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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跟着我姓吗？” 白蛇缠在他的手腕上，乖巧地点点脑袋。 真可爱。 想打。 “啪！” 不好。 手快了。 姬愿忍不住打了它的脑袋一下，委委屈屈的白蛇吐着红色的蛇信子，从黑色的小眼睛里面一点一点地挤出了泪水，框框地落在了医修的手上。 不是？这就哭了？ 怎么这么小一条蛇，泪水这么多啊？ 他也没有多大力啊？ 难道他高估了刚出生一个月的小蛇的脆弱程度？ “你好小气啊。” 完蛋，因为没有哄过人，所以不知道怎么安慰。 一开口就成了嘲讽和指责。 姬愿很想捂着脸和道歉。 精致的小白蛇像是失去了生活的希望，连缠着他手臂的尾巴都开始失去力气，马上就要落到半合的窗外去了，他们在的小竹屋很安静，可是外面也正在下小雨。 往外面望一眼，还是很脏的。 虽然那些雪都很干净，可是姬愿还是很嫌弃。 被打一下脑袋都会哭唧唧地掉那么多眼泪，似乎白蛇也很爱干净，如果掉下去还不知道怎么难过，怎么自闭，还是，还是管一下吧。 万一得了风寒也不好吧？ 即使知道灵兽没有他想得这样脆弱，很是皮糙肉厚。 可是他好不容易遇见愿意被他养的小蛇。 真生气哄不好怎么办？ 姬愿犹豫几瞬后，还是在灵兽完全掉出窗外时，捏住了它的七寸。 他不知道白蛇其实在他的手指摸到自己的死穴时，完全没有想要攻击他的想法，反而更想要蹭蹭他。 总感觉不太聪明。 其他没有认主的灵兽也会这样听话不记仇吗？ 还是把第一眼看到的他认成了自己的母亲？ 后者令他哭笑不得，也让他的歉意莫名消散了又几分。 “我不该打你脑袋。” 他低声将完全成了一条直线的白蛇举在面前，别过头不好意思看对方。 “没、关系！”被原谅了。 是因为不太聪明还是因为不记仇，或者太喜欢自己？ 姬愿莫名觉得更可能是第三种可能。 他抛开这种诡异的想法，听见奶声奶气的小白蛇努力地说话。 嘴角悄悄想要上扬。 养一只自己喜欢的灵兽真是太好了。 姬愿想。 “安、安，给我，取名字！” 白蛇的来历不明，刚破壳就会说话，声音还很幼稚。 但是不讨厌？ 或许是因为它就是个无害的小崽子？真奇怪，姬愿又摇了摇头。 他才想起来刚才被略过的话题。 “那就……”姬愿巴不得它早点忘记自己打它的脑袋，顺着就开始想白蛇的名字。 “叫你，姬沉池。” 盘在他手臂上的白蛇点了点头，乖巧地也没有再哭。 “不问为什么吗？”姬愿问他。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好绕的问题。 突然说话又开始流畅，灵兽都这样的吗？姬愿决定记下来，等姬沉池长大了问一下。 “姓名对你们灵兽难道不重要吗？” “重要。” “但是是、安安，取的！” 所以没关系。 姬愿听见之后，神奇地理解了它没说出来的后半句。 心里暖暖的，可能是错觉吧。 “等你能化型，给自己取个字。” 姬愿并没有连最亲密的字也给它取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连姬沉池破壳时该和他缔结的主仆契约也没有完成。 “噢。”白蛇似懂非懂。 它亲昵地靠在姬愿身上，虽然旁边有很温暖的灵石炉子烧着。 但它本能还是更喜欢姬愿的怀抱。 最喜欢的是主人，最想要的也是主人。 最爱的还是主人。 姬愿就是最好的。 它失去了一切记忆，但是记得姬愿是它存在的意义。 窗外的雪下得越发大了，姬愿的胸膛那块衣料被小蛇盘着做了窝，完全散乱了，露出一些瓷白的肌肤，冰冷的鳞片也被人类的体温染热。 姬愿顺手拿出来那个小笼子和袋子，他看见系统的身体溶解了一半，怨毒也能从一串数据上感知真是奇妙的感受。 小笼子里面，黎若似乎发现了什么。 但是他对权利和天命之人的渴望让他忽略了致命的真相。 他仍旧追捧着那些“天之骄子”，杀死、坑害了那些无辜者。 黎若错过唯一一个姬愿留给他的机会。 “看来即使没有系统，你也会那样做。” 姬愿其实也没多失望，只是觉得有些感慨，就是这样一个人。 曾将他的一切都毁掉。 现在再次重来一次，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也会依旧照着上辈子的路走下去。 虽然也明白他就是这么个人。 微妙的，不太愉快，他不怜悯黎若。 毕竟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够姬愿恨他、杀他千次万次。 “安安。” 白蛇从它的“窝”爬到姬愿的脖子上，小小的一条细蛇，将被他体温煨热的全部都贴着他的脸和下巴，焦躁不安地摔着尾巴，那点尖尖也是没有弄到姬愿的皮肤。 献出它的所有。 “不要不、高兴。” 虽然他们姬沉池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还是很暖心地安慰着他的主人啊。 真好。 至少此刻还有姬沉池陪伴在他身边。 即使看见他对着空气做些奇怪的动作，说些奇怪的话，也不会说什么。 不会害怕、疏远他。 真好。 姬愿某处他以为变成坚硬磐石的地方开始摇晃。 小白蛇爬到他的鼻梁上，但是细心地没有压住他呼吸的鼻翼，小小的一对黑芝麻眼睛里面他竟然看见了所谓“担心”的情绪。 他的心也开始有了奇怪的满足感。 “没关系。” 他的小蛇伸出艳红的蛇信子，舔了舔他的眼睑。 蛇蛇不懂，但是蛇蛇想要安慰你。 真可爱。 至少还有你陪在我身边。 姬愿把它从自己脸上扒拉起来。 另一只手握住它不断拍打空气的尾巴。 “谢谢沉池。” 他的唇亲了蛇的脑袋一口。 肉眼可见的。 姬沉池的浑身都开始发粉变红。 “害羞了？”姬愿的语调开始变得挑逗和诱惑，他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玩，语气中充满了揶揄之意，白蛇顺着他的手又爬到他的胸前，害羞地将头埋进它的窝里面。 “好了，不逗你，我们一起睡觉。” 他失去了看牢笼里面一人一统结局的兴趣。 将枷锁加牢，确认不会被他们逃出来，再丢回储物袋中。 白蛇乖巧地趁他起身，挂在了他的手腕上，尾巴尖尖也乖乖地安稳不动，姬愿换衣服时，它也不下去，幸好没有压着衣服，机灵的蛇蛇在他抬手的时候去了换好的另一边。 就像是荡藤蔓的小猴子。 姬愿为自己的联想发笑，那双狐狸眼里面的白蛇专注地看着他。 没什么吧？毕竟姬沉池还是个小孩子，当着他换衣服也没什么吧？ 但是姬愿伸向身下的手还是迟疑了一下。 “唔！”白蛇乖巧地等待着主人换好衣服，结果视线一黑，它被主人换下来的香香衣服给盖住了全部。 好喜欢，是主人身上那股温柔冷冽的香味。 它动了动鼻翼。 但是为什么主人不许它继续待着看啊？ 抱着这样的疑惑。 它游啊游，硬是戒掉不舍，从沉重的那堆衣料中游了出来。 “睡觉吧。” 姬愿已经换好了衣服，伸手准备让姬沉池爬上他的身体。 这一个月他们都是睡在一起的，他也从刚开始不太习惯被冰凉刺一下到现在的逐渐习惯。 蛇蛇疑惑地歪头。 难道刚才主人是忘记它了吗？ 但是好温暖！眼前是主人的手！于是姬沉池很愉快地抛开疑惑。 “喜欢主人。”姬愿的手腕上爬过一条小白蛇。 冰冷的，下意识地想要揪出去。 但他知道是姬沉池，所以放任它继续。 这次姬沉池却不是想要窝在他的胸膛，它有了其他想法。 “主人亲了我！我也要亲、亲主人！” 被褥里面，小白蛇像是掌握了蛇类爬行的诀窍，一下就爬到了姬愿的脸下面。 “啾。”被冰冷的蛇信子亲了一下下巴。 或者说是舔？ 不确定。 姬愿是该觉得被冒犯的。 可是姬沉池这条小白蛇的下一句是： “最喜欢主人了！” 那他能怎么办？都怪他的宠物太喜欢主人了呗。 ---- 恐蛇勿入
第30章 5.见家长 “下雪了。” 他对姬沉池说。 距离他们刚来到雪域，已经过了一年，如今正是最冷的隆冬。 快过年了。 大师兄也没有出来过一次。 要不是知道他没死，也幸好不是陈子昂接的任务，不然剑修就会冲进去看看他到底是在做什么了。 山上这里很安静，平常也不会有人来，但山下的小镇却很热闹，只需要再站高一点，就能看见那下面红彤彤的一片。 真热闹啊。 能时不时听见炮仗爆炸，看见烟花在漆黑夜幕绽放。 如今还是白日，只有些许孩童玩鞭炮的稀碎响声。 白蛇几乎整条蛇都圈住了姬愿，从白雪皑皑的山外向上，就能看见，开了一点小窗的青绿竹屋内，一红衣美人被巨蟒缠住，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被吃掉。 但若是仔细看，又会觉得那个哪里是会被吃掉的美人？ 分明更像是操控白色巨蟒的山精野怪。 鬼魅妖娆，冷漠又勾人。 姬愿的手上缠着根红绸，姬沉池蹭了蹭那根绸缎，蛇信子碰了它主人的手腕。 姬愿没有打它的脑袋，只是纵容地将那只手放在它的蛇身上，任由它缠住自己的下半身。 狐狸眼静静地看着窗外下着的大雪。 “嗯。”白蛇轻轻嗯了一声，它将脑袋蹭到姬愿的脖子边，闻到了主人的香气，它更高兴了。 更加兴奋后的反应是蹭蹭他的手。 粗、大的尾巴根轻轻扫了主人赤裸着的脚踝。 蛇的鳞片即使靠着人的温度也还是有些冷。 有点，不算讨厌，但是想吓它一下。 姬愿就用脚踢了它一下。 蛇的尾巴根就顺着姬愿穿着宽大绸裤的大腿爬上去，十分不老实，在过程中还要蹭蹭大腿肉。 但是这种程度姬愿勉强能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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