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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妾生存法则

时间:2024-07-23 16:00:02  状态:完结  作者:野君子

  然后他们就看见悍然冷肃、高大恐怖的杂胡蛮子从天而降,一把抓住这位郎君的手腕,说:“烟烟,跟我走!”


第57章 最后一件事

  这个事故的发生,不在陈茗的意料之中。

  也不在燎烟的意料之中。

  但在毕知梵的意料之中。

  毕知梵的母亲是祅教大巫,他的叔舅是现任大巫,他本来会是下一任。以安南道为集散地中心,他们在周边的游牧部落也有不小的影响力。他们共同拜一轮月亮与篝火,献祭人牲的血。最惨烈的痛苦,或者最坚定的信念,能召来呓语。

  为数不多平淡的日子,放烟火他想让燎烟过个好节,满街挂灯是想让他走夜路也不会被石头绊倒。

  挂彩条的许愿树,他在树上已许下很多个愿望。

  两人肉体纠缠,欲海里索取彼此的身体。烟烟对他说过很多次:“我不会爱上你。”

  毕知梵唉声叹气,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不必总提醒我。”

  他耳朵中镶嵌的眼纹耳珰,身体的旧伤沉疴,还有一个关于死亡与新生的杳梦。在那座压抑的冬春的庭中,太阳底下,紧闭双眼的他听见有人在喃喃自语,为他描述最遥远的家,与最真挚的爱。

  将他重新召回此间。

  他是真的已经死亡。复活的那一天,有一颗举世无俦的宝珠,升作他远航的灯塔。

  很多时候,他恨不能清空街道的人。掠夺一个与他遥相望的好时节。

  毕知梵从屋檐落下,把周围一圈的人全部横扫在地,秋风扫落叶般。这群人常年服侍贵人,长于内宅,没什么武力值。战场上杀出来的毕知梵三两下就把他们该敲晕的敲晕,该打倒的打倒。

  毕知梵着紫金带,朝服都没脱,拉住燎烟的手,说:“烟烟,跟我走!”

  燎烟先是很诧异,诧异过后隐隐觉得不太对,推着他说:“毕知梵,别管我,你快走!”

  毕知梵焦躁地说:“我能走什么?我让部下烧了晋王的军营,能困他一时,不能困他太久。烟烟,跟我走好不好?”

  燎烟沉思片刻,片刻的时间里,他想过很多,眼眸闪烁明灭,最后握住了毕知梵的手,说:“好,我跟你走!”

  毕知梵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极短暂,像昙花一现的幻觉。

  铿锵锐鸣,安槐的人马从暗处出来,拔刀相向。

  安槐还是胡子拉碴,耷拉着眼皮说:“毕节度使,擅闯晋王府,不太合适吧?”

  燎烟一瞬间清醒过来,上前一步,冷冷说:“安统领,此乃我请的客人,并非擅闯。你待如何?”

  安槐哽了一秒,回:“小君,您这样说,可是有些睁眼说瞎话了啊!”

  燎烟冷笑:“我眼不瞎话也不瞎,毕节度使是蒋某的挚友,为救某于囹圄,可有问题?”

  安槐极无奈:“小君,三年未见,您得考虑主君对您的心啊!”

  燎烟冰冷道:“某与晋王并不相熟。某倒是真想质问晋王殿下,为何非要强掳某于晋王宅中?”

  燎烟又说:“放我二人离去,过几日我再登门拜访,与晋王把事说清楚。”

  安槐招牌性苦苦笑了声,才说:“恐怕小君无法如意了。”

  森然可怖的带着杀伐之意的脚步声从外庭传来,执火的士兵蜂拥而入,于他们之间陈茗缓踱步而出。

  他是在半道途中察觉有异,所谓的营中大火便让两名心腹去解决。自己当即调转马头,悄然回府,令所有人不得声张。

  才让他瞧见了这样一出好戏。好一出有情的戏!

  陈茗懒得理燎烟说了什么,只对毕知梵说:“毕知梵,当初让你活下来,是本王此生最为悔恨的一件事!”

  燎烟的心开始颤抖,才说:“郎主,放他走。”

  陈茗自嘲也似地笑了两声,才冰冷地说:“荧郎,你与本王不熟啊!本王岂会只因你一句话放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毕知梵松开握住的燎烟手腕,刀指陈茗:“少废话,拔刀。我与晋王今日殿前的决斗还未分胜负呢!”

  他看了烟烟一眼,冲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便直接飞旋着向陈茗杀去。

  当世顶级武者决斗,罡气里是不见血不罢休的杀机。动真格的,内庭之中花草树木皆被震倒一片,脚下地砖,檐上屋瓦,被不断震碎龟裂,四处乱飞。近处的武士们甚至都被他们的杀意割伤。但又都睁大眼睛,不想错过一场会让他死而无憾的高手对决。

  燎烟被安槐加三个人押在一边,绝不让他进入核心,以及绝不让他动弹。

  毕知梵的刀法大刀阔斧,身形轻便,陈茗力重千均,煞气逼人。无数场生死交错的瞬间里锻淬的直觉,都让他们在短时间里难分上下。

  但毕知梵终究是败下了。陈茗的古刀在毕知梵试图回望的一刻,已经劈了下去。毕知梵也不躲,将他的刀削向陈茗的人头,可惜被他躲过,只堪堪削下来一缕发。

  他自己却从肩部到腹部几乎被劈成两半。

  死前,毕知梵很恶毒又很释然地笑,对陈茗说了最后一句话:“是我赢了。”

  陈茗将古刀回鞘,头发披散下来,脸部抽搐狰狞,形如恶鬼。

  毕知梵强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溅飞尘土,他脸上挂着无憾的笑意,鲜血从他的嘴里泉水般涌出。

  空气安静极了,一丝风都没有。世界在燎烟眼前变成黑白的默片。

  陈茗上前两步,亲手割下毕知梵的人头,血淋淋的一路,将他放在准备好的金盘上。旁边有人送来铜盆,里面装满清澈的温水,晋王将手洗干净,晕染血色的帕子被他随手丢在一边。

  毕知梵的表情很安祥,眼睛并未完全阖上,绿色眼睛妖异的光在逐渐消褪,固执地看燎烟的方向。

  陈茗披头散发,冷酷的眼睛看向燎烟。

  安槐的人终于放开泪流满面的燎烟。

  燎烟缓缓走了过去,抱起毕知梵,亲吻他淬血的、尚滞留着温度的双唇。

  知梵于是永久地阖上了他美丽如渊的绿眼睛。

  眼前不断有杂影生花,黑色蝴蝶乱飞,像灰烬像世界末日的预兆。

  哥哥,郎君,陈茗,郎主,晋王。

  燎烟肩膀抖动,垂首掩面。

  他们一起来问:“我当何如?”

  燎烟突然极灿烂地扬起笑脸,回他道:“我爱你。”

  空气很安静。风也不敢动。所有人如提纯木偶般呆滞,泛黄的画卷里,燎烟仰起头颅泛着泪光看他的主人。

  他哽咽开口,说出他的表白:“我爱你。”

  陈茗得到了他的战利品,他的七情以心痛为最真,痛重新赋予他不断流失掉的人性。

  陈茗提起跪倒在地的烟奴,与眼中五彩斑斓、却唯独没有他的人平视。

  烟奴笑嘻嘻伸展双臂,说:“哥哥,我爱你。”

  陈茗嘴角扯出一个沸腾的、又冷酷的笑,说:“我也爱你。所以,你也只能爱我。”

  燎烟流出了泪,眼角渗出血,呕出鲜血。

  很多很多的血,绽开花,是一张艳丽而妖异之极的人面桃花。

  飓风暴一般的情绪,海啸一般,毁灭般,崇高又壮丽。

  让一个人类想就此死在壮丽的末日,重归于零。

  晋王变成年轻陈郎主的模样,对16岁的燎烟说:“我只要你陪伴在我身边。爱或者恨,全部都只能给我,明白吗?”

  燎烟笑哈哈:“讨厌。哥哥你是要当皇帝的人,等你当皇帝的那天,我是绝对会离开的!”

  燎烟在陈茗逼他用金鞭鞭笞他的那一天,曾为他心痛。在二十岁的他跟父亲兄弟们互砍鲜血淋漓的那一天,也为他心痛。

  燎烟在成为陈郎主男妾的那一天,他为自己心痛。

  燎烟在动荡的乱世末途,他为这个世界心痛。

  燎烟在被重新抓回陈茗手心的这一天,久违的无力与心痛,他却已经不知道是为谁。

  只在毕知梵死去的这一刻,他的心碎了。

  天空乌云汇聚,转瞬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

  天像漏洞了一般,恐怖的雷鸣闪电,仿佛要震撼世间一般,降下洪水般的大雨,湮灭一切。

  陈茗抬头望天,再看燎烟,捏着袖子为他擦拭眼泪。

  陈茗有些疲惫地说:“烟奴,郎主都说腻了,不要对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动真情。你真的太不听话了。”

  两人在雨中停留,大水都浇得他们衣衫狼藉,满脸的水。

  所以没有泪水,只剩下雨水在两人痛苦而冰冷的脸庞流淌。。

  混着血的水则淌着地蜿蜒,红的一片,触目惊心。

  燎烟只微笑。

  蒋辽焱说:“我爱你。你堪称我最成功的作品。无数人都喜欢你,恐惧你,膜拜你,信仰你。”

  蒋辽焱说:“我爱你。我在脑海的日落时分,一千万次描摹过你真情的模样,因为爱你,我呕心沥血,萎顿沉沦,只想要与你相爱一场。”

  蒋辽焱说:“我爱你。但终于该说再见了。”

  蒋辽焱喝倒糜醉,熄灭家中一盏台灯,对着黑暗说:“我爱你。晚安。”

  桃树,梨树,杏树,柿子树。全部又要凋叶了。


第58章 最后一件事

  燎烟并未有歇斯底里,也不想寻死。倘若死亡是对陈茗最大的报复,死亡对他自己则是最大的笑话。倘若死亡是唯一的解脱,那死亡是对毕知梵最不堪的羞辱。

  活着可以是他对自己最大的惩罚,也可以是对陈茗最傲慢的反抗。

  他绝计不可能用惩罚自己或者死亡的方式,让陈茗为他痛苦,升华。更何况陈茗痛不痛苦,燎烟已无法再感同身受。哪怕滂沱大雨之中陈茗眼睫毛下有过短暂的痕迹,也无法再撼动他疼得已碎的心。

  毕知梵的死亡,到底为燎烟划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像一颗耀眼的流星,炸开天空,照亮黑夜,再决绝坠落。只为燎烟拨云见日,让他重新看见爱的模样。

  王府中庭被毁损得不成样子。奴婢们前来清扫、泼水、擦洗,连地砖一条缝里的血迹都不会放过。工匠们则带来新的琉璃瓦与白玉砖,连夜赶工修缮。他们沉默地迅速抹平一切有关的痕迹,还原巨物建筑的显赫与森严。

  陈茗脸庞有了沧桑,燎烟又抽高了身条,已是彻底一名青年郎君的模样。

  乱他心弦者。动他心弦者。不论过去多久,陈茗总是能为他失态,因他而贪婪地享受七情六欲,他甚至愿意妥协。他至始至终的目的都是能留下燎烟,为此用尽手段,黔驴技穷。

  陈茗知道自己都做过些什么。没错,他有错,他有私欲,他有贪婪与侥幸之心,他只除了这一个人对得起所有人。

  他不后悔。

  云销雨霁,月中天里有一片彩云天,漫漫海潮般涌动。

  毕知梵苍白的头颅经过清洗与硝制,栩栩如生,一直被盛放在金盘中。它还有用途。就比如假使今日陈茗的首级被姓毕的割掉,他也是这般下场。谁能料到毕知梵那獠如此不顾死活,谁又能理解当他听见烟奴说“好,我跟你走”时,他的震怒与万般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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