动不动就哭。 尤葵不知道边尔若在心里把他抨击个遍,满脑子都在想他等下该如何将那些话说出口。 边尔若听到,会不会觉得他很蠢,毕竟他经常去找边尔若。 可是除去那个原因,他想不到边尔若冷落他的理由。 到了餐厅,两人各自去取餐,尤葵因为心里惦记着事,没什么胃口,拿得不多。 边尔若放好餐食,暼了一眼他盘里的食物,打算再次离开餐座的时候,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边尔若,问:“你要去哪?” “拿喝的。”边尔若停下脚步,不咸不淡地说完,抬腿走了。 尤葵松了口气。 不仅剧情乱了套,连他都像热锅上被打乱步伐的蚂蚁。 为什么会这样。 他嚼着冷却的生硬的米饭,不一会儿,就见边尔若端了两杯果汁回来,分别端放在两人的餐盘边上。 “谢谢。”尤葵说。 边尔若不应声,坐下来,两人沉默地进餐。 吃了几分饱,边尔若看见尤葵欲言又止,显然有话要说的模样。 “怎么。”他镇静地直视尤葵的脸。 尤葵回望他的目光,斟酌地问:“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吗。” 边尔若:“……” 看到边尔若的表情,尤葵很迅速地意识到他问错话了。 “我——”他企图辩解。 结果听到边尔若用陈述的语气说:“所以你每天频繁地到军事部找我,就是为了确认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尤葵摇头:“不全是……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回到从前那样。” “从前那样?从前那样是哪样。” “必须围着你转,承担因为你造成的后果,照顾你的情绪。”边尔若平静地讲述事实。 尤葵呆呆地眨了下眼睛,“所以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这只是他一个可能性极小的猜测,因为在原书中,边尔若是不具备任何感情线的,但事实却是在他身边已经发生了许多和原剧情不相符合的事件。 万物皆有可能,他不敢抱侥幸心理。 这段时间观察得很仔细,并未觉察有谁和边尔若靠得太近。 至于那位叫洛达西的Omega,大概率早就被莱里缠得不行。 所以究竟是谁成了那条漏网之鱼? 边尔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有没有喜欢的人又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 你又是否真的在乎。 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是假的。 可信吗。 听着他直截了当、不假思索的话语,尤葵动了动嘴唇,垂下头,声音很轻,带着一点低落:“即使是我,也没有资格知道,对吗?”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好失败。”尤葵的睫毛轻轻颤着。 Omega此时微微曲着腰,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碎,像在大雨中漫步,被淋得湿哒哒的小动物,浑身笼罩着水汽,惨兮兮的。 不过只一刹那间,他又重新抬起头,露出微红的眼眶,眼睛弯弯的,好像很轻易就把自己哄好了,“不过这样也不错,前段时间我还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害你生气。” “不过现在知道不是,我就不用再担心了。”说完,看到边尔若递了手帕过来。 “哭什么。”他听见边尔若说。 尤葵这才知道自己哭了,怪不得眼前都是雾蒙蒙的。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掉眼泪,为可能再也回不了至亲身边而难过,还是为贝勒对他露出嗜血狰狞的表情感到后怕,或者是因为边尔若莫名其妙的疏远,又或者太多太多浓重的情绪杂糅在一起,达到失控的点就无法再收回。 边尔若目光幽深复杂地看着他,这只不过是一句反问,连结果都没有透露,为什么会难过成这样。 一个人可怜巴巴地脑补、碎碎念,一边哭,一边笑,看似说给别人听,实际上更像安慰自己。 边尔若第一次发现,他拿眼眶通红的尤葵没有丝毫对策。
第41章 吃醋了? 话题随着边尔若递出手帕的那一刻中断,尤葵擦完脸,眼睛、鼻尖,和嘴唇都是红的,无措地看着他。 每次做错事都是这种表情。 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能把他吃了还是怎么样。 边尔若问:“看什么。吃饱了没?” 尤葵快速地说:“吃饱了”,随即连忙起身,以为他是想走了,结果却见他还是坐着,眼睛盯着桌面。 心中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那杯他拿给自己,一口都没动过的橙汁。 “把它喝完再走。”尤葵听见他说。 猜测他是不想浪费,尤葵乖乖坐下来,把橙汁拿到嘴边就着吸管了一大口。 “好甜!”尤葵惊呼,脸皱在一起,糖还没化开,全在他嘴里了。 橙子甜,白砂糖也甜,齁到家了。 见边尔若盯着他没说话,他只好硬生生咽进肚里,不停往嘴里送,好在剩下的没有那么甜,尚且还能忍受。 不到两分钟,一杯橙汁就见了底,只剩下一部分没化开的白糖贴着杯底。 尤葵想不通榨个橙汁放那么糖干什么,但又不敢有怨言,只好憋屈地跟边尔若报备:“我喝完了。” “走吧。”边尔若说。 他们走出餐厅,缄默不语地往教学楼走。 边尔若暼了尤葵一眼,跟他不停偷瞄的眼睛撞上视线。 从餐厅出来开始,就看见他别扭地凑过来,又怕被发现似的,悄无声息地挪开一点距离,趁人不注意又偷偷凑过来,走个路戏都那么多。 尤葵不料偷瞄被边尔若抓个正着,眼睛瞪圆,全身的汗毛无形中竖起来。 边尔若问他:“你到底在干什么。” 尤葵支支吾吾:“你有喜欢的人,我们就不能走那么近了……” 边尔若似笑非笑地说:“保持距离就是像你这样走路的么?” 知道的以为是保持距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醉了。 尤葵被他说的一愣,不知哪根筋断了,突然说:“可是我们就住在一起呀,我们的房间还是面对面的。” 边尔若懒得搭理他,快步往前走,他厚脸皮跟上去。 “你们在一起来了吗,我可以见见他吗?” 边尔若薄情地撒下一句话:“不能。” “他也是普斯顿学院的学生吗,是Beta,还是Omega呀?” 见边尔若还是不理他,他倒吸一口气:“不会是Alpha吧?” 边尔若终于停下脚步,隐忍地说:“尤葵·诺德,你能不能消停点,嘴闭不上是不是。” 尤葵也不知道哪来的胆,跟他顶嘴:“你又不肯告诉我,我就只能猜了。” 边尔若转身看他:“你想知道我就必须要告诉你吗,凭什么。” 尤葵闻言,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胆量,又瞬间像被戳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个干净,蔫吧了。 “对不起,我再不问了,你不要生气。” 边尔若闭了闭眼,只觉太阳穴一阵一阵地跳。 进了悬浮梯,他们各站在一边,尤葵脑袋垂得很低。 看得边尔若莫名心生烦躁。 不开心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才对么,他又难过什么。 算了。这些把戏也确实无聊。 悬浮梯一开,边尔若从尤葵身边走过说了几个字,尤葵没听清:“什么?” 再回过神的时候,边尔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影了,眼看悬浮梯准备要关上,他急忙摁开电梯,等他再跑出去,边尔若早已走远了。 他正打算追上去,不曾想撞到一个刚好从旁边走来的人。 他没站稳,踉跄一下,被对方稳稳当当地扶住,“对不起,你还好吗?”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没关系。”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到一张女性Alpha的脸,英气却不凌厉,对方看见他,显然也是一愣,“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天台见过?” 尤葵也觉得她熟悉,点头。 凯瑟琳却将视线停留在他略微红肿的眼睛和泛红的鼻尖上,蹙了下眉:“你……”没事吧。 那句话还未问出去,就听见洛达西在不远处叫她。 “姐——” 她闻声看过去,再回过头,男性Omega已经不知道何时走了。 洛达西问她:“姐,怎么了?刚刚那个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呀?” 凯瑟琳摇头:“没事,就是不小心撞到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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